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噩夢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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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4-06
德斯克曆1119年 7/28 12:00

我們在預定的時間內,準時抵達格沃斯第七軍事堡壘。

現在所有的人都慢步的走著,不敢發出過大的聲響,因為一旦被敵人發現,我們都會葬身於此地。

我站在隊伍的最前方,自然會注意各方的情況,就是為了避免被突襲時,我們來不及應對。

只是,敵人並沒有發動突襲,就這樣讓我們一路走到堡壘的周圍。

從草叢低端的地方看向堡壘,看起來並不大,但是因為我們知道這是地下堡壘的關係,所以我特地提醒其他的人要特別注意。

「好了,我跟你們講過作戰策略吧!」

此時,每個人都點了頭,沒有人會敢忘記這場戰役吧!這次戰役可是會死一票人的啊!

「那麼從現在開始,分成四路,小心應對,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我會發射煙火魔法,這時候我們同時攻進去,別小看那些士兵,他們可是建一個、殺一個的傢伙,所以不要害怕,抱著必死的決心吧!」

所有人點了頭,並且開始執行計畫。

我在觀察一下周圍,異常的奇怪,為什麼他們特地讓我們直接抵達堡壘的外圍,這也許是一種陷阱。

我沒有辦法注意太多,亂指揮反而會起反效果,我繼續執行我們的攻擊計畫。

大約等了五分鐘,四路的隊伍都差不多準備好了,我在膝上畫出煙火釋放的魔法陣,念出咒語之後,準備釋放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候,歐莫格魯拍了我的雙肩,靠近我並且向我說道。

「這不尋常,小心一點……」

或許我早就要提醒他們了吧……

這次的戰役將會變得艱困……


我將煙火釋放出去,而在煙火魔法在天空中炸裂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向堡壘中央衝過去。

於是,災難就在這時候,開始了……

「啊!!!!!!!!!!!!!!!!!!!!!!!!!」

耳邊傳來一聲大叫,而且是從我們這一路傳來的,聲音幾乎蓋過所有森林的聲音。

我轉過我的頭,發現了一顆人頭正向我這個方向丟過來。

慘了,為什麼來的這麼快……明明在這時候還不太可能有緊急事件發生的……

我看到後方有一個人,全身都是一片黑。

「騙人……他不是去恆倫解決山賊了嗎?怎麼現在在這裡?」

我暗自說了些不明意義的話,但是這一幕的確不是在作夢。

那位黑衣男子,就是殖民軍隊的四大將——荷登.盎格斯!

「順途經過的,別在意,我只是來殺一些雜魚的。」

臉上完全沒有表情,看起來像是一位冷酷的殺手,這次他突然再次現身,並不是偶然。

我知道現在的士氣會下降很多,但是只要讓我們這一路的人全部都進到堡壘裡面,讓場上剩下我和荷登兩人,這樣或許還能拖延一點時間。

「全部的人請注意!!!」

我的一聲大吼應該是傳到全部人的耳中了吧……

「四大將之一從我們這一路冒出來,請大家盡快進入堡壘!我要和他拖延時間!」

這一聲下去,幾乎全部的人都聽從我的命令,都往堡壘裡面跑去。

正好,我現在面對的就是荷登一人,儘管過來吧!

然而,他並沒有要戰鬥的意思。

「該死,恆倫地區已經淪陷到這種地步了嗎……」

荷登似乎知道某件事情後,往其他地方跑過去了。

咦?結束了嗎?竟然就只有這樣子。

現場除了我以外,似乎沒有其他的聲音出現,寂靜地像是來到了夜晚的黑森林,一有風吹草動,聲音不隱而現。

但是,為什麼在這時候,竟然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連堡壘裡面的聲音都沒有。

我向前一步,才發覺我現在所處的情況。

因為……我踩到的是十字軍士兵的……人頭……


喂!喂!喂!!搞什麼啊?我的手怎麼開始顫抖了……

我無法控制我的身體,連腳都開始顫抖,接著我因為腳地顫抖太過嚴重,無法站立而倒在地上。

連眼睛都沒辦法控制自如了……

不是啊……只不過是我的隊友掉了一顆人頭而已,為什麼我就緊張得要命。

我爬到了那個人的身軀上,看著他的屍體似乎在被什麼東西啃食的樣子。

不對……我幹嘛特地去看這種畫面,不是噁心死了嗎……

喂喂!住手啊……現在的我不要去做這種事啊……

住手……住手……住手……

住手啊!!!里爾.凡特!!!


「你在幹什麼!!!」

一句大吼將我的意識拉了回來,使我不再繼續這樣做下去。

好險,小女孩的叫聲至少幫了我一大把。

在我意識回來的時候,小女孩將我的眼遮住了。

「害怕死亡嗎?還是害怕隊友漸漸地離開你……」

雖然我的意識已經回復原狀,但是這一句問題仍然難倒我了……

我,為什麼……需要被一個小女孩所救……

因為……我的心就是如此的懦弱嗎……

「害怕同伴失去的時候,我也會感到害怕,但是度過這一關之後,就不用再面對這種事了,好嗎……」

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單純地站了起來,繼續向堡壘走。

「快點吧!我們快跟不上隊伍了。」

我獨自讓自己承擔這份恐懼,自己繼續走下去……

我,還能再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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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現在開始兵分兩路吧!」

現在我們正處於堡壘一樓的中央地帶,旁邊就是樓梯口,接下來成員就會分散開來,繼續接下來的戰鬥。

只是,我的身心似乎在剛才受到了重大的打擊,沒有辦法盡全力的指揮。

但是,我仍然撐住瘦弱且受打擊的身身軀,繼續指揮著十字軍的成員,西奈、艾娜、亞麗莎和小女孩往上走,而我、瑞比斯和歐莫格魯往下攻略。

差不多就是這樣,那麼我們的作戰計畫就此開始。

現在留下來的士兵孩很足夠,只損失了九位成員,但是這九位成員也讓我感到自責,從攻略格沃斯城之後,很少碰到這麼多的死亡人數,不,這可能只是整體作戰的最小量而已,這次的戰役會異常的艱辛。

「里爾哥哥,不要太勉強,加油!」

「嗯!我會的!」

我對著小女孩笑著說,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受一次打擊,如果是這樣,那就會在一次地重現那次悲劇。

不行,我不能再犯錯了,這場夢魘,我一定要獨自打破!

「大家,我們走!!」

一聲下令史的全體十字軍的成員開始行動,難得大家的氣氛那麼的強烈。

「打完這場戰役,我就要跟女朋友結婚!」「我得吃得飽飽的才行啊!」

「這次,我們一定要將基地奪回來!」「我好興奮!我好興奮啊!!」

我們這一路的成員充滿了精神,集體往下衝了過去。

既然我們都已經無所畏懼了,我也得開始戰鬥了。

於是……我跨下了通往地獄的第一步……


誰也不會想到,在下一刻的十字軍成員,他們的模樣是怎麼一回事。

我還沒抵達一樓,我就聽見那股氣勢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我連想都沒想過,這場戰役,就是噩夢的重現……

我從樓梯口走了出來,陰暗的光線使這個房間的氣氛顯得恐怖。

如屢薄冰,我安安靜靜地踩下了每一步的步伐,但是聲音卻不停地迴響。

我知道,我們中了敵人的陷阱。

我看到了隊伍最後一排的人群,他們正看向某種事物。

「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語氣略帶顫抖之音,因為我又一次地開始害怕,下一刻會不會是隊友的集體死亡。

在這種情況下,只聽見一個人用著他微弱的語氣,說著最震撼的話語。

「羅伯斯……來了……」

全場為之震撼,無不例外,也只有他能夠使我們畏懼。

羅伯斯.賀列登,短短的一個人名,卻也使我們畏懼,尤其是在這種光線不足的情況下,與他狹路相逢,只有「死」這一個詞能夠照應我們的未來了。

我的雙手開始顫抖,雙腳也快沉不住氣,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靜呆呆地看著我的屬下等死。

一切,從零開始……


磅!!!

巨大風屬性的波動濺出了鮮紅色的血,不僅僅是如此,羅伯斯的恐怖竟然能夠將一整排的士兵在一瞬間就斬殺乾淨,這樣子不到一分鐘,在場的一百名士兵都會被他殺死。

在我雙腳的前方是一片滿江紅,而在這無數的血泊之中,混雜著一些內臟的殘屑,看著就讓人感到噁心。

瘋了!又是那段痛苦的回憶,我不要這樣子的結局,你們趕快離開呀!

「快跑!!!我來對付他!!」

沒有人聽到,不!他們都聽到了,只是他們已經被羅伯斯嚇得無法移動。

我也一樣,無法做出任何一件事,這到底是為什麼……

是出於羅伯斯帶給我的恐懼嗎,還是害怕著隊友一個一個被殖民軍隊奪走。

算了,原來我們徹底的……被擊敗了啊……



「里爾,你在幹什麼!快過來!!」

是誰呀……好吵……

「不要在那邊發呆了!給我衝過來!」

我不想聽,畢竟我們死定了吧……

「過來!!!」

我察覺我的手被拉住了,是瑞比斯和歐莫格魯的手。

「你這傢伙,比我還笨個一千倍啊!我們要逃過去,別發呆了!」

瑞比斯的怒吼讓我稍微醒悟,對!現在需要避難。

只是,我現在所受到的驚嚇已經不是普通的程度了……

瑞比斯勉強把我拉到安全的地方,接著躺了下去。

「喂……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有氣無力地提出了發問。

「我們被坑了,羅伯斯散發出了可怕的氣場,能夠讓大部分的人停止不動,現在存活的可能只剩下在場的七個人了。」

是羅伯斯的氣場嗎……總感覺難以置信……

「好了,現在我們必須向其他地方前進了我這邊還有通道可以走到地下二樓。」

瑞比斯拉住我的手,逼我向另外一個方向前進,但是我的雙腳受到了驚嚇,沒有辦法如常行動。

儘管如此,我還是咬牙緊關,向前邁出了一步,只是這一步顯得特別的沉重而無力。

拖著一身受驚嚇而疲弱身體,我繼續往下一個地方前進。


「里爾!後面!」

我趕緊將我的身軀避開,此時我看見一顆子彈快速地衝了過去,還好沒有打到人。

瑞比斯則是發現攻擊的人之後,向他衝過去,並且拿出他的長劍刺進那傢伙的心臟。

「該死,這裡的殖民士兵素質都那麼厲害,一不小心就會把全部的人葬送出去。」

瑞比斯在一旁暗自抱怨,他也是第一次嘗到精英士兵的威力。

「里爾,我們快要抵達樓梯口了,要從地下二樓走中央的樓梯上去嗎?」

歐莫格魯提出了問題,但是依現在的情況來說,不管走那裡都會遇上羅伯斯,這下子已經是死路一條了啊……

我楞著不動,因為我已經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也因為同伴大量地死去,我正處於迷惘之中。

「喂!我在跟你說話!」

歐莫格魯的聲音大到我想要摀住耳朵,但是我仍然無法回答。

「里爾隊長!你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我們不是要凱旋而歸嗎?」

好煩……瑞比斯的聲音為什麼在這時候變得這麼煩躁?只是一個笨蛋,竟然也能夠讓我感到快要瘋掉,為什麼……

兩者的聲音相互交錯,只想著要我快點想到辦法,以便讓他們行動,不知這些事情比想像中還要難很多……

忍受不住了,我已經快到極限了,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要裝的那麼的愚蠢……為什麼?

我不停地在腦中盤旋這段話,因為我現在已經無藥可救了……

儘管來啊!噩夢都是因為這可怕的追求而產生的啊!


所以,那一句怒吼,是心中的發洩、解放,卻也是最悲慘故事的顯現。

那句話怒放出來了,既是兩個人都不願意的,也是我不願意的……

於是……

「為什麼一定是要我決定,我已經很累了啊!!!」

大吼,震懾住了兩個人的盲目,卻也使得悲劇就此發生。

砰!

我想也沒想到,那位夢境中在我眼前死亡的男子……

是那名原住民戰士——歐莫格魯……

在我面前,歐莫格魯的背部似乎被開出了一個洞,接著他向後方倒了下去。

接著,紅色的血攤從歐莫格魯的背後流了出來,看來是心臟被打破了。

啊!又有一個人,在我面前死了……

原來,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啊!

啊!世界為何對我這麼殘酷,為什麼要狠狠的折磨著我。

嘛!只是我不習慣罷了,畢竟這個世界還會用同樣的方式虐待我的……

我的雙腳支撐不住我的身軀,倒在了地上,雖然是坐姿,但是還是有一股恐懼的氣息環繞著我。

好久不見,我的噩夢,你過的還好嗎……


緊接著,我看到我的衣領被瑞比斯抓住了,他似乎非常的生氣。

那一句震撼人心的諷刺,也在這時候不約而同的、完整無瑕的,說了出來。

「里爾,這是你第幾次做出錯誤的決定了,你這錯誤的決定已經害死多少個十字軍隊員了!你說啊!!!」

瑞比斯低著頭看著我,用他充沛的力氣發出怒吼,斥責我這個沒用的傢伙。

但是,我也已經到極限了啊!你永遠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多麼的辛苦……

「是啊!我做的決定,都在將這個十字軍推向無盡的深淵啊!哈!哈!哈!如何?開心嗎?見到這種地獄之後,感覺如何?哈!哈!哈!」

我用著無藥可救的聲音反駁著瑞比斯的怨恨,怎麼樣?驚不驚喜呢?

於是,瑞比斯又說出了第二句話,仍然是惡夢中的那一句。

「里爾,你不是那個最果斷的傢伙嗎?現在怎麼就成了這副德性?」

「果斷?你看錯了吧?我選擇的路都是錯的啊!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是贏的而已,殊不知這一次決戰就是最悲慘的結局了,哈!哈!哈!」

我不斷的發洩,發洩著瑞比斯、利歐、歐莫格魯使勁地將責任推卸給我,要不是我在前期有著強大的抗壓力,你們一個也不是啊!

但是,我已經盡力了,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會被殺光的……

奇怪,為什麼我的眼淚直直的流過我的雙頰,而且這觸覺會感到無比的悲傷。

我累了,心也痛了,真想在當下被誰殺死啊……

「里爾!快點回答我啊!」

好吵,不要打擾我休息……

「你已經到這裡了,為什麼還沒有堅持下去?」

你這傢伙,別在支支吾吾了,我想要到地獄去……

「你一直都是最果斷的人啊!儘管在這場上所有人都死去了,你也必須活下去,這就是你為十字軍而存在的目的啊!」

該死,我一定要效忠於十字軍嗎?我連自身都難保了……

「所以,在下一秒的時候,即使我中彈身亡了,也要踩過我的屍體走過去啊!里爾,你一定要活下來!」

瑞比斯一口氣將他的演說講完了,但是沒有一句話能夠打醒我。

因為,我們兩人註定都要死在這裡了啊!夢中不就是這樣子嗎?

在我的前方似乎是一位殖民士兵,他拿出了一把火槍,準備射殺我們兩人。

瑞比斯,再見,詛咒著我的你不會獲得甜美的果實,詛咒著你的我也會受到地獄的唾棄吧!

所以……


砰!!!


瑞比斯沒有死,他走向了與惡夢大相逕庭的道路。

不,不是因為他,在我面前有一個小小的身軀,是她擋住了這顆子彈嗎?

不對,是用匕首擋下了這顆子彈。

她迅速的衝向殖民士兵,刺殺了那個士兵的內臟,我看不清楚,但是這名士兵想必也活不了久了。

我們兩人都因這幕光景而愣住,因為這位小女孩太過耀眼。

不是發出光的耀眼,是她的動作太過華麗,以至於感到不真實。

我的心中多了一個疑問,為什麼小女孩會來到這裡,而不是在她應該去的地方?

那名小女孩向我走了過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大罵。

「不要給我們的里爾壓力!要戰鬥應該是自己找到路而去戰鬥!」

不是罵我,小女孩擺出憤怒的表情竟然是在罵著瑞比斯。

但是,這句話卻使我鬆了一口氣。

「可是,只有里爾……」

「不要反駁!你看里爾為了你們,做了那麼多事情,你卻只是在旁邊看著里爾,里爾成功的時候就歡呼喝采,失敗的時候就破口大罵,你們有想過他的心情嗎?」

瑞比斯啞口無言,他終於知道他錯了。

只是,這超現實的展開,讓我感到很不真實,為什麼我們的未來會被單純的一個小女孩所救?

「里爾哥哥,我來救你了,接下來就請看我的表演吧!」

「不,我可以被你所救,但是我也有我必須做的事情,不要在意。」

難得自己的心結、瑞比斯的心結都解開了,那麼……

「歐莫格魯……」

小女孩突然發現歐莫格魯的身體,她愣住了。

但是,沒有很久……

「算了,畢竟她達成了他的使命吧……」

小女孩忍住了情緒,不讓情緒崩潰。

但是,我發現小女孩強忍著眼淚,而且已經快到極限了。

「可以哭了,沒關係喔……」

我用輕輕的聲音對著小女孩說話,只是小女孩還是這麼回答我。

「不會在這時候哭的,放心吧!里爾哥哥。」

小女孩僵硬的笑容露了出來,看來她也受過很多的苦了……

歐莫格魯的屍體仍然在那邊,看著礙眼,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我們不能搬著他走吧……

「走吧,往下一個地方前進……」

我不等誰,走下了樓梯,繼續執行下一個目標。

那麼,羅伯斯,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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