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各路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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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5-22
  

  遺跡落處,漆黑的屏障將整座遺跡包裹在內,輕碰屏障,它有些鬆軟,按擊下凹陷卻無法穿破,凹痕於幾許過去回復如初。

  想來,這層屏障也曾有人強行突破,怕是未果,否則一眾人馬又怎麼會在此等候。

  雲凡他們到來,這處已經聚集了眾多人馬,見得來人有些人露出敵意,更多的只是一撇而過。

  各方人馬人數不等,有的數十個,有些卻是單獨一人,造成此情形的原因是世家與散修的區別,探索遺跡並沒有人數限制,只有修為限定,差別在於某些通道被世家給佔領,只有少數通道開放給散修,世家更會派遣大量子弟歷練,一方面人數多斬貨也多,另一方面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親身經歷後的成長往往比一昧閉關修練來得強悍。

  遺跡周邊同一群體的聚集在一塊,雲凡等四人也到一處沒有人佔領的地方小坐歇息。雪蒼王在方才已經被雲凡取出並分解,雪蒼王的屍體出來時,就近的人群不時撇向四人,也不知是眼饞還是忌憚。

  對於材料分配,雲凡將皮毛與骨髓都給了徐梅寧等二人,初墨在到達定點就捎來紙條告知,她並不想要任何東西,因此雲凡自己保留血肉,最有價值的毛皮與骨髓給了兩人,一般妖獸最富價值的就是毛皮,而雪蒼王的骨髓用於煉製器物能提純雜質更可強化硬度,更別提這頭雪蒼王品階接近二品了。

  小世界是個神奇的地方,別說放置物品了,就金屋……呃,放點生物也不在話下,麻煩點的是如果放置品不太受重視,很可能會被偷偷貪墨,當然雪蒼王被雲凡重點照顧,除了皮毛雜質被吃了,可以說完整得不能再完整。再說那些蒼王肉如今依舊在小世界飄著,雲凡打算留點食糧,誰知道會不會有意外,況論這等妖獸肉化為靈氣有些可惜,也許回去後看看美饌樓有沒有外聘,能不能把牠製成一道美食。

  至於兩人的推託,雲凡壓根不理,東西給了就來到屏障前繼續研究,對此兩人也沒辦法多說什麼,周遭一道道目光撇來,他們趕忙把材料收回置物袋中。

  練丹師、陣法師、有自保能力,這些是雲凡讓聚寶閣出示的,因為陣法師的身份,對於雲凡研究屏障,幾人倒不懷疑,只是對於他是否能提前破解屏障並不抱信心,要是那麼簡單早被人破解了。

  就雲凡自己,一方面是迴避兩人的推託,另一方面他確實對這屏障有所想法,雖然記憶殘缺讓他無法布置出高深的陣法,但是對陣法也有一定理解,旁人看來只是一層黑霧霧的薄膜,他卻看見其上錯綜交纏的紋路,那是相當複雜的大陣。

  要是能理解這些,別說破解了,控制它都不成問題,不過這需要一定的時間。

  盤坐在前,雲凡神識如絲,順著一道道紋理不斷延伸。

  遊走在這些紋路,發現錯綜複雜的紋理形成一種迴路彼此互補,大陣締造者在陣道的認知絕對不凡,此陣有人工鑿會的跡象,又附加了天然的地形,不論過去如何,現在大陣已經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要想破解幾乎不可能。

  距離大陣開啟還有一天的時間,這點在場眾人都知道,透過大陣的理解,雲凡更能準確知曉在明天的哪一刻會開啟。

  開啟並非其他原因,而是布陣者可刻意所為,大陣開啟之後,將有一段時間屏障消失,探險者必須在時間內進出,否則一但大陣回復,那些未歸者怕事要等到下次遺跡開啟才能出來,大陣配合大自然而造,本身形成一個迴路,不存在靈氣耗盡一說。

  強行破壞是不可能的,不過理解其構造開啟一角確並非辦不到,在遺跡內哪怕快一步都有無限機緣。

  這些都需要時間,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時間,退一萬步說,就是研究無果,大不了是跟眾人同時進去罷了。

  雲凡於屏障前盤腿而坐,不斷解構屏障的構造。

  見雲凡盤坐在那,他們也不覺得奇怪,直接在這處席地而坐,稍微歇息。同時講述著這幾天的經過,一方回復好狀態應付開啟後的遺跡,另一方討論戰術。

  雖說討論,其實也是徐梅寧與耿忠國相互交流,熊初墨可不曾脫去她的樹皮外衣,不過她的樣子倒是有意思,一開始是站立的人形樹,如今是橢圓伏地的彎形樹衣,看得出來她屈膝斜放,才讓樹外衣呈現這個狀態。此外熊初墨時不時會從樹縫中露出那雙寶綠色的眼眸偷偷瞧著不遠處的雲凡。

  專注鑽研下,雲凡不知時間的流走,聚集在此的人群也越來越多。

  忽然幾道人影出現在耿忠國幾人面前,那高大的漢子可不是當初禍水東引的傢伙嗎!此刻他扛著大大的狼牙棒,一身衣裳殘破,臉頰有好幾塊缺了肉的皮膚,身上更是血跡斑斑。

  當時他身後的二十多人,如今加他在內只剩下九人。

  打一照面,這大漢便破口大罵:「你們果然沒死!好、好的很,敢算計我們浴血傭兵,你們也別探索了,現在我就送你們去冥府像我那些弟兄懺悔!」

  說著大漢揮舞著狼牙棒便朝耿忠國與徐梅寧轟去。

  砰。

  大盾閃過一道波動直接把對方的攻擊震開,這群人才剛脫險就匆忙趕來,根本來不及回復,此時更是靈力不足,相比耿忠國全力還擊,大漢一下身形不穩連退數步,若不是身旁的矮小個子扶住,怕此刻已經一屁股跌坐在地了。

  這時那矮小個子小眼睛一縮,幾人並不知道他使什麼詭計,只是下一刻拔地而出的藤蔓直接把他轟飛出去,根本沒有給他出招的機會。

  一夥人前來討債,豈料債沒討到反而被轟了回來,大漢面子可掛不住,正要開口,肩膀卻被拍了一下:「洪猩勇你確定要動我未婚妻?」

  聲音帶著三分冷意,洪猩勇還不知對方是誰,轉頭正想大罵,當看清對方樣貌,登時大驚:「屠、屠公子!」

  洪猩勇哪還有方才氣勢,對比荒野五家族屠家,他可不敢招惹,更不敢招惹身旁這位屠天嬌!

  這一隊也才四個人,怎麼有人是屠天嬌的未婚妻?不對啊!他可沒聽說對方有未婚妻來著。

  就在洪猩勇驚疑不定下,另一人也走上前來,相比屠天嬌一臉傲氣,這人一身白衣,手持紙扇,一股文弱氣息。

  「屠天嬌,這話不害臊?熊家指定的兩位人選可沒有姓屠的?你這是在……」那人故作沉思道:「搶婚?」

  「蔣鏽文你這話就不對了,這世界實力為本,我若要娶,那兩家廢物還敢開口不成?」屠天嬌看著那文弱者輕笑道。

  「是嗎?人家姑娘在那,你不問問人家意思?」蔣鏽文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看著一側的包裹著樹衣的熊初墨,洪猩勇則直接被晾在一旁。

  順著他的目光,洪猩勇也是一陣慌亂,怎麼也沒想到這隊伍居然有熊家的人,而且身份還十分尊貴,這次仇怕是討不回來了,更怕的是對方來尋仇!

  「她會同意的!」

  屠天嬌自通道,朝熊初墨處走去,身子微彎,伸出手來作個請的姿勢道:「初墨妳是願意的對吧,妳怎麼和這些人混在一起,要是沒有隊伍可與我一道,在我身邊保證沒人敢動妳一分寒毛。」

  在他語落,樹藤陡然湧出,啪的一聲直接打落對方伸出來的手。

  屠天嬌尷尬的站在原處,片刻才回神:「女人!別給妳臉不長臉,我知道妳生性害羞,很快的妳就不會拒絕我了!」說著屠天嬌鄧向洪猩勇道:「你不是要報仇?除了熊家人你不能動,該幹嘛幹嘛去!」

  洪猩勇一聽大喜,有人罩著他不能動手,剩下兩個沒人的還有那個膽小鬼一直縮在不遠一副不認識眾人的傢伙那可是隨意殺,不只如此,自己背後還有屠天嬌授意,等同對方罩著自己。

  可惜,他高興不了多久,又一道聲音落下:「小熊的朋友就是我朋友,你最好想清楚。」說著那人一步上前,盯著屠天嬌:「我現在打不過你,未來你未必勝得過我!」

  「是嗎?」盯著那人,屠天嬌輕笑道:「要不別等未來了,現在我就讓你沒有未來!」

  說著屠天嬌衣袖微動,那人見狀急忙後撤,一旁的夥伴更是團團圍上。

  「仗著人多?」屠天嬌笑道:「蕭家也就這種貨色,這些廢物加起來還比不上你,再多又有何懼?」

  「那加上我呢?」另一道聲音落下,一個身影落在那男子身旁,冷冷看著屠天嬌,對身旁的男子道:「我並不認可你,現在出手只是為了小熊。」

  看著兩人,屠天嬌變得嚴肅,不是他怕兩人,而是要想拿下二人,短時間內可未必能行。

  想了想,屠天嬌狂傲道:「就你倆加起來也不能拿我怎樣,一個廢物一個娘娘腔又有什麼好怕的,要不是遺跡隨時會開啟,今天就拿你二人祭旗。」

  說罷,屠天嬌大手一揮,帶著眾人又退回自己的區域。

  兩幫人馬的注視下,洪猩勇又能如何,也是灰溜溜的來到不遠處,時不時盯緊著這一夥四人。

  這二人,爽朗那位是蕭家少爺蕭虎,被屠天嬌汙辱為娘娘腔的是苟家苟毓書。

  蕭虎向著熊初墨的方向搔了搔頭,苟毓書禮貌的拱手,兩者都不在乎樹皮下的對方看不看得到,似乎對她這狀況很熟悉,作完動作便喚著眾人退回自己的地盤。

  鬧劇似乎就此平息,這時一直沒動靜的雲凡忽然起身,朝他們走來。

  這看在眾人眼中盡是不屑,任誰都認為雲凡那是膽小怕事,剛剛和他們劃清界線,如今見沒事了才肯出面。

  其中最為不滿的就是洪猩勇,在他看來更是如此,對方那時對自己比中指他可記恨得很,方才如果這廢物在包準被自己的氣勢嚇尿,那麼自己好歹能長些面子。

  越是這麼想,洪猩勇對雲凡越是憤恨,一雙如毒蛇的目光緊緊盯著他。

  感受那道目光,雲凡撇了那處一眼,對這人他懶得理會,朝幾人走去。剛剛的事情他並非一無所知,在幾人出現他就落下神識觀察,若不是鑽研在關鍵加上幾人並沒有出意外,雲凡豈會不出來。

  相對於其他人的想法,三人可不那麼看待,一方面相處下來不認為雲凡是那種人,另一方面耿忠國和徐梅寧一直當對方是僱主,保護僱主本就自然,雲凡不出面他們一點都不認為有錯。

  簡單的將經過說了一遍,雲凡這才知道,屠天嬌也是熊初墨的追求者之一,大概荒野五家也就初墨一個女孩,個性又這麼有趣,討喜也是正常的。

  蕭家與苟家是熊老爺認可的未婚夫候選人之一,只是最後決定權還是熊老爺和熊初墨自身,不過這妮子一直都不溫不熱,怕是最後人選還是在熊老爺身上。

  「有些部分熊家很傳統,女大嫁夫姓冠。」徐梅寧又補了一句。

  雲凡很理智的沒有多說,說,又能說什麼呢?梟雄出沒?狗熊出沒?另一個還直接屠熊了!怎麼都難聽。

  他有意無意的看向那顆小樹人,在感受眼邊有靈氣波動下,求生欲堅強的他急忙壓低聲音道:「準備一下,我們要進去了,等等都跟緊我。」

  耿忠國一聽登時大叫,好在徐梅寧一手遮住他的嘴巴,一側熊初墨也把樹衣撤去,一眾人半信半疑的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