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淚:孤魂歸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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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6-04
入夜,蕭蕭的寒風刮的樹枝吱吱作響,那彎彎的鉤月悄悄的躲進了云層中,花瓣伴隨著風在空中起舞,凄涼而絕望的哭泣聲從不遠處傳來,聽的人膽戰心驚。
「啊啊啊啊啊!你別過來!別過來!滾啊!」一名男子連滾帶爬的哭吼道,沒過一會兒就沒音了,地上只剩下了一具乾枯的屍體,和一團煙霧般的黑影。
村莊,如死了一般寂靜,連鳥叫聲都停了下來。血,宛如河水般流到山下,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了無生氣。
木沫睡眼惺忪,半掙扎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最近這幾天差活繁重,她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了,今天就覺得腦袋格外的沉,困的她都想黏著被子不放手,可惜一大早就接收到了閻王爺的緊急密報,說是要速速去閻王殿集合。她雖然是一萬個不想動,但是礙於自己鬼差的身份,只能乖乖的順服命令了。
木沫剛推開門,就注意到了靠在門框旁的黑無常。「你起來了喲?」木沫揉了揉眼睛,剛睡醒的聲音還有些稚嫩,出聲就如同撒嬌般,甜糯糯的。
「嗯,我早起來了,剛準備去喊你,看到你也起床了,就沒進去。」黑無常拽了拽木沫那半耷拉下來的薄衣,溫柔的說道
「不起來也不行呀,大清早的就收到閻王殿傳來的密報,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這麼著急,我都還沒有睡好呢。」木沫不滿的捏了捏手中的密報,心裡都恨不得把閻王爺扒皮了,這麼過分,連個覺都不讓人睡好。
「一般若是閻王殿傳來密報的話,都是出了大事了。我估計這次的任務不會簡單,我們還是多留個心眼,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吧。」黑無常轉著手中剛剛接受到的密報,心裡湧上一抹不安的感覺,皺了皺眉。
「啊!那我們趕緊走吧。」木沫覺得黑無常所言極是,扯來扯了他的衣袖,催促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呢?」走在路上,木沫怎麼想也想不通,話說她來地府的時間也不短了,遇上如此緊急地的呼召還是第一次,如是便不由自主的小聲嘟囔著。
「別著急,等會到了就知道了。」黑無常也沒有想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出於擔心,他的腳步也加快了些。
木沫幾乎是小跑著跟上黑無常的腳蹤,她的心裡也挺好奇,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自然也希望早點到冥王殿,能夠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偌大的閻王殿四下無人,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一股淡淡的檀香瀰漫在空中,角落的圓柱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這..這是什麼情況?閻王爺人呢?」木沫語氣有些顫抖,陰森森的閻王殿讓她不免恐懼起來,她緊拽著黑無常的衣角,試圖能讓自己安下心來。
黑無常眉頭緊鎖,還未開口,一聲凄慘的怪叫聲從角落的房間里傳來,他剛準備上前查看,就被木沫緊緊拽住了衣袖,後者一臉驚恐的看著角落的牆上,那上面映著一團黑乎乎的人影。
「那是什麼?」木沫的指尖抖的不像話,雙腿都快站不穩了。
「你們來了?」閻王爺從他們身後走了進來,一臉嚴肅的看著角落的那張臉,而他的旁邊還跟著同樣斂容屏氣的白無常。
「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黑無常應了一聲,指了指角落裡的黑影,瞥了眼閻王爺。
「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比較棘手,我們先慢慢說。」白無常無奈的嘆著氣,引著他們走到旁邊的圓桌坐了下來。
「到底什麼情況?怎麼會用緊急來召集我們到這裡呢?還有剛剛那團黑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木沫一坐下,就開始噼里啪啦的提問起來,肚子里的疑惑都快漫出來的,加上剛剛的刺激,她一時間沒冷靜下來。
「聽說過閆家莊嗎?」閻王爺轉動著手中的杯子,看向黑無常。
黑無常點點頭,「聽過。閆家莊是在半峰山上的一個小村莊,那邊風景美,年年糧食也都是大豐收,聽說那邊的人也挺和善的。」
閻王爺點了點頭,輕嘆道:「昨天半夜,閆家莊被屠村了,幾千口人無一倖免,上到百年老人下到剛出生的嬰兒,連牲畜都沒能放過,所有活物一夜之間全部死亡。而作案的就是那個千年怨靈,剛剛你們看到的那團黑影就是這個千年怨靈的分身,本體我們還沒能抓住。」
白無常無奈符合,煩躁的說著:「這是個棘手的活,如果不早日收復千年怨靈本體的話,只怕他會做出更多屠村殺人之事,事不宜遲,我們得儘快結果這個事。」
「牛頭馬面他們呢?」黑無常修長的手指慢悠悠的敲著桌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們今早出發去替你們的差事了,現在抓捕千年怨靈的任務就要落在你們的肩上了。」閻王爺解釋道。
「需要多久解決這個棘手的差事?」黑無常沒應腔,慵懶的語氣讓人覺得似乎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半個月,最多半個月,不能再多了。這件事越快解決越好,越遲人間就越危險。抓到了就立刻把千年怨靈封印起來,不能留了。」閻王爺估摸了一下時間,神情嚴肅的說道。
黑無常點點頭,示意明白了,最後又商討了幾句,就準備回去收拾包袱了。
「這千年怨靈到底是什麼呀?」回程的路上,木沫還是有些許不解,最後沒忍住問了黑無常。
「這千年怨靈是邪物,乃是不肯死去的惡鬼用其怨恨鑄程,若非有強大的怨念和怨氣這邪靈也不會出現。一成為怨靈就只能被封印,嘗受扒皮溶骨之痛,永不得超生。一般鬼若非有極其想報仇之事都不會選擇成為怨靈這種方式,畢竟光光是反噬之苦就夠他們受的,更別提過後的扒皮溶骨之痛了。」聽到黑無常的解釋,木沫內心有些生疑。
「你說這怨靈到底是對閆家村的人都多深的恨意啊?寧願化身怨靈也要滅了他們。閆家村的人到底有做過多少不可饒恕的事啊?」木沫咬了咬下唇,眼神之間有些迷茫。她確實想不明白,到底有多大的怨恨才不惜毀掉自己的靈魂也要屠了整個村。
「不管有多少恨意,也不管這個怨靈有多少理由,屠村也確實屠了,這已經成為事實,再怎麼可惜也沒有辦法挽回,現在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抓捕千年怨靈,讓她不要繼續禍害人間。」黑無常並沒有回答木沫的問題,他覺得糾結再多也沒有辦法改變閆家村被屠殺的事實,現在怨靈已經鑄成大錯,地府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也是,現在咱們都自身難保,管怨靈那麼多幹嘛。要是半個月之內完不成任務才是真正的玩完了。不過這次的這個怨靈看上去不太好辦,危險性還是挺高的,我們還是小心注意點好。」木沫有些犯愁,對於這一次出行,她也確實有些膽怯。
「別怕,到時候你要是打不過就躲到我身後去。」黑無常無意間看到木沫那膽怯的神情和暗自發抖的雙腿,輕笑了一聲,貼心的安慰道。
「那說好哈。」木沫勾了勾黑無常的小手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她幼稚的喊著口訣,嘴角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那抹笑容在黑無常眼前晃了晃,他感覺心裡湧上一股異樣的情緒,甜甜的很溫暖。
回到房內,木沫也就簡簡單單收拾了一些抓鬼用的工具,忽然脖間的傳來溫熱的灼燒感,玉石項鏈散出白光。她的心裡有些疑惑,自打童童走了過後已經差不多大半個月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了,也不知道今天這項鏈怎麼突然抽風發光了。這樣想著,木沫就伸手抓住了脖間的玉石項鏈,她忽然想到,童童說一個月後要回來,現在距離一個月已經過去大半了,這次一出行估計是迎接不到童童的到來了。
木沫也沒有多想,拍了拍腦袋就回過了神,無意間看到桌子上的驅魂鞭,便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包袱里。
黑無常站在木沫的門前,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敲了敲門,隨後便聽到屋內的女孩小小的應了句:「進。」
黑無常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木沫坐在地上找著可使用之物,和地上床上都散亂著零零散散雜物的畫面,他頭頂飛過一群烏鴉,看到木沫不拘小節的模樣,著實有些尷尬,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呀,黑無常,你怎麼來了?」木沫有些慌張,畢竟給心上人看到自己的這般模樣,多多少少也會在人家的心裡印象分大大的折扣呀,想著她也是一陣懊惱,剛才怎麼就腦子抽筋讓黑無常進來了呢,好歹自己也該先收拾一番啊。
木沫強裝鎮定,其實內心慌的一批解釋道:「這不是馬上要出遠行去半峰山了嗎,我聽說那裡路途遙遠,我們至少也需要5日之久才能到那處,所以我就打算整理整理自己的包袱,找找可以帶的東西。」
黑無常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收拾好了?」木沫不禁加快了手下的動作,面不改色的問著。
「嗯,基本上收拾好了。咱們明天才出發,你可以不用這麼著急,今晚先養精蓄銳好好休息一下,去半峰山是段遙遠的路程,肯定休息不好,倒是怕是要受很多的苦。」黑無常的眸色帶著些溫柔,木沫手忙腳亂的模樣他盡收眼底,心也燙的厲害。
「啊?」木沫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好半天才不可思議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咱們不是今天走嗎?」見黑無常點頭,木沫又是一陣哀嚎:「吼,那早知道我就不這麼急匆匆的了,我還以為咱們馬上要出發呢。」
「不,今天本來就挺勞累的了,就不繼續折騰,咱們明天才走。」黑無常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幫助木沫撿著地上的物品。
他靠的很近,以至於木沫可以清晰的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檀木香,那陣香氣不是那種濃烈刺鼻的味道,而是淡淡的可以安撫人心神的氣息。木沫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可能是心醉了,所以整個人也有些發軟。
黑無常注意到木沫搖搖欲墜的身體,接住了她,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裡,突然溫熱的氣息讓木沫渾身一顫,呼吸急促。
「怎麼了?是不是累到了?」黑無常小心地托著木沫的腰肢,溫柔的語氣彷彿能滴出水來。
木沫抽了抽鼻子,一只手緩緩地摟住黑無常的脖子,和他對視著。那雙眼睛清澈見底,看的木沫一陣心神不寧,彷彿被蠱惑了般,她慢慢的靠近,對著那張淡粉色的薄唇吻了下去。
黑無常明顯的沒有反應過來,渾身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木沫吻完就後悔了,摟著黑無常的那隻手都有些發抖,她連忙把腦袋偏了過去,下意識的撒腿就想跑。誰知,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讓她被拽著一個踉蹌,跌落在黑無常的懷裡。
唇畔傳來的溫軟觸感,讓木沫回過神來,黑無常緊緊的摟著她的腰,緩緩的加深了這個吻,她配合的環在黑無常的脖間,沉迷在這個柔情的吻之中。
濃烈的檀木香將木沫緊緊包圍,她有些暈眩,感受到了唇間傳來的濕潤感,和想要衝破的某處柔軟,卻遲遲沒有張開嘴,讓那柔軟之物進的更深。
「沫沫,張嘴。」黑無常的氣息明顯的有些不穩,聲音更是啞的不像話。木沫聽話的閉上眼睛,薄唇微張,再一次感覺自己的唇舌被狠狠的吻住,侵佔著。這次的吻沒有了剛剛的溫柔憐惜之情,鋪天蓋地而來的是一陣濃烈的侵略性,黑無常無情的撩奪這她口中的美好,柔軟的物體侵入了她的口間,和她的小舌纏繞著難捨難分,木沫無法控制的沉迷在這個吻中。一時之間,兩人的呼吸都急促而熱烈起來,這個吻也越來越加重,越來越深,木沫被黑無常狠狠的吸允著口中的蜜汁,靠在他懷裡的身體有些發軟,兩人的唾液在唇齒之間相互融合,周圍的氣氛都變得曖昧起來,心跳快到都分不清誰是誰的。兩人都吻的難捨難分,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了般,互相撩奪著對方的氣息。
一吻畢,木沫發軟的撐著自己的身子,被吻過的嫩唇微微有些紅腫,她的眼眶含淚,著實可以看得出來,剛剛到底有多激烈。
黑無常緊緊的摟著懷中的人兒,心跳加速,他的指尖輕輕劃過木沫的嘴角,擦了擦嘴角上掛著的銀絲。
木沫支起了身,穩穩地坐在黑無常的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兩人的距離很近,連呼吸和喘氣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那夾著些許情慾的粗氣聲,撩撥的她雙腿發軟,渾身都酥麻了。
木沫閉上眼睛,對著黑無常的薄唇再一次狠狠的吻了下去,天知道她想這樣做到底多久了,今天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肯定得親了個夠。
黑無常伸手按住木沫的後腦勺,托住她的腰,緩緩地加深這個吻。比剛才溫柔許多的吻,讓兩人都有些情不自禁,兩人的唾液相互交換著,沉迷著,靜到屋內只能聽到兩人交換唾沫的聲音,和吻到極致的曖昧之聲。
吻到最後,木沫精疲力竭的倒在了黑無常的懷裡,她猛的吸了好大一口氣,靠在他身上一陣滿足,本來就勞累,加上又接了那麼長時間的吻,木沫還是沒撐住,在黑無常的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黑無常輕柔的抱起木沫,小心的把她放在床榻上,並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吻,隨後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