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吻(感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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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5-28
第十七章吻(感謝章)

少女跪坐在墓碑前,兩手捧著「角宿一」橫放在祭台,隨後從空間戒指取出那束牡丹花放在墓碑旁,而荷葉包裹占著剩餘的空位,將麻繩拉開,裡面的晶瑩剔透的桂花糕可愛軟動地展現兩人眼中。

「卡爾薇婭.穆希,跟你一樣的姓氏,是親姐姐嗎?」

站在少女身旁的凌光注視墓碑上的文字不禁問道。

「並不是親妹妹哦,我可是無父無母從大石里跳出來的孤兒啊,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生活在你所知道的大家庭裡面,我和姐姐因緣相遇,兩人有著相似神格的神降者,所以她把姓氏送給了我。」

婭斯米帶著有些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似乎心裡對凌光欺瞞有著不滿。



「相似的神格么,你們相差多少歲?」

聽到婭斯米這樣說,凌光不禁有些汗顏,他想起在法師塔的空間里,少女被神格反噬理智時那兇悍的模樣,他的小命差點就搭在對方手裡了。

「十歲左右吧,我記憶中姐姐明眸皓齒白髮飄飄,氣質空靈像是不吃人間煙火的女神,她是一個強大而有抱負的魔劍士,為人善良溫柔,鋤強扶弱,保護弱小,我經常使用的」角宿一「便是她的佩劍。」

少女雙目閉合彷彿因他的話陷入回憶,神情有些落寞,不過,從回憶里尋找離世的親人,已經是一種折磨了。

「抱歉,我的話讓你回憶到那些悲傷的事情。」


凌光表面在道歉,可少女此刻表現的脆弱是如此罕見,他內心卻是來不及同情,已經走在欣賞對方神情的道路上,嗜虐感讓他有些性奮。

不過,男人嘛,形不於露,藏在心底那就只是個人的秘密惡趣味,萬一失誤暴露於別人的目光便與變態無異。

「我所學的劍術、槍斗術、魔法大部分都來源於姐姐的教導,我就如同她的影子常伴身後,我很羨慕她,愛戴她。」

少女從空間戒指取出毛巾,用水系魔法沾濕后,一邊繼續述說自己與姐姐的事情,一邊小心翼翼地給墓碑擦去灰塵。

「甚至我所用的武器,衣服,人際關係都是從她身上繼承過來,大家對他的尊敬和期望,離世后也著寄望自然承接到我身上。」

「怪不得。」



少年若有所思,彷彿對蘿拉說過的話有些了解。



「可你沒想到,她的死是我造成的。」

「啊!?」

凌光愣了一愣,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少女的話。

「沒錯,是我親手殺了她。」

婭斯米神色嚴肅地看著凌光,為讓對方沒沒有聽錯,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又再重申一次。


「啊......是嘛?」

凌光有些愕然,見少女的神色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剛才還綳硬的雞兒瞬間就軟掉了。

「呵呵,哈哈哈!沒想到我裝裝樣子就把你臉色都變了。」

婭斯米收起凝重的神情,忽然捂著額頭仰天長笑,笑聲從矜持到癲狂,隨後戛然而止,擺出一副無力喘氣的模樣。

「這的確讓人很驚訝,你說出來的瞬間我都被唬到了,可是我在想,你這樣做是有自己的理由吧。」

凌光聽著婭斯米的笑聲越發覺得毛骨悚然,起初他還抱著對方可能跟自己開玩笑的想法,但此刻他很確定少女說的是真話。



「想聽故事嗎?」

少女站起來拍打過膝下的塵埃,目光直視著只有墓碑和雜草的前方,可是琥珀色的雙眼在陽光下彷彿閃爍著光彩。

「......」

「在明王朝被蠻族滅亡后,蠻族正式統治大陸的東方,建立起他們的自己王朝,大肆剝削前朝遺民,掠奪財產,欺侮他們,這就是戰敗者的命運,但結束戰爭為的就是不再有人失去生命,大家都能含恨忍受。」

凌光看著婭斯米保持沉默,他很清楚對方的性格,無論他怎麼回答,少女都會自顧自地把話說出來,因為壓抑著內心去隱瞞沒必要的事情,只會讓更加難受。

(其實,婭斯米只要想講,他就願意聽。)

「忍讓並沒有讓蠻荒帝的壓迫停止,在國家內他將人們分成三六九等,蠻族最高,享受特權,最低等為遺民,豬狗不如,無論男女皆為奴隸,不可從商,不可佩戴武器,不可學習魔法,不可為官,可肆意殺戮,為戰爭而忍受迫害的遺民們後悔了。」



「有傳聞明王朝的後繼人仍活在世上,在邊境還有勇士招集人民拿起兵器反抗暴政,這兩道信息雖然模糊,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義士們一邊尋找著前朝皇室的子嗣,一邊向邊境聚集。」

少女說的這些事情,凌光都略有所聞,雖然世界史不會教到,但是在那個時期,東方的事情長時間佔據著人們話題,在大人的飯桌上想聽不到都難,不過,他沒經歷過不知道真相如何。

「蠻王朝聽聞風聲,立即派自己的鐵騎去鎮壓暴動,那時候有許多外國和宗教勢力介入,爸爸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東方遊歷時看到統治者的殘暴,國家的民不聊生,人民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可惜聖教勢弱能力有限,他選擇優先拯救那些無依無靠的孤兒,帶著他們離開這個被硝煙覆蓋的國家。」

「我便是這些孤兒的其中一員,但我沒有了被搭救前的記憶,是失憶?也或許是太過痛苦,所以爸爸幫我把記憶給銷掉了,我只記得在漫長的黑暗有一道光走近了我的視線,是姐姐,她在對我笑,笑容雖然很慘白,但是很溫暖。」

婭斯米說到這力眉頭再次皺起,過去的畫面如同走馬觀花一樣在腦海掠過,到底在遇到霍普之前發生了什麼,無論怎麼努力她都想不起來。

「那是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的景象,黎明初現的天空還下著毛毛細雨,四面皆是廢墟,熊熊火焰環繞著我們,人們的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許多人越過我們沖向前方,只有姐姐在對我笑,她神情有些激動,把我的手貼近她的臉龐似乎在感受著我的溫度,隨後她抱起我朝著人群大喊,喊什麼我已經忘了,爸爸從人群中出現接過我后便沖向急救帳篷,後面我忘了,應該是失去了意識。」

少女雙目再次閉合,跟之前不同的是,她鬆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隨著沉默緩緩平復下來。



「醒來后,姐姐來找到了我,可能是因為同為神降者的原因,她想領養我,可爸爸拒絕了,他要帶著我們離開邊境前往北帝國,我跟你也去過阿卡蘭山,那裡是兩國交界的地方,是天險,道路崎嶇狹窄,還是魔獸活躍的地區,他希望反抗軍能護送他們回去。」

婭斯米緩了一緩隨即又繼續說道。

「不過,反抗軍無法正面與蠻王朝的鐵騎抗衡,人手不足根本不可能答應爸爸的請求,而且姐姐是反抗軍的一員,爸爸和瑪麗亞有著高超的治療魔法,希望他們能留下來作為醫療人員,與之交換的條件是保護我們這些孤兒在邊境的安全區域生活。」

「正因為這樣,我有了與姐姐接觸的機會,我看到她在戰場上威風凜凜,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穿梭於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她受眾人所愛戴,被寄託了希望,身邊被能人異士包圍,還有她所愛的人,她不驕不躁,在她眼中連我這個孤兒都有一席之地。」

「我很羨慕她,我拿起長刀模仿她揮舞,不過,那只是滿足內心,我很清楚我無法成為她,但我想成為對她有用的人,所以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練習著,一年過去了,偶然間被她看到,我連忙把刀收起來,可她早已發現,在她的詢問下,我如實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

少女雙眼睜開,將目光投向放在祭台前的」角宿一「,想到過去自己笨拙的模樣不禁揚起笑意。

「是嘛?有點不像現在的你。」

凌光翹起雙手說道,他之前還以為婭斯米的身世可能是某個大貴族的小姐,沒想到會如此曲折。

「那時的我什麼都不懂,連害羞都沒有感覺,像一個傻瓜直來直往,因我的直白,在第二天她便主動來找爸爸,希望讓我能跟她學習,爸爸原本是拒絕的,可是我搶先答應了,無可奈何爸爸也只能尊重我的選擇。」

「從那天開始,我們天天一起練習,教導了我很多,不止有戰鬥方面的知識,還有野外生存等等,她把自己的經驗毫無保留地告訴我,我原本想以老師稱呼她,可是她拒絕了,她把自己的姓氏給了我,還幫我起了名字。」

「寓意著素潔、質樸、玲瓏、迷人的婭斯米就是她起的嘛?」

少年嘴角反覆叨念著少女的名字,他突然想到明王朝時期的國花,譯文中好像就叫這個名字,如果順著花語去想......凌光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一下婭斯米,非常貼切的名字。

「素潔、質樸、玲瓏、迷人......嗯。」

可惜,歷史不好的少女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名字寓意,她也是第一次聽到。

「在我十歲那年,我便加入了反抗軍,與姐姐一起共同戰鬥, 因為有了我這樣的榜樣,許多孤兒也紛紛加入,他們希望通過推翻蠻王朝改變自身的命運,而我只是想追隨姐姐。」

「很神奇的是,我每次遇到危險,內心都有一道聲音指引著我避開,直到有次我們遇到了蠻荒帝座下荒野之神其中之一的狂神——布爾.巴內斯,他很強,強得過分,我和同伴連一個回合都不到便被他全部打倒。」

「在千鈞一髮之際,那道聲音再次在我耳邊迴響,這次不是單純的指引,是神格覺醒了,我感覺到一股不屬於我的力量從體內湧出,我體內似乎有著另一個靈魂,她在操控著我的身體再次向狂神發出挑戰,接下來便是眼花繚亂的戰鬥,等到援軍到來,我成功逼退了狂神保護了同伴。」

「得救的同伴紛紛上前圍著歡呼喝彩,他們把我當作英雄,瘋將我拋到半空,我在高空看到姐姐遠處朝我微笑點頭,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我越來越接近她了,可是好景不長。」

婭斯米說道這裡神情掠過一絲對過往的懷念,那是她第一次被自己羨慕的人認同,被大家稱為英雄,過去喜悅心情在此刻變為回憶的自豪,不過,這份喜悅如同流星瞬息即逝。

「因為多了一個能與荒野之神抗衡的神降者,反抗軍勢力急速擴張,然而在最重要的關鍵點,我誤中敵軍用虛假的情報,在城池被攻破后,將我引到喜歡虐待兒童的貴族的院落,那裡牆壁和地磚隱藏著巨量超階魔晶製造的魔法炸彈,在我進入院落的一顆炸彈突然引爆,頓時山崩地裂,爆炸蔓延極快我根本來不及逃跑,是必死無疑的局面。」

「一道身影擋在我面前,她用魔導器裝備撐起了保護牆替我強行抵禦爆炸的衝擊,在這面牆外爆炸的火光,魔晶炸彈的威力超乎想象,隨著更劇烈的爆炸出現保護牆瞬間崩潰,直接將我們兩人擊飛。」

「等到我醒過來后,一切都已經變天了,城市直接化為大坑,我被發現時因為有魔導器保護所以並無大礙,而姐姐被徹底炸成了廢人,左眼失明,腦震蕩失去說話的能力,四肢被嚴重炸傷只剩下右手可以用。」

「而在得知這一切后,我的天塌了。」

過去的記憶突然瘋狂地湧入婭斯米的腦海,他兩手握緊身體在微弱地顫抖著,細微的動作被凌光注意,如果是別的女人,此時他可能會開口安慰,可對方是婭斯米。

安慰倒還好,如果他上去貿然抱住對方?是否屬於趁人之危?或者傷害到少女的自尊心?最後被暴打一頓?



凌光試探地向婭斯米走去,對方察覺到他的腳步,頭也不回背向著他說道。

「你不用說話,也別過來,拜託了。」

「......」

婭斯米的請求阻止了凌光靠近。

少年沉默不語,儘管內心有些憤怒,但是他能理解,少女在遇到他之前都是特立獨行,所有事情都是獨自忍受,如果他直接走過去給她依靠的感覺,她一直建立起來的堅強就會瞬間崩塌。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打擊,失去鬥志我更是無法參加戰鬥,反抗軍失去了我和姐姐,實力大減,前線傳回來的消息一天比一天沉重,似是鐵鎚一般擊打在我心臟,我很難受,甚至覺得那時候出事的是我,就不會發生這樣事情了。」

「從那天開始,我每天都在陪著姐姐,就是不敢正眼見她,我想她眼裡應該是充斥對我的恨意吧,我也想方設法去彌補自己的過錯,在之前攻陷的城市附近封印著一股神秘力量,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過爸爸,但是他制止了我,還封鎖了那個地方。」

「日子一天天過去,突然連天的炮火聲從外面傳來,根據地被敵軍偷襲,我看到自己的戰友在奮力反抗,我想上去幫他們,可那是我才發現自己連武器都沒帶在身上,魔法似乎不聽話,怎麼也使不出,我急忙帶著姐姐混跡在難民群中往山上逃跑,可當我來到山腰,遠處的魔晶大炮對準了我們,一聲巨響后,我失去了意識,後面發生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當我醒來后,看到大家都圍坐在我身邊,除了姐姐,看到眾人面如死色,我內心一沉連忙向他們詢問姐姐的位置,他們沒人告訴我,我用手支撐著身體走出帳篷,只見天空被一片漆黑覆蓋,漆黑的來源正是城市的中心。」

「我想前去一探究竟,但是被眾人阻止,我沒辦法,只好等他們都離開后,偷偷地溜出營地,來到城市的中心,在那裡我看到了姐姐,是健全的姐姐,我以為她被不明的神秘力量治癒,欣喜若狂,張開雙手就想抱住她,可是我錯了,大錯特錯,臉頰傳來的疼痛將我的幻想拉回現實。」

「這個被黑氣籠罩的女人毫不留情向我攻擊,說著瘋狂的我不懂的話,姐姐是出乎意料的強大,幾個回合后,我的劍就被她打飛,危急之際爸爸他們突然出現,將我救走。」



「我遙望著站在高處注視著我的女人,不,她已經不是我的姐姐,那時候我還不信邪,連續去了四五次,每次都被揍得很慘,我想救她,但我救不了,我沒有任何辦法驅除那股黑氣,但天無絕人之路,藏在神格的那道聲音又再從我心底傳來,它能夠幫我。」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懷疑,有什麼辦法就用什麼辦法,不過,這一次我得到蘿拉的援助,我有信心打贏那個女人,將姐姐救出來。」

「那一天我與她從午後激戰到夜晚,從城市一路戰到山上的懸崖邊,在決定勝負的一刻,我們兩人的神格發生共鳴,大量的黑氣向我湧來,我才知道所謂辦法是什麼,那就是用我的身體載體將操控姐姐的力量轉嫁到我身上。」

「我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一人做事一人當,拯救了姐姐,也沒有將爛攤子留給別人,我沒再反抗雙眼閉合,等待轉嫁完畢便自我了斷。」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一道光芒滲入至黑暗,她讓我感受到那股久違的溫暖,她握著我的手想把我從黑暗中拉出來,渴望讓我忘記一些事情,直到光明再次充斥著我的世界,我醒悟過來,已經太晚了,手中的劍穿透了姐姐的胸膛,就算是這樣她依然在對我笑,笑得是如此的清晰。」

「但是......但是......我殺了她......是我親手殺了她!是我把大家的希望給扼殺了,我有罪!我好難受,我好難受!誰能救救我!」

少女的語氣有些顫抖,越說越急,兩手緊緊地抓著胸前神職服的蝴蝶結,與此同時,莫名的威壓從她身上向四周散發。

「婭斯米。」

凌光感覺對方氣息大變,他已經顧不得剛才少女的警告,大步越過婭斯米來到她的面前。

「救救我!救救我!清你救救我。」

少女似乎看到救命稻草一樣,兩手送開了蝴蝶結反而捉向少年。

凌光不知道婭斯米那迫切的神情到底看到了什麼,他也只知道對方的瞳色從琥珀逐漸變成酒紅。

這與在法師塔發生的情況相似,少年已經將它當作神格反噬的前兆。

他感覺體內的神格與少女有股微弱的共鳴,他視線開始不斷出現四周環繞著的金色粒子。

上次他在婭斯米面前覺醒了神格的力量,引出了她體內神格的存在,差點弄出人命,最後通過從法師塔墜落的失重感讓她恢復意識。

少年思考片刻,也就是說要用刺激才能喚醒婭斯米,由於不確定性,最好不帶一絲魔力。

他們腳下是平地失重感,直接可以否決。

打她一拳?避開臉,打其他部位?萬一把「那東西」打出來怎麼辦?

「婭斯米......」

少年神情複雜牙關咬緊反覆地喃喃低語,右手瘋狂地抓著頭髮,腦海急速運作,思考著如何才能喚醒眼前,體內神格就如同催命鬼一樣。

「救......救......我......」

正當凌光焦躁之際,少女哀求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晶瑩剔透的淚水從兩頰不斷滑落,失去光彩的瞳孔仍能倒映著少年的面容,櫻唇張合吐出的暖息拂過凌光胸膛,看得他也有點口乾舌燥。

可是......沒有可是了......

「唉,真拿你沒辦法。」

少年心中繃緊,顧不得那麼多,兩指微微顫抖地輕捏著少女的下巴,將它緩緩抬起,目光注視那凄美的容色,螓首靠近,雙眼漸漸閉合直至兩唇貼合。

凌光熾熱的唇緊緊壓迫少女,乾燥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掠取著屬於她的氣息。

兩人親吻的一刻,少女的嬌軀忽然一顫,少年兩手環過她的蜂腰緊緊擁在懷中,隨著那股溫暖逐漸回到現實,凌光似乎察覺到少女已經回來,可他沒有打算放手,繼而溫柔地繞住她的舌尖,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

婭斯米腦海一片空白,只是順從的閉上眼睛,彷彿一切理所當然。 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緊些,再緊些。

斜陽西落,時間流逝,身後的墓碑是過去,無法得知的前方是未來,而現在只有熱吻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