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宛如迷宮的真相尋求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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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正當我踏上回家的路時，不遠處傳來的一把女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汝」？她指的是我嗎？

　　我立刻回頭，但一個身影也看不見。

　　「不要鬼鬼祟祟的，快點現身！」

　　我立刻再次把「露娜之杖」呼喚出來，擺著警戒架勢。

　　未幾，前方不遠處傳出物件著地的聲音，以及輕微的踏步聲──矮鞋跟的鞋走路時會傳出的聲音。

　　「呵，吾可不會鬼祟躲在一旁，別把吾跟卑鄙小人混為一談，汝此魔道中人。」

　　隨著一把高傲的聲音出現，我終於看見了，那個在黑暗中顯現的身影。

　　「你、你究竟是誰？」看見聲音的主人，我完全呆愣了。

　　那是多麼優美的身影。

　　身影全身一片白色，從那把毫無雜色的清純長髮，到白晢的皮膚，以及身上的雪白長衫，都純潔如月光。在身後的銀月襯托下，她看起來就像是被月亮祝福的孩子，高貴、優雅，又純潔。不過看著看著，我有一點疑惑：為甚麼是長衫？

　　恆曾經向我介紹過，長衫指的是中式女性長衫，是香港的傳統叫法，也是字典上的正式名字，旗袍則是其混稱。其特徵是立領、長至腳裸的裙擺，以及裙擺兩側開衩的設計。

　　在五十到七十年代，長衫是香港婦女的日常衣著；而直到現在，長衫仍然是數間中小學的女生校服。但除此之外，大多數人都只會在正式場合時穿著長衫，它已經慢慢離開了我們的日常生活圈子。

　　乍眼一看，少女長衫所用的布料應該是高級貨，看起來柔軟的絲綢上繡有大小暗花，一針一線看得出是人手製作。而往下一看，她的裙擺兩側開衩至大腿，而腳上則穿著一雙應該也是人手製作的緋紅繡花鞋。

　　為甚麼她要穿白色長衫現身？而且故意穿得那麼高貴，而且古色古香？

　　「吾之身份並不重要，相反，吾對汝的身份更感有趣。快報上名來，魔道中人。」少女操著一口古腔調──正確來說是混雜著現代腔的古腔調。

　　一聽到這種腔調，我頓時感到似曾相識，想起某位與她一樣同樣喜愛操古腔，而且大概比她傲慢百倍的熟人。

　　「既然你都不表明身份，那麼我也沒有這個義務，」我以現代的腔調回應她。「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一名魔女，這便足夠了。」

　　「魔道中人」……聽說這是千百年前在古莉斯，人們對魔法師和魔女的稱呼。為甚麼她要使用這個稱呼？

　　不，慢著，她懂得古莉斯的語言？

　　「呵呵，『魔女』……嗎，此乃相當有趣的稱呼呢。」她歪著頭，輕輕一笑，看來從來沒有聽過「魔女」二字似的。她正站在距離我有五米之遠的地方，手上沒有拿著東西，連武器也沒有。

　　「你是剛才那些怪物的同伴嗎？」我要先搞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

　　她沒有給予任何反應，只是笑著說：「汝得先搞清楚，其非『怪物』，乃非常美麗之生物。」

　　稱那些看人就咬，以本能瘋狂攻擊的「吸血鬼」為美麗生物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見話題一直沒有甚麼進展，我看了看手錶，確認還有二十分鐘時間後，便問：「那你找我到底是為了甚麼事？甚麼都不肯說，完全搞不清你想怎樣。」

　　我要趕回家，沒事的話請不要擋著我。

　　「吾為得知汝的目的為何而前來，」說完，少女攤開手掌，有一道跟「吸血鬼」消失時相似的黑煙從中飛出。「吾等只為生存而獵食，汝等要阻止吾等之因為何？」

　　「因為我收到委託，」我老實地回答她。「有人委託我把你們殺害、從這城市驅趕出去。」

　　剛才她的「吾等」，如果我沒解讀錯誤，應該是指她與「吸血鬼」？那她即是默認了與它們是一夥的啊？

　　難道她就是領導者？

　　「同樣……亦是此因麼。」聽完我的理由後，她的聲音低沉了些許。是有點失望嗎？「但吾前來的目的不只因此。」

　　我頓時感到有哪裏不對，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那是甚麼……」

　　「呵呵，難道汝還留意不到麼？」這時，突然的陰涼語氣令我的不祥預感增大。「吾可是為了汝的一切而來！」

　　她的話音剛落，我便感到好像有甚麼正纏著雙腳，而且體內好像有一些東西慢慢被抽空。

　　什……甚麼！

　　「你究竟想怎麼……樣！」

　　頭痛感再次襲來，甚至比剛才更嚴重。我下意識想伸手抓著頭部，但發現有甚麼正拉著我的手，令我動彈不得。低頭一看，我看見一個猩紅的複雜圖案，許多條從那個圖案上冒出的紅黑色藤蔓正牢牢綁住我的四肢，同時，一些光亮的東西正從我的體內流出，經由藤蔓傳送到紅黑色的圖案裏。

　　魔法陣？不知不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