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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耳大姊姊 - 1
本章節 2324 字
更新於: 2021-06-06
真是的，每天做同樣的事情，很容易被有心人掌握動態呀……
赫曼爾妮·卡姆依在心中咕噥著──她正倒掛在堆疊街道外的垂直空間中的一根細柱上，視線穿過層層大小零件與齒輪，緊盯著百多公尺外跑進糕點店的十歲孿生女孩：紅髮的璐與金髮的艾。她掏出精巧的單管短鏡貼於水靈黑瞳雙眼的一邊，單邊視線立即穿透牆壁看進店中，繼續追蹤穿著無袖背心和短褲，以及璐黑艾白的過膝襪的兩人身軀。
又是那幾種甜點啊……好吃是好吃，偶爾也換一換嘛？
夏天黃昏的一陣疾風吹起她身後過腰的大波浪捲黑亮馬尾，就要遮住少女般的面容，她嬌小纖細、緊套深色輕戰裝的身軀靈巧旋轉了一圈，將馬尾再次拋甩到身後，並以指尖撥開幾簇越過褐色貓耳飄竄的髮絲。她緊盯雙子的視線雖然也隨身軀轉了一圈，卻自始至終未從她們的身上移開。
真是的，艾又在捉弄妹妹──看路啊！
雙子竄出店外，一前一後在路上嬉鬧奔跑，她也在垂直空間的隱密處奔跳跟隨，直到她們都竄進薰衣草原孩童之家後，她才輕盈落至一顆靜止的平躺大齒輪上。她把短鏡塞入腰際的隱藏小袋中，視線開始在孩童之家周遭來往的人、交通工具，以及機械吉祥物『發條兔』之間游移。
「辛苦了，米兒。」
待太陽偏西、天光橙黃，街道交錯堆疊的發條之都「法米里歐」愈發銅光閃閃之時，一位身形修長挺拔的藍髮紅眼男劍士倏然在她身邊立定，其腰側的魔法細劍也隱隱泛著銀光。
赫曼爾妮卻瞧也不瞧他一眼，只繼續警戒孩童之家四周，彷彿這人根本就不存在──直到附近鐘塔的整點鐘聲令她態度驟變。
敲出第一響的當下她已環頸摟抱劍士，親他一個幾十秒才鬆口的熱情舌吻。高她超過一頭身的他也用雙手托住她的大腿，擁她入懷。
鬆口後，她劈頭就說：「蘭提斯，把伊利交出來。」
蘭提斯微笑、伸指抹唇，一顆長著一對呆里呆氣大黑眼的白色大軟球幻獸，就直接在兩人的胸懷之間蹦了出來，她也抱著它從蘭提斯的懷中下來，大眼對大眼的貼著它：「伊利，有想我嗎？」
「嘰──！」
「嘻、我就知道。」她把頭埋進柔軟的伊利身上蹭了蹭、吸了吸，在大齒輪邊緣盤腿坐下。
「才半天沒見。」蘭提斯走至她身邊但不坐，並接手留意孩童之家周遭的工作。
她把臉從伊利身上移開：「我們感情這麼好，半天就難以忍受了，對不對呀、伊利？」
「嘰──」
「倒是你，」她把伊利放到盤腿上，雙肘陷進柔軟的球身、雙掌托著下巴：「執行任務必須專心少說話。」
「我不陪妳說話，妳還不踢我幾腳？」
應著這句她立刻抽出一腳，以極其犀利柔軟的身段抬腳過肩踢中側後方的蘭提斯大腿，但兇猛的踢勁尾勁全收，僅輕點了一下就縮回伊利底下：「所以才讓你負責輕鬆的時段。」
「謝謝妳啊，米兒大人。」
「知道就好，蘭提斯大──隊長。」
「再怎麼大，也沒有妳大。」
「我這麼嬌小可愛。」
「胃口可大了，各方面。」
「你就愛得要死。」
「是的。」
「嘖、」她的雙頰短暫微紅了一下：「晚餐呢？。」
蘭提斯彎身打開置於腳邊的方形黑色背包，手探入其中托出一個上蓋的方形大餐盤：「現在是妳的下哨時間，妳可以去餐廳放鬆用餐。」
「又說這個，下哨後干擾你是我最好的舒壓方法。」她接過盤子放在伊利的頂上掀蓋，裡面是佔滿盤面的巨大厚方麵包與一份餐巾包覆的刀叉。「今天吃什麼？」
「肉捲、蛋麵、酒醃燉肉。」他從背包中拿出第二個同樣的上蓋餐盤。「包裡還有圓蛋糕和綜合果汁。」
「快讓伊利替你，」她雙掌併指貼著麵包的二側，將麵包如蓋的上側掀開，頓時熱氣從挖成三個區塊的內部冒出，她動鼻嗅了嗅，撕扯麵包蓋大口塞進嘴中：「這樣我們都能開吃。」
「嘰──！」
「……知道了。」蘭提斯剛應答，擠在赫曼爾妮盤腿與餐盤之間的伊利球身就鼓出一團脫離本體並在空中扭動膨脹，最終幻化成和赫曼爾妮一模一樣的仿製品，站在她旁邊接下盯哨的工作。
「又變我，老不變你自己。」
「無法習慣變自己。」
「變其他人也好啊。」
「既然要變，變妳最好。」
「嘖，」她端起盤子等腿上的伊利跳下再放回腿上，接著捧起伊利貼臉說：「你的主人真是離不開我，你說是不是呢？」
「嘰──！」
「就是說嘛──伊利，來吃飯吧。」她放下伊利並叉起一塊肉遞向它，它也張開平時連縫都看不到的大嘴吞了進去。「好吃嗎？」
「嘰──」
「很好。」她也朝自己的嘴裡塞入份量十足的燉肉。
蘭提斯搖搖頭：「分它吃妳會不夠。」
「把你多準備的拿出來啊。」
「……外甥女又和那幾個吵起來了。」他說，從背包掏出第三個上蓋餐盤。
「嗯？妹妹們？」
「是。」
她直接拿起裝菜的麵包對口，用叉撥動裡面並吸進一大口麵：「遮種束不用梭。」
「好吧……妳什麼時候才會改口稱呼她們外甥女？」
「要你管。」
他笑著輕嘆口氣，從方包中掏出一小疊譜紙：「這給妳。」
赫曼爾妮一手叉食一手接過樂譜，攤在腿邊渾身波動吃東西的伊利頂上。她歪著上身略作瀏覽：「新歌呢──是說都過半年了，舞月節的譜到現在都還沒讓我看過。」
「那幾首是為姊編寫的，曲風不適合妳。」
「我沒有不擅長的曲風。」
「但有不喜歡的。」
「不管，姊姊會唱，我就也要學。」
「妳已經聽會了吧？」
「細節藏在譜裡啊。」
「我僅有交給姊的那份原稿……」他沉吟著：「已過半年，雖然無法保證細節都對，我可以下哨後寫給妳，如何？」
「不是一模一樣不稀罕。」她把吃空的餐盤挪到一邊，將蘭提斯拿出的第三盤拖拉至腳邊。
「那麼，只好等下次與姊見面妳再向她借閱。」
「嘖，」她開蓋說：「你故意的吧？」
「絕對不敢。」
「哼。」她掀開這塊厚麵包但放慢叉食速度，且多往伊利的嘴裡塞，注意力則集中在它頂上的樂譜。待細細由頭看到尾，她抬頭說：「這講的是菲雅消失與渾蛋賦靈的故事？」
他點頭：「參考妳的筆記和口述編寫的。」
「哼──」她放下餐具、拿譜起身，在大齒輪上來回走了走後駐足，開始肆無忌憚的放聲高歌。
嘹亮的歌聲在零件間震盪並向四周擴散，雖然聲調因環繞的機械與建築而改變，仍無損其天籟之音，引起百多公尺內的人們佇足張望。
赫曼爾妮·卡姆依在心中咕噥著──她正倒掛在堆疊街道外的垂直空間中的一根細柱上，視線穿過層層大小零件與齒輪，緊盯著百多公尺外跑進糕點店的十歲孿生女孩：紅髮的璐與金髮的艾。她掏出精巧的單管短鏡貼於水靈黑瞳雙眼的一邊，單邊視線立即穿透牆壁看進店中，繼續追蹤穿著無袖背心和短褲，以及璐黑艾白的過膝襪的兩人身軀。
又是那幾種甜點啊……好吃是好吃，偶爾也換一換嘛？
夏天黃昏的一陣疾風吹起她身後過腰的大波浪捲黑亮馬尾，就要遮住少女般的面容，她嬌小纖細、緊套深色輕戰裝的身軀靈巧旋轉了一圈，將馬尾再次拋甩到身後，並以指尖撥開幾簇越過褐色貓耳飄竄的髮絲。她緊盯雙子的視線雖然也隨身軀轉了一圈，卻自始至終未從她們的身上移開。
真是的，艾又在捉弄妹妹──看路啊！
雙子竄出店外，一前一後在路上嬉鬧奔跑，她也在垂直空間的隱密處奔跳跟隨，直到她們都竄進薰衣草原孩童之家後，她才輕盈落至一顆靜止的平躺大齒輪上。她把短鏡塞入腰際的隱藏小袋中，視線開始在孩童之家周遭來往的人、交通工具，以及機械吉祥物『發條兔』之間游移。
「辛苦了，米兒。」
待太陽偏西、天光橙黃，街道交錯堆疊的發條之都「法米里歐」愈發銅光閃閃之時，一位身形修長挺拔的藍髮紅眼男劍士倏然在她身邊立定，其腰側的魔法細劍也隱隱泛著銀光。
赫曼爾妮卻瞧也不瞧他一眼，只繼續警戒孩童之家四周，彷彿這人根本就不存在──直到附近鐘塔的整點鐘聲令她態度驟變。
敲出第一響的當下她已環頸摟抱劍士，親他一個幾十秒才鬆口的熱情舌吻。高她超過一頭身的他也用雙手托住她的大腿，擁她入懷。
鬆口後，她劈頭就說：「蘭提斯，把伊利交出來。」
蘭提斯微笑、伸指抹唇，一顆長著一對呆里呆氣大黑眼的白色大軟球幻獸，就直接在兩人的胸懷之間蹦了出來，她也抱著它從蘭提斯的懷中下來，大眼對大眼的貼著它：「伊利，有想我嗎？」
「嘰──！」
「嘻、我就知道。」她把頭埋進柔軟的伊利身上蹭了蹭、吸了吸，在大齒輪邊緣盤腿坐下。
「才半天沒見。」蘭提斯走至她身邊但不坐，並接手留意孩童之家周遭的工作。
她把臉從伊利身上移開：「我們感情這麼好，半天就難以忍受了，對不對呀、伊利？」
「嘰──」
「倒是你，」她把伊利放到盤腿上，雙肘陷進柔軟的球身、雙掌托著下巴：「執行任務必須專心少說話。」
「我不陪妳說話，妳還不踢我幾腳？」
應著這句她立刻抽出一腳，以極其犀利柔軟的身段抬腳過肩踢中側後方的蘭提斯大腿，但兇猛的踢勁尾勁全收，僅輕點了一下就縮回伊利底下：「所以才讓你負責輕鬆的時段。」
「謝謝妳啊，米兒大人。」
「知道就好，蘭提斯大──隊長。」
「再怎麼大，也沒有妳大。」
「我這麼嬌小可愛。」
「胃口可大了，各方面。」
「你就愛得要死。」
「是的。」
「嘖、」她的雙頰短暫微紅了一下：「晚餐呢？。」
蘭提斯彎身打開置於腳邊的方形黑色背包，手探入其中托出一個上蓋的方形大餐盤：「現在是妳的下哨時間，妳可以去餐廳放鬆用餐。」
「又說這個，下哨後干擾你是我最好的舒壓方法。」她接過盤子放在伊利的頂上掀蓋，裡面是佔滿盤面的巨大厚方麵包與一份餐巾包覆的刀叉。「今天吃什麼？」
「肉捲、蛋麵、酒醃燉肉。」他從背包中拿出第二個同樣的上蓋餐盤。「包裡還有圓蛋糕和綜合果汁。」
「快讓伊利替你，」她雙掌併指貼著麵包的二側，將麵包如蓋的上側掀開，頓時熱氣從挖成三個區塊的內部冒出，她動鼻嗅了嗅，撕扯麵包蓋大口塞進嘴中：「這樣我們都能開吃。」
「嘰──！」
「……知道了。」蘭提斯剛應答，擠在赫曼爾妮盤腿與餐盤之間的伊利球身就鼓出一團脫離本體並在空中扭動膨脹，最終幻化成和赫曼爾妮一模一樣的仿製品，站在她旁邊接下盯哨的工作。
「又變我，老不變你自己。」
「無法習慣變自己。」
「變其他人也好啊。」
「既然要變，變妳最好。」
「嘖，」她端起盤子等腿上的伊利跳下再放回腿上，接著捧起伊利貼臉說：「你的主人真是離不開我，你說是不是呢？」
「嘰──！」
「就是說嘛──伊利，來吃飯吧。」她放下伊利並叉起一塊肉遞向它，它也張開平時連縫都看不到的大嘴吞了進去。「好吃嗎？」
「嘰──」
「很好。」她也朝自己的嘴裡塞入份量十足的燉肉。
蘭提斯搖搖頭：「分它吃妳會不夠。」
「把你多準備的拿出來啊。」
「……外甥女又和那幾個吵起來了。」他說，從背包掏出第三個上蓋餐盤。
「嗯？妹妹們？」
「是。」
她直接拿起裝菜的麵包對口，用叉撥動裡面並吸進一大口麵：「遮種束不用梭。」
「好吧……妳什麼時候才會改口稱呼她們外甥女？」
「要你管。」
他笑著輕嘆口氣，從方包中掏出一小疊譜紙：「這給妳。」
赫曼爾妮一手叉食一手接過樂譜，攤在腿邊渾身波動吃東西的伊利頂上。她歪著上身略作瀏覽：「新歌呢──是說都過半年了，舞月節的譜到現在都還沒讓我看過。」
「那幾首是為姊編寫的，曲風不適合妳。」
「我沒有不擅長的曲風。」
「但有不喜歡的。」
「不管，姊姊會唱，我就也要學。」
「妳已經聽會了吧？」
「細節藏在譜裡啊。」
「我僅有交給姊的那份原稿……」他沉吟著：「已過半年，雖然無法保證細節都對，我可以下哨後寫給妳，如何？」
「不是一模一樣不稀罕。」她把吃空的餐盤挪到一邊，將蘭提斯拿出的第三盤拖拉至腳邊。
「那麼，只好等下次與姊見面妳再向她借閱。」
「嘖，」她開蓋說：「你故意的吧？」
「絕對不敢。」
「哼。」她掀開這塊厚麵包但放慢叉食速度，且多往伊利的嘴裡塞，注意力則集中在它頂上的樂譜。待細細由頭看到尾，她抬頭說：「這講的是菲雅消失與渾蛋賦靈的故事？」
他點頭：「參考妳的筆記和口述編寫的。」
「哼──」她放下餐具、拿譜起身，在大齒輪上來回走了走後駐足，開始肆無忌憚的放聲高歌。
嘹亮的歌聲在零件間震盪並向四周擴散，雖然聲調因環繞的機械與建築而改變，仍無損其天籟之音，引起百多公尺內的人們佇足張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