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只能怪自己太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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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6-12
二十九、只能怪自己太一廂情願

今日的行程是錄一個談話節目,由出道十年的福井恆夫擔任主要主持人,而由幾位固定的嘉賓輪流做副主持人。
薛無覓和劉曉晨提早一個小時到錄影廳報到。化妝完畢後,在後台等著和主持人、嘉賓打招呼。
福井恆夫跟兩人打完招呼後,眼神意味深長,審視意味濃厚,上上下下打量兩人。
右邊這位Meet長得是漂亮,但是側臉看過去太精緻,女氣太重。而另一位Morning是自己喜歡的型,看起來可愛又乾淨,男孩氣質濃厚。
福井恆夫見經紀人不在,立即向劉曉晨提出邀約,錄影完一同去銀座的店坐坐,喝點小酒。
劉曉晨擺低身段,直說自己不會喝酒,很抱歉。
福井不死心,繼續技巧性的暗示:如果答應去,等一下錄影會比較順利。
劉曉晨看向薛無覓徵詢他的意見。
薛無覓往前擋在劉曉晨前面,直接替劉曉晨推了福井喝酒的邀約。說喝酒找他可以,找劉曉晨絕對不行。
福井不悅僵著臉,堅持要劉曉晨。
薛無覓態度強硬,一臉冷肅狠戾,堅決拒絕。
福井憤然離開。
日籍化妝師小聲地對薛無覓說:「你拒絕得太快了,你應該先說要問經紀人,然後等錄影完再說很想去,但是還有行程,只好下次再約。這個福井先生很會記恨,一定會公報私仇的。你要小心。」
「謝謝您!我知道,但是我不想給他任何覺得能成事的可能性。」薛無覓開始備戰起來,知道今天的錄影是一場硬戰。
「對不起,哥,我給你帶來麻煩了。」劉曉晨歉疚地說。
「說什麼呢?我們是一體的,麻煩一起解決。」薛無覓攬住劉曉晨在他耳畔低語:「這個主持人是圈內有名的,喜歡可愛型的男孩子,你小心一點。這種事情開了先例,有一就有二。不能妥協。」
果然,福井在訪問中故意找碴,一下子說燈光不夠亮、一下子說薛無覓發音不標準,過會兒又說劉曉晨坐姿怪。
重錄又重錄。
薛無覓和劉曉晨知道福井這樣刁難的內情,所以能夠耐住性子,希望早點撐過去。其他的來賓不明白,一開始也配合主持人責怪兩人,後來重錄的次數多了才明白是福井故意使壞。
台下的觀眾大多是為了看新竄起的花美男才來參加錄影的,看到兩人被主持人福井嫌這個嫌那個,錄影時間又無限制延長,慢慢開始有抗議聲音出現。
錄到後來,薛無覓戴隱形眼鏡的雙眼因太乾而發紅,猛眨眼後,淚液湧出又像是要哭了。劉曉晨也因投射的燈光太熱整個人體溫上升,汗水直流。兩人態度敬業謙虛,神情認真又歉疚,有時又露出可憐而無辜的模樣,讓台下粉絲心疼不已。最後有粉絲不顧正在錄影,跑上臺來,替劉曉晨搧風、擦汗,給薛無覓遞水。
福井見狀立刻對兩人發怒咒罵。
就在兩人鞠躬道歉幾次後,電視台社長的秘書宮城先生走進來。後面跟著下個節目的製作人、主持人、還有幾個來賓。
搬來救兵的韓東徹安靜地站在門口進來的陰暗處冷眼看著。
「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沒錄好?後面的節目還等著錄影。你怎麼主持的?怎麼會出這種錯?」宮城先生趾高氣昂地對著福井先生罵。
「不好意思,宮城先生,主要是Be awake兩位不能適應我的錄影節奏,完全不能配合。」福井把過錯推給兩人。
台下的觀眾一陣嘩然,紛紛開口替兩人反駁。
宮城先生對觀眾示意安靜之後,對福井繼續開砲:「他們是外國人,不了解節目程序、不理解你的主持節奏還說得過去,你都主持多少年了,遇到的外國藝人也不少,怎麼特別在今天搞不定?到底有什麼問題!我就坐在這裡看。快點開錄。」
終於在宮城先生的壓陣下,錄影順利完成。與工作人員鞠躬道謝後,離開電視台,兩人都累癱在保母車裡。
車子平穩的在車陣中緩行。
「我說無覓,你以前自己遇到這種逼迫都能游刃有餘的虛與委蛇,今天處理晨晨遇到的事為什麼那麼衝動?護成員像護犢子一樣的習慣要改,不要成員一發生什麼事就不顧自己、不顧後果,沒有理性的反擊。」韓東徹看著後座疲憊的薛無覓,語重心長地勸。「這樣不能有效解決事情,反而會讓事情鬧更大,弄得不可收拾。你這種亡命之徒的破個性也要改改!」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薛無覓點點頭,轉開臉看著車窗外閃過的街景霓虹。
好像以前就是這樣,成員有事發生,自己就著急得不得了,恨不得拿自己代替,所以常常弄砸了事情。遇上白璽玉的事情,更是不理性了,可說是完全豁出性命。難怪後來白璽玉要他別管閒事,只要一插手管白璽玉的事,兩個人就要吵架,吵到最後就冷戰。自己常常感覺到委屈不被理解,成員的拒絕更增添自己的自卑,所以不斷想辦法對成員們更好,有時做得太過,造成他們的困擾而不自知。原來這種委屈是自找的,弄到那步田地也是自找的。誰都沒有錯,只能怪自己太一廂情願。
劉曉晨側頭凝視薛無覓落寞的臉,心想他也許又想起從前的事了。
「謝謝哥保護我,我應該再變得強一點的。」
劉曉晨靠過去擁抱了薛無覓一下。
薛無覓拍拍他的背。「哥也沒多強,讓你受委屈了。」
「哥,你才受委屈了!」劉曉晨靠著薛無覓的肩膀。說:「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受委屈。別人不理解你沒關係,我會理解你的。」
「嗯!你是我肚子裡的大蛔蟲。」薛無覓笑著開玩笑,明白劉曉晨的安慰。
「呃?蛔蟲好噁心,難道你就不能說我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劉曉晨抬頭搥了他手臂一拳。
「好,你說了算!」薛無覓柔聲說。
劉曉晨又高高興興將頭靠過去,一蹭一蹭的。
薛無覓眉眼彎彎笑了,無限寵溺的模樣,看得韓東徹一陣惡寒。
喔!又來了!
連體嬰又開始膩歪了!
前座的韓東徹趕緊找到墨鏡戴上。
連體嬰二人組發現後調侃:「東哥,這麼暗有必要帶墨鏡嗎?要發展按摩副業?」
韓東徹反擊:「呀!兩位還真有精神,回去再踩腳踏車半小時你們看怎樣?」
連體嬰二人組立馬慫了:「別、別、別。我們這就睡了,到家叫我們。」
車內霎時安靜下來,本來假瞇的兩人靠在一起,不一會兒就睡得天昏地暗。到車子開到宿舍大樓地下停車場,都還沒醒。
將兩人送回各自的寢室後,韓東徹回到自己的房間。
打開電腦,點開一段直播影片。
影片裡的男孩子有些像韓東徹,是韓東徹的弟弟韓子鈞面對鏡頭正在一邊賣萌,一邊說著話。
說了好久之後,旁邊同團的成員的手機響起,說了幾句之後,將電話遞給韓子鈞,說經紀人找,是緊急的事,不能等,快接。
韓子鈞沒有結束直播,開始講電話,臉色越來越差,後來說了句:「是梁副總指定的嗎?好我去。」掛了電話,想起直播還在繼續,轉頭對著手機,說了句:「咪那桑!就先結束直播了,沒辦法,一定要我去,我去去就回來。」
影片結束。
後來,韓子鈞沒有回來,從飯店的七樓跳下來,當場身亡。
這段直播錄影是韓東徹從粉絲那裡複製來的,可以證明韓子鈞當晚出去是因為梁副總指定要他去和財團高層應酬。
眼眶泛紅的韓東徹撥通淳于觴的電話。
「我將通話紀錄、直播影片、飯店當日的監視器錄影,還有經紀人敘述事件經過的錄影都發給你。找個可靠的媒體爆。別被陰了。」強自壓抑的聲音說。
「放心,天門娛樂可是想扳倒華瀚很久了。如果不小心得到這個料,你覺得他們的執行總裁會怎麼辦?他後台媒體的財團可比華瀚娛樂的還龐大,而且和那位孫先生還是死對頭。」遙遠的彼岸傳來淳于觴令人信服的低音。
「我要姓孫的、姓梁的都付出代價,不僅身敗名裂,還要接受法律制裁!」韓東徹咬牙切齒說。
「會的,子鈞的事不能隨便就算了。我會讓他們關到死,再也回不到社會上來作惡。」淳于觴承諾。
「謝謝你!」
「不!我也要謝謝你,提供最有力的證據。除了子鈞還有好幾個孩子的帳得算,他們沒有像你這樣本事的哥哥可以為他們申冤,有的甚至找不到直接的證據,子鈞的事一出,檢調不得不查的時候,連帶的這些孩子的冤屈才有昭雪的一天。」
「就全都拜託你了!謝禮容後再補。」韓東徹像是了了一件大心願般,鬆懈下來。
「謝禮就算了,好好照顧我家那兩位小傻子!」
「你說錯了,是我家的。」
「遲早會回來我家!」
「呵呵,我拭目以待。」韓東徹邪笑道。
掛電話之後,淳于觴又撥了電話:「喂!白朗!我淳于觴。……是啊!很久沒一起喝了。前幾天你和恩旭出去,也不叫我,會不會太沒義氣了你們。……我聽說你們門諾娛樂的二姐郁詠婕想約滿跳槽天門娛樂啊!這門換那門。……你們一姐何芳碧得到的資源也實在太多,郁詠婕會不滿也無可厚非。……但去天門娛樂就變成陸頤然的師妹,那還是當二姐,這槽跳得不是很明智啊。不過,如果一去就立了功勞,也許能越過陸頤然,直接先挑資源。……什麼功勞喔,這不好說。比如密爆其他公司的醜聞之類的。啊~不能再講了,萬一中槍的又是華瀚,我也沒好處。最近啊,公司股價跌成那樣,我的年終分紅可危險了。說來一把辛酸淚,不說了!不說了!白朗!改天再一起喝一杯吧!先掛了。」
淳于觴掛完電話,又撥了一通。
「智秀?」
「我在。」
「我說過你姐的仇,我會替你報。現在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好!沒問題!觴哥,你要我做什麼?」
「我這裡有一個料,你去爆給Blue Sea的白朗,讓你助理在不知情的情況給他。」
「嗯!我明白!我就假裝喜歡他關心他,送他點人蔘。」
「可以,但萬事小心。」
「觴哥!為了智貞姐,我什麼都可以做,你盡量吩咐。」
「智秀,好好照顧自己就好。你等著看惡有惡報。」
「謝謝你,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