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們有甚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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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5-20
行雲流水的動作令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看著虹抽回刀子,直到女人的血從洞中噴湧出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甚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們發出了慘叫,虹的舉動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眾人直接認定白子與黑莓就是敵人,畢竟能夠毫不在乎的讓原本的同伴被殺死,這些就表明了兩人的態度。
若是不做點甚麼的話下一個死去的很可能就是自己。沒有意識到先出手攻擊的是己方的女人,早已習慣排除異己的眾人紛紛拿起武器朝三人揮去。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如果不殺死他們,危險的就是我們了!」
面對來勢洶洶的前同伴們,白子與黑莓決定直接逃走。
可以的話他們一點也不想傷害任何人,但他們沒想到女人居然會直接動手,並且虹的攻擊速度居然快到白子根本來不及喊住手。
「虹!快跑!」白子對站在屍體旁的虹大喊,拉回了對方的注意。白子的話語是絕對的,縱使虹有多麼想要直接將他們殺死,卻也還是轉過身跟著白子一起往反方向逃離。
眾人利用從敵人身上搜刮而來槍枝進行攻擊,但全都被虹擋下來了。雙方一前一後的追趕著,白子發現再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他們可不能浪費所有的時間都在這玩追逐戰。最好的方法就是兵分兩路,由一方去吸引注意,另一方找控制器。
「虹!我需要你幫我們引開他們!」
對於白子的請求,虹想都沒想的答應了下來。他替兩人指出了通往控制室的道路後就想往反方向跑,但是被白子喊停了腳步。
「如果可以的話,盡量不要殺人好嗎?」白子知道自己的要求根本是強人所難,但好歹也是曾經相處過的同伴,除非陷入危機,他依舊不希望虹隨便就殺死他們。
感覺自己只是在利用虹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個性,白子有些補償心態的親了親對方的臉頰。
「……拜託你了,虹。」
虹被白子的吻迷的暈頭轉向,他狂喜的點了點頭後便朝著反方向離去。
確定所有人都被虹吸引過去後,白子才帶著黑莓往控制室的方向前進。
黑莓沒想過兩人居然會有這樣的關係,她一時間轉不過來,只能腦袋放空的跟著白子前進。一直到來到控制室門口,女子才接受剛剛見到的爆炸性資訊。雖然好像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轉念一想兩人如果是真的喜歡上對方,那好像也沒甚麼不好。她直覺昨天晚上或許發生甚麼事,卻又覺得現在不是問這種事的好時機,便暗自決定等到他們將門打開後一定要找時間問個清楚。
兩人的腳步停在盡頭的一扇門面前。黑莓將方才的胡思亂想都拋到了腦後,轉而抽出身上的刀子。她與白子分別檢查了左右兩邊的門,確定門鎖已經壞掉之後直接將門打開。
雖然不太懂桌子上大小不一的按鈕是甚麼東西,但白子還是能感覺得出來:這個房間的確是他們在找的控制室。
「木英。」
木英與刺鼠就站在裏頭。
刺鼠正處理著屍體,他見到兩人出現在門口時嚇了一大跳,手上的刀子掉到了地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
這聲音讓原本專注在眼前還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的木英回過頭,見到來者為白子與黑莓時冷淡地笑了一聲,算是跟他們打了招呼。
「你們來做甚麼?」他不太在乎的問。
白子對他冷漠的語氣感到退縮,但很快的就被對方手中還抓著的女子吸引了注意。
還流著鼻血的女人微弱的反抗著。她看著白子的眼神彷彿是在哀求,嘴一開一闔的卻吐不出求救,只能將微弱的氣呼出。
「快放開她!」看著對方悲慘的模樣,白子將手上的武器對準了木英並要求道:「別做這種事了,木英。你根本沒必要殺死她的不是嗎?」
「是這樣嗎?」白子的話令木英感到好笑,他說:「你被洗腦的很嚴重啊。是因為跟那兩個實驗室的傢伙走太近的關係嗎?看看你,你現在正為了一個與你無關的女人──還是我們的敵人而憤怒。你想用你手上的武器攻擊我嗎?」
「白子,你仔細的想一下朗風是怎麼教你的好嗎?我都快看不過去了。實驗室的人就是敵人,這難道還需要我替你複習?還是你忘記了我們的目標是甚麼?」
「我沒有忘。」白子說:「我們要逃出去,所以我們需要回到實驗室拿控制器打開門,但是我們的目標中可沒有包含殺人!」
「錯!這兩件事是息息相關的!」木英打斷了白子的話,他一臉不耐煩,覺得白子是理解力差勁的笨蛋。
「你的善良可不是用在這種地方!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難道說因為那個紅髮的怪物對你唯命是從、那個褐髮的女人救過你,你就是非不分了嗎?你仔細的想一下實驗室對我們做過甚麼好嗎?白子。他監禁我們、追捕我們、在我們身上做實驗!你們進來時沒去瞧瞧那些連土都沒蓋上去的坑洞嗎?你們沒看到他們有間房裡都是泡在罐子裡的器官嗎?你有找到我們被抓走的同伴嗎?我不知道實驗室做了甚麼,但是他們肯定做了甚麼!我們現在回來這裡拿控制器可不是像過去一樣到了一個新的城市後進去翻箱倒櫃就好了,我們是回到這個隨時對我們都有危險的實驗室欸!?如果我們不先殺了他們,難道我們要兩手一攤讓他們把我們全部都抓起來嗎?」
木英的話令白子說不出任何的反駁。
他說的都沒錯。他們是跟著虹從捷徑走進來的,所以當然沒見到木英他們說的那些東西。白子將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他只是覺得任何事情都還有轉圜的餘地,所以才不希望對方痛下殺手。
然而事實是:如果不先下手,他們連活下去的可能都是未知的。
理想很美好,但是現實卻如此刺骨。白子原本舉著的武器因為動搖而緩緩地放下,他找不到反對對方的理由,只能沉默。
他的目光移動被木英抓著的那名女子身上。對方的反抗是多麼的無力,那雙纖弱的手根本移不開脖子上的箝制。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流下,白子從中感覺到了對方的恐懼。
他想起了費黃。那個保護了兒久,保護了孩子,就算說了討厭他們甚至厭惡著自己,卻依舊在最關鍵的時候救了他一命。
木英說的沒錯。實驗室的人抓捕他們、監禁他們,可能還在他們身上做了甚麼不可告人的實驗。但是其中是不是有會有像費黃這樣,不願意傷害異己、甚至是願意犧牲自己生命去保護他人的人呢?
「所以要將所有人都殺死嗎?」白子不禁提出了疑問:「費黃在被我們俘虜的期間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對待,但是就算這樣她依舊沒有傷害過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也從沒在我們弱勢的時候對我們痛下毒手,這些難道不能證明實驗室中也有好人嗎?既然這樣為甚麼要將所有人都殺死?只因為他不是我們的夥伴?那是不是哪天你覺得已經不是同伴的我對你有了威脅,你一樣要把我殺死?」
「我不是想要包庇實驗室的人,我只是不懂……朗風對我說人命是珍貴的,所以他才會拚命的去守護任何人。如果說你崇拜朗風,那應該也知道他是多麼重視生命才對。但是你卻輕易的就殺死了這麼多人……實驗室的人的生命就不值得重視嗎?」
「如果是這樣,那你跟將我們當成物品的實驗室有甚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