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位思考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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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4-09
果真不出柏皓霖所料,次日,警方查到了第三名受害者有婚外情的事,並且將目光鎖定在她的情夫身上。
一處的朱警長到法醫鑒證處再次調查取證時,柏皓霖正好在場,說是正好,其實是他故意呆在法醫處,等著看好戲。
「范醫師,我看了這份屍檢報告,」朱警長開門見山地說,「上面說死者最近做過人工流過產?」
「是的,應該是一周前。」
「如果是在醫院做流產,醫院會要求父母雙方簽訂同意書,如果能找到在哪家醫院流產,就能找到孩子的父親是誰,」朱警長道,「可是我們找遍了全市的所有醫院,都沒有發現死者入院的記錄,所以,范醫師,會不會是意外流產?」
「不可能,死者絕對是人工流產。」范國懋肯定地說。
「我相信范醫師的專業水準,有沒有可能是死者用了假名?」旁邊的周成祖插話了。
「國民議會在去年通過《人權法案第八修正案》後,所有醫院都要求流產前做DNA備份,DNA是不可能作假的。」朱警長否認了。
「朱警長,你們查到孩子的父親是誰了嗎?」柏皓霖問。
「據目擊者稱,此人年紀在四十歲左右,身高約一米七三,留著山羊鬍子,每週三和週五會固定到死者的居所,除此之外,對他一無所知。」
「有沒有可能他自己就是醫生?」柏皓霖道,「如果他有醫學背景,就不必假手於人。」周成祖沒有留鬍子,這極有可能是他與情人幽會時故意偽裝的。
「這也太……」朱警長露出噁心的表情。
「我同意柏醫師的看法,」范國懋說,「這是目前唯一的合理解釋。」
「好吧,我去查一查死者的交際圈裡有沒有醫生。」
朱警長離開後,柏皓霖瞄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前的周成祖,只見他面帶慍色,眉頭皺起,嘴唇緊繃,似乎極力壓抑著心中的躁鬱。
突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周成祖幾乎是撲過去接起電話:
「喂,法醫處,哦,在哪?好,我馬上到。」他掛了電話後向范國懋道,「范醫師,有案子,我去吧。」
「嗯。」范國懋應了一聲。
待周成祖走後,柏皓霖問:
「范醫師和周醫師做同事多久了?」
「快四年了吧,怎麼了?」
「同事四年相互之間還用敬語,似乎周醫師有些難以接近啊。」
「不是他的問題,是我,」范國懋道,「我不願意與活人打交道,所以才選擇做法醫。」
「這麼說范醫師並不是法醫專業畢業的咯?」柏皓霖聽出了端倪。
「我以前是整形醫師,」范國懋對柏皓霖的洞察力有些吃驚,但還是如實告之,「出了車禍後,才轉行做了法醫。」
柏皓霖知道範國懋的妻子和腹中的孩子在一場車禍中喪生,沒有再說什麼。
很快過去了兩小時,當周成祖推著放著一具新屍體的推車走進法醫處時,他的神情沉重,向范國懋和柏皓霖宣佈道:
「又發現了紙條。」
「這次是什麼?」范國懋皺了皺眉。
「驕傲。」周成祖將推車放在解剖台旁邊,范國懋幫他把屍體抬上解剖台。
這次的死者是一名高中生,據他的同學稱,他在下樓的時候,不小心踩滑了,從樓梯上摔下來,前部頭骨受到碰撞,導致硬腦膜出血而死,原本是一起意外死亡案件,可由於紙條的出現,被確認為連環殺人案的第四起。
周成祖和范國懋開始驗屍了,柏皓霖則站在一邊,雖然那些鮮血淋漓的場面還是令他有些不適,但相比以前,生理和心理上已經習慣多了。
「手骨骨折。」范國懋一邊檢驗一邊說。
「有人推他?」柏皓霖問。
「不,從樓梯摔死的人很容易造成手骨骨折,而且通常都是頭先著地。」范國懋道。
「說得不錯,每年從樓梯上摔下來造成死傷的人數可不亞於車禍。」周成祖說。
「這麼說應該是意外了?」
「是不是意外可不是由我們說了算,」周成祖對柏皓霖的結論有些不滿,「依我看,是偽裝成意外的蓄意謀殺。」
這結論還真是輕率。柏皓霖在心裡冷笑著,他當然知道這是周成祖為了轉移警方視線故意而為,可惜周成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掉入了精心為他設計的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