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不及你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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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6-04
木沫發現這幾天和江遇白待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心裡特別的憋屈。她覺得談戀愛就得好好談,這樣聚少離少根本不像話。就在木沫軟磨硬泡,纏了江遇白三天之後,江遇白總算鬆口這個周末和她好好出去玩玩。
周日,木沫滿懷激動的出了門,今天可是她和江遇白第一次在人間的正兒八經約會,她可能不能搞砸了,得好好表現表現。
江遇白一早就到了,手上正在把玩著車鑰匙,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等候著木沫的到來。
「哥哥,我來了。」木沫提著裙擺,快步朝著江遇白跑去,撲進了他的懷裡。
「小心點,別摔著了。」江遇白寵溺的揉了揉木沫的腦袋,扶住了她的腰肢。
木沫看向江遇白,興奮的勾著嘴角:「走吧哥哥,我帶你去好好的逛一逛。」
木沫想到手機備忘錄里存的情侶約會聖地攻略,就覺得這一波自己肯定穩了,攻略在手還怕江遇白無聊嗎?
「你帶我去一趟你之前的那家福利院吧。」江遇白輕抿了下唇,猶豫著開口。
木沫愣住了,似乎沒有料到江遇白會這麼說,她神情呆滯的站在原地,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想去那家福利院嗎?去福利院幹嘛啊?」
江遇白實誠的回道:「想去看看你當初對我一見鍾情的地方怎麼樣了。」
江遇白這句話真是臭屁又自戀,饒是木沫都忍不住翻了好幾個白眼。
時間過去的太久,木沫對福利院的印象都不怎麼深刻,找了好幾圈才總算找到了福利院。
站在福利院門口,木沫的眼眶紅了,隔了這麼多年沒想到還能來到這個地方。雖然物是人非,院長媽媽也早就死了,福利院也重修了,但是幼時的回憶還是沒有變的。
「變了挺多的。」江遇白盯了福利院好久,想起之前和木沫見面的場景,這個福利院還真的重修到差點沒認出來。
木沫牽住江遇白的手,抬起頭看向他,眼眶也紅紅的,明明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可是現在這些話如同千斤壓在她的嗓子里,怎麼也發不出聲。
木沫的雙眼紅的跟個小兔子似的,江遇白心疼的伸出手輕輕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哭什麼?」
木沫低頭不語,乖乖地撲進他的懷裡。她想告訴江遇白,這淚水不是難過的,而是感動和慶幸的。感動這麼多年來,給她希望的一個陌生大哥哥是他,慶幸過去了這麼久,陪在她身邊的還是他。
「不進去看看嗎?」江遇白垂眸看著木沫,語氣溫柔。
木沫慌亂地摸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進...進去。」
江遇白牽著木沫,陪她一步一步走進福利院。
木沫進到福利院后,就自告奮勇的當了一天義工,本來是計劃著跟江遇白好好玩上一天的,沒想到一進到福利院克制不住自己,就照顧起了這些孩子。木沫專註的拉著小朋友們講故事,把一旁的江遇白都給忘了。
江遇白見木沫這股興奮樣也沒有打擾她,輕輕笑了一聲,站在遠處望著她。最後下定決心般的轉身走進了院長辦公室。
木沫走到了曾經自己和院長媽媽一起玩耍的桌子前,笑了笑。怎麼說呢,其實這裡的內部環境還是沒有變,之前熟悉的感覺還是一直存在的。
「姐姐姐姐。」一個小女孩扒在木沫的腰間,用著小奶音撒著嬌。
「嗯,姐姐在呢。」木沫被小姑娘萌的心都化了,語氣都變得甜膩起來。
「姐姐,你會畫樹嗎?」小姑娘晃了晃手中的蠟筆,指了指桌子上自己未完成的畫,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木沫接過小姑娘手中的畫筆,看向小姑娘的眼神不自覺的柔了幾度,曾經的自己也如同這般拉著院長媽媽的手問她會不會畫樹。
「當然會啊。姐姐給你畫。」木沫的畫畫功底是極好的,在小姑娘未完成的畫上添了幾筆,一棵棵茂密的樹木就形成了。
小姑娘站在一旁,拍著小手興奮的喊道:「哇塞,姐姐好厲害哦。樹樹畫的好棒。」
木沫把蠟筆還給了小姑娘,嘴角含著笑:「等你長到跟姐姐這麼大的時候,你會畫的比姐姐還厲害哦。」
小姑娘開心的睜大眼睛,語調都高了好幾度:「真的嗎真的嗎?我也能畫的這麼好嗎?」
木沫點了點頭,語氣很真誠:「當然是真的啦。」
小姑娘拉著木沫的手,給她看了好幾幅自己的畫,興奮到說道:「姐姐,姐姐。我跟你說喲,我的夢想就是開一家畫室!」
木沫一愣,看向小姑娘的眼神有些詫異,她越看越覺得這個小姑娘和曾經的自己很像,她的夢想也是開一家畫室。當時她還把自己的這個心愿寫在了紙上,掛在了院長室那棵許願樹上。
這樣想著,木沫和小姑娘多聊了幾句,時隔這麼久,她也沒有想到還能再次聊起自己的夢想。
江遇白從院長室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門口的那棵許願樹。許願樹上掛著密密麻麻的紅色紙條,上面寫著字。
院長跟江遇白介紹道:「咱們福利院一直以來有一個規矩,每個孩子被領養前都會寫一個自己未完成的心愿掛在樹上。這個規矩沒變過,所以這棵樹上的心愿紙越掛越多。」
江遇白走向那棵樹,看著樹上掛了差不多快有上萬條的許願清單,心頭一熱。
他的手伸向了一個小紙條,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的,江遇白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選擇這張紙條,下意識的就拿了起來。
江遇白看到名字的時候就怔住了,那張紙條上面寫著的名字是木沫,他的手抖了抖,翻開紙條,裡面幾行大字寫著:
「我想要開一家畫室。」
離開時,木沫不舍的回頭看了眼福利院,心裡酸酸的,澀澀的。
江遇白沒說話,只是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安慰著。他沒告訴她,其實趁著她和小朋友玩耍的時間,他去了趟院長辦公室收購了這家福利院,並且承擔了福利院的一切開支,而在收購人這欄,他簽了木沫的名字。
這時,一句輕飄飄的話語隨著風吹到了木沫的耳邊,讓她不禁紅了眼眶,眼淚掉了下來。
「我曾經說過會回來找你的,當時沒能兌現諾言,如今兌現希望不是太遲。第一個諾言兌現了,現在我來兌現第二個,帶你回家。」
木沫和江遇白並肩走著,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木沫牽著江遇白的手更緊了些,剛剛那句話在她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漣漪,一直到現在都沒能平靜。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誰買冰糖葫蘆喲……老北京的傳統小吃冰糖葫蘆。」不遠處,一陣叫賣聲引起了木沫的注意,她看向了冰糖葫蘆的攤位,想起了初見江遇白時,他給自己買的就是一串冰糖葫蘆。
不等木沫開口,江遇白就如同和她心有靈犀般的問道:「想吃冰糖葫蘆嗎?」
木沫帶著哭腔的小奶音響起,重重的點了點頭:「想吃。」
江遇白放開了木沫牽著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寵溺說道:「那你在這乖乖等著,我去給你買。」
木沫乖乖站在原地的等待著,原本止住的淚水在江遇白拿著冰糖葫蘆走來的那一刻失控的掉了下來。
潮濕的淚水劃過木沫的臉頰,掉落在嘴裡鹹鹹的,她的一顆心熱到發燙,眼前的身影和曾經的大哥哥重疊了在一起,一摸一樣的糖葫蘆,未曾變過的人,她的大哥哥一直都在。
「怎麼又哭了?」江遇白把手中的冰糖葫蘆塞進了木沫的手裡,心疼地把她往懷裡抱了抱,無奈的親了親她的髮絲。
「哥哥,謝謝你。」木沫埋在江遇白的懷裡失聲痛哭。她想反覆的告訴江遇白,謝謝你陪在我的身邊,謝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帶我回了家,謝謝你經過了這麼多年還能找到我,謝謝你愛我。
「乖啊,不哭了。」江遇白沒哄過人,看到木沫哭他就覺得心裡難受,心疼得很。他也只能手忙腳亂的撫著木沫的背,每句話都放軟了語氣。
雖然這種安慰法拙略的很,但是木沫還是很受用,擦掉眼淚就吃起了手中的冰糖葫蘆。
這個味道一直沒變,酸酸甜甜的十分好吃。木沫吃了一個,放到嘴裡慢慢的咀嚼著,拿著冰糖葫蘆的手往前靠近,停在了江遇白的嘴邊。
「哥哥,你也吃一個唄。」
江遇白抵不住木沫那閃著小星星的眼睛盯著他,張嘴咬了一口。
「甜嗎?哥哥。」木沫見江遇白就著她的手吃了口冰糖葫蘆,笑的眉眼彎彎的。
江遇白咽下口中的冰糖葫蘆,退後一步摟住了木沫的腰肢,在她的唇上深深的烙下一吻,磁性的聲音有些沙啞:「冰糖葫蘆再甜,都不及你甜。」
木沫的臉霎那間就紅了,但是心裡卻甜滋滋的。她踮起腳尖,吻上了江遇白的薄唇。
夕陽西下,傍晚的風涼了些。江遇白擁著木沫在街邊吻的激烈,兩人的影子隨著落下的夕陽被拉長,天邊的那一抹晚霞也在降臨的夜幕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