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墨雨十分厭惡在玩遊戲的時候被人打擾，這個個人忌諱只要是認識她的人，都清楚不會故意去泛，男人自然也知道，不過今天卻是明知故犯故意去觸碰這個禁忌，打擾刷副本刷到一半墨雨。

注意到螢幕畫面右下方突然分割出小畫面播放影像的墨雨，盡管出現的畫面內容沒能影響到她的操作，卻讓她無法像平時一樣，把所有精神專注在遊戲上，好奇心驅使下分出一部份注意力，擺在小螢幕上撥放的影像。

分割出來畫面所撥放的影像是來自某個辦公室場所的監視器畫面，一名女性正自己獨自一人坐在辦公桌前，專注看著桌上電腦螢幕畫面裡的重要訊息，沒發現自己成為別人偷窺的對象。影像中出現的女子正是跟墨雨不算是熟識卻也不算是完全陌生，見過幾次面聊過幾次的女警。

女警的注意力專注在電腦螢幕上，沒有注意到周圍狀況，一點也沒發現房間角落正有條暗影沿著監視器邊緣陰暗處，一點一點緩緩悄然無息的靠進她。

『這是警局檔案室的監視器畫面。』男人一邊用言語解釋情況，加強影像對墨雨的吸引力，讓一邊注意著她臉部表情，希望能見到因為接觸過幾次的女警遇襲陷入險境，墨雨動搖的表情。

男人這次同樣沒能如願以失望收場，墨雨臉上表情沒有因為畫面中女警陷入危機有出現任何變化，一如往常平靜不見任何情緒起伏。

沒有察覺危機靠近的女警，專注且認真地注視電腦內的資料，直到偷襲者出現身後也沒能察覺。沒被察覺來到女警背後的黑影高高舉起握在手中閃耀寒芒的刀刃，眼看就要往女警要害落下。

隨著黑影離開遮掩身形的屋子陰暗角落，陰影再也不能替他遮掩容貌，偷襲者身份就此暴露在監視器畫面之中。盡管因為拍攝角度關係，沒能將偷襲者面容看得一清二楚，但用身形跟見過中的人進行比對，墨雨已然認出了偷襲者身份。

兇嫌身份令人吃驚，墨雨臉上卻沒有因為眼前的人會動手這件事，嶄露出一絲訝異神情，似乎早在很久以前就料到"他"會做出這樣可怕的事來。

『沒想到可以看到這麼精彩戲碼。』同樣認出偷襲者的男人，對於沒能見到墨雨臉上有驚訝表情感到很是失望，失望之餘自然不會對沒有半點好感的警方人員口下留情，字裡行間充滿幸災樂禍味道。『那個女警也稱得上是妳的熟識，不打算出手救她一命嗎？我可以幫忙。』男人的問題沒有得到墨雨的回應。

墨雨注意力不過被小螢幕的畫面吸引了一會，很快她注意力又回到遊戲副本上，漠不關心的態度像是對女警陷入生死危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男人挑釁的字句根本無法動搖到她分毫，繼續用高超手速操縱遊戲的人物刷著副本。

外人看起來，墨雨像是完全沉溺遊戲之中對螢幕畫面內容沒絲毫興趣，其實不然，副本中的操縱上表面沒有出現大失誤出現，實際上墨雨的精神還是因為畫面內容短暫分散了一會，導致人物操控上出現一點小瑕疵，有一段時間清怪速度沒能跟怪物圍攻的攻擊節奏，導致人物挨打過多血線降至預期之下陷入危機當中。

隊伍內沒有其他成員可以幫忙的墨雨，只能靠自己拯救危機，手速一陣爆發高速清理掉圍攻的小怪，將自己從幾乎必死的局面拯救出來。

化解掉危機的墨雨當下對讓她分神的男人表現出不悅。「找死嗎？這個時候來打擾我！」男人該慶幸自己不再墨雨面前，不然必定會馬上被墨雨按在地上爆揍。

幾次言談間，男人高舉著刀刃偷襲者的手已然落下，毫無防備的女警沒有意外脖子處中了一刀，體內隨著大量飛濺向空中的血液流去了大半，目光一下失去神采，失去力量支撐的身軀緩緩倒向桌面。

遭到偷襲要害受到重創瀕臨垂死的女警不想當個冤死鬼，憑藉著最後意志讓自己表持清醒，轉過頭要看清楚從背後襲擊自己的人到底是誰，當視線落在偷襲者看清楚對方面容後，女警臉上露出不可置信表情，隨後露出憤怒的表情。

「居然會是你！」

偷襲者沒有開口，隨即迅速又一次舉起手中利刃往已經無力反抗的女警脖子一抹，又一次要害遭受重創的女警，那怕內心再怎麼不甘心，也只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奪走女警性命的偷襲者沒有在女警死去後立即停手，又一次次揮刀往女警脖子砍下，腥紅血液四濺下連砍數刀，最終滿身是血表情猙獰的兇手把女警的頭砍下帶離現場。

畫面在女警頭被砍下被嫌犯帶走時嘎然而止，同時墨雨的副本也剛好刷完，完畢的她沒有繼續刷下一輪副本，而是把遊戲人物停在安全區內，雙手離開了鍵盤。要是不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遊戲怕是無法玩得盡興。

　　「之前你一直想明白的問題，現在應該清楚答案了吧？」

『……』

+ 螢幕上出現的連串點點點，擺明男人現在還是搞不清楚自己話中的意思，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不清楚，不管原因是什麼，本來墨雨就對男人沒什麼好感，這次又觸犯忌諱打擾她玩遊戲，更讓墨雨沒耐心慢慢摸清楚他的底細，毒舌當下立即發功。「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腦子不怎麼管用？」

不怎麼管用！？這是當著他面直接開起仇恨模式，嘲諷他笨！自許是聰明人的男人聽見墨雨這麼暗諷自己，當場整個人炸毛。『我那裡腦子不管用了，妳給我說清楚。』

墨雨沒打算跟跟男人爭論，跟男人爭論這個，墨雨覺得自己的智商也會跟著被拉低，直接說道：「女警被殺前見到兇手臉上的表情不單只是因為認識對方，更多是因為自己對這個人有著相當信任，沒想過他會對自己下殺手的驚訝，會把犯案地點選擇在警局，兇手定是有相當自信，能在警局自由進出，十之八九應該就是個警察。」

「這人不知道從那知道我跟女警交談內容，明白自己要是不做些什麼身份馬上就要爆露，於是暗中跟蹤起女警，盡管在警局內動手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在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又或者他自認為在警局內有辦法收尾的情況下，決定動手殺人滅口。」頓了一下，不給男人有任何開口打斷的機會，墨雨接著又說：「我提醒過她這案子不像表面簡單，暗示警局內部很可能有失蹤案的幫兇存在，只可惜她對於自己警察夥伴太過信任，沒有把我的暗示放在心上，認定自己在警局內安全高枕無憂鬆懈警戒，這才會遭遇到不幸。」

男人像是在吸收墨雨話中透漏的訊息，好一會沒有打字，半響才後又打字。『你早就發現失蹤案的兇嫌是警察？』

「不是發現而是必然。你對比過三年前的失蹤案的報告跟這次失蹤案調查報告嗎？」墨雨反問。

『看過了。』警方調查檔案被層層封鎖保密儲存在電腦上，外界沒有特殊管道很難取得裡面的資料，以男人的能力要取得報告，並不是件特別困難的事。

　　「你應該看得出來這次的調查報告有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不等男人回應墨雨又接著說：「我請警局認識的人幫我把檔案調出來，注意到最近發生失蹤案的現場資料有被竄改過的痕跡，能這樣修改警局內部資料，定是內部定有人幫忙兇嫌隱藏行蹤，案件至今才會毫無頭緒。」

「回頭對比三年前跟三年後的兩件案件，兩個案子之所以推斷是同一個人所為，最主要是因為被害人之間的關係以及幾乎毫無線索神秘做案方式，除此之外並沒有明顯關聯，不過如果三年前三年後真是同一人所為，為什麼發生在三年前案子兇手，在沒有人幫助下可以做出不留下任何線索完美犯罪，三年後卻成了必須有警方內應幫忙掩飾，才能完成表面看似完美實際上破洞百出犯案？」說到這得墨雨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別賣關子了，直接把妳的結論說出來吧。』

墨雨把含著的棒棒糖抽出，手指往電腦螢幕攝相機鏡頭一指。「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照約定你得先幫我把小汪給找出來，等我把人救出來，才會把最後的結論告訴你。」

『都透漏這麼多了，如果我真想調查也能查的出來，真覺得我真的有必要遵守約定把小汪的下落告訴妳？』男人在墨雨身上受了不少氣，本就不自願跟她進行交易，交易不過是迫不得以的選擇，如今有機會自然要出個悶氣，就算還是得繼續進行交易，也定要想辦法刁難一番。

男人以毀約威脅著墨雨，墨雨卻毫無畏懼依舊一副老神在在模樣，臉上沒有因為男人有毀約可能出現不悅神情。「遵守約定不單只是為了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更是為你自己好，如果不怕毀約後我一時不高興就把知道的事抖了出去的話，你盡管毀約。」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面對墨雨的反威嚇言語，盡管男人在網路另一端看不到此時他臉部表情，但從打字的字句已足夠讓墨雨察覺男人此刻忐忑。

墨雨嘿嘿冷冷一笑。「其實你早發現這次的失蹤案有問題了吧？」

男人不肯承認。『妳在說什麼我怎聽不懂？』

男人的否認墨雨不意外，如果這麼爽快承認，他也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攪屎棍了。「既然你對失蹤案這麼有興趣，就不會不駭進警方電腦調查情報，三年前跟三年後失蹤案的調查報告更不可能沒看過，檔案有被修改的痕跡你不可能看不出來。」停頓間，男人沒有打字否認或者覺得自己的否認不具任何意義墨雨根本不會相信，於是保持沉默。頓了一下，墨雨接著繼續說：「警方內部雖然有內應配合，不過從修改調查報告的拙劣手法看來，這個幫手顯然也不是個多能幹的人，我不認為他那粗糙到連我瞞不過的修改能瞞得過你，以你對失蹤案的興趣定是很早就發現報告有問題，應該很容就找出了這名警局內賊……不，或許還查出了他們的計畫，偽造失蹤案的計畫跟你想把事情搞大的意圖不謀而合，於是你決定順勢而為幫忙掩護。為了不讓計畫被破壞，你對監視系統動手腳製造出三年前案件的假象，甚至還幫忙掩去可能會爆露兇嫌身份的破綻，讓他們在行動時能更順利不會不小心露出馬腳。」

「隨著計劃進行，你覺得情況不如預期混亂，於是故意想辦法拉我入局讓局勢變更加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