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那是你活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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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4-05
12
那是你活該啊


  「來,用這些把身體擦擦吧!」


  深白拿了兩條毛巾給眼前這名全身溼透的男子,並問:「請問,該怎麼稱呼呢?」


  「……我叫齋藤慎一,叫我慎一就行了。」男子先是思考了一秒,接著笑答。


  「因為如果真司與真奈他們倆已經先告知有『木下次郎』這號人物的話,那我就沒機會下手了……」次郎如此心想。


  「慎一嗎?我的名字叫做花崎深白,直接叫我深白就好了!」


  面對深白露出招牌式的向日葵般朝氣笑顏,次郎再次體認到眼前這名女子果真是上等貨,跟那些純粹是為了工作而笑的酒店小姐完全不一樣。


  「嗯,我聽過妳哦!妳就是那位人氣大作家──日比野真司的美人妻子吧?」


  深白莞爾一笑並表現出「你太過獎了」的模樣說:「是未婚妻啦……」


  「居然遇到名人了,運氣真好啊……話說妳正要準備晚餐嗎?」


  次郎盯著深白穿著圍裙如此問到,深白點點頭應:「對呀,看這雨好像沒有要變小的意思,慎一要不在這邊吃晚餐呢?」


  「欸!?真的可以嗎?」


  「可──」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囉!」


  「……那、那我就先去廚房準備晚餐了。」深白給予對方一抹不失禮貌的笑容後退去,並想著對方怎麼會回答的這麼快,過幾秒後她認為應該是自己想太多了。


  「哎呀話說這雨真大啊……身體還沒辦法擦乾的樣子。」


  「你還需要更多毛巾嗎?」


  「哦不必了,我把背心脫掉好了,這樣比較快乾。」


  「欸?」深白看到盤坐在客廳的次郎就這麼大喇喇地脫去白背心,露出他那被雨淋濕的黝黑壯碩身材。


  「啊,抱歉……我是不是嚇到妳了?」


  「不會不會……畢竟穿著濕透的衣服會很難受嘛!」深白笑笑回覆,並轉頭繼續切菜。


  「看到我的身材後肯定被迷住了吧?」次郎笑著心想。


  「我應該多給他幾條毛巾的……」深白無奈心想,並且對次郎的結實身材完全任何沒感覺。


  次郎在客廳看著深白,他仔細打量著那副集男人幻想為大成的誘人身材……


  「足以撐起一點長裙的安產翹臀……雖然懷孕導致腰身變粗,但看得出來原本是很完美的S曲線……以及那對從背後看就很明顯的豐滿巨乳……果真是極品啊……」


  次郎越看越是興奮,並心想:「如果能好好玩弄那副身體,要我下地獄也行啊……」同時悄悄站了起來,往深白的方向刻意放輕腳步走去。


  「妳在煮些什麼呢?」次郎突如其來的彎腰一問,令深白嚇到差點把豆腐切爛。


  「請不要這樣子嚇人呀……我在做我的拿手菜們,因為想要好好讓大姑見識一下我的廚藝!得好好努力才行。」


  然而次郎一邊聽著一邊專心欣賞著深白的身體,就如他所想的一樣,近距離一看又更加誘人了,尤其是那露出的潔白後頸、鮮嫩欲滴的朱唇、佈滿血色的臉蛋、水汪憐人的眼眸……


  「用寶石來形容的話,就是最高等級的鑽石啊!」次郎一邊吞嚥了口水,一邊克制著身體,要自己不能這麼猴急。


  「不如讓我幫幫妳吧!」次郎這麼提議,但是他的手已經拿起新的菜刀與未處理的肉了。


  「欸……這樣好嗎?」


  「沒關係沒關係!就當作是妳讓我躲雨的回報吧!」


  見著次郎如此積極的態度,深白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讓他在一旁幫忙了。


  有一個上裸猛男站在旁邊,老實說深白有點無法專心,並不是因為被對方的身材吸引注意力,而是對方糟糕的刀法……


  「那個……那樣子切不對哦,要這樣切才對。」


  「原來如此……深白真厲害呢!啊──」


  深白不小心將自己切好的胡蘿蔔給弄掉一塊,次郎搶在對方彎腰前撿取並講:「我來就好,可不能讓孕婦彎腰啊。來,給妳!」


  「謝謝你哦……」深白接過胡蘿蔔,就當她想放回砧板上時,手卻被次郎給輕輕抓住。


  「妳的手真漂亮呢……看起來不像是做過粗工的手……」次郎的手在深白白皙軟嫩的小手上細細撫摸著。


  這讓深白感到不是很舒服,於是她快速伸回手卻又不失尷尬的笑說:「還、還好啦……是有真司幫了我很多忙。」


  語畢,深白很快的把臉轉回面前的魚,當她準備動刀時,次郎突然發聲制止她,且道:「那種魚不能這樣處理哦。」


  「是嗎?我一直都是這樣處理的啊?」


  次郎走到深白身後講:「我雖然刀工不好,但處理魚肉的話還是可行的哦!讓我教妳吧。」


  「教是指……唔──」深白還未反應過來,次郎就從後方伸出手抓住深白的手,並嘗試引導對方該從哪邊下刀。


  「這個……」


  「妳看看這裡,這種魚的魚身比較細膩,所以出力時不能太大,不然就會破壞魚身,導致賣相不好看了……」


  深白對次郎這般舉動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心想算了,就讓他指導完就好。可過不了多久,深白就感覺到次郎的身體慢慢往前推,逐漸貼近自己,同時臉還不斷貼上來。
  感覺到對方的下半身逐漸往自己靠近,深白便說:「那個……我們不如分工合作好了,你就幫我處理魚吧!我去那邊處理肉……」


  沒想到次郎不讓深白離開,稍微出點力握緊她的雙手講:「那怎麼行呢?身為人妻得要好好學習該怎麼料理才對呀,這樣你丈夫才會高興。那我們就繼續吧……」


  次郎的下半身已經微微脹起,並大膽地貼上深白的臀部。深白當然也發現了,但是對方的實在貼自己太近了,深白的肚子已經稍微碰到料理台,現在這種狀態深白不敢亂動。


  「請別這樣……」


  「妳的身體好熱啊,是身體不舒服嗎?手臂也沒有力氣呢……」


  「咿──等等……」次郎摸了深白的肚子輕聲笑道:「寶寶幾個月大了啊?哦!剛剛踢了一腳,感覺是個很有活力的寶寶,我很喜歡哦……」


  「唔嗯……請你……別再靠過來了……」


  次郎的嘴巴幾乎快要親上深白的側臉,用只有深白聽得到音量說:「真羨慕真司呀……有一個這麼棒的老婆……」


  「咚……」


  腳步聲逐漸清晰,這代表著真司與真奈就快要回來了,而次郎也迅速離開深白,回到原位假裝切菜的樣子。


  兩人彎進廚房,見到次郎的瞬間,真司跟真奈先是一下子的震驚,再來才是很不爽對方的厭惡神情。


  真司瞧見深白的身姿有些不自然,並且臉上浮現陣陣紅暈,不明顯,但真司很確定存在著,於是趕緊將深白拉過來,皺緊的眉頭就像是險峻的山谷一樣,他生氣地說:「你來這裡幹什麼?次郎!」


  一提到這個名字,深白立刻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盯著謊稱自己叫做齋藤慎一的次郎。


  「我正要回家,剛好遇到大雨,就想來躲個雨,這樣也不行嗎?」次郎保持一貫地吊兒郎當態度,雙手攤開示意「我也沒辦法呀」來回應真司。


  「你從你的魚販回家的路線根本不順路經過這裡吧?」真奈補刀回覆,表情跟語氣也是相當不客氣,與方才那彬彬有禮的書法美人有所落差。
  真司低頭盯著貌似藏著心事的深白,頭微微低下細聞對方頭頂的味道,嗅到了很不明顯的魚腥味,這股不明顯應該是被雨沖刷掉的關係。於是把深白抱得更緊、眉頭更加鎖死、語氣更加火爆,罵:「你這傢伙!剛剛對深白做了什麼?」


  「我就只是在教她怎麼處理魚呀,對吧,小深白。」


  「少胡扯了,深白根本不用你來教!」


  深白看著次郎,又看著真司,心想:「本來應該開開心心的……讓真司跟父親相遇再來化解心結的……我不能讓這火繼續燒下去。」


  「真、真司……」


  深白在真司懷裡輕拍他的胸膛喚說:「其實……次郎君真的是在教我怎麼處理魚啦,因為我記性差,所以讓次郎君抓住我的手帶我切過一遍。」


  深白這番說詞,令真司、次郎兩人都露出了訝異的神情。


  「深白……」真司欲言又止,放鬆眉頭心疼地看著掛上一如往常笑容的深白,並仔細瞧瞧觸角是否有說謊時才有的晃動跡象。


  結果是沒有晃動跡象,雖然覺得不爽對方,但既然深白說的是真話,真司也稍微消火了些。


  「看吧看吧……」


  不過真司還是給予對方一張難看的臉斥喝:「雨也停了,你也可以滾了吧?」


  「可是小深白剛剛邀請我一起吃晚餐呢……」


  「別太──」在真司說完前,深白打斷了他講:「是真的,是我主動邀請他的……」


  真司雖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且很想要趕快趕走次郎這個眼中釘,但是看著深白的臉,又不禁放鬆挺起的肩膀,鎖死的眉頭也逐漸趨緩。


  於是,最後由深白跟真奈準備晚餐,而次郎跟真司則在客廳裡,一人看著電視,一人看著書,空氣中瀰漫一股淺而易見的火藥味,明明兩個人從剛剛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有點像是兩人之間有一個炸藥,而引線跟火柴就在兩人手上的感覺。


  「話說回來,你這幾年貌似過得不錯啊?跟嫂子怎麼認識的?」


  「……」


  「唉唷……別對我這麼冷淡嗎?好歹我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啊。」


  「……」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呢……看不起不如自己的人。」


  「……你什麼意思?」


  次郎雙手放在後腦杓說:「你自己明白,還需要我這個笨蛋解釋嗎?」


  「一個人只要在他適合的環境裡努力發展,一定能有所作為。而你們卻只是一股腦地跟風、想佔便宜卻缺乏變通,落到這種地步是理所當然的事實。」說了這麼多,真司的眼睛終於離開書而筆直地瞪向次郎。


  「反正說這麼多,你就是看不起我們而已嘛!不用拐個彎說得這麼模糊,直接說出來我還比較痛快。裝得這麼會說話的樣子,深白就是這樣被你騙走的吧?」


  「我沒有看不起你們,回來途中我看到有許多前學徒,即使做的工作不是當初的夢想、即使學歷是後來才惡補出來的但至少也有高中學歷,他們還是勤奮地打拚度日。」


  真司用力闔上書本發出響亮的聲音,正眼直視次郎繼續說:「我真正看不起的,是說話不經大腦、完全不尊重任何人、比賽前一天還去嫖妓搞到還沒開始比就輸的廢物。哦對了……這廢物還只有國小學歷。」


  「……還是一樣喜歡說些自視甚高的話呢。」次郎苦笑回應,但仔細觀察就可發現面部有一絲絲的抽搐。


  「被你說自視甚高也好,正因為有你的存在,我才能享受到這種快感啊。」真司露出鮮少見的鄙視輕笑,令次郎再也維持不住輕浮的笑容了。


  「還有,把衣服穿回去吧,我妻子可不會被只會秀身材的男人騙走。」


  「……」次郎不發一語過兩秒左右,突然笑了出來。


  「那可不一定哦……女人通常都很善變的……」


  「我看你就繼續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真司不予理會次郎這番言論,轉而翻開書繼續讀著。


  次郎用一張意味深長的笑臉瞧著真司,彷似認為自己在某部分贏了對方。


  「如果深白不喜歡我這種型的男人,那她剛剛知道我報假名的時候,就不會有那番幫我圓場的說詞,甚至要好好地向自己的丈夫跟大姑告狀才對。但是她沒有……她沒有啊!笨蛋真司!原本打算如果深白真的告狀,我就用強硬的方式將她得到手,但情況演變成這麼有趣,就久違的慢慢來吧。」次郎在心中暗爽激動吶喊著。


  看見次郎自顧自地在暗爽,真司只覺得對方有點微瘋微瘋的,畢竟總是很自大的他也曾遭受到羞辱,還是比真司嚴重的屈辱,久而久之下來精神上出現變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那是你活該啊。」真司在心裡講完這句後,就沉浸在自己的書香世界裡了。


  此時門鈴聲剛好響起,在廚房聽見的真奈心想「在這種時段回來的人只有父親了」,所以她暫時放下菜刀,去做她每日的迎接公事。


  「啊啊……這次就換我來迎接吧,我也好久沒看到師傅了。」次郎很快又恢復原本的樣子制止剛走出來的真奈傻笑說道。


  「……隨便你吧。」


  語畢,次郎就跑到玄關那兒,而真奈跟真司對上眼,示意真司準備好。


  不過真司因為次郎突如其來的造訪,忘了要想「如果真人回家了該說那些話來」,現在的真司,心裡相當慌、身子隨機性顫抖、手指瘋狂摩娑到快要打結一樣,但在面部表情上卻是異常冷靜。


  從旁邊探出一顆頭的深白,瞧見真司現在的樣貌後驚呼:「哇……是『真司式慌張』!」


  「我這邊叫做『弟弟式慌張』呢。」


  「妳們討論名稱無所謂,但能不能幫我想一下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