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7 Boys' Talk
本章節 2190 字
更新於: 2021-06-02
愛音佩服那個獄卒還能這麼冷靜。
經過剛剛的事件之後，房間裡沉默了好一段時間。傑弗瑞確認兩人都已走遠之後，便將門關上，用一種「誰敢笑就試試看」的表情回過頭來。
不過，就算他不這麼做，目前的情況之下也沒人笑得出來。「傑弗瑞吻了亞嵐」、「亞嵐被帶走了」，這兩件事情的衝擊仍然在空氣中揮之不去，就連光代也罕見的尷尬起來。
總之，現在完全是一個沒人知道該說什麼的狀態。
「我先去洗澡好了。」傑弗瑞抹了把臉，似乎也知道自己應該冷靜一下。他抓起換洗衣物，接著匆匆衝出房間，留下一干錯愕的目擊者。
夜鳥嘆了口氣，「我待會再去找他，現在先讓他靜一下比較好。」他說著關上房門。
「……雖說他很堅持讓亞嵐走，但他自己應該也不太好受才對。」愛音吶吶地說。
「那當然。」
夜鳥說完便沉默地盯著愛音，他的眼神有些陰鬱，愛音猜想他是不是在思考如果同樣的情況發生在她身上，他是否也能做出一樣的決定？
「希望亞嵐有順利回到她父母身邊。」廣海低聲說。
「不管有沒有，我們也無從確認了。在死刑遊戲舉辦的一個禮拜前，監獄是禁止訪客進入的，就連寄信給囚犯都不可以。」夜鳥的話讓所有人心情盪到谷底。
「……等等，夜鳥，你爸去參加死刑遊戲的時候你幾歲？」不知怎麼的，愛音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他勾起一抹微笑，像是了解她的意思：「妳大可不必擔心——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
※☆★＆※
夜深。
監獄的澡堂充斥著各種噪音，並不是傑弗瑞想放鬆心情時會選擇的地方。不過，周遭蓮蓬頭的流水聲、吹風機的送風聲，囚犯們的吆喝聲，的確在某種程度上讓他稍微平靜了一些。
身處在這種地方，他便不會去想東想西，這樣也挺好的。
「你愣在那裡幹嘛？」夜鳥的聲音將他驚醒，「你頭髮那麼長，要是不趕快吹乾，我可是不會等你的。」
「你先回去也沒差……應該說，你到底哪次等過我了？」傑弗瑞嘴上吐槽，但還是乖乖走向吹風機。
「至少我都會讓你先吹。」夜鳥的回答倒是讓人無法反駁。
有一段時間，兩人就只是站在那裡吹頭髮，什麼話都沒說。
然後夜鳥開口了，「她會沒事的，你知道。」
「嗯。」一想到這點就讓傑弗瑞覺得安慰不少。
「不過少了她，我們在迷宮裡活下去的機會就降低了很多。」夜鳥坦白道。
「哈哈哈……很現實，不過是真的。」也不是說他很在乎這件事。
傑弗瑞並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悲觀。他沒那麼在乎自己的生死，純粹就只是因為他的清單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
曾幾何時，亞嵐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舉足輕重的分量。當獄卒宣布她可以被保釋出獄時，他的感覺有點像是灌下了一大杯汽水——好像精神為之一振，但是不知怎地又有點刺痛。
他當然也有想像過親吻她的感覺。每次她跟他鬥嘴時，他的心底就會浮現出那樣的想像。可是傑弗瑞一直都覺得事情不會發生的那麼快，至少也要等到他跟她告白……或她跟他告白，雖然不太可能啦。
好吧，或許他真的應該跟亞嵐告白的。傑弗瑞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在乎過一個人，而且好多次，他都可以感覺到那幾個字眼就懸在他的舌尖，只是他從來都沒膽說出口。
不過現在，他大概也沒機會說了吧？
在亞嵐離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她。
「所以，你真的就打算這樣？」夜鳥問，「不顧三七二十一就吻了她，接著又放手讓她離開，雖然這麼做是很感人沒錯，但那隻會讓她一輩子都放不下這段感情吧？」
……真該死的傢伙，講話永遠都這麼犀利。
「不然呢？」傑弗瑞深吸一口氣，「難道你覺得如果你是我，你就會做得比較好？」
「不會。」夜鳥的回答篤定到讓他幾乎笑出來。
「但是，你也不用表現得好像我們一定會死的樣子。」夜鳥繼續說，「別忘了，我們還是有機會活下去——更何況，你如果死了，只會讓亞嵐非常悲傷，而且永遠都忘不了你，不是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傑弗瑞狐疑地問。
「我沒有想說什麼，只是要提醒你，不要因為她走了，就失去活下去的動力。」靛色頭髮的少年聳聳肩，「當你擁有愛你的人，你的生命就不只屬於自己，也必須負起對他們的責任。至少，我個人是這麼認為。」
「……我們一開始認識的時候，你都沒這麼愛對我說教。」傑弗瑞沒好氣地說。
然而，夜鳥所說的話，的確開始在他的心中產生漣漪。
明明知道跟亞嵐再也見不到面，他卻還魯莽的吻了她，這樣的行為就算能滿足他自己，也只會給亞嵐的心中留下無限遺憾。
再說——在還沒告白的情況下，就把一個女孩的初吻奪走，這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很渣的舉動啊……
傑弗瑞突然不太想和亞嵐重逢了，他覺得自己有很高的可能性會被揍成人體肉餅。
「不過，即便說了這麼多，如果要你再做一次選擇，我想，你大概還是不會後悔。」夜鳥搖了搖頭。
「廢話。」傑弗瑞說，「如果換成是你，難道你不會這麼做嗎？」
夜鳥哼了一聲，「我的情況跟你不一樣，我早就向愛音告白了。」
「那個不是重點吧！」傑弗瑞翻了個白眼。
「這是道德底線的問題。所謂的接吻聽起來很浪漫，但是如果沒有經過交往的程序，那就叫作強吻你懂嗎？」夜鳥鄙夷地說。
「別說的一副輕鬆的樣子……告白什麼的，對你而言根本輕而易舉。」傑弗瑞忍不住回嘴，「任誰都知道皇家小姐從一開始就很喜歡你，你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這麼說完，原本還覺得自己可能講的太過了，結果夜鳥卻一臉震驚的回他:「咦？有嗎？」
「……或許只有你們兩個自己不知道而已。」傑弗瑞不得不做出這樣的評論。
夜鳥紅著臉輕咳一聲，「總之，我要說的是……我只是想提醒你，別幹出會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
「說得好像事情還能夠更糟糕似的。」
他如此吐槽著，夜鳥卻只是聳聳肩。
「誰知道呢？」
經過剛剛的事件之後，房間裡沉默了好一段時間。傑弗瑞確認兩人都已走遠之後，便將門關上，用一種「誰敢笑就試試看」的表情回過頭來。
不過，就算他不這麼做，目前的情況之下也沒人笑得出來。「傑弗瑞吻了亞嵐」、「亞嵐被帶走了」，這兩件事情的衝擊仍然在空氣中揮之不去，就連光代也罕見的尷尬起來。
總之，現在完全是一個沒人知道該說什麼的狀態。
「我先去洗澡好了。」傑弗瑞抹了把臉，似乎也知道自己應該冷靜一下。他抓起換洗衣物，接著匆匆衝出房間，留下一干錯愕的目擊者。
夜鳥嘆了口氣，「我待會再去找他，現在先讓他靜一下比較好。」他說著關上房門。
「……雖說他很堅持讓亞嵐走，但他自己應該也不太好受才對。」愛音吶吶地說。
「那當然。」
夜鳥說完便沉默地盯著愛音，他的眼神有些陰鬱，愛音猜想他是不是在思考如果同樣的情況發生在她身上，他是否也能做出一樣的決定？
「希望亞嵐有順利回到她父母身邊。」廣海低聲說。
「不管有沒有，我們也無從確認了。在死刑遊戲舉辦的一個禮拜前，監獄是禁止訪客進入的，就連寄信給囚犯都不可以。」夜鳥的話讓所有人心情盪到谷底。
「……等等，夜鳥，你爸去參加死刑遊戲的時候你幾歲？」不知怎麼的，愛音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他勾起一抹微笑，像是了解她的意思：「妳大可不必擔心——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
※☆★＆※
夜深。
監獄的澡堂充斥著各種噪音，並不是傑弗瑞想放鬆心情時會選擇的地方。不過，周遭蓮蓬頭的流水聲、吹風機的送風聲，囚犯們的吆喝聲，的確在某種程度上讓他稍微平靜了一些。
身處在這種地方，他便不會去想東想西，這樣也挺好的。
「你愣在那裡幹嘛？」夜鳥的聲音將他驚醒，「你頭髮那麼長，要是不趕快吹乾，我可是不會等你的。」
「你先回去也沒差……應該說，你到底哪次等過我了？」傑弗瑞嘴上吐槽，但還是乖乖走向吹風機。
「至少我都會讓你先吹。」夜鳥的回答倒是讓人無法反駁。
有一段時間，兩人就只是站在那裡吹頭髮，什麼話都沒說。
然後夜鳥開口了，「她會沒事的，你知道。」
「嗯。」一想到這點就讓傑弗瑞覺得安慰不少。
「不過少了她，我們在迷宮裡活下去的機會就降低了很多。」夜鳥坦白道。
「哈哈哈……很現實，不過是真的。」也不是說他很在乎這件事。
傑弗瑞並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悲觀。他沒那麼在乎自己的生死，純粹就只是因為他的清單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
曾幾何時，亞嵐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舉足輕重的分量。當獄卒宣布她可以被保釋出獄時，他的感覺有點像是灌下了一大杯汽水——好像精神為之一振，但是不知怎地又有點刺痛。
他當然也有想像過親吻她的感覺。每次她跟他鬥嘴時，他的心底就會浮現出那樣的想像。可是傑弗瑞一直都覺得事情不會發生的那麼快，至少也要等到他跟她告白……或她跟他告白，雖然不太可能啦。
好吧，或許他真的應該跟亞嵐告白的。傑弗瑞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在乎過一個人，而且好多次，他都可以感覺到那幾個字眼就懸在他的舌尖，只是他從來都沒膽說出口。
不過現在，他大概也沒機會說了吧？
在亞嵐離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她。
「所以，你真的就打算這樣？」夜鳥問，「不顧三七二十一就吻了她，接著又放手讓她離開，雖然這麼做是很感人沒錯，但那隻會讓她一輩子都放不下這段感情吧？」
……真該死的傢伙，講話永遠都這麼犀利。
「不然呢？」傑弗瑞深吸一口氣，「難道你覺得如果你是我，你就會做得比較好？」
「不會。」夜鳥的回答篤定到讓他幾乎笑出來。
「但是，你也不用表現得好像我們一定會死的樣子。」夜鳥繼續說，「別忘了，我們還是有機會活下去——更何況，你如果死了，只會讓亞嵐非常悲傷，而且永遠都忘不了你，不是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傑弗瑞狐疑地問。
「我沒有想說什麼，只是要提醒你，不要因為她走了，就失去活下去的動力。」靛色頭髮的少年聳聳肩，「當你擁有愛你的人，你的生命就不只屬於自己，也必須負起對他們的責任。至少，我個人是這麼認為。」
「……我們一開始認識的時候，你都沒這麼愛對我說教。」傑弗瑞沒好氣地說。
然而，夜鳥所說的話，的確開始在他的心中產生漣漪。
明明知道跟亞嵐再也見不到面，他卻還魯莽的吻了她，這樣的行為就算能滿足他自己，也只會給亞嵐的心中留下無限遺憾。
再說——在還沒告白的情況下，就把一個女孩的初吻奪走，這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很渣的舉動啊……
傑弗瑞突然不太想和亞嵐重逢了，他覺得自己有很高的可能性會被揍成人體肉餅。
「不過，即便說了這麼多，如果要你再做一次選擇，我想，你大概還是不會後悔。」夜鳥搖了搖頭。
「廢話。」傑弗瑞說，「如果換成是你，難道你不會這麼做嗎？」
夜鳥哼了一聲，「我的情況跟你不一樣，我早就向愛音告白了。」
「那個不是重點吧！」傑弗瑞翻了個白眼。
「這是道德底線的問題。所謂的接吻聽起來很浪漫，但是如果沒有經過交往的程序，那就叫作強吻你懂嗎？」夜鳥鄙夷地說。
「別說的一副輕鬆的樣子……告白什麼的，對你而言根本輕而易舉。」傑弗瑞忍不住回嘴，「任誰都知道皇家小姐從一開始就很喜歡你，你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這麼說完，原本還覺得自己可能講的太過了，結果夜鳥卻一臉震驚的回他:「咦？有嗎？」
「……或許只有你們兩個自己不知道而已。」傑弗瑞不得不做出這樣的評論。
夜鳥紅著臉輕咳一聲，「總之，我要說的是……我只是想提醒你，別幹出會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
「說得好像事情還能夠更糟糕似的。」
他如此吐槽著，夜鳥卻只是聳聳肩。
「誰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