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才叫力量 7
本章節 2462 字
更新於: 2021-04-15
「所以你說的是真的啊。」
查理驚訝，這傢伙在說什麼？不過也沒有針對這點下手，配合一般地點頭：
「我從來就沒搞錯過，你可以相信我的。」
「我已經聽進去了。」
他真的聽進去了。
所以，也該是把場子還給那個人了。
眼見華特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查理仍然一臉沒事地招呼起這個友人：
「華特，也來談談你的魔王經驗談吧。」
「好啊，要談就來談吧。不過，我也是想談談啦……」
不滿的視線，就這麼理所當然施加在切格瓦拉身上。
「華特，我是不會道歉的。一報還一報，這是回敬剛剛你對我的挑釁。」
這個理由——華特接受了，以這句話的形式接受了：
「切格瓦拉，你知道你很不會說謊嗎？這是剛剛才想到的吧。」
「你也是啊。很擅長利用場面說話，一感覺到自己的場子來了，就會肆無忌憚地說個沒完。該說說你的經驗談了吧。」
華特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先是探了一眼查理，再看看切格瓦拉，接著露出不安好心的視線，一語不發地與他們玩起大眼瞪小眼。
如此準備——也該夠了吧。
「經驗談啊……」
華特一副心懷不軌，明明有著連男性都會稱讚的紳士面容，卻會在提及正事時，露出陰險狡詐的一面，這樣的反差——當事人從不以為意。
據說這個男人直到成為魔王，都還未婚，恐怕女性都是被他的這一面嚇跑。
明明是和查理差不多時期成為魔王，卻沒有因為同樣的歲月淬鍊，展現出老練的光輝，依然那麼小家子氣。
果然……魔王只有魔王的部分才有共通點，除此之外依然要靠個人造化。
「魔王啊……切格瓦拉，就像你認為的那樣，我們成為魔王不是自願的，都是突然間就成了魔王，所以我們很有理由抱怨與悔悟，然而或許也正因為那些都是『錯誤造成』，我們反而是最沒資格怪罪誰的那個人。」
話雖如此，成了魔王終究是既定事實，所以他也算一直在追求怎麼讓自己解脫的辦法。如同友人們的眼光，他也有這方面的預感，自己將要擺脫這層包袱了。
一再降低標準的他，最終選擇了現在的方案——大陸境內不得爆發有探險家的衝突或內戰。
當然了，查理與華特也各有自己的考量與要求，不過直到今天，切格瓦拉還是不知道，他從沒問過類似的問題，不如說自己在害怕，因為一旦自己的要求達標，站在這裡的就不會是他了。
「正如你們所見，這座大陸之大，不是一般的人類花一輩子就能探索完，但成為魔王就不一定了，魔王雖然有數量上的限制，卻——沒有壽命的限制。」
華特不慌不忙地接著說：
「因此，我們可以繼續戰鬥、一直戰鬥，這就是我們作為魔王，能讓赫麗貝爾這個實質統治者知道的事情了。」
「無止盡的變強，或許就能讓我們更接近赫麗貝爾了——曾幾何時，我也這麼想過。那些傢伙任命我們成為魔王，只是便於統治，所以其實不管我們怎麼做，都不可能接近他們。」
而且他們要變強，最快的捷徑也不是透過戰鬥了。只靠戰鬥，這條路既漫長也最不切實際，當他成為魔王後，第一時間理解的就是這件事。
切格瓦拉含恨，妄圖再與烈酒一起下肚，悲哀的是桌上的烈酒已經在不知不覺被他一人飲盡了。華特以一種出奇不意的方式介入安慰：
「切格瓦拉，相較於我或查理，你的心思是我們這個圈子較為細膩的，所以也許對你來說，漫長的等待總要有回報，不過在我們來看，這些事物都將成為指導下一個新人的入門指導。」
「這就是……你能分享的事情嗎？」
死心了嗎——至少不會是這個。
就因為看過太多了，體會了太多，才會造就現在的趨勢，切格瓦拉還是人類時就是這樣，經常以一國將軍的身分，帶領從軍的新人領略戰場的殘酷無情。
當到了阿爾卡特拉斯大陸，自己就是魔王的新手，前輩的指導是最好的入門辦法。
「我和查理並不是你這樣的英雄，我們根本不是英雄，充其量就是檯面上的人物罷了。」
「……」
「但是，我們最終還是淪為了與你一樣的魔王，我們都在獲得了強大之後，接替上一任的魔王，成了這座大陸表面上的統治者。」
華特的意思絕不是無論英雄，都可以強大，最終都得成為魔王，而是在於……
「我們都是赫麗貝爾的玩物是嗎？不管你的前身是什麼，凡人也好，罪人也好，或者已經是死者也好，通通都是赫麗貝爾的玩物。」
「如同連魔女都得臣服於伊甸，赫麗貝爾也在找尋自己的戰力。我們這些光鮮亮麗的大人物，在踏上大陸探險或找尋資源時，就無差別地有了成為下一個魔王的可能性了。」
可悲……真是可悲……
看著現在的華特與查理，切格瓦拉滿是同情。不，說來他要同情的對象還有自己，只不過現在作為聽眾，才會產生這樣的誤會。
儘管這樣，眼前的兩位友人還是比自己資深，是什麼樣的陰錯陽差，讓他們有了如此心境轉變，趁著這次好好一窺究竟了。
「打從一開始，這座阿爾卡特拉斯大陸就是赫麗貝爾為了自己方便，而打造的活死人聖地。」
曾飽受各個戰場風霜與夥伴、親人戰死的切格瓦拉，也不免無法承受，一瞬間動搖了。
「華特、查理，你們就是想在最後的最後，挽回我嗎？」
兩人面面相覷，像是得不到答案，又或者故技重施地賣人關子，兩位友人就是不肯在第一時間滿足切格瓦拉的求知慾，倒是嘴角的笑意更重了。
「在我打倒了我的上一任魔王，接替這個位子時，我就已經知道了魔王的本事與力量源頭了，所以我也知道當我被其他人打倒後，下一任將會無條件似的接收我現在的所有力量，慢慢累加上去之後，那就是魔王的真面目。魔王是這座大陸的最後堡壘，為了確保他們的實力，也不得辜負魔王的美名，赫麗貝爾想到了這個解決辦法。」
「挽留啊——要是你這次出去，是基於有人觸犯了你的信條，逼得你們雙方非得開戰，那麼或許我們確實需要挽留你了。」
「查理，你說呢？」
不顧華特，切格瓦拉擅自將對自己不利的場面，扔給了另一個友人。其實切格瓦拉是可以順勢帶出這兩個人的風格，讓他們繼續暢談自己的人生與經驗，他作罷了。
與其一直濫用好友的意見，在人生的最後，要做就做自己，讓所有的聚光燈都跟著自己走。這不是自私，是贖罪。
查理以試探的眼神偷看華特，似乎是不想再錯過他們之間相處的時光，為難地不想說話，明明平時話那麼多。這些傢伙……真的是沒見過多少生死啊。
老是自稱前輩、阿爾卡特拉斯大陸的統治者，或是為了有一天討伐赫麗貝爾，到了這種時候，真的是不怎麼可靠啊。
「看來你們的確不是英雄啊。」
站了出來，切格瓦拉輕拍了查理的肩：
「那就好好看清楚一個過去的英雄，能夠做到的事情。」
查理驚訝，這傢伙在說什麼？不過也沒有針對這點下手，配合一般地點頭：
「我從來就沒搞錯過，你可以相信我的。」
「我已經聽進去了。」
他真的聽進去了。
所以，也該是把場子還給那個人了。
眼見華特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查理仍然一臉沒事地招呼起這個友人：
「華特，也來談談你的魔王經驗談吧。」
「好啊，要談就來談吧。不過，我也是想談談啦……」
不滿的視線，就這麼理所當然施加在切格瓦拉身上。
「華特，我是不會道歉的。一報還一報，這是回敬剛剛你對我的挑釁。」
這個理由——華特接受了，以這句話的形式接受了：
「切格瓦拉，你知道你很不會說謊嗎？這是剛剛才想到的吧。」
「你也是啊。很擅長利用場面說話，一感覺到自己的場子來了，就會肆無忌憚地說個沒完。該說說你的經驗談了吧。」
華特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先是探了一眼查理，再看看切格瓦拉，接著露出不安好心的視線，一語不發地與他們玩起大眼瞪小眼。
如此準備——也該夠了吧。
「經驗談啊……」
華特一副心懷不軌，明明有著連男性都會稱讚的紳士面容，卻會在提及正事時，露出陰險狡詐的一面，這樣的反差——當事人從不以為意。
據說這個男人直到成為魔王，都還未婚，恐怕女性都是被他的這一面嚇跑。
明明是和查理差不多時期成為魔王，卻沒有因為同樣的歲月淬鍊，展現出老練的光輝，依然那麼小家子氣。
果然……魔王只有魔王的部分才有共通點，除此之外依然要靠個人造化。
「魔王啊……切格瓦拉，就像你認為的那樣，我們成為魔王不是自願的，都是突然間就成了魔王，所以我們很有理由抱怨與悔悟，然而或許也正因為那些都是『錯誤造成』，我們反而是最沒資格怪罪誰的那個人。」
話雖如此，成了魔王終究是既定事實，所以他也算一直在追求怎麼讓自己解脫的辦法。如同友人們的眼光，他也有這方面的預感，自己將要擺脫這層包袱了。
一再降低標準的他，最終選擇了現在的方案——大陸境內不得爆發有探險家的衝突或內戰。
當然了，查理與華特也各有自己的考量與要求，不過直到今天，切格瓦拉還是不知道，他從沒問過類似的問題，不如說自己在害怕，因為一旦自己的要求達標，站在這裡的就不會是他了。
「正如你們所見，這座大陸之大，不是一般的人類花一輩子就能探索完，但成為魔王就不一定了，魔王雖然有數量上的限制，卻——沒有壽命的限制。」
華特不慌不忙地接著說：
「因此，我們可以繼續戰鬥、一直戰鬥，這就是我們作為魔王，能讓赫麗貝爾這個實質統治者知道的事情了。」
「無止盡的變強，或許就能讓我們更接近赫麗貝爾了——曾幾何時，我也這麼想過。那些傢伙任命我們成為魔王，只是便於統治，所以其實不管我們怎麼做，都不可能接近他們。」
而且他們要變強，最快的捷徑也不是透過戰鬥了。只靠戰鬥，這條路既漫長也最不切實際，當他成為魔王後，第一時間理解的就是這件事。
切格瓦拉含恨，妄圖再與烈酒一起下肚，悲哀的是桌上的烈酒已經在不知不覺被他一人飲盡了。華特以一種出奇不意的方式介入安慰：
「切格瓦拉，相較於我或查理，你的心思是我們這個圈子較為細膩的，所以也許對你來說，漫長的等待總要有回報，不過在我們來看，這些事物都將成為指導下一個新人的入門指導。」
「這就是……你能分享的事情嗎？」
死心了嗎——至少不會是這個。
就因為看過太多了，體會了太多，才會造就現在的趨勢，切格瓦拉還是人類時就是這樣，經常以一國將軍的身分，帶領從軍的新人領略戰場的殘酷無情。
當到了阿爾卡特拉斯大陸，自己就是魔王的新手，前輩的指導是最好的入門辦法。
「我和查理並不是你這樣的英雄，我們根本不是英雄，充其量就是檯面上的人物罷了。」
「……」
「但是，我們最終還是淪為了與你一樣的魔王，我們都在獲得了強大之後，接替上一任的魔王，成了這座大陸表面上的統治者。」
華特的意思絕不是無論英雄，都可以強大，最終都得成為魔王，而是在於……
「我們都是赫麗貝爾的玩物是嗎？不管你的前身是什麼，凡人也好，罪人也好，或者已經是死者也好，通通都是赫麗貝爾的玩物。」
「如同連魔女都得臣服於伊甸，赫麗貝爾也在找尋自己的戰力。我們這些光鮮亮麗的大人物，在踏上大陸探險或找尋資源時，就無差別地有了成為下一個魔王的可能性了。」
可悲……真是可悲……
看著現在的華特與查理，切格瓦拉滿是同情。不，說來他要同情的對象還有自己，只不過現在作為聽眾，才會產生這樣的誤會。
儘管這樣，眼前的兩位友人還是比自己資深，是什麼樣的陰錯陽差，讓他們有了如此心境轉變，趁著這次好好一窺究竟了。
「打從一開始，這座阿爾卡特拉斯大陸就是赫麗貝爾為了自己方便，而打造的活死人聖地。」
曾飽受各個戰場風霜與夥伴、親人戰死的切格瓦拉，也不免無法承受，一瞬間動搖了。
「華特、查理，你們就是想在最後的最後，挽回我嗎？」
兩人面面相覷，像是得不到答案，又或者故技重施地賣人關子，兩位友人就是不肯在第一時間滿足切格瓦拉的求知慾，倒是嘴角的笑意更重了。
「在我打倒了我的上一任魔王，接替這個位子時，我就已經知道了魔王的本事與力量源頭了，所以我也知道當我被其他人打倒後，下一任將會無條件似的接收我現在的所有力量，慢慢累加上去之後，那就是魔王的真面目。魔王是這座大陸的最後堡壘，為了確保他們的實力，也不得辜負魔王的美名，赫麗貝爾想到了這個解決辦法。」
「挽留啊——要是你這次出去，是基於有人觸犯了你的信條，逼得你們雙方非得開戰，那麼或許我們確實需要挽留你了。」
「查理，你說呢？」
不顧華特，切格瓦拉擅自將對自己不利的場面，扔給了另一個友人。其實切格瓦拉是可以順勢帶出這兩個人的風格，讓他們繼續暢談自己的人生與經驗，他作罷了。
與其一直濫用好友的意見，在人生的最後，要做就做自己，讓所有的聚光燈都跟著自己走。這不是自私，是贖罪。
查理以試探的眼神偷看華特，似乎是不想再錯過他們之間相處的時光，為難地不想說話，明明平時話那麼多。這些傢伙……真的是沒見過多少生死啊。
老是自稱前輩、阿爾卡特拉斯大陸的統治者，或是為了有一天討伐赫麗貝爾，到了這種時候，真的是不怎麼可靠啊。
「看來你們的確不是英雄啊。」
站了出來，切格瓦拉輕拍了查理的肩：
「那就好好看清楚一個過去的英雄，能夠做到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