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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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4-17
沐浴在血色月光瀰漫著詭異氣份的異次元走廊內,寂靜到沒有一絲人氣的空間中突然傳來響動,幾條粗細不一交錯的裂痕,在力量衝擊下變得越發明顯,密集開的痕跡線條,不一會成為碎開形成黑色的裂口,墨雨從足夠一人進出的裂口內走出。

跨進走廊的瞬間,被用力量硬生生打開的入口消失不見,前腳剛踏入這個詭異長廊,下一刻冷冽殺機隨即湧現,不善的氣息朝著墨雨身上要害處襲來。

踏進走廊內墨雨立即感受到空間內對自己的不友好,自身的力量被外在空間自帶特殊力量壓仰削弱,意識是受到領域能力針對,暗自呢喃:『果然是由那東西所引發的特殊事件。』之前的消失的人,應該都是被拉進這個以走廊形態存在的領域空間內。

受到領域特殊機制壓制的墨雨能力受到限制,不過這並不影響遭遇襲擊時的反應。勁風襲來瞬間墨雨身形一偏,避開了針對要害的襲擊,人飛快轉身面對發動偷襲由紅色煙塵形成的人形,順勢一掌往對方胸口印下。

掌中外放的氣勁受到領域力量的壓制,威力比平時少了五、六分,不過盡管威力變小,雄渾掌勁依舊足夠將人形上半身震成粉碎。

拍散偷襲者的上半身,殲敵於第一個照面的墨雨臉上沒有顯露出絲毫得意神情,反而是一臉嚴肅迅速退後與失去上半身的敵人拉開安全距離。這種提防的態勢一點也不像剛戰勝對手的勝利者,警惕的模樣反而像是在面對蓄勢待發的敵人不敢踏錯半步。

謹慎的保持與敵人距離很快得到了證實不是想多而是必需的反應。人形並未因為被墨雨一掌震散上半身被解決,正確來說戰鬥鈴聲才剛剛被敲響。

粉碎的身化作的煙塵的上半,很快凝聚恢復成完好無損上半身,復原後的人形彷彿不曾受到任何傷害,無懼於墨雨的強大,又一次展開攻勢。身形輕輕一晃,人形消失在墨雨視野裡,不見得它挪移數公尺出現在墨雨背後,手中閃耀寒光的匕首向她襲來。

退卻中的墨雨,沒有因為雙方間隔有段距離鬆懈警惕,注意力無時無刻放在人形的身上,在人形消失在視野的瞬間,靠著敏銳感知鎖定住對方動向,在對方移動到自己背後用匕首襲向來自己之前,早一步轉身面對人形,搶在它攻擊之前先一步又一次拍中對方。

看著敵人身軀又一次被震碎化做煙塵,有了前一次經驗的墨雨清楚,這樣的攻擊並不能給對方致命一擊,只能稍稍減緩對方攻勢。看來讓力量受到限制並不是這個領域最可怕的地方,這個不死不滅的怪物才是真正最致命之處。

又一次決定抽身退後拉開距離的墨雨,見到煙塵又一次要凝聚成恢復,運勁隔空一拍,離體的氣勁形成凌厲掌風呼嘯往凝聚中煙塵而去,凝到一半形體又一次遭到打散。

戰鬥經驗豐富的墨雨清楚面對這樣不死不滅對手,最為棘手之處在於只要不能真正消滅對方,那怕跟對方實力差距再大,在這樣封閉逃脫不能的環境下,體力可能被這樣不斷復活的對手消耗殆盡直到被翻盤,繼續跟對方正面交鋒不是明智之舉。

倒不是墨雨沒有把握在戰鬥中找出對方能力破綻徹底消滅人形,要是肯付出代價,也不是不可能用力量輾壓消滅人形,但是墨雨不清楚一但消滅了人形,會不會對這個領域造成毀滅性的影響。

人形可能是這個領域的一部份,如果是,摧毀它勢必會對領域造成重創甚至導致領域崩毀。

領域崩塌墨雨不是第一次面對,想要在正在瓦解中領域自保固然對她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對同樣被困在領域中的小汪恐怕就不是如此,有很大可能會被領域崩潰形成的空間裂縫撕裂成碎片。

既然答應要找人,在還沒確定人生死的情況下墨雨不可能全然無顧忌讓領域崩潰,何況這座領域內還有那東西。

又拍散形體很快又要凝聚回的形體,不想再糾纏的墨雨退後速度猛一提,轉眼間已退到走廊處另一側的盡頭,雙方距離瞬間被拉開超過五十公尺,眼見墨雨已經來到走廊另一側消失脫身之際,沒想到剛剛凝聚完的形體身形一晃,又一次出現在墨雨身後。

  =====分隔線=====

走廊另一邊的小汪查覺到墨雨跟人形交手時的動靜,詢問男學生:「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幫忙?」

男學生腳步沒有因為小汪的提議而停歇,反而用更快步伐往前,同時賞了小汪記白眼。「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在力量受壓制情況下還想挑戰具有不死之身的人形?一整個就是找死。

「我不是活得不耐煩,只是覺得這樣逃走不是辦法,與正在跟人形交手的人聯手,也許有機會打敗那個傢伙。」面對困難轉身逃跑不是小汪形事的風格,之前是不得已,現在有機會反擊怎能不抓住這個機會。

「你沒有跟它交手過嗎?吃的虧還不夠!在這個受到限制的領域裡面,那傢伙是無弟存在無法戰勝的惡魔。」小汪的話勾起男學生一段痛苦記憶,臉色隨著回憶變得很是難看,怕小汪會想不開選擇回頭讓自己的計畫泡湯,於是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歷。

男學生是在放學的時候跟幾名同班同學一起被拉進領域之中,原先一行有五人,五人都是裡世界居民,其中還擁有一個擁有威力不俗的強力攻擊異能,五人聯手起來抵的上半個頂尖高手,原以為有著這樣實力的他們遇到誰都不覷,因此在領域內碰到人形也沒有膽怯正面對上,交手一開始的時候,一行人交手占盡上風把人形打散好幾回,五人因此起了輕視人形之心,覺得人形的實力不過爾爾,過於輕視對手的心態很快遭到報應,用自身慘痛經歷驗證了人形的強大。

次次復活中五人的體力被消磨殆盡,情勢逐漸被逆轉,轉眼間三人慘死在人形之手,另一人為了保護男學生安全犧牲了自己,身受重傷的他用自爆以玉石俱焚極端手段要跟人形同歸於盡,誰知自爆產生劇烈衝擊也只能短暫炸散形體,同樣無法徹底消滅人形,要不是男學生見情況不對趕快逃走,恐怕現在已經沒辦法站在這,也得折在裡面。

「在沒找到不死之身弱點前,任何跟它正面對抗的舉動都是莽撞行為,不值得去做。」

小汪聽完暗自心驚,原以為自己對人形實力的評價夠高了,現在看來還是低了點。方才小汪跟人形交手的時候,沒有能打散過對方形體,不清楚對方身具有身體重組的能力,幸好當時自己沒有莽撞採取以傷獲取對方攻擊機會的戰術,不然現在的他恐怕已經沒辦法站在這了。

「既然人形在你心中是這樣這麼不可戰勝,為什麼還要這麼好心冒著風險來救我。」小汪很是好奇。

「誰告訴你說我是好心?我這人是不會為了任何人冒不必要的風險,之所以會為了你冒著風險,不過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男學生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笑意,用著你別天真的笑容眼神看著小汪。「我有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不過這個方法需要有人協助,為了離開這裡才不得不冒險救你,現在明白了嗎?」所有人都只是被他利用來執行計畫的道具。

解釋完一個問題,小汪又衍生出其他問題。「既然需要人幫忙,怎麼不選個更為強大的人?現在這個跟人形戰鬥的人不是更適合,能再領域跟人形僵持這麼久實力必然不俗,應該是個比我更適合的對象,為什麼不去救他?」

對於小汪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男學生盡管沒有說,臉上流露不耐煩的表情,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多有不願的男學生竟然還是回答了。「正常情況下他確實會是比你更好的選擇,不過我可不希望跟那個惡魔正面對上,沒辦法只好退求其次選擇了你。」提到人形男學生臉上表情變得極不自然,神情中不自覺流露出一絲畏懼,看來跟人形交手造成同伴的慘死已經在他心中已經烙下無法抹滅的印記,嚇破膽的他,對人形的恐懼已經在心裡牢牢生根發芽,根本不敢再次與人形做正面對抗。

男學生模樣看起來有點聳,小汪卻笑不來,他十分能理解對方心情,面對墨雨,小汪也有相同的感覺。明明對方不是針對他,可是只要見到墨雨出現在他視線裡就會帶小汪莫大壓力,難以保持正常心態,腦海裡總會不時浮現被她修理的畫面,不想待在她身邊轉身想逃,實在沒有膽子跟她身處在同個環境裡太久。

面對沒有惡意的墨雨已經讓小汪如此難受,何況對象是帶著極度惡意的人形,男學生心裡對人形的懼怕,怕是比小汪面對墨雨時的數倍之多。

想到面對墨雨時的情況,小汪情緒變得十分複雜沒有了心情說話,反倒男學生一副興致勃勃模樣,甚至主動開了口想繼續跟小汪交談。「跟那個惡魔交手的傢伙看來挺有兩下子,能再領域影響下還能在人形手上支撐這麼久。」戰鬥時的聲響在兩人移動後就沒有停歇過,從動靜聽來雙方交手有來有往勢均力敵,不像是之前小汪面對時的單方面虐打。

沒有心情說話的小汪沒有回話,僅默默跟在身後走著,男學生隨後又滴咕了幾句見小汪還是沒有交談意思就不再開口,行走的兩人被沉默份為包圍,往前走了沒多久男學生在一間教室前停下要去開門。

見到男學生把手伸向上鎖的教室門,小汪一時忘記對方比他更早進到領域比他更了解這個領域,出言提醒了他。「這裡的門都被領域的力量封鎖沒辦法打開。」語音還沒完全落下,就見到遭領域力量封鎖沒辦法打開的教室門,被男學生輕鬆打開。

「瞧,這不是打開了。」男學生回頭帶著自豪些許輕蔑的眼神撇了張著嘴一臉訝異的小汪把門推開,印入眼簾的是跟小汪所就讀的神羅高中課堂教室一模一樣擺設佈局,擺放整齊課桌椅中坐著一男一女兩名年青男女,兩人都閉目養神休息著。

  小汪從外面大致看了一遍,沒看出教室內有危險存在,不過小汪還是有所懷疑不敢立即進去。看出小汪的警戒,先一步進到教室內的男學生回過頭對他說:「如果我對你有惡意,就用不著冒著風險帶你逃離那個惡魔。」

男學生的話提醒了小汪背後有個隨時可能追過來具有不死之身的可怕怪物正虎視眈眈盯著他,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猶豫更沒有其他選擇的小汪別無他選,似乎只能先進到教室內躲避追殺,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只能跟著男學生進到教室裡面。

兩人進入後教室門關起來,」喀滋」聲響中,闔上的門又一次重新被鎖上。

對於小汪這個新同伴加入,教室內閉目眼神中兩名二十多歲的年青男女沒有太大反應,僅僅短暫睜開緊閉的眼睛朝著墨雨打量了一下,點了點頭示意,不等小汪回應就又閉上了眼睛。兩人一臉的疲憊,看起來在領域內被人形折磨的不輕。

「別在意,他們不是對你有什麼意見,只不過是太累了。」男學生解釋。

年青男女不像小汪運氣這麼好,進入後沒多久就被男同學發現帶到安全地方,兩人被男學生找到時,已經進入領域一段不算短的時間,期間兩人不斷遭遇到人形追殺,一路逃竄的兩人被發現時已經氣力幾乎耗盡,要是在沒有人伸出援手恐怕難逃一死,花了好一番功夫男學生才把人形引開,將人帶回到教室內安頓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耗損太過嚴重,休息許久兩人依舊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不過比起剛開始半死不活情況已經好上許多。

解釋完兩人情況男學生話鋒一轉,提高音量對教室內包含閉著眼睛年青男女以及小汪在教室內的三人說:「沒意義的寒暄或是自我介紹暫時先跳過,讓我們直接切入正題,我想大家應該都察覺到困住我們的這個地方是領域,在領域內大家力量都受到壓制能力受到削弱。」

閉目的年青男女連眼睛都沒睜開,表現出對大家都知道的廢話一點興趣也沒有的樣子,沒接話的意思,一時間教室陷入死寂空氣瞬間彷彿凝結了起來,剛來的小汪不清楚三人之間有什麼問題,為什麼得到男學生救助的男女青年好像很不待見自己的救命恩人似。在這領域內好不容易遇到面臨相同處境的小夥伴,小汪可不希望剛剛組織起來的小團體還沒踏出半步就面臨解散。

為了團隊的和諧,小汪開口搭話。「沒錯。」

男學生像是沒感受到不對勁的氣份,接著繼續說下去。「我能力是開鎖,可以解開各式各樣鎖頭以及封印跟領域。」

男學生說出自己能力後,現場氣份一反剛剛冷淡變的熱烈,包含之前一直沉默不語,對有救命之恩的男學生表現出冷漠態度的年青男女臉上也起了變化,兩人睜開的雙眼裡流露出對離開的渴望,跟小汪一起用熱烈眼神看著說話的男學生。

「你有辦法打開領域的出口?」年青男人忍不住追問。

對現場眾人的反應男學生很是滿意,連覺得自己是故意推遲出手救援,對自己有意見男女青年都有這麼大的反應,何況起初對自己印象不差的小汪,看起來很有機會說服在場的每個人照著他的話去做,順利計劃去執行。「事情到了這個情況,我有必要在騙你們嗎?」

眼下所有人被迫跟對他們不善的猛獸關在一個沒有出口的籠子裡,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男學生實在沒必要編這麼個容易被戳穿的謊言來欺騙眾人,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相反如果謊言被戳穿,反而可能成為憤怒眾人針對的目標,對他更加不利。

男學生話很有說服力,現在這種情況下確實沒有騙他們的必要性,這麼一來代表男學生是真的有辦法讓眾人離開!這讓已有絕望之感的三人內心興起一絲希望。

男學生接著解釋自己的情況。「受到領域壓制我的能力也被削弱許多,必須接觸領域核心才有辦法解開領域。」

「領域核心!?」男女跟小汪齊皺眉頭。三人都不是初出茅蘆,盡管領域這樣的能力很少見未必有接觸過,還是有一定的了解。一般來說領域核心就是施展出領域的人、事、物,為了維持領域存在,通常越是靠近核心戒備越是森嚴十分難靠近,況且一但離開教室這個安全庇護場所,在前進尋找領域的路上非常有可能會遇上人形。

難怪男學生會救下他們人,原來是打算拿他們當抵擋危險的肉盾?

「以我們現在受到壓制的能力不可能跟那個不死不滅怪物對抗。」誰對上誰死。覺到自己被當作阻擋人形的消耗品,男青年內心十分不悅,不過畢竟男學生的能力是他們目前唯一脫困的途徑,倒也沒有一口氣拒絕這個可能是送死的計畫。

「放心,我不可能要你們配合一個完全不可能行的通的計畫。你們用不著長時間正面對上那個怪物,只需要幫我拖延一點時間,而且如果運氣夠好,甚至連碰都不用碰上那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