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再次 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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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31
  原來她對我揮手是那個意思嗎?這下子才意識到,真是太糟糕了。
  來不及了,該死的,又來到這裡了。D.G.的預備場地,那一個除了全白沒有其他形容詞的白色場地。
  沒有太多的時間讓我懊悔或發洩,我快速審視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沒有劉見上也沒有黃瀅瑄,再簡單判斷,大約有三、四個曾參加過其他的遊戲,至於怎麼判斷的,就是他們的臉上不是驚恐慌亂,可能平靜可能無奈也有可能憤怒。
  就像是劉見上先前的判斷方式。
  當然也是有誤判的可能,像是表情變化不大的麻木傢伙。
    
  或許我是最後一批,沒有看到比我還要晚進來的人,就在我還在東張西望的同時,天空出現了波瀾,與上次一樣,出現了十二等分,類似時鐘的圓。
  圖樣也逐漸浮現清晰,圖樣有太陽、球、老鼠、黑貓、帽子、卍字、飛機、鞋子、白貓、鐮刀、木頭人、時鐘。
  讓我比較好奇的是黑貓與白貓剛好在對位,分別是3點與9點鐘的位置,雖然感覺沒有特別含意,但不知為何就特別在意。
  仔細看了看那圓盤,除了幾個圖案之外,好像與上次完全不同,可惡,原本還想說要是相同的話,頂多十二次跑完一輪。
  似乎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上次的椅子是大風吹,也就是說圖案是代表遊戲的精髓標誌,一聽到遊戲名稱就能馬上與圖案聯想。
  至於這幾個圖案,鞋子像是跑步類型,時鐘則是限時競賽,再來木頭人沒意外就是童玩「一、二、三!木頭人」,其他基本上是看不出來的。
    
  雖然很在意黑貓跟白貓,但指針最後指在了卍字上,總覺得有些可惜。雖然那卍字長的也不是很像卍,左邊的部分比較粗、右邊則比較細小,左邊擠壓的情況那缺口到像個口字。

  所以卍字是什麼?
  單意義的話,是東西方古人佛家信仰的標誌,象徵了人對生命永恆幸福的祈求。而另又有一個類似的字:卐,這個就是納粹黨標誌,方向是右旋而又黑色,意義的話則是奮鬥的勝利以及這一創造性思想的勝利。
  兩者有一定程度的不同,但都有一個想像符號的意義在。而這符號在各地、各信仰的解釋又有所不同,這裡長的又略為不同,想要去解讀並且準確的猜測是不太可能的。

  這些都是多想,眼前的純白景色出現了改變,就像上次椅子憑空出現一般,只不過這次出現的東西比椅子還要大上許多,大上超多。
  不、根本不是椅子那種單一物件可以比擬的。
  眼前出現了超巨大的不明牆壁,把眼前的視野全都擋了起來,雖然原本也只有白茫茫一片。

  「Let』s  play  a  game.」
  聲音灌入腦內,即使是第二次,仍相當不好受,就我個人而言應該無法習慣。
  我朝空中看去,果然基本內容都一樣。
  人數:31
  獲勝機率:100?0?
  獲勝獎金:$0
  等等……這機率是怎樣?又是一百又是零,還夾雜著問號?我才應該滿臉問號吧。

  「請進入。」那討厭的聲音又再次迴盪。
  同時,那無比高的牆壁開了好幾個洞,稍微數了一下,一共八個,以及上方天空出現了300的倒數,299、298……以秒計算的遞減下去。
  也就是說,要在三百秒,五分鐘之內決定要進去哪一個洞。
  說是洞,又不如說是門更為貼切,雖然沒有那可以掩蓋的門扉。反正就是區隔兩個地區的通道。
  我就這麼站著,看著那些猶疑不決的人所選擇的門。
  開始有一人走入,其他人即便遲疑即便驚慌,也抬起那沉重的腳步緩緩往前走去。
  我開始移動,不過不是進入裡頭,而是繼續觀望。八扇門的內部都長的一樣,有容納莫約三十人的空間,也就只有那個空間而已,我走回到原本的地方。
  依然站著的人數逐漸降低,倒數的時間越來越少,從300變為了200,包含我在內還剩下十一人沒入門內。

  「你不進去嗎?」
  突然一人來搭話,也不能算是突然,我早就覺得他要走過來了,他從時間開始倒數的時候,就時不時的瞄過來,是我判斷可能曾經參加過其他遊戲的玩家。
  穿著一身花俏的西裝,還戴著白手套。
  「時間又還沒到。」我隨口回答。
  我打算等曾參加過的Player做出選擇後再進去,我不想跟他們進到同一扇門內,既然都曾參加過,無論是實力亦或是運氣,都是從死亡中脫穎而出的人,與他們在同一個地方,什麼時候被算計致死都不知道。
  「我說,你曾經來過吧?」他看來沒打算放過我。
  「喔?」我沒有正面回應,雖然是跟默認差不多的回答。我透過觀察知道他曾經來過,他也這麼判斷我,我並不覺得這很奇怪。
  「要不要我們組隊一起通關?」他說道,還添加誘因:「還可以賺錢。」他摩擦左手的拇指與食指,做出像是數錢的動作。
  「抱歉不用了。」
  瞥了一眼時間,時間倒數邁入了100,從三位數轉入二位數,而待著的人數也越來越少,僅剩七人。
  就在我們交談的時候,「請進入。」這聲音再次貫入腦中。
  提醒、又或是警告,如果不進去就直接淘汰了。
  我打算在50秒的時候選一個門進去,不難想的,如果有人刻意在最後的時間點把你擋在門外,在遊戲還沒開始前就先出局了。
  剩下70秒,我開始移動,我選了一扇寫著號碼3的門,裡頭一共有十二人,而這扇門裡面沒有任何一個曾參加過其他遊戲的Player。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要是裡頭真有Player存在,那他一定相當可怕,能夠表現出對這遊戲的恐懼,隱藏自己能夠從一群外行裡輕鬆獲勝的傲氣。
  我選擇了那號碼3的門,走了進去,等待遊戲開始。
  門的裡頭依然是全白的,不過看不到外頭倒數的時間,那高堵的牆把兩個世界給隔絕了起來。
  我沒有去算剩下幾秒,就這麼站著等待時間倒數結束。
    
  應該快結束了吧?沒來由的猜測,畢竟我進來的時候也就大概剩下一分鐘,一分鐘也就大概這麼久。
  如我所料,象徵時間結束的聲音發出:「時間到。」討人厭的聲音再次竄入腦內。
  有一人似乎是在最後一刻,不對,就是在最後一刻闖了進來。
  就是方才與我搭話的人。
  我看著他,他就笑著看著我,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話說,這次是宣示「時間到。」而不是遊戲名稱。這麼想起,上次連倒數也沒有。
    
  「遊戲是──小精靈。」宣告了。
  「唔嗯?」小精靈?那符號長的完全不像吧?嗯……又好像有那麼點像?如果把那個字當成8bit顆粒化的話。
  這也太牽強了吧!
    
  原本封閉房間的四面牆往外倒塌,向下沒入與地面合而為一。
  眼前的景色終於有了變化,並非是全白的,但依然是相當不真實的純色調,每個方位的顏色都不一樣,以我們這個位置為中心的話,有四條通道往外延伸,顏色分別為:紅、藍、黃、黑。每一條通道的地面上,都有著手掌大小的白球。
  除了景色的變化之外,頭頂上的天空出現了倒數的時間、收集品、剩餘人數還有獎金。
  倒數時間的數字則是600。
  六百秒、還是六百分鐘?數字沒有立即變化,也就是說是六百分鐘,十個小時,以一個遊戲的時間來說還真是長。
  收集品的話沒意外就是那些通道上的白球,上面同樣顯示著600,如果是平均分配,每個通道有150個,數量還真不少,取得後的收納也是個問題。再來剩餘人數跟獎金就不用提了,十四個人,在場所有人。
  呿!要是知道是這種合作的遊戲類型,就去找那些Player合作了,不過再怎樣我旁邊也是有一個在。

  說到小精靈這個遊戲,主要就是控制主角小精靈吃掉藏在迷宮內所有的豆子,並且不能被鬼給抓到。而迷宮的四個角落有別於豆子大小的球存在,其名為大力丸。大力丸可以提供小精靈一點時間反過來吃掉鬼,但即便吃掉了鬼,鬼依然不會死亡,只會回到小屋中待命,等待重生後再次回到迷宮獵殺小精靈。

  「現在該怎麼辦?」一人率先開口詢問,是名穿著制服的男性,不知讀哪裡的高中生。
  「有人能夠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嗎?」另一名穿著襯衫的男性也向眾人詢問。
  「我開會開到一半就……」「我是開車開到一半……」「我才剛想說要……」話夾子一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不,只是各自表述當時的情景,沒意外就是做著自己的事(沒注意手機訊息到了時限),又或是直接點開訊息後來到此地。
  接著發楞的照著腦中那聲音所做,被綁架的意識,直到現在才回歸自由。
  「總之,先自我介紹如何,這樣大家也能互相熟悉?」一個帶著眼鏡的男子提議。
  十四個人的自我介紹,加上各自描述或討論,不用想都知道會很久。
  遊戲的時限很久,我並不急躁,更何況黃瀅瑄之前一直叫我要低調。
  眼鏡男開口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沒一人主動接話自我介紹。
  「谷向陽,十七歲,目前就讀興樂高中二年級。如你們所見,我原本正在參加運動會。」我率先開口。作為先鋒,類似拋磚引玉的概念,沒有多久他們就會各自介紹起自己,沒人會記得我。
  說完有著一小段的空白時光。「咳。」提議的那名眼鏡男子稍微清了清喉嚨,「我叫做張鵬辛,是上恆企業的課長,原本正在電腦桌前核對公司資料,突然看到手機有訊息,一點開後就在這裡了。」
  大家不知哪來的默契,圍成了圈,依照順序自我介紹起來。
  「挺厲害的嘛。」穿著花俏西裝的人小聲說道,我沒有理他。
  十四個人。
  自我介紹很快地就輪了一輪,基本上都很普通,除了兩個人以外。
  一個毫無意外的就是一直找我搭話的那人。
  沒有說出真名,職業是魔術師,與他的穿著相當符合,希望大家能夠叫他「柯爾」。似乎是他的藝名。
  而另一人則叫林傑軒,28歲,170公分左右,很瘦,理著平頭,眼睛很小。是個罪犯,死刑犯,身著破舊純灰的囚服。他沒有說原因,也沒人敢過問,畢竟一個殺人犯就在眼前,即便他一直擺著人畜無害的笑臉,直到他說出自己是死刑犯的瞬間,周圍的人不由自主地都退了一步,不過他也不以為意。
    
  「好了,那現在該怎麼辦?」一開始組織起眾人的張鵬辛說道。不愧是主管,這種情況還自認是領導者。
  對此情況,最正常的回應就是沉默。
  於此,「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們三個一組,你們四個,你們四個,最後我們三個。小組自行討論後,五分鐘報告結果。」張鵬辛擅自指揮起來,似乎很常面對這種無人發言的情況,簡潔的提出了方案。
  這是相當常見的方案,一人在面對多人的狀況下,若沒受過訓練或是個性使然,理應會怯場,即便有想法也不敢出聲,但改成小組討論,討論與向大家宣告,是截然不同的,心理上的壓力會降低許多,即便本質是一樣的。
    
  我與柯爾還有林傑軒以及一位女高中生一組,至於女高中生叫什麼名字,我只能說這十幾個人裡又平凡無奇的一人,實在很難記得著。
  「那個……你們知道現在是怎樣嗎?」沒有想到的竟是那名女高中生先開口。
  「知道哦!」柯爾笑笑的說。這傢伙真打算說嗎?
  「那……」女高中生打算要繼續說些什麼時,柯爾打斷了她:「妳可以再說一次妳的名字嘛,剛剛人太多一下子沒記住呢!」
  「我、我叫做黃伊茗。」
  「你,對這裡有什麼看法嘛?」林傑軒稍微睜大眼看著我,微笑著。
  不寒而慄的感覺直衝而來,搞什麼。
  「……沒有什麼看法。」
  「你不像是那種人。」他說著不是很能明白的話。
  「哈?」
  「我看過很多人,你,不是那種會待在原地坐以待斃的人。」他把話給說了清楚。
  「所以,你對這裡有什麼看法嗎?」又再問了一次。
  遊戲、時間、球,通關方式並不明白,估計就是收集完四個通道的白球,而其中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像現在這樣分成四組去各自的通道尋找,但若是其中一組出了事無法完成,則會有很大的機率害死整個團隊(一組消失等同於沒人走過)。
  整個團隊一起出發的話,相對來說會較安全(能藉由犧牲小部分人得知路況),但時間方面的考驗就更為嚴峻,雖然有十個小時。
  要全盤托出嘛?他雖然很恐怖,但不講似乎也不能拿我怎樣。
  講出去的好處嘛……加速討論的進行,反正沒意外就這兩個選項,當然也會有呆在原地等死的無用提議。壞處的話就是會受到矚目,這就與我一開始的理念不合了,倒不如說是與瀅瑄的告誡不合。
  「這是個遊戲。」我開口。「一個叫做小精靈的遊戲。」
  一群人比較好活沒錯,但我不想帶著一堆絆腳石前進,即便他們同時也是墊腳石,太無聊了。
  「收集完四個通道的白球就可以離開了。」我指了通道遠方的白點,「我個人傾向於分組行動。」我簡潔的說。
  「你果然很有趣,我沒有選錯人!」柯爾拍著我的肩大笑了起來,絲毫不在意其他人注目這的眼光。
  我側身再用手把他給推開。
  「那你覺得哪一個通道比較適合呢?」林傑軒說道。眼睛變回原本的瞇瞇眼。
  「黃或黑。」
  藍跟紅感覺很不妙。直觀來看,藍是冷系,越走越冷或是有水是可猜測的;紅色則同樣道理。
  「為什麼?」黃伊茗好奇的問,已經忘了一開始的疑問了。
  「黃色如何?」林傑軒無視黃伊茗的問題提出意見。
  「差不多吧。」我回應。
  「那走吧。」說完就站起身。
  我抓了抓頭,跟著站起身,柯爾也跟了上來,徒留愣在原地的黃伊茗。
  「怎麼,小姐,不跟著來嗎?」柯爾微笑,紳士的伸出手。
  「可是大家……」黃伊茗顯得很慌張。而此時剩餘的十人全都看著突然站起的我們。
  「你們想做什麼!」領頭者的張鵬辛也站了起來。
  「我們小組決定去那裡探個險。」
  「你們這種貿然的行動很有可能會害死整個團隊!」張鵬辛斥責。
  對此,林傑軒做出與剛剛雷同的行為,稍微睜大了他的眼睛,氣氛瞬間凝結。
  雙方對峙不到一秒,張鵬辛轉移視線,難堪地低下頭。
  眼見Leader變成這樣,其他人也不敢吭聲,只能目送我們離開。
  最後,黃伊茗抓上柯爾的手跟了上來,至於為什麼會選擇跟上來,我真的不是很明白。

  高中生、高中女生、魔術師、與死刑犯的奇妙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