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主控權

韋航聽著周若涵講著自己家裡的往事，意識開始模糊，坐在沙發上，漸漸感到疲憊，他伸伸懶腰，又回到了自己家裡的客廳裡。

　　6點45分。昏黃的晨光，一天又要開始了。

　　他打了個哈欠，迎接新的一天，這天是這個月以來，他唯一一次覺得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他刷了牙，換上西裝，也許，今天該會會翔天了。

一大早，韋航就來到辦公室，把那天小段收集來的資料看了一遍。如果要盡快解決這件事，他必須重新把所有已知的資料再整理一遍。韋航把桌子清乾淨，把所有在夢中曾經出現過的人都重新整理了一遍。不一會兒，白紙上寫了：周老爺子、周若妤、周若涵、周父、周母、姑姑、陳子維、路人甲乙丙。長長短短的線牽來牽去， 但還有一個林志嘉到目前為止沒出現。

韋航看著這關係圖出神。

「喲！學長，今天來這麼早，睡不著啊？」

韋航抬頭：「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啊。」

小段抓抓腦袋：「我是蟲，我得晚點起。」

「小段！」他突然想到，這傢伙昨天也和他一起到了那間小店，一切的怪事都是從踏進那間店開始的，所以有點懷疑是否小段在夢中也有奇遇，吱吱唔唔的問：「你……昨天……睡得好嗎？」

小段一頭霧水，看了一下左右：「幹嘛？學長，怎麼這麼問？」

韋航皺著眉頭：「你……沒有在夢中去……維護宇宙和平。」

小段歪著腦袋看著他：「那是……一定要的啊！」他答得理所當然：「我是誰？我是維護浩瀚宇宙和平的段浩宇，我是天選之人啊，你別不信，我昨天……。」

「停！停！停！夠了，夠了，在拯救浩瀚宇宙之前，先拯救學長。」韋航遞上名片，小段接了過來：「翔天建設，陳子維。」

小段一頭霧水：「幹嘛？學長，老大不是叫你去接觸嗎？」

韋航搖搖頭：「我沒叫你去接觸他，我只是想請你幫我問問同行，這個陳子維的來歷、喜好，反正有什麼資料都幫我收集。」

小段嘟著嘴：「學長，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要去談生意啊？看起來像在相親，還是在辦案啊！」

韋航頭一歪：「要去接觸當然先要投其所好啊！」

小段接過名片：「行，來問問。」

韋航把翔天的案子先擱著，今天還是先和鴻展聊聊，謝謝鴻展介紹了翔天。


韋航忙完手邊的事，便撥了電話給鴻展的專案經理袁經理。袁經理還是一樣龜毛，雖然案子已經敲定，電話中還是有許多挑剔。若不是為了了解一下他介紹翔天的原委，他還真不想再和袁經理聯繫，最怕的是他又要改設計。他還是一樣拿著紙筆，嘴上說著一連串的客套話，手上幹話連連。直到袁經理的毛摸順了，韋航才問：「袁經理，聽說是您引薦翔天的案子，這我還沒謝謝您呢。」

「韋經理，您客氣了，我接觸做家用科技的也不在少數了，確實是因為貴公司的產品規格和我們這個案子的要求最接近，所以才推藨了卓群。」
韋航聽著這話看似公事公辦，只好換個方式問：「袁經理，您也知道我們卓群小本經營，翔天這樣的大公司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規矩是我們不知道的，還有這陳專案經理，我還沒和他打過照面，想先和袁經理討教一下，免得不小心踩了人家的地雷。」

袁經理沈默了一下：「翔天的確是比我們大很多，但其實經營的方向也和我們差不多，只是他們這次接的是政府部門的大案子，會有很多公部門的要求，這得小心，其他沒什麼大不了的。哈哈哈。」

韋航疑惑：「蛤？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會吧，人家公司這麼大，經營上一定有人家的一套。」

袁經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不是和一般的公司一樣。這不是我說的，是我們董娘說的。」

韋航：「你們董娘看不上人家，該不會是潛心修道，就那種……視錢財如糞土。呵呵。」

袁經理：「誰知道啊。她老公有錢，她可以當糞土，我不行啊，我得養家活口。」袁經理遲疑了一下：「不過，我們董娘和翔天好像有些淵源，唉，反正這些有錢人不都攀親帶故的，我們這等人就不一樣了，不打拚就等死吧！」

韋航：「我也是，等我中樂透，我就可以目空一切，現在……五斗米就讓我折腰屈膝了，啊！對了，那個陳專案經理呢？我該怎麼和他……約談。」

袁經理：「哦，他啊！你就直接跟他說我介紹的就可以了。」

韋航：「就這樣？」

袁經理：「對啊，就這樣。」

韋航：「袁經理，沒有什麼提醒我的？別讓我踩了別人地雷。」

袁經理：「放心，我跟他多年老同學了。」

韋航掛了電話，往椅背一靠，原來，兩人認識啊！

他又在紙上多寫了一個名字，鴻展袁經理。


一連串的會議，一開就到下午，再跑了兩個客戶之後，便已夜幕低垂了。不一會兒韋航的手機便響起。

「喂！學長。」

「啥事啊？」

「學長，我今天跑了幾個客戶，你交待的任務我有辦到。」

「說吧！」

「你要聽官方說法，還是要聽八卦？」

「你的消息還分版本啊？兩版都說來聽聽。」

「官方說法就是，這個陳經理是留美碩士，年幼時就在國外長大，畢業後才回來的。挺有本事的，年紀輕經就進了翔天這個大公司，也是從小職員幹起的，一路升上來，升得挺快的。」

「那八卦版呢？」

「八卦版，這陳子維好像有人脈才進了翔天，至於是誰帶進翔天的，公司裡很神祕，好像當初帶他進來的人已經離開了公司，是公司高層。那人離開時鬧得不太愉快，接下來在公司裡就是禁忌話題。」

小段講得格外小聲：「前幾年周家小姐初任協理時，對這個陳子維是讚賞有加，外傳他們倆談了辦公室戀情，但不知為何，後來周小姐變得陰陽怪氣，一下子賞識他，一下子扁抑他，這個陳經理在翔天的地位，忽高忽低，也是前途不明。我看這個案子，到底好賺不好賺，恐怕很難講啊。」

韋航想著，這和夢裡夢到的接近，兩位周小姐對於這個陳經理的評價不一。但這個周若妤似乎不大喜歡陳子維，處處針對他，一定還有些什麼是他不曉得的。

直到傍晚，韋航撥了個電話給陳子維。

「您好，陳經理，我這裡是卓群家用科技，敝姓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