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明君

我叫王明君今年19歲，是一名大一新鮮人，我有個大我一歲的哥哥，雖然他脾氣很差、又愛罵髒話，

但他其實是個很有義氣的人，正因為他很有義氣，導致他現在即便考上了大學還是常常翹課，

  至於翹課的原因嘛......不外乎就是他那些高中時期的死黨又在外面惹了什麼麻煩，需要支援了吧 ?

  高中時他也不曾得過全勤獎，能順利畢業連我這個弟弟都覺得神奇呢 !

  因為我們高中同校，我還記得老師最常問我的問題不外乎就是，

  [ 爸媽難道都這樣放任他不管嗎 ? ] 、[ 現在是在學校，要是以後在外惹出更大的麻煩怎麼辦 ? ]

  在配上很機車的嘴臉......?

  每當老師這樣問我時，我都是無奈的回答 [ 他是他我是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 ]

  其實並不是我爸媽不管他，而是他們早已拋棄我們以不同的方式各自過著幸福的人生了，

  對他們而言我們就只是個拖油瓶 、一輩子的汙點，只會成為他們人生道路中的絆腳石。

  我對父母最大的映像，應該就只有無止盡的爭吵和物品砸碎的聲響，

  哥哥對於他們這樣的爭執，或許已感到厭煩了吧 ? 

  從某一刻起他便時常跟朋友們待在外頭，不怎麼回家了......

  後來有天我一叫醒來走出房門總覺得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

  我仔細觀察著這個家才發現，本該坐在電視機前看著新聞台的爸爸不再，會在廚房準備早餐的媽媽也不再了，

  嗯......或許是睡過頭了吧 ? 我跑去他們的房間試圖要提醒他們已經早上了，

  正當我準備敲門時，我發現門半掩著並沒有關，叫了幾聲也沒人回應便打開門，

  房間裡特別的乾淨，正確來說是空曠吧 ? 屬於媽媽的物品早已被搬空，這時我才理解媽媽離開這個家了。


     
  那時我剛上國中，年紀說大不大但也不是小孩子了，也能感受到有什麼事發生了 ?

  就算不想察覺也很難，每當走出家門口，總能聽到那些三姑六婆們的閒言閒語，

  [ 聽說王XX的老婆跟外遇對像跑了 ! ]

  [ 什麼聽說，就是事實啊 ! 前陣子不是聽見他們兩夫妻一直在吵架嗎 ? ]

  [ 何止吵架，我看還有打架呢 ! ]

  [ 噓 ! 別說了，會被聽見...... ]

  講這麼大聲、這麼久了，都已經聊完才在擔心被聽見，真的很好笑 !

  起初我也不想相信這件事，但看到爸爸不再去上班天天在家酗酒時，我也不得不相信了。

  我試著問他看能否從他口中聽見事情不是那樣的，媽媽只是回娘家一陣子而已，

  可得到的只是一陣謾罵，認為我不是他親生兒子 ?

  哥哥依然不斷惹事，導致學校三不五時就會打來家裡勸說，使的原本心情就糟透的爸爸便得更加火爆，

  而家裡就只剩我跟他了，我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出氣筒，幸好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很久，

  在那之後不久，爸爸就因為酒醉失足墜落湖中溺斃了，聽說事發時間是凌晨所以沒有路人，

  他便那樣在冰冷的水裡掙扎了一段時間後，體力不支溺死了，這樣的結果對他們來說也是種幸福吧 ? 

  他終於可以逃離這不美滿的婚姻和世人的閒言閒語，去另一個世界平靜的生活，

  而她也能名正言順的和新對象再一起，甚至共組家庭，

  另一個他更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外頭鬧翻天也沒人管，可為什麼只有我還是不幸福 ?

  [ 在另一個世界的你，得到幸福了嗎 ? ] 我站在空蕩的屋內，看著眼前靈堂上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遺照問到

  我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代替答案回應我的，只有一片沉寂。

     
  因為我們還是未成年人，還是需要有監護人，因此我和明翔便搬去和叔叔、阿姨們住，

  慶幸的是爸爸生前有保意外險，因此我們也得到了一筆不多不少的保險金，

  當然那些錢理所當然的進了叔叔、阿姨的口袋，也因為那筆錢一開始我們並沒有遭受到冷言冷語，

  可久了我們自然也成了親戚們口中的累贅。

  搬家的同時我們也轉學了，哥哥換了新環境脫離了以前的狐群狗黨們，上課狀況也較為正常穩定，

  但依然也結交了一些"有義氣"的朋友，我們又像以前一樣一起上學、一起放學，

  [ 唉...... ] 我望向天空嘆了口氣

  [ 幹嘛 ? ] 明翔隨口問到

  [ 又要回去那個家，你不覺得很煩嗎 ? ] 想起阿姨勢利的嘴臉後，我煩惱的說到

  [ 煩什麼......不要回去不就好了 ? ] 明翔像是想到好點子般又說到

  [ 老地方 ?]

  [ 嗯~說不定阿哲跟小娜也在 ! ] 我高興的說到

  阿哲跟小娜是我們搬來這裡後第一個交到的朋友，他們姓李是對兄妹就住在我們隔壁而已，

  而老地方則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基地 !

  李家兄妹跟我們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有著富裕的家庭背景、優秀的頭腦，

  唯一的共通點就是......都不想回家 !

  我們是因為親戚不善待我們，他們則是因為父母的高壓管制，而被逼的喘不過氣，

  因此我們各自放學後時常會聚在一起聊天、玩樂，

  有天心血來潮跑進了森林公園裡的樹林裡，偶然發現了一間小木屋，觀察了很久似乎沒人使用，

  於是我們簡單的整理過後，便把那間木屋當作是我們的秘密基地，一個可以躲避負面情緒和壓力的避風港，

  我們四人就這樣成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國中畢業再來高中畢業，我也考上了一所平凡的大學，

  如果人生就這樣一直平凡的到我死去的那天也挺好的，我坐在教室裡聽著教授講課邊想著。

  轟隆轟隆 !

  突然一陣巨響，伴隨著大幅度的晃動，本在課堂睡覺的學生也被驚醒了，看來是地震 ?

  [ 啊 ! 地震 ! ] 學生們驚恐的大叫著

  [ 同學們保持冷靜___! ] 教授踩著不穩的腳步說著

  看教授的樣子他才最需要冷靜吧 ? 我坐在位置上邊等地震停止邊想著。

  轟隆轟隆 ! 

  [ 啊啊啊 ! ] 不料地震不但沒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

  同學們驚恐的大叫成一團，一個個從座位被甩到地板上我也不例外的跌坐在地，課桌椅也被撞的東倒西歪，

  霹啪 ! 霹啪 ! 唧___!

  [ 哇 ! 是怎樣啊...... ] 我驚魂未定的看著不斷砸落的燈管、被震碎的玻璃窗，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

  傳來了鋼筋斷裂的聲響，我感覺我們的樓層似乎不斷再往下降 ?!

  碰 !

  好不容易才稍微幸福了一點，現在就要去另一個世界了嗎 ?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窸窸窣窣 ! 窸窸窣窣 !

  [ 嗚...... ] 耳邊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聲響將我的意識喚醒

  少了同學們的尖叫聲後，便得格外安靜但不斷傳來的窸窣聲到底是從何而來 ?

  我睜開雙眼才發現一堆建材壓在我身上，使得我無法動彈，我吃力的轉頭試圖觀察周遭的環境

  [ 啊 ! 我的媽呀...... ] 不轉頭還好，怎料竟和一張七口流血、被砸爛的人臉對視到 !

  平常都記不得的同學，現在這副模樣更認不出來了 !

  窸窣聲似乎聽見我的驚呼而停下了動作，該不會是搜救人員吧 ?

  [ 那個......搜救員? 我被壓住了......咳咳 ! ] 我扯著發乾的喉嚨大聲對外呼喊

  啪噠 ! 啪噠! 啪噠 !

  外面的人聽見我的呼救聲後便拖著步伐不急不徐的靠近，

  [ 在哪裡 ? ] 外頭的人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問到

  那聲音聽人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比起這夜晚的風更加寒冷，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再度出聲時

  [ 我剛才明明聽見了 ? 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 ，你.們.躲.在.哪.裡.啊 ! ] 外頭的的人像是發了瘋似的怒吼著

  聽見他那瘋狂的怒吼，使得我也不敢再出聲 ，那人絕對不是搜救人員，而是個瘋子 !

  劈哩啪啦 !

  眼前的視線變的清楚了，原來是外面那名男子把我前方不遠處倒塌的建材打出一個破洞 ?!

  [ 嘻嘻嘻......找到了 ! ] 男子從破洞處探出頭，像是看見獵物般睜大雙眼盯著我

  [ 死定了啦...... ] 我看見了滿是鮮血、面目猙獰的一張臉，

  早知道剛才就不要出聲了，現在也動彈不得只能任人宰割了 !

  [ 在這裡、在這裡、在這裡、在這裡...... ] 他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邊把阻擋在我跟他之間的建築材料打碎，

  快速的朝我的方向前進著，那個絕對不是人 ，而是怪物 !

  正常人怎麼可能打碎牆壁、鋼筋水泥啊 ?!

  眼看他逐漸逼近，我緊閉雙眼，至少死前我也不想近距離看到那張臉......

  碰 !

  [ 嘎啊啊 ! ] 怪物沙啞的慘叫著

  [ 嗯 ? ] 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我還活著 ?

  眼前又出現一名男子，只見怪物倒在地上而男子隨後撿起地上的鋼筋，

  下一秒迅速的一手壓制怪物一手將鋼管刺入怪物腦袋裡。

  [ 埃力......你為......什麼 ? ] 怪物震驚的吐著滿口鮮血說到，沒多久後便動也不動了

  埃力......是他的名字嗎，為什麼那怪物知道他，難道他們是同夥 ?

  男子一步步走向我，我也緊盯著他看，我不懂他接下來會有何動作。

  [ 要躺多久 ? ] 埃力冷冷的看著我說到

  [ 這不是被壓著嘛...... ] 我躺在地上望著他回到

  霹啪 ! 霹啪! 

  埃力徒手將壓住我的建材逐一搬起丟到一旁 !

  [ 呼......剛才那...... ] 我做起身喘了口氣，剛才被壓住導致無法大口呼吸，現在總算能好好的呼吸了 !

  怎料我話還沒說完，男子便直接轉身走了 ?

  看來他並不像剛才那怪物一樣想殺我，我決定追出去問清楚 !

  [ 欸欸~ 剛才那到底___! ] 男子突然聽下腳步，導致我反應不及，直接撞上了他

  [ 哇 ! 你這人怎麼說走就走、說停就停啊 ? ] 我傻眼的摀著額頭說到

  [ 你......最好安靜一點 。] 埃力說完打量了我幾眼後，便一把將我扛上肩

  [ 幹嘛、幹嘛啊 ? ] 我生平第一次被人扛在肩上，我驚恐的問到

  [ 來了，我速度快他們跟不上 。] 埃力看了眼後方後說

  [ 嗯 ? 什麼...... ] 我抬頭看了看，發現遠方似乎有著三三兩兩的人，以詭異的姿態再往這邊靠近，

  正當我想看得更清楚時，埃力便以超乎常人的速度，飛快的的扛著我往別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