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翼人魚之十一
本章節 2533 字
更新於: 2021-06-05
「落曦，你願意把心臟給我嗎？」
——落曦。
這是赫爾德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落曦腦子空白一瞬，身體幾乎是反射性的隨著赫爾德的話語，升起難以消退的高溫，就連呼出來的空氣也滾燙不已。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就像是掉進一個充滿蜜糖的罐子裡，甜膩得讓人難以呼吸。
恍惚之間，落曦聽著耳邊不規則的呼吸聲，腦子漸漸冷靜下來，回味了赫爾德剛剛那句話的意思，這才猛地發覺自己完全重點錯誤！落曦緊張地咬咬手指，若是把剛剛那句話從頭到尾拆解開來的話……
根本就是要他命的意思！
意識到這點，落曦整個人都不好了。
「嗯？怎麼不回答？」赫爾德抬手抓住了少年小巧的下巴，與之對視，然而卻見少年還在驚慌的狀態，像隻誤入陷阱的可憐小鹿，嘴角不禁勾起邪肆的笑容，一副霸氣總裁的模樣：「算了，不論你願不願意，你都是我的了，小東西。」
哇哦，這是哪裡學來的王者宣言？我是被你拐來的小白菜嗎可惡！落曦默默在心底吐槽，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猛獸的虎口之下多麼危險。
「記住，你是我的了。」赫爾德再一次強調，趁少年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張開嘴，湊近對方明顯慌亂不知從何回應的面容，欲將少年因驚訝而微開的粉色唇瓣從裡到外沾染上他的氣味，狠狠地在少年的身體各處留下他的足跡。
得做個無法抹滅的標記才行。
赫爾德金眸閃過黯沉，腦海中閃過千百萬種折磨少年的姿勢，高漲的性致也越來越難以掌控，被情慾渲染得無法自拔的他，完全忽略了少年半坐起的動作，以及攀上他後頸的手。
——啪！
赫爾德毫無防備遭受一擊，瞳孔倏地一縮，應聲倒下。
空氣寂靜了三秒。
接著，落曦如大夢初醒般，慌慌張張站起身，情緒激動的說：「娜亞，他果然還是想殺了我！」
娜亞：「……」
「娜亞？」見娜亞不回答，落曦有些不知所措， 小心翼翼的問：「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沒，你哪都沒做錯。
錯就錯在赫爾德生為人魚，滿腦子就只想著交配，沒學到什麼浪漫的說詞，才把那段幾近告白的話說得那麼……驚悚。想到這，娜亞抽了抽不存在的嘴角。
以上，娜亞雖然知曉，但卻沒能告訴落曦。
......就算真的告訴他，他大概也無法理解吧？畢竟這種複雜情感他來說難度太高了。
想到這，娜亞嘆了一口氣，道：「先餵血吧。」
「哦，好的。」落曦聞言微愣，激昂的情緒平復了些許，然後照著娜亞的指令在自己的手上戳兩個洞，然後把血餵到赫爾德嘴裡。
隨著血液流出，落曦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體力漸漸在流失，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半個月沒進食的他，手腕已經瘦得見骨，這多虧赫爾德的禁足令，讓他的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
但是，這也太快了吧？
落曦仔細想了一下，這麼長的時間沒有進食、接觸海水，以目前狀況來說，不應該耗損得這麼快才對，想到這，他收回自己的手掌看了看，發現傷口處絲毫沒有癒合的動作，心中不由一驚，太不尋常了，這種傷要是放在以前，早就在一分內復原完畢了。
然而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傷口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落曦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娜亞，妳能回報一下我的身體狀況嗎？」落曦問。
娜亞靜默了一陣，然後回答：「生命力低下、復原能力低下、免疫力系統低下。落曦，你的時間不多了。」說到這，娜亞語氣有些沉重，落曦的狀況讓她聯想到笛稜之地的那位，更加堅定了她先前的猜測，答案呼之欲出。
那位形象狀似水母的人物，確實是瑪歐菈沒錯。
就只有身為神祉的祂，能對原身降下「詛咒」。
落曦的身體跡象，正顯示了這一點。
不過為何瑪歐菈會出現在落曦面前？
……難道是那位的命令？
「是瑪歐菈在搞小動作對吧？」這時，落曦忽然開口，堅定的語氣讓娜亞呼吸微滯，她沒想到他竟然靠著假設精準地摸到了真相。
少年的嗅覺，真是敏銳的可怕。
「瑪歐菈，不知為何給我有種不祥的感覺……」語落，落曦露出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個既冷酷又肅殺的表情。
一提到瑪歐菈，娜亞含糊地應著，似乎不太想多說，下一秒便轉移了話題：「落曦，我得跟你談談。」
娜亞並不是第一次迴避瑪歐菈的話題，落曦也沒追問，只是不甘心地摸摸鼻子，悶聲道：「談什麼？」
「多虧赫爾德那番話，我想我似乎想到如何取得負罪種子的辦法了。」
落曦瞬間瞪大眼：「什麼辦法？」
「……本來覺得那個孩子沒什麼用處，甚至是麻煩製造者就沒管他……但現在我改觀了。」
落曦：「？？？」
娜亞見落曦還搞不清楚狀況，體貼地替他指路：「三點鐘方向，陰影處。」
落曦聞言一愣，轉身朝娜亞說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陰影之下，一雙水靈的大眼，正怯怯地盯著自己，直到兩人對上眼，那雙眼立刻盈滿驚慌，一副不知所挫的樣子。
落曦看到那人渾身一僵，整個炸毛了似的開口：「怎麼又是你！？」
對方聞言一縮，然後繼續無辜回望。
落曦見狀嘴角一抽，心想眼前出現的「人」不就是先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用著成年男性嗓音調戲他的男孩嗎！？
他能幫什麼？
幫忙送終嗎？
「能幫的。」娜亞再度神秘地笑了笑，「只是需要你跟他配合一下。」
落曦聽後嘴角又是一抽，在接下來娜亞一番慫恿、說服之下，忍住想把男孩丟出去的念頭，將對方留了下來。
男孩得知自己被挽留，露出赤裸的癡迷表情，腦內已經開車到與落曦戀愛親親，最後到兩人結婚生子的畫面，後來是落曦受不了男孩的走神，狠狠地在男孩的臉上捏了一把，才勉強喚回他的神智。
男孩捧著紅通通的臉頰，沒覺得委屈，反而一臉幸福的傻笑著：「大哥哥你好，我叫做伊恩，今年已經半歲多了。」
落曦：「……」這孩子可能需要看個醫生。
落曦神情複雜地看著伊恩，那副模樣像極了孩子學壞卻不知道從何教育的新手爸媽。
「伊恩，人工培育出來的人魚，至於飼養他的單位……正是把赫爾德逼得自殺的地下組織。」落曦正擔憂著，娜亞便毫無預警霹靂啪啦說出一堆資訊，
落曦懵了懵，一時難以消化巨大的訊息量，「你說什……這孩子是那個組織的一員？！」
「不過是被操控的工具罷了。」娜亞語氣有些惋惜，「黑尾人魚真是可憐吶，不論是海底抑或是地面上，都是階級制度下的受害者啊。」
落曦懵懂地歪著頭，不是很能理解娜亞指的是什麼。階級之分對他來說，並不是很常接觸的詞，於是他又繼續接著問，打斷了娜亞片刻的哀傷：「那這孩子有什麼用處？難道他還能讓赫爾德改變心意？」
「他不行，但是別人可以。」娜亞一頓，字句間透著難以忽視的算計，「……看到伊恩脖子上的鐵環了嗎？」
鐵環？落曦思緒一頓，然後將視線落在伊恩纖細的頸項上，點點頭。
這時，娜亞勾起了不存在的嘴角。
「破壞它。」
——落曦。
這是赫爾德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落曦腦子空白一瞬，身體幾乎是反射性的隨著赫爾德的話語，升起難以消退的高溫，就連呼出來的空氣也滾燙不已。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就像是掉進一個充滿蜜糖的罐子裡，甜膩得讓人難以呼吸。
恍惚之間，落曦聽著耳邊不規則的呼吸聲，腦子漸漸冷靜下來，回味了赫爾德剛剛那句話的意思，這才猛地發覺自己完全重點錯誤！落曦緊張地咬咬手指，若是把剛剛那句話從頭到尾拆解開來的話……
根本就是要他命的意思！
意識到這點，落曦整個人都不好了。
「嗯？怎麼不回答？」赫爾德抬手抓住了少年小巧的下巴，與之對視，然而卻見少年還在驚慌的狀態，像隻誤入陷阱的可憐小鹿，嘴角不禁勾起邪肆的笑容，一副霸氣總裁的模樣：「算了，不論你願不願意，你都是我的了，小東西。」
哇哦，這是哪裡學來的王者宣言？我是被你拐來的小白菜嗎可惡！落曦默默在心底吐槽，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猛獸的虎口之下多麼危險。
「記住，你是我的了。」赫爾德再一次強調，趁少年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張開嘴，湊近對方明顯慌亂不知從何回應的面容，欲將少年因驚訝而微開的粉色唇瓣從裡到外沾染上他的氣味，狠狠地在少年的身體各處留下他的足跡。
得做個無法抹滅的標記才行。
赫爾德金眸閃過黯沉，腦海中閃過千百萬種折磨少年的姿勢，高漲的性致也越來越難以掌控，被情慾渲染得無法自拔的他，完全忽略了少年半坐起的動作，以及攀上他後頸的手。
——啪！
赫爾德毫無防備遭受一擊，瞳孔倏地一縮，應聲倒下。
空氣寂靜了三秒。
接著，落曦如大夢初醒般，慌慌張張站起身，情緒激動的說：「娜亞，他果然還是想殺了我！」
娜亞：「……」
「娜亞？」見娜亞不回答，落曦有些不知所措， 小心翼翼的問：「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沒，你哪都沒做錯。
錯就錯在赫爾德生為人魚，滿腦子就只想著交配，沒學到什麼浪漫的說詞，才把那段幾近告白的話說得那麼……驚悚。想到這，娜亞抽了抽不存在的嘴角。
以上，娜亞雖然知曉，但卻沒能告訴落曦。
......就算真的告訴他，他大概也無法理解吧？畢竟這種複雜情感他來說難度太高了。
想到這，娜亞嘆了一口氣，道：「先餵血吧。」
「哦，好的。」落曦聞言微愣，激昂的情緒平復了些許，然後照著娜亞的指令在自己的手上戳兩個洞，然後把血餵到赫爾德嘴裡。
隨著血液流出，落曦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體力漸漸在流失，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半個月沒進食的他，手腕已經瘦得見骨，這多虧赫爾德的禁足令，讓他的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
但是，這也太快了吧？
落曦仔細想了一下，這麼長的時間沒有進食、接觸海水，以目前狀況來說，不應該耗損得這麼快才對，想到這，他收回自己的手掌看了看，發現傷口處絲毫沒有癒合的動作，心中不由一驚，太不尋常了，這種傷要是放在以前，早就在一分內復原完畢了。
然而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傷口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落曦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娜亞，妳能回報一下我的身體狀況嗎？」落曦問。
娜亞靜默了一陣，然後回答：「生命力低下、復原能力低下、免疫力系統低下。落曦，你的時間不多了。」說到這，娜亞語氣有些沉重，落曦的狀況讓她聯想到笛稜之地的那位，更加堅定了她先前的猜測，答案呼之欲出。
那位形象狀似水母的人物，確實是瑪歐菈沒錯。
就只有身為神祉的祂，能對原身降下「詛咒」。
落曦的身體跡象，正顯示了這一點。
不過為何瑪歐菈會出現在落曦面前？
……難道是那位的命令？
「是瑪歐菈在搞小動作對吧？」這時，落曦忽然開口，堅定的語氣讓娜亞呼吸微滯，她沒想到他竟然靠著假設精準地摸到了真相。
少年的嗅覺，真是敏銳的可怕。
「瑪歐菈，不知為何給我有種不祥的感覺……」語落，落曦露出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個既冷酷又肅殺的表情。
一提到瑪歐菈，娜亞含糊地應著，似乎不太想多說，下一秒便轉移了話題：「落曦，我得跟你談談。」
娜亞並不是第一次迴避瑪歐菈的話題，落曦也沒追問，只是不甘心地摸摸鼻子，悶聲道：「談什麼？」
「多虧赫爾德那番話，我想我似乎想到如何取得負罪種子的辦法了。」
落曦瞬間瞪大眼：「什麼辦法？」
「……本來覺得那個孩子沒什麼用處，甚至是麻煩製造者就沒管他……但現在我改觀了。」
落曦：「？？？」
娜亞見落曦還搞不清楚狀況，體貼地替他指路：「三點鐘方向，陰影處。」
落曦聞言一愣，轉身朝娜亞說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陰影之下，一雙水靈的大眼，正怯怯地盯著自己，直到兩人對上眼，那雙眼立刻盈滿驚慌，一副不知所挫的樣子。
落曦看到那人渾身一僵，整個炸毛了似的開口：「怎麼又是你！？」
對方聞言一縮，然後繼續無辜回望。
落曦見狀嘴角一抽，心想眼前出現的「人」不就是先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用著成年男性嗓音調戲他的男孩嗎！？
他能幫什麼？
幫忙送終嗎？
「能幫的。」娜亞再度神秘地笑了笑，「只是需要你跟他配合一下。」
落曦聽後嘴角又是一抽，在接下來娜亞一番慫恿、說服之下，忍住想把男孩丟出去的念頭，將對方留了下來。
男孩得知自己被挽留，露出赤裸的癡迷表情，腦內已經開車到與落曦戀愛親親，最後到兩人結婚生子的畫面，後來是落曦受不了男孩的走神，狠狠地在男孩的臉上捏了一把，才勉強喚回他的神智。
男孩捧著紅通通的臉頰，沒覺得委屈，反而一臉幸福的傻笑著：「大哥哥你好，我叫做伊恩，今年已經半歲多了。」
落曦：「……」這孩子可能需要看個醫生。
落曦神情複雜地看著伊恩，那副模樣像極了孩子學壞卻不知道從何教育的新手爸媽。
「伊恩，人工培育出來的人魚，至於飼養他的單位……正是把赫爾德逼得自殺的地下組織。」落曦正擔憂著，娜亞便毫無預警霹靂啪啦說出一堆資訊，
落曦懵了懵，一時難以消化巨大的訊息量，「你說什……這孩子是那個組織的一員？！」
「不過是被操控的工具罷了。」娜亞語氣有些惋惜，「黑尾人魚真是可憐吶，不論是海底抑或是地面上，都是階級制度下的受害者啊。」
落曦懵懂地歪著頭，不是很能理解娜亞指的是什麼。階級之分對他來說，並不是很常接觸的詞，於是他又繼續接著問，打斷了娜亞片刻的哀傷：「那這孩子有什麼用處？難道他還能讓赫爾德改變心意？」
「他不行，但是別人可以。」娜亞一頓，字句間透著難以忽視的算計，「……看到伊恩脖子上的鐵環了嗎？」
鐵環？落曦思緒一頓，然後將視線落在伊恩纖細的頸項上，點點頭。
這時，娜亞勾起了不存在的嘴角。
「破壞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