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片刻寧靜
本章節 2674 字
更新於: 2021-06-01
毀天滅地！云飛和Emma眼看著一個黑柱影子，帶著低沉轟鳴的風聲，呼的追過來。接著，整棟樓都發出了被硬撞了一下的感覺！轟！室內的東西都被卷得亂飛亂砸起來，各種細碎，玻璃渣，抽打著云飛的臉。
「還沒看到外星人呢，就要死於自然災害了么？」云飛忽然有種暗恨。
「啊！Jesus！God Damn！啊～」Emma已經不知道該呼求上帝還是罵上帝了，兩人所在的汽車，雖然衝破櫥窗進了屋子，可車尾還露在樓外，龍捲風一到，嘭地先把車尾撞向一側櫥窗牆框，接著又把尾部帶飛起來，嘭地撞到櫥窗上框，然後車身被近乎橫過來卡在窗框，似乎要硬塞進屋子，但接著又不知為何失了風力依託，乒地掉下來。就這樣，云飛和赫敏，兩人無限重複著，左-上-右-下-左-上-右-下…即便綁著安全帶，氣囊也都彈了出來，可這種劇烈震蕩，讓他們幾下就受不了，胃裡開始翻江倒海。但這時候，人又會下意識使勁憋著不吐，彷彿張開嘴，周圍的各種碎渣就會打進嘴裡來個對穿…就這樣，兩個人抱著頭，盼望這一切都會過去，甚至有些絕望地希望乾脆被某個利器瞬間穿了腦袋，一了百了…
當云飛醒來，外面依舊是暗的，暗中又略帶紅光。沒有電閃雷鳴，但有天旋地轉。云飛和Emma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暈過去的。在震蕩中暈過去最危險，沒了有意識的蜷縮保護，要是任憑身體展開亂甩，幾下人就折了。云飛揉著扭到的脖子，看見Emma抱頭蜷在了副駕膝下那個位置，剛好夠她卡在那裡，算是昏迷中的保障。
爬出發動機都摔沒了的汽車，云飛爬到櫥窗，往外看著。——他只能爬，因為他的雙腿動不了了，截癱的感覺，完全的酸麻，絲毫不聽使喚。但他又覺得自己脊椎沒有什麼骨折，因為沒有劇烈疼痛的感覺，也沒有失血的虛弱感。很可能是劇烈的震蕩中的挫傷刺激到了某運動神經通路，如果萬幸，是能慢慢恢復的。
窗外，看不出是幾點，天依舊被黑云覆蓋，唯有『紅洞』那裡透下紅光，讓人有種眼膜出血，看什麼都是紅的感覺…『等等，難道真是我眼膜出血呢？』云飛想：『沒鏡子，手也不幹凈去摸，算了，沒瞎就不錯了。』
云飛又爬回殘車，到Emma那一側，試圖拉開車門喚醒她，可車門拉不開，云飛只能敲門，喊著：「Emma，你還好嗎？醒醒！」…嘭，「ouch～」大概是Emma醒來碰了頭。
Emma醒了過來，摸索著起身，但也推不開車門，就從已經碎沒了的車窗爬了出來，掉在地上喘。「你沒事兒吧？」Emma問云飛。「活著…」云飛也只能這麼答。果然沒多久，Emma就發現云飛下肢癱了，喊道：「我的天！你是癱瘓了么？你骨折了？你有內出血么？」雖然是驚恐的喊，但Emma問的問題還是很到位很關鍵的。
「不，我沒覺得骨折、內出血神馬的。我能感覺到腿，但就是動不了。我也沒覺得有骨折痛，也沒有失血壓的感覺。所以我希望只是脊髓受了衝擊，只是暫時的癱…」云飛答。
「你需要什麼東西，能足夠把你後背脊柱固定住的。老天，我從哪能找到這種東西呢？哈~有了！餐桌！我可以把你綁到餐桌上…」Emma聰明的大腦又飛快『運轉』起來。
云飛苦笑，他可不想被綁在餐桌上，一副任人品嘗的樣子，說：「呃...也不用，我就躺在硬硬地方就行，現在這樣就夠了。唯一問題是，我不知多久才能恢復能動。」
「嗯，讓我查查。」Emma掏出手機，想查什麼，但即便在她褲兜里，手機也已經裂了。云飛想說他有手機在他褲兜里，但Emma已經走到櫥窗外看天了，然後對云飛說：「你堅持住，別動，我就回來。」說完就跑了。
「還真是…典型的西方青年辦事方式，不會說清楚點再走。」云飛撐著爬回車邊，試著打開車後門，他剛剛看見後排座放著的戰術包還在，云飛一直猜裡面有急救用品。果不其然，裡面有急救用品，但云飛現在什麼都用不上，他需要做CT和固定脊椎，還有休息。背包里有鎮痛葯，還有野外生存用品，一個LED野營燈，熒光棒，火柴，Zippo打火機，小刀，魚線，粗傘繩，不鏽鋼杯和飯盒…「感覺能活下去了，如果能有吃的話…」云飛想。正想著，Emma跑回來了。
「嘿，你猜我找到了啥？」赫敏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
「吃的？」云飛想啥說啥。
「吃的也有點，但，噠噠~一個拐杖，還有足夠的繃帶把你綁桌子上。我在附近找到個藥店，但已經被人洗劫了，所以沒啥吃的，只有能量棒，一包糖，一瓶水，我可以跟你分。」Emma一樣樣展示著搜羅到的戰利品。
云飛點頭，心說看來還是得儘快恢復，至少得能用拐杖。「我找到一些生存用品，急救包，營地燈，一個杯子還有飯盒，可以做吃的，你要想，我們可以升個火。但我們最好先把武器和子彈收集下，它們散的到處都是。」云飛看到散在各種碎物中的子彈，提醒道：「外邊是真有夜間打劫的，我親身經歷過。」
「同意！」Emma也心有餘悸，趕緊把散彈槍從車裡摸出來，那把M4也沒丟，就遞給了云飛。云飛其實很想要那散彈槍的，但似乎Emma也很愛。接著，Emma開始拎著云飛的戰術包，到處收集散落的彈藥，云飛擰亮了camp燈，他不太想生火，太顯眼，但他又確實有點冷，可能是受傷虛弱的緣故。
「我們升堆兒火吧！我們有足夠的武器彈藥自保了。」赫敏很自信地說。正和云飛心意！於是，末日的夜裡，一小堆希望之火慢慢燃起。
「話說，外面有外星人？它們看起來什麼樣？」云飛十分好奇。
「還沒有明確認定。首先爆發是在NASA發生了一起爆炸，誰知道他們在那搗鼓了什麼，沒準兒是他們犯錯，把外星人叫來地球的呢。現在唯一明顯奇怪的是天上的紅洞，NASA說它在發射強烈的宇宙射線，還有奇怪的電磁信號。但有些人就跟瘋了似的到處抓人，搶東西…」Emma回答道。大概過去兩天發生的事又回到她的腦海，擠沒了那份在龍捲風下存活的慶幸。
兩人都陷入沉默，偶爾咬口能量棒，喝口咖啡，是的，赫敏帶回來一包咖啡，雖然沒濾紙，但兩人誰都沒介意帶著碎渣喝。
「你的傷怎麼樣了？你的腿有什麼感覺么？」Emma問。
「不知道，麻木的感覺輕了些，但我還是一點都不能動。」云飛答。
「那是個好現象！說明水腫或者什麼壓迫到你神經的東西在消失。」很意外Emma說得很到位。
「你的醫學知識很到位呀！」云飛說。
「我媽媽是個護士...你覺得外星入侵是全球的？還是只在美國？」Emma想起了家人，問。但兩人又都陷入了沉默，因為答案似乎不樂觀。「算了不想了，我來幫幫你吧，給你的腿按摩一下，你能好快點！」Emma要給云飛按摩。
云飛想說，在不確定是否有脊椎損傷之前，不宜做按摩這種可能加深損傷的動作，但他還是止住了這直男想法，反正Emma只說是腿，沒說要給他按腰。
搖曳的火光中，云飛看著Emma一邊捏著自己的腿，一邊問他有什麼感覺，焦慮的心中有了片刻的寧靜。
寧靜中，外面駛近的摩托聲極為刺耳，兩人瞬間都抓起了身邊的武器…
「還沒看到外星人呢，就要死於自然災害了么？」云飛忽然有種暗恨。
「啊！Jesus！God Damn！啊～」Emma已經不知道該呼求上帝還是罵上帝了，兩人所在的汽車，雖然衝破櫥窗進了屋子，可車尾還露在樓外，龍捲風一到，嘭地先把車尾撞向一側櫥窗牆框，接著又把尾部帶飛起來，嘭地撞到櫥窗上框，然後車身被近乎橫過來卡在窗框，似乎要硬塞進屋子，但接著又不知為何失了風力依託，乒地掉下來。就這樣，云飛和赫敏，兩人無限重複著，左-上-右-下-左-上-右-下…即便綁著安全帶，氣囊也都彈了出來，可這種劇烈震蕩，讓他們幾下就受不了，胃裡開始翻江倒海。但這時候，人又會下意識使勁憋著不吐，彷彿張開嘴，周圍的各種碎渣就會打進嘴裡來個對穿…就這樣，兩個人抱著頭，盼望這一切都會過去，甚至有些絕望地希望乾脆被某個利器瞬間穿了腦袋，一了百了…
當云飛醒來，外面依舊是暗的，暗中又略帶紅光。沒有電閃雷鳴，但有天旋地轉。云飛和Emma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暈過去的。在震蕩中暈過去最危險，沒了有意識的蜷縮保護，要是任憑身體展開亂甩，幾下人就折了。云飛揉著扭到的脖子，看見Emma抱頭蜷在了副駕膝下那個位置，剛好夠她卡在那裡，算是昏迷中的保障。
爬出發動機都摔沒了的汽車，云飛爬到櫥窗，往外看著。——他只能爬，因為他的雙腿動不了了，截癱的感覺，完全的酸麻，絲毫不聽使喚。但他又覺得自己脊椎沒有什麼骨折，因為沒有劇烈疼痛的感覺，也沒有失血的虛弱感。很可能是劇烈的震蕩中的挫傷刺激到了某運動神經通路，如果萬幸，是能慢慢恢復的。
窗外，看不出是幾點，天依舊被黑云覆蓋，唯有『紅洞』那裡透下紅光，讓人有種眼膜出血，看什麼都是紅的感覺…『等等，難道真是我眼膜出血呢？』云飛想：『沒鏡子，手也不幹凈去摸，算了，沒瞎就不錯了。』
云飛又爬回殘車，到Emma那一側，試圖拉開車門喚醒她，可車門拉不開，云飛只能敲門，喊著：「Emma，你還好嗎？醒醒！」…嘭，「ouch～」大概是Emma醒來碰了頭。
Emma醒了過來，摸索著起身，但也推不開車門，就從已經碎沒了的車窗爬了出來，掉在地上喘。「你沒事兒吧？」Emma問云飛。「活著…」云飛也只能這麼答。果然沒多久，Emma就發現云飛下肢癱了，喊道：「我的天！你是癱瘓了么？你骨折了？你有內出血么？」雖然是驚恐的喊，但Emma問的問題還是很到位很關鍵的。
「不，我沒覺得骨折、內出血神馬的。我能感覺到腿，但就是動不了。我也沒覺得有骨折痛，也沒有失血壓的感覺。所以我希望只是脊髓受了衝擊，只是暫時的癱…」云飛答。
「你需要什麼東西，能足夠把你後背脊柱固定住的。老天，我從哪能找到這種東西呢？哈~有了！餐桌！我可以把你綁到餐桌上…」Emma聰明的大腦又飛快『運轉』起來。
云飛苦笑，他可不想被綁在餐桌上，一副任人品嘗的樣子，說：「呃...也不用，我就躺在硬硬地方就行，現在這樣就夠了。唯一問題是，我不知多久才能恢復能動。」
「嗯，讓我查查。」Emma掏出手機，想查什麼，但即便在她褲兜里，手機也已經裂了。云飛想說他有手機在他褲兜里，但Emma已經走到櫥窗外看天了，然後對云飛說：「你堅持住，別動，我就回來。」說完就跑了。
「還真是…典型的西方青年辦事方式，不會說清楚點再走。」云飛撐著爬回車邊，試著打開車後門，他剛剛看見後排座放著的戰術包還在，云飛一直猜裡面有急救用品。果不其然，裡面有急救用品，但云飛現在什麼都用不上，他需要做CT和固定脊椎，還有休息。背包里有鎮痛葯，還有野外生存用品，一個LED野營燈，熒光棒，火柴，Zippo打火機，小刀，魚線，粗傘繩，不鏽鋼杯和飯盒…「感覺能活下去了，如果能有吃的話…」云飛想。正想著，Emma跑回來了。
「嘿，你猜我找到了啥？」赫敏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
「吃的？」云飛想啥說啥。
「吃的也有點，但，噠噠~一個拐杖，還有足夠的繃帶把你綁桌子上。我在附近找到個藥店，但已經被人洗劫了，所以沒啥吃的，只有能量棒，一包糖，一瓶水，我可以跟你分。」Emma一樣樣展示著搜羅到的戰利品。
云飛點頭，心說看來還是得儘快恢復，至少得能用拐杖。「我找到一些生存用品，急救包，營地燈，一個杯子還有飯盒，可以做吃的，你要想，我們可以升個火。但我們最好先把武器和子彈收集下，它們散的到處都是。」云飛看到散在各種碎物中的子彈，提醒道：「外邊是真有夜間打劫的，我親身經歷過。」
「同意！」Emma也心有餘悸，趕緊把散彈槍從車裡摸出來，那把M4也沒丟，就遞給了云飛。云飛其實很想要那散彈槍的，但似乎Emma也很愛。接著，Emma開始拎著云飛的戰術包，到處收集散落的彈藥，云飛擰亮了camp燈，他不太想生火，太顯眼，但他又確實有點冷，可能是受傷虛弱的緣故。
「我們升堆兒火吧！我們有足夠的武器彈藥自保了。」赫敏很自信地說。正和云飛心意！於是，末日的夜裡，一小堆希望之火慢慢燃起。
「話說，外面有外星人？它們看起來什麼樣？」云飛十分好奇。
「還沒有明確認定。首先爆發是在NASA發生了一起爆炸，誰知道他們在那搗鼓了什麼，沒準兒是他們犯錯，把外星人叫來地球的呢。現在唯一明顯奇怪的是天上的紅洞，NASA說它在發射強烈的宇宙射線，還有奇怪的電磁信號。但有些人就跟瘋了似的到處抓人，搶東西…」Emma回答道。大概過去兩天發生的事又回到她的腦海，擠沒了那份在龍捲風下存活的慶幸。
兩人都陷入沉默，偶爾咬口能量棒，喝口咖啡，是的，赫敏帶回來一包咖啡，雖然沒濾紙，但兩人誰都沒介意帶著碎渣喝。
「你的傷怎麼樣了？你的腿有什麼感覺么？」Emma問。
「不知道，麻木的感覺輕了些，但我還是一點都不能動。」云飛答。
「那是個好現象！說明水腫或者什麼壓迫到你神經的東西在消失。」很意外Emma說得很到位。
「你的醫學知識很到位呀！」云飛說。
「我媽媽是個護士...你覺得外星入侵是全球的？還是只在美國？」Emma想起了家人，問。但兩人又都陷入了沉默，因為答案似乎不樂觀。「算了不想了，我來幫幫你吧，給你的腿按摩一下，你能好快點！」Emma要給云飛按摩。
云飛想說，在不確定是否有脊椎損傷之前，不宜做按摩這種可能加深損傷的動作，但他還是止住了這直男想法，反正Emma只說是腿，沒說要給他按腰。
搖曳的火光中，云飛看著Emma一邊捏著自己的腿，一邊問他有什麼感覺，焦慮的心中有了片刻的寧靜。
寧靜中，外面駛近的摩托聲極為刺耳，兩人瞬間都抓起了身邊的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