九十五章: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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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6-17
  

  姜離……!

  熊初墨的心都淌出鮮血了,她不假思索喚出樹藤,只是一側有熊開山與熊霸天,豈會讓她亂來。

  過去那是寵溺,如今這可是天啊!天命不可違逆,若讓初墨干涉,初墨也會遭劫的,因此兩股威壓直接限制了她的行動。

  「你個……鬼老天!」

  雲凡仰天怒號,直接喚出輕狂。

  「你考慮清楚,我很可能被當成外力。」輕狂傳念道。

  「還、還考慮個屁!」雲凡道,此刻連傳音都省了,怒視上空:「都快死了,誰會顧慮這些!」

  強使酸軟無力的雙腿工作,雲凡吃力的直起身子,仰望當空。

  漆黑的烏雲匯集成渦,黑旋中閃爍著道道光亮。

  轟巄。

  第七滾雷落下,巨大雷鳴大地晃動,滔天巨響如滅世般。

  「斬!」

  雲凡冷喝一聲,手中輕狂朝空一斬。

  刀光乍現,衝鋒而出,對上巨大雷柱猶如螻蟻憾象,卻是一往無前。

  這一刀,從中將落下怒雷斬成兩半,被一分為二的天雷落勢更劇,雲凡手中的狼牙棒同樣沒閒著。

  輕狂在手,刀刀齊出,雜亂的刀光當空亂舞,將那一分為二的滾雷飛速分割,一絲絲雷光猶如滂沱大雨飛速打落。

  本來聚集落下的怒雷,變成區域雷雨,不少落在雲凡身上,相比聚集一擊,這樣的痛苦雖廣,傷害卻是分散了。

  一刀刀如切絲,將雷電斬成雨絲,雲凡那刀勢越發加劇,些許雷絲直接成末。

  落到他處的雷絲雲凡同樣不打算放過,分魂直接開啟節點將這些小雷蚯蚓全倒進九幽水中溫養。

  眼前此景,熊初墨一對美眸子都看出神了,落在心底的背影也越發偉岸。熊家二老卻是看傻了。

  他們看到啥?慫天啊!面對蒼天誰不是畏畏縮縮的,今天這人直接顛覆他們的思想,這真的是慫天了,人家渡劫每個都給雷劈,就你砍雷?人家抱頭蹲,你直接叫囂了?

  雲凡那是真慫,許是逼急了,他散發的氣息可不是故裝強悍,熊家二老都能感受那把黑棒子出來,雲凡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一種狂傲,那種藐視的氣息,哪怕面對天威同樣藐視,這氣息一開始並不強大,隨著每刀揮出他越發凝實,雖然依舊成雛,卻也讓他在天壓之下得以抗衡。

  只是……這樣真的好嗎?

  就在兩老這麼想著,第七道怒雷落畢,當空愁雲陣陣悶響,抑鬱的感覺,讓人心神不寧。

  愁雲中心,雲凡鎖眉,這種心悸的感覺,遲遲不落的天雷,讓他不安,擺明告訴他,對方在醞釀大招。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灰暗的天閃過一道白光,當空巨雷落下,比起方才形似巨龍,落速驚天,軀覆龍鱗,身攜雲彩,鬚前龍首輕吐雲霧,一聲龍吟落下。

  這一聲和雲凡百獸龍吟異曲同工,讓的雲凡瞬間失神,前者落勢又快,轉眼之間已經出現在頭頂,下一秒便要劈向雲凡了。

  靜心訣急運之下,他腦海閃過一絲清明,想也不想迎頭就是一刀。

  輕狂斬過,奔勢驚人,這一刀貫徹雲凡的勢,霸道無邊,將當頭雷龍直接給斬成兩半,刀勢不歇直衝天際。

  隆。

  一聲劇烈,當空密雲直接被一刀貫穿,一分為二。

  一擊驚的兩老眼睛差點掉出來,不遠雲凡的攻勢可沒歇止,輕狂護身,被一分為二的雷龍於兩側落下,就這麼被他亂刀劈砍,切成碎絲。

  饒是如此,雷龍落勢過快,雲凡落刀雖不慢,卻只將其切成小蛇大小,一條條小蛇就這麼撲咬他的肉身。

  噗。

  鮮血噴濺,這種雷擊若不是一擊轟殺,外傷倒不是問題,最麻煩的是那種麻痺的效果,雷蛇絲咬,使得速度降低,雷電入體,更是損傷五臟。

  好在這口鮮血噴濺,渾噩的思緒再度急轉,雲凡一邊急運靜心訣,一面咬牙亂舞。

  時間或許不久,被雷圈關照的雲凡卻覺過上一世紀,也不知哪一刻,輕狂揮空,他才喘著大氣,此時是衣衫襤褸,渾身汗水。

  仰望當空,那一擊劈開的劫雲,再度匯集,烏雲中異常的色彩就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見狀雲凡哪感多想,直接吞藥,他有預感下一擊,應該是最後一擊,其之強大遠比過去。

  不確定漸進的緣故,外力的關係,還是自己舉動激怒了天道,總之這擊是麻煩了。

  補靈丹、強體丹,不論是回復狀況或者暫時提升的單藥,雲凡是二話不說直接吞,短短幾秒時間十餘顆丹藥入腹,再仰頭……。

  你妹!

  「姜……姜離——!」

  熊初墨驚呼出聲,一側兩老更是不忍直視。

  轟巄。

  怒雷狂響,漆黑的劫雲,猶如瀑布傾倒,雷光泉水直接從頭頂傾倒而下,任你刀快,如洪水潰堤的雷泉落下,根本斬之不盡,更像要全面撲殺雲凡的生路。
  「啊!!!!」

  雷泉中飽含痛苦的怒吼奔騰而出,漸漸變得嘶啞,而後被鋪蓋怒雷給淹沒。

  傾倒的雷光,將近三十的呼吸才縮減,當盤據的烏雲消散,大地重現光明,雲凡所在那片區域寸草不生,地面被翻起,狼藉下一整片深坑,一道血肉模糊的身影卻是挺立其中。

  見狀,兩老一聲嘆息,熊初墨直接喚出樹藤。

  此時雷劫已散,雖然雲凡肉身還有殘雷,觸碰可能會有波及,不過至少不會被天道誤判,對於小熊的情感,兩老也就由著她了。

  可惜這一個妖孽,居然在雷劫下殞命,想來也是那雷海誰又能堅持?

  他們才這般想,平息的動靜忽然再起,本來遍地的狼藉居然逐漸復甦,大地一片春意盎然,雲凡頭頂,一片光亮落下,血跡斑斑的身子開始修復。

  「成、成功了?」熊開山訝然,梢出樹藤的初墨,樹藤同樣停滯空中。

  「似乎……是這樣。」

  在第九雷落下他居然還一氣尚存,這人當真是個妖孽。

  就在這時,雲凡呼出一口濁氣,隨著這道吐息,護身寶甲直接碎成殘片。他仰天有些迷惘的目光回復一絲清明,陡然怒道:「你個臭小人!」

  隨著他這聲落下,天地回饋彷彿被他喝退。雲凡彎身,肢體彎曲那股疼痛讓他齜牙裂嘴,當他握住地面上的磚頭,強撐著意志挺直身子,準備回擊,身軀卻已經超過負荷。

  除了緊抓著磚頭和輕狂,其他意識開始模糊,身子不自主往後倒去。

  沙沙。

  樹藤飛快織網,讓他倒落並未落地,而是直接躺在樹網床上。

  下一秒,熊初墨便送著雲凡往熊氏宅地而去,留下熊氏兩老面面相覷。

  這時雲凡左手握磚,右手輕狂。

  可以說最清楚一切的是輕狂,就在雷光落下瞬片刻,雲凡尚能抵抗,天雷確實強大,不過上一劫雲凡體內的同樣是天雷,當怒雷落下,體內的雷絲與之產生了共鳴,越是往後共鳴越發強烈,就連損傷也減輕不少。

  偏偏就在那時,怒雷中掉落一個磚頭,直接砸破雲凡的腦袋,這磚還不是普通磚,最少它散發出一股悠久的氣息,硬度更是嚇人。

  被這一砸,別說共鳴了,直接斃命都有可能,無怪乎雲凡這麼憤怒,罵天道小人了,就是輕狂也看矇了,天道也會這等騷操作了?跟誰學壞的?

  ※※※

  從昏迷中醒來,眼前還一陣模糊。雲凡皺了皺眉,抬手揉著眼睛,當看見裸露的皮膚被裹滿樹藤,一陣迷惘。

  就在此時,纏繞的樹藤急速收縮,雲凡這才發現樹藤可不只纏繞在手上,就連身上也是滿滿皆是。

  這一收縮,身子瞬間光溜溜的,一時間雲凡打了個寒顫,下一刻一道樹藤直接將旁邊的棉被給蓋了上來。

  雲凡:「……」

  這畫面怎麼那麼熟悉,自己昏迷總被照料著,這時是初墨……當初是……她!

  想起那人,雲凡內心隱隱作痛,深深的吸了口氣。

  看向那側熊初墨紅著小臉,低頭羞怯的看來。

  「那個……妳可不可以迴避一下?」

  雲凡:「……」

  雲凡:「……」

  雲凡:「……」

  他簡直無語了,初墨是迴避了,將自己包成樹人,遮掩在眼眸的樹藤還露出碩大的縫隙……這……。

  雲凡抬手直接將床廉給落下,取出衣裳替自己換好,這才將床廉掀開。

  坐到桌前,他見到初墨繃著小臉,看上去很不滿。

  「……」妳這妮子腦袋到底裝了啥?就是……就是之前都妳照料的,現在我醒來了妳盯著看我能穿衣服嗎?總覺得妳有時比男人還要流氓。

  雲凡看著她內心不時活動,後者同樣盯著他至於想什麼雲凡卻不太理解。

  過上不久,熊初墨捎來紙條。「你要走了?」

  「我?」雲凡歪著頭:「為什麼?」

  「爹說這幾天各大族長因為血霧的事在太守府忙的焦頭爛額,顏太守還放言要父親交出你來,否則不介意破開防護罩。」

  初墨甩了甩手,那樣子像話說多了嘴酸,用手寫的她則是手酸痠?再看她拿另一張紙,繼續寫。「今天是消彌血霧當天,也是顏太守的下的最後通牒,你又在今日醒來,看來是天意,趁著今天各大家族都在血霧那處,你離開是最保險的。」

  此時,她別開目光,不願看他,就怕這一望不捨的淚水會淌流而下。

  對此,雲凡倒是沒有注意,看著小巧字跡傳遞的訊息,陷入沉思。

  顏守正怠忽職守他是知道的,問題是這般直言恰當嗎?總覺得這種威脅哪怕他不在熊家,對方都有種想將熊家剔除的感覺。

  再者,熊開山將自己給留下,並讓初墨告知自己這些,如今熊開山又該如何面對顏守正,甚至是各方壓力呢?

  思及熊開山,雲凡忽然一陣心神不寧,總覺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這種心念悸動,對修仙者來說都是一種警兆。雲凡急道:「初墨,你知道他們在哪匯合嗎?」

  「不,算了,妳馬上帶我去,我怕……怕熊家主可能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