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否來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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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4-26
十歲。
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年紀。
莉莉絲‧查普莉爾也有過這麼一個時期。
那是當然的吧？都是兩個孫女的老女人了，怎麼可能會沒有過這樣展現活力的豐沛時期呢？
遺憾的是，莉莉絲根本想不起來這個時期的自己。
……還是要這麼說，她拒絕想起這段往事。
總之，莉莉絲‧查普莉爾的記憶是出了名的好，不過只要談及這個時期的自己，她就會選擇裝傻迴避。
她就這樣度過了十歲、十一歲等童年，然後加入查普莉爾家，為丈夫生下了一子，成為查普莉爾家正式成員。
一直到現在——莉莉絲迎來了她的第二段人生。
現在的莉莉絲‧查普莉爾是一個外表看上去就是無辜小學生的小妹妹。
「霧刃，怎麼樣？好不好看？」
才剛換上新衣服，莉莉絲就迫不及待地索取獎勵。活力四射地轉了一圈，讓霧刃看看現在的她有多可愛。現在的莉莉絲‧查普莉爾就是神無家的焦點，每個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不就是我媽的衣服嗎？」
霧刃只是看了一眼，簡單地說了稱不上心得的心得。雖然霧刃不怎麼買單，倒是萊夏已經看得入迷，頻頻拍手叫好。
「意外地合身啊。」
莉莉絲再次打量了現在的自己，這套衣服果然很適合自己。看著看著，也不由得讓她開始懷念了。
「這是……立霧的衣服啊。」
「真的挺適合的。」
然後，就這麼與自己想聽到的話不期而遇了，讓莉莉絲更有精神地跳了起來，緊抓著霧刃的手到處甩動：
「霧刃，你說的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老太婆，妳到底在興奮什麼？」
「因為真的很好看啊。」
摸著自己的胸口，捫心自問一般地繼續解釋：
「而且……我總覺得只要穿上立霧的衣服，就會讓我感覺到立霧其實還在這裡，偷偷守護你們這幾個孩子。」
「……」
「立霧的衣服與餐具等東西，你們都沒有扔掉。我知道你們一直不想失去與立霧的聯繫，所以把這些東西當作立霧，保存至今。」
不過……
「不過，接下來不必這樣了。都交給我吧。讓我繼承這些東西，成為真正的神無家的家庭主婦。」
「……」
莉莉絲還在等霧刃的反應，萊夏與雅蕾絲也很緊張似的，不知不覺全場的燈光都集中到這個耿直的孩子身上：
「我會把老媽的衣服拿出來，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啊。怎麼說我看這套衣服也看了七年，要是接下來可以再看到就更好了。」
「霧刃！」
莉莉絲已經忘我到一定要抱一下霧刃，整個人撲上去了。霧刃沒有反抗，乾脆地接納了她的愛。
「這種感覺……果然是老媽，每到了這種時候，就會像個小孩子對我撒嬌。」
「就是要撒嬌！」
「明明都是老太婆，這種時候就要裝可愛。」
「因為真的很可愛！」
「看來妳接下來都打算用這種方式來回報我對妳的稱讚。」
「當然！」
「因為妳是我媽的接班人？」
「因為我是莉莉絲‧查普莉爾！」
這時，莉莉絲驕傲地挺起還沒有起色的胸膛。
「到頭來，我還是不知道妳在激動什麼。」
霧刃已經有些疲累了。
「霧刃，你明明就很開心，開心就大聲說出來啦！」
莉莉絲表現出家長的樣子：
「因為我讀取過你的記憶，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色情想法，你最喜歡的就是與家人們共度的時光！雖然我已經從你身上分開，不過還是看得出來，當你看到我穿立霧的衣服，感動得不像話，就好像看到立霧本人，又不想丟臉，所以冷漠以對。」
「以前是一直在我耳邊聒噪不停，現在是到處說，一定要我聽妳。」
「因為我就是有這麼愛說話啊。我和立霧最大的共通點就是都很喜歡說話，而且立霧在最後的最後把你們交給我，我當然有責任教好你。」
「我啊。」
「三個孩子當中，你最讓人擔心，所以一定要特別點名你。」
「這樣的話，就交給妳了。」
就讓我看看，妳當年是怎麼教基路伯的吧。順著這句話，霧刃將一直放在桌上的牛皮紙袋交給莉莉絲。紙袋很有重量，應該是報告書之類的東西。
「這是……什麼？」
莉莉絲遲疑了一會，才想到要徵求霧刃他們的意見。
但是，莉莉絲還是在孩子們反應之前，擅自撕開紙袋的封口，並將裡頭的東西拿出來。
「入學通知書……」
霧刃……這是？莉莉絲已經尷尬到連一句話也說不好了。
「莉莉絲，這是妳的入學通知書。既然要從頭來過，當然要從學生做起了。因為妳的外表年紀是十歲，所以妳從小學三年級讀起。依妳的腦袋，就算跳級也沒問題吧。」
「霧刃，你們怎麼知道……我從來就沒有上過學，所以我一直想要去看看學校。」
拿著通知書的雙手正在發抖，莉莉絲興奮到快要拿不好。
「梅塔特隆就學期間，我每天都會去接他上下學，可是真的去學校上學這樣的事情……倒是怎樣都沒想過。」
「老太婆，這麼知足啊。」
對現在的莉莉絲來說，雅蕾絲的冷言冷語反而是一種認可。
「妳這麼喜歡接送，我也不是不能每天去接妳，反正我媽上學的時候都是我和未末接送。」
「真的嗎？」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行的。」
「這樣啊……」
這樣的話，只會讓她更得意啊。莉莉絲沒有得意，想要看更多一般地把手上的通知書當作唯一的對話窗口，讓她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神無……憧莉？」
名字的部分很不一樣。
「這是妳對外的名字。」
不用想也知道莉莉絲‧查普莉爾的名字仍是這個國家的禁忌之一。
「妳對外的名字就是憧莉，直到今天仍有當年的倖存者在尋找莉莉絲‧查普莉爾，明明我們已經明確公告莉莉絲早就戰死，那些傢伙依然不相信，除非親眼看到屍體，都會追殺到天涯海角。」
「復仇之火一旦點燃就只有戰到其中一方死去是嗎？既然不能說，當然只能用假名了啊。」
莉莉絲無言以對，因為她是加害者，沒有資格說太多話。
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年紀。
莉莉絲‧查普莉爾也有過這麼一個時期。
那是當然的吧？都是兩個孫女的老女人了，怎麼可能會沒有過這樣展現活力的豐沛時期呢？
遺憾的是，莉莉絲根本想不起來這個時期的自己。
……還是要這麼說，她拒絕想起這段往事。
總之，莉莉絲‧查普莉爾的記憶是出了名的好，不過只要談及這個時期的自己，她就會選擇裝傻迴避。
她就這樣度過了十歲、十一歲等童年，然後加入查普莉爾家，為丈夫生下了一子，成為查普莉爾家正式成員。
一直到現在——莉莉絲迎來了她的第二段人生。
現在的莉莉絲‧查普莉爾是一個外表看上去就是無辜小學生的小妹妹。
「霧刃，怎麼樣？好不好看？」
才剛換上新衣服，莉莉絲就迫不及待地索取獎勵。活力四射地轉了一圈，讓霧刃看看現在的她有多可愛。現在的莉莉絲‧查普莉爾就是神無家的焦點，每個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不就是我媽的衣服嗎？」
霧刃只是看了一眼，簡單地說了稱不上心得的心得。雖然霧刃不怎麼買單，倒是萊夏已經看得入迷，頻頻拍手叫好。
「意外地合身啊。」
莉莉絲再次打量了現在的自己，這套衣服果然很適合自己。看著看著，也不由得讓她開始懷念了。
「這是……立霧的衣服啊。」
「真的挺適合的。」
然後，就這麼與自己想聽到的話不期而遇了，讓莉莉絲更有精神地跳了起來，緊抓著霧刃的手到處甩動：
「霧刃，你說的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老太婆，妳到底在興奮什麼？」
「因為真的很好看啊。」
摸著自己的胸口，捫心自問一般地繼續解釋：
「而且……我總覺得只要穿上立霧的衣服，就會讓我感覺到立霧其實還在這裡，偷偷守護你們這幾個孩子。」
「……」
「立霧的衣服與餐具等東西，你們都沒有扔掉。我知道你們一直不想失去與立霧的聯繫，所以把這些東西當作立霧，保存至今。」
不過……
「不過，接下來不必這樣了。都交給我吧。讓我繼承這些東西，成為真正的神無家的家庭主婦。」
「……」
莉莉絲還在等霧刃的反應，萊夏與雅蕾絲也很緊張似的，不知不覺全場的燈光都集中到這個耿直的孩子身上：
「我會把老媽的衣服拿出來，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啊。怎麼說我看這套衣服也看了七年，要是接下來可以再看到就更好了。」
「霧刃！」
莉莉絲已經忘我到一定要抱一下霧刃，整個人撲上去了。霧刃沒有反抗，乾脆地接納了她的愛。
「這種感覺……果然是老媽，每到了這種時候，就會像個小孩子對我撒嬌。」
「就是要撒嬌！」
「明明都是老太婆，這種時候就要裝可愛。」
「因為真的很可愛！」
「看來妳接下來都打算用這種方式來回報我對妳的稱讚。」
「當然！」
「因為妳是我媽的接班人？」
「因為我是莉莉絲‧查普莉爾！」
這時，莉莉絲驕傲地挺起還沒有起色的胸膛。
「到頭來，我還是不知道妳在激動什麼。」
霧刃已經有些疲累了。
「霧刃，你明明就很開心，開心就大聲說出來啦！」
莉莉絲表現出家長的樣子：
「因為我讀取過你的記憶，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色情想法，你最喜歡的就是與家人們共度的時光！雖然我已經從你身上分開，不過還是看得出來，當你看到我穿立霧的衣服，感動得不像話，就好像看到立霧本人，又不想丟臉，所以冷漠以對。」
「以前是一直在我耳邊聒噪不停，現在是到處說，一定要我聽妳。」
「因為我就是有這麼愛說話啊。我和立霧最大的共通點就是都很喜歡說話，而且立霧在最後的最後把你們交給我，我當然有責任教好你。」
「我啊。」
「三個孩子當中，你最讓人擔心，所以一定要特別點名你。」
「這樣的話，就交給妳了。」
就讓我看看，妳當年是怎麼教基路伯的吧。順著這句話，霧刃將一直放在桌上的牛皮紙袋交給莉莉絲。紙袋很有重量，應該是報告書之類的東西。
「這是……什麼？」
莉莉絲遲疑了一會，才想到要徵求霧刃他們的意見。
但是，莉莉絲還是在孩子們反應之前，擅自撕開紙袋的封口，並將裡頭的東西拿出來。
「入學通知書……」
霧刃……這是？莉莉絲已經尷尬到連一句話也說不好了。
「莉莉絲，這是妳的入學通知書。既然要從頭來過，當然要從學生做起了。因為妳的外表年紀是十歲，所以妳從小學三年級讀起。依妳的腦袋，就算跳級也沒問題吧。」
「霧刃，你們怎麼知道……我從來就沒有上過學，所以我一直想要去看看學校。」
拿著通知書的雙手正在發抖，莉莉絲興奮到快要拿不好。
「梅塔特隆就學期間，我每天都會去接他上下學，可是真的去學校上學這樣的事情……倒是怎樣都沒想過。」
「老太婆，這麼知足啊。」
對現在的莉莉絲來說，雅蕾絲的冷言冷語反而是一種認可。
「妳這麼喜歡接送，我也不是不能每天去接妳，反正我媽上學的時候都是我和未末接送。」
「真的嗎？」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行的。」
「這樣啊……」
這樣的話，只會讓她更得意啊。莉莉絲沒有得意，想要看更多一般地把手上的通知書當作唯一的對話窗口，讓她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神無……憧莉？」
名字的部分很不一樣。
「這是妳對外的名字。」
不用想也知道莉莉絲‧查普莉爾的名字仍是這個國家的禁忌之一。
「妳對外的名字就是憧莉，直到今天仍有當年的倖存者在尋找莉莉絲‧查普莉爾，明明我們已經明確公告莉莉絲早就戰死，那些傢伙依然不相信，除非親眼看到屍體，都會追殺到天涯海角。」
「復仇之火一旦點燃就只有戰到其中一方死去是嗎？既然不能說，當然只能用假名了啊。」
莉莉絲無言以對，因為她是加害者，沒有資格說太多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