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開闢鴻蒙,誰為情種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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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5-16
常弘即使見狀,仍不為所動,而是納悶道:「於和廷去哪了?」
他費盡心思,與京師內的人私通,終於聯繫上了王連紘。
原來,王連紘見到戰事告急,此回京師很可能敗亡,便準備與常弘打好關係,以免常鈺接下來下了台,自己沒個依靠。
夜裏,案上擺著一只油燈,常弘仍在伏案,一邊讀信,一邊親自寫回信給王連紘的使者。
額森瞟著桌上的信件,與堆積的案牘,靠著常弘的椅背,問道:「姓王的這廝,能信嗎?」
常弘回答道:「這廝負責把消息吐出來,是真是假,我們一起研判。鈺弟才在京中為帝一年,底下有些貪生怕死的臣子,也是正常的;若他能想到故意放假消息給我們,代表他也長成一位勉強合格的君王,不是很好嗎?」
儘管額森怕常弘真的信了大晝放出的假消息;更怕的是,常弘明知是假消息,卻故意跟著大晝一起呼弄他,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本王的弘弟這一年多來,已經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來向本王表示忠誠與服從,本王如今能回報他的,就只有信他。」額森心想。
若非有常弘為他開路,領他自兵力薄弱的紫陽關入燕京,他們或許會在天順堡遭遇重新築起的守軍,再次鏖戰、拖沓征途、增加更多的消耗。
額森拿走常弘正要拿去蘸墨的狼毫。
常弘坐在太師椅上,抬頭望他,「怎麼了?森哥。」
「坦言之,本王深怕你回到玉京,就想起京師裏那個現在坐在龍椅上的偽天子,才是與你真正血緣相繫的兄弟……」額森將冰涼的手,疊在常弘的右手上,「本王只怕在你真正的兄弟面前,本王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
常弘抓住那隻手,與他十指相扣,「森哥,你放心吧,我會見證他的成長,我和他交戰,是以兩軍元帥的身分,如果我只是和他鬧著玩,這才是對他的侮辱。」
「更何況,我身體裏有你的真氣,你的血液,你的體內也有我的功體,我是否說謊,你應該能有所感,就像我知道,你真情實意地拿我當自己人看,已經很久了。」
「我不知道我弟弟是否會對我說謊,但我向來知道你的意思,你也知道我的意思。」常弘自椅子上起身,將額森的手,貼上自己的心口,「你覺得我是會信我的弟弟,還是信你?」
額森感受著常弘的心跳,忽然理解到,這就跟自己選擇將腰牌交給他,而不是交給博羅,是同一回事,「弘弟,你說得對。」
常弘看著額森如釋重負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隨後拍拍額森的後腰,說道:「森哥,我的思緒已經被你攪亂,不能再思考了,軍務待明日再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睡不著的話再來帳裏找我,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晚起。」常弘朝著額森耳邊,輕輕地說了句:「晚安了,元帥。」便頭也不回地出了軍帳,留下耳根發熱的額森,在案前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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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常弘寫好了回信,便將信交給了王連紘派來的使者,向王連紘詢問,於和廷為何這次沒有戍守京師?
王連紘的使者帶信回報,內容如下:「稟太上皇,景安帝昏庸無道,將忠臣於和廷打入天牢,於尚書不幸死於獄中;如今城內雖有三位大將軍駐防,卻為了軍功之事彼此不睦,相較之下,衛拉特軍卻是三軍同心,觀此情此景,顯然是太上皇佔據上風,還請您一氣突擊,率全軍將京師攻陷。」
常弘自是不解其中緣由,只道:「鈺弟先替我弄死了於和廷?也好,省得我跟森哥都打不過他,反正之後我也非殺他不可;他不死,我這個『大晝罪人』當如何回京?」同時也向額森稟明了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