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翼人魚之四
本章節 2642 字
更新於: 2021-05-13
岩洞內，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雙方僵持不下。
時間過去良久，落曦終於按耐不住情緒，口氣微冷，「自己走出去，或是我把你丟出去，你選一個。」
男孩聞言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一時之間竟忘了哭泣，似乎沒想到落曦會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你、你要趕我走嗎？」男孩的話帶著顫音，聽起來既可憐又惹人心疼。
落曦雖然表情不多，但天生散發出來的氣息騙不了人，男孩一直以為落曦很好說話，卻沒想到戒備異常的重，對小孩子也不例外，這讓男孩大受打擊，氣色蔫了大半。
然而說出這話的落曦也不太好受。
若不是情勢所逼，他怎麼會去欺負一個小孩子？可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不把話說得絕一些，萬一赫爾德在這時甦醒了，他根本無暇顧及男孩的安全。
思至此，落曦的表情又冷了幾分。
「可是……」男孩下意識還想再反駁，可當他視線掃向落曦身後時，神情驟然一變，像是看到什麼猛獸似的，恐懼瞬間佔據了黑眸，不等落曦反應過來，便踩著慌亂的步伐，噠噠噠地跑走了。
落曦微愣，見男孩沒有多留，終於放心喘吁一口氣，心想自己的威脅還真有效，站起身子正要往裡面走。
可就在這時，落曦隱約察覺到了牆壁上不尋常的影子，瞳孔一縮，側過身退開，卻在幾步之遙被抓住了手臂，重重地往反方向拽了過去。
這種詭異的既視感是什麼……
手上傳來光滑濕冷的觸感，落曦感覺自己像是被海水包圍一般，撲鼻而來的氣味說不出來的鹹膩。他似乎倒在了什麼人的懷裡，腰際被對方緊緊抓著，手掌不安份的游移在他的背脊上，惹得他一陣雞皮疙瘩。
「是你救了我嗎？」低沉的嗓音在落曦頭頂響起，狂狷又帶著一絲蠱惑，讓他一時忘了掙扎，呆愣著任其玩弄。
……赫、赫爾德醒了？！
「是的，就在你欺負小孩子的時候。」娜亞不忘補充一句。
落曦：「……」
赫爾德似乎饒富興味，沒有急著聽落曦的回答，反覆摩挲著少年那令人上癮的腰腹，香氣縈繞在鼻息之間，讓他不自覺地沉醉。
少年的氣味，太乾淨了。
赫爾德默默在心底訝異著。
他完全沒想到，眼前散發著乾淨氣息的少年，竟然跟他一樣是銀翼人魚。
少年身上沒有任何的血腥味，也沒有被占染其他人魚的氣息，甚至比剛出生吞噬父母的新生兒還要乾淨，這怎麼能不令他驚訝？
而且小傢伙竟然還救了他。
難道是個傻的？
赫爾德眼神閃了閃，覺得也不是不可能。想到這，他的警戒心放下了一些——哄騙一隻沒智商的人魚，他還是挺有自信的。
鬆開懷裡的少年，金眸對上銀眸，待看清少年的模樣之後，赫爾德金眸微瞇，像是很滿意眼前的事物般，抬手撫上了落曦的臉。
——啪！
落曦想也沒想，本能的拍掉那隻黏膩的鹹豬手，緊接著倒退幾步，全神貫注地盯著赫爾德，警惕之心一目了然。
赫爾德輕哼一聲，並沒有因此而動怒，只是游刃有餘的看著進入戰鬥狀態的少年，扯開邪肆的笑容，絲毫沒把對方的動作看在眼裡，雙手大張，再次將少年一攬，纖細的軀體又到了懷中。
落曦正想掙扎，可無奈赫爾德力氣太大，根本無法撼動，最後便無可奈何地安分下來了。
「嗯……果然。」赫爾德靠近少年的頸項，再一次嗅了嗅少年身上的氣味，確認他先前的猜測沒錯之後，眸光一閃，抓著落曦的腰腿，輕鬆地將他抱起。
「……」突如其來的公主抱讓落曦渾身一震，驚恐地睜大銀眸，彷彿受驚過度的小兔子，僵在赫爾德懷裡動彈不得。
赫爾德有趣地看著懷裡小傢伙的反應，雙手忽然抬高了一下，然後揚眉道：「哦……沒想到你還挺重的。」
落曦：「……」王八蛋。
落曦緊握著拳頭，正想著要不要往男人的臉上揍上去。
「冷靜冷靜！」娜亞的聲音再度傳來，「赫爾德性情不定，你這一拳打上去，搞不好你的手就這麼沒了！」
…………這麼殘暴的嗎？落曦不甘的咬牙，默默鬆開了拳頭。
為了任務……為了任務……
他忍！
赫爾德將落曦所有反應盡收眼底，嘴角溢出不易察覺的笑容，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傢伙的到來讓他本能地感到一絲雀躍。
但這並不代表小傢伙是特殊的——就只是個免費血袋而已，怎麼可能衍生出別的心思？
在他眼裡，落曦早就是個死人了。
若是一般人魚，他倒不介意讓少年成為他的人，待玩膩了之後，可以放在後宮裡，當一個漂亮的展示品。
可惜少年的身份是一隻銀翼人魚，既當不成伴侶也不能放在宮裡……最後果然還是得殺掉吧？
嘖嘖，難得遇到這麼漂亮的小傢伙，還是多玩一會兒吧。
另一方面，娜亞似乎察覺到赫爾德的情緒波動，對落曦提醒道：「赫爾德現在似乎對你沒有惡意，這是個好現象。」
「好現象？我看這倒未必吧。」落曦在心中與娜亞對話著。
「不如你想一下，被赫爾德殺著玩的那兩萬隻人魚吧？」
「……」
好，我知道，快別說了。
「你在想什麼？」赫爾德這時忽然插嘴一句，落曦聞言一顫，咬著下唇閉口不言。
「不會說話是嗎？」看著不作回應的少年，赫爾德的嗓音倏地變得輕柔，低下頭湊近落曦的耳際，帶著不容忽視的惡意道：「那現在割了你的舌頭也沒差吧？」
落曦聽後鬧了個激靈，雙手抵著赫爾德的胸膛，拉開兩人之間令人窒息的距離，咬牙切齒道：「沒在想什麼。」
赫爾德哈哈大笑，「哦，連腦子都沒用了啊。真可憐。」
「……」
見少年不語，赫爾德慵懶地將下巴擱在他的頭頂上磨了磨，眼睛舒服地瞇了一下，「生氣了？」
落曦嘴角抽了抽：「沒有。」
赫爾德沒心沒肺的笑了一下，隨後抱緊落曦，忽然抬起步伐，穩健地往岩洞的內部走。
落曦被赫爾德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搭上他的肩膀，可當他觸及到光滑的肌膚後，又倏地收了回來，像是在戒備著什麼。
「放心吧，我現在還不會殺你。」赫爾德察覺到少年的小動作，富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可是你接下來得在我身邊一個月，替我清除毒素。」
赫爾德的話讓落曦有些意外地抬頭，回道：「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這個嘛……」赫爾德雙手緊了緊，讓懷中的溫度更貼近他，「你說的也對，明明直接吃了你是清除毒素最快的方法，可是我卻沒有這麼做……這是為什麼呢……」
赫爾德彎了彎金眸，雖然沒說出原因，但落曦卻從他的眸中讀到了玩味，就像是得到一件合乎心意的玩具，握在手中就捨不得放手了。
落曦渾身起了一陣疙瘩，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上一樣，本能地感到危險，卻不知從何提防起。
赫爾德這個人，從見面到現在，性子總令人捉摸不透——說他殘忍，可卻沒有因為毒素而殺死他；說他溫馴，卻總是在無意間散發出殺氣，脅迫他向他低頭。
也許真的如他所猜測的，赫爾德把他當作了一件玩物，才得以讓他活著，然而這卻不能保證，一個月期限是否因為赫爾德對他失去興趣而受到影響。
「不必擔心，我會竭盡所能的幫助你完成任務。」似是知曉落曦內心所想，娜亞的聲音再次迴盪在落曦的腦海裡。
「……即使再次面臨精神崩毀的境地，我依然在此，直到最後一刻。」
落曦聞言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發白的唇抿成一直線，久久不曾言語……
時間過去良久，落曦終於按耐不住情緒，口氣微冷，「自己走出去，或是我把你丟出去，你選一個。」
男孩聞言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一時之間竟忘了哭泣，似乎沒想到落曦會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你、你要趕我走嗎？」男孩的話帶著顫音，聽起來既可憐又惹人心疼。
落曦雖然表情不多，但天生散發出來的氣息騙不了人，男孩一直以為落曦很好說話，卻沒想到戒備異常的重，對小孩子也不例外，這讓男孩大受打擊，氣色蔫了大半。
然而說出這話的落曦也不太好受。
若不是情勢所逼，他怎麼會去欺負一個小孩子？可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不把話說得絕一些，萬一赫爾德在這時甦醒了，他根本無暇顧及男孩的安全。
思至此，落曦的表情又冷了幾分。
「可是……」男孩下意識還想再反駁，可當他視線掃向落曦身後時，神情驟然一變，像是看到什麼猛獸似的，恐懼瞬間佔據了黑眸，不等落曦反應過來，便踩著慌亂的步伐，噠噠噠地跑走了。
落曦微愣，見男孩沒有多留，終於放心喘吁一口氣，心想自己的威脅還真有效，站起身子正要往裡面走。
可就在這時，落曦隱約察覺到了牆壁上不尋常的影子，瞳孔一縮，側過身退開，卻在幾步之遙被抓住了手臂，重重地往反方向拽了過去。
這種詭異的既視感是什麼……
手上傳來光滑濕冷的觸感，落曦感覺自己像是被海水包圍一般，撲鼻而來的氣味說不出來的鹹膩。他似乎倒在了什麼人的懷裡，腰際被對方緊緊抓著，手掌不安份的游移在他的背脊上，惹得他一陣雞皮疙瘩。
「是你救了我嗎？」低沉的嗓音在落曦頭頂響起，狂狷又帶著一絲蠱惑，讓他一時忘了掙扎，呆愣著任其玩弄。
……赫、赫爾德醒了？！
「是的，就在你欺負小孩子的時候。」娜亞不忘補充一句。
落曦：「……」
赫爾德似乎饒富興味，沒有急著聽落曦的回答，反覆摩挲著少年那令人上癮的腰腹，香氣縈繞在鼻息之間，讓他不自覺地沉醉。
少年的氣味，太乾淨了。
赫爾德默默在心底訝異著。
他完全沒想到，眼前散發著乾淨氣息的少年，竟然跟他一樣是銀翼人魚。
少年身上沒有任何的血腥味，也沒有被占染其他人魚的氣息，甚至比剛出生吞噬父母的新生兒還要乾淨，這怎麼能不令他驚訝？
而且小傢伙竟然還救了他。
難道是個傻的？
赫爾德眼神閃了閃，覺得也不是不可能。想到這，他的警戒心放下了一些——哄騙一隻沒智商的人魚，他還是挺有自信的。
鬆開懷裡的少年，金眸對上銀眸，待看清少年的模樣之後，赫爾德金眸微瞇，像是很滿意眼前的事物般，抬手撫上了落曦的臉。
——啪！
落曦想也沒想，本能的拍掉那隻黏膩的鹹豬手，緊接著倒退幾步，全神貫注地盯著赫爾德，警惕之心一目了然。
赫爾德輕哼一聲，並沒有因此而動怒，只是游刃有餘的看著進入戰鬥狀態的少年，扯開邪肆的笑容，絲毫沒把對方的動作看在眼裡，雙手大張，再次將少年一攬，纖細的軀體又到了懷中。
落曦正想掙扎，可無奈赫爾德力氣太大，根本無法撼動，最後便無可奈何地安分下來了。
「嗯……果然。」赫爾德靠近少年的頸項，再一次嗅了嗅少年身上的氣味，確認他先前的猜測沒錯之後，眸光一閃，抓著落曦的腰腿，輕鬆地將他抱起。
「……」突如其來的公主抱讓落曦渾身一震，驚恐地睜大銀眸，彷彿受驚過度的小兔子，僵在赫爾德懷裡動彈不得。
赫爾德有趣地看著懷裡小傢伙的反應，雙手忽然抬高了一下，然後揚眉道：「哦……沒想到你還挺重的。」
落曦：「……」王八蛋。
落曦緊握著拳頭，正想著要不要往男人的臉上揍上去。
「冷靜冷靜！」娜亞的聲音再度傳來，「赫爾德性情不定，你這一拳打上去，搞不好你的手就這麼沒了！」
…………這麼殘暴的嗎？落曦不甘的咬牙，默默鬆開了拳頭。
為了任務……為了任務……
他忍！
赫爾德將落曦所有反應盡收眼底，嘴角溢出不易察覺的笑容，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傢伙的到來讓他本能地感到一絲雀躍。
但這並不代表小傢伙是特殊的——就只是個免費血袋而已，怎麼可能衍生出別的心思？
在他眼裡，落曦早就是個死人了。
若是一般人魚，他倒不介意讓少年成為他的人，待玩膩了之後，可以放在後宮裡，當一個漂亮的展示品。
可惜少年的身份是一隻銀翼人魚，既當不成伴侶也不能放在宮裡……最後果然還是得殺掉吧？
嘖嘖，難得遇到這麼漂亮的小傢伙，還是多玩一會兒吧。
另一方面，娜亞似乎察覺到赫爾德的情緒波動，對落曦提醒道：「赫爾德現在似乎對你沒有惡意，這是個好現象。」
「好現象？我看這倒未必吧。」落曦在心中與娜亞對話著。
「不如你想一下，被赫爾德殺著玩的那兩萬隻人魚吧？」
「……」
好，我知道，快別說了。
「你在想什麼？」赫爾德這時忽然插嘴一句，落曦聞言一顫，咬著下唇閉口不言。
「不會說話是嗎？」看著不作回應的少年，赫爾德的嗓音倏地變得輕柔，低下頭湊近落曦的耳際，帶著不容忽視的惡意道：「那現在割了你的舌頭也沒差吧？」
落曦聽後鬧了個激靈，雙手抵著赫爾德的胸膛，拉開兩人之間令人窒息的距離，咬牙切齒道：「沒在想什麼。」
赫爾德哈哈大笑，「哦，連腦子都沒用了啊。真可憐。」
「……」
見少年不語，赫爾德慵懶地將下巴擱在他的頭頂上磨了磨，眼睛舒服地瞇了一下，「生氣了？」
落曦嘴角抽了抽：「沒有。」
赫爾德沒心沒肺的笑了一下，隨後抱緊落曦，忽然抬起步伐，穩健地往岩洞的內部走。
落曦被赫爾德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搭上他的肩膀，可當他觸及到光滑的肌膚後，又倏地收了回來，像是在戒備著什麼。
「放心吧，我現在還不會殺你。」赫爾德察覺到少年的小動作，富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可是你接下來得在我身邊一個月，替我清除毒素。」
赫爾德的話讓落曦有些意外地抬頭，回道：「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這個嘛……」赫爾德雙手緊了緊，讓懷中的溫度更貼近他，「你說的也對，明明直接吃了你是清除毒素最快的方法，可是我卻沒有這麼做……這是為什麼呢……」
赫爾德彎了彎金眸，雖然沒說出原因，但落曦卻從他的眸中讀到了玩味，就像是得到一件合乎心意的玩具，握在手中就捨不得放手了。
落曦渾身起了一陣疙瘩，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上一樣，本能地感到危險，卻不知從何提防起。
赫爾德這個人，從見面到現在，性子總令人捉摸不透——說他殘忍，可卻沒有因為毒素而殺死他；說他溫馴，卻總是在無意間散發出殺氣，脅迫他向他低頭。
也許真的如他所猜測的，赫爾德把他當作了一件玩物，才得以讓他活著，然而這卻不能保證，一個月期限是否因為赫爾德對他失去興趣而受到影響。
「不必擔心，我會竭盡所能的幫助你完成任務。」似是知曉落曦內心所想，娜亞的聲音再次迴盪在落曦的腦海裡。
「……即使再次面臨精神崩毀的境地，我依然在此，直到最後一刻。」
落曦聞言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發白的唇抿成一直線，久久不曾言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