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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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3-18
磅礡大雨中行走的墨雨,僅能依靠手上書包遮擋落下的雨滴,離開走廊屋簷後沒多久,身子很快就被大雨給淋濕。一身濕淋淋的墨雨沒有理會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麼狼狽,直直往回家方向前進。幸好墨雨擁有被寒氣入侵不易生病的體質,不然那怕是溫暖夏天的現在,長時間被雨淋不免被寒氣入體,回去定是不可避免大病一場。

不過就算身體不怕寒氣入侵,長時間被雨淋墨雨依舊很不好受,冰冷的雨水勾起一段墨雨不願回憶起的過往,內心的傷口隱隱作痛。

隨著雨滴不停落在身子,往事一幕幕浮現腦海。「那天似乎也是下雨天。」沉溺在過往中的墨雨若有所思低聲呢喃著。

深淵事件的經歷造就現在的墨雨,如果沒有的那段痛苦記憶,就不可能有現在的墨雨,可以說是深淵的出現幫助了墨雨成長,建構出現在的她,要是沒有深淵的出現,現在的她定還是過去那副整日混吃等死,不會有現在位居裡世界頂端的墨雨。

不過縱然深淵幫助墨雨成長,讓她獲得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強大力量,但是如果給墨雨一次選擇機會,她寧可捨棄現在身上所擁有一切,換取一個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去。

記不得自己幾次從半夜中惡夢被驚醒,無法拯救重要的人恨不得一起死去無盡的悔恨感,牢牢束縛著她,就像是個永遠無法去除的印記,糾結在心頭永難忘懷,那怕是過了這麼多年的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依舊是清晰,彷彿一切昨天才發生。

為了走出內心的陰影,墨雨已經記不得花了多少時間與精力,但是得到的效果卻是微乎其微,無力忘卻的墨雨只能試學會釋懷,假裝自己對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不在意,企圖把過去拋之腦後。

墨雨每天花上大把時間告訴自己,我不在意,催眠自己讓她忘記真正的感受,這麼多年的持之以恆讓她自己都幾乎快將謊言當作事實,只差一步就能夠在他人面前笑談過往,就在這時候失蹤案的發生喚醒了那段記憶,建構在脆弱的謊言下的不在意輕易崩塌,多年來的偽裝出來的堅強瞬間煙消雲散!她終究還是……放不下。

案件的發生讓墨雨無法逃避,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多年來內心傷口一直都不曾癒合過,每一次的回憶都在加深傷口深度,無力挽回的悔恨讓已是傷痕累累的墨雨永遠無法釋懷,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復不斷承受內心的煎熬。

大雨中疾行的墨雨猛然間停下腳步,沾滿雨水已是模糊的鏡片後方,不再是沉溺於回憶恍惚的眼眸,危機刺激下木然的眼神變的凌厲異常。

眼睛微微一瞇,銳利目光穿透佈滿雨滴的鏡片注視著前方,方才還是人聲鼎沸街道,不知何時周圍人車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變得極為安靜,四周只剩雨水滴落聲以及天空陣陣雷鳴。

死寂的降臨讓空氣變得沉重且壓抑,身處異樣中的墨雨將擋在頭上遮雨的書包往旁邊一拋,停下移動中的步伐身形靜止不動,猶如座雕像任由雨水落在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靜止不動的墨雨瞳孔猛然一縮,藏在模糊鏡片後方凌厲的目光,穿越層層雨幕,落在數十公尺外街道暗處,一條藏身在不顯眼角落偷窺自己的人影上。

捕抓到目標的瞬間墨雨腳尖輕輕一點,強勁的爆發力在空中炸裂,掀起氣浪把正從空中向下低落的雨滴被排開,下個意識的瞬間,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穿越到數十公尺外,離藏在躲藏的人影已不足五公尺的距離。

沒意識到墨雨會這麼快就發現自己,躲藏在暗處的偷窺者意識到情況不對想要躲避,已是慢了一步,眼看就要被墨雨近身逮住之際,雨幕中寒光流轉,帶著殺氣的利刃穿過雨滴劃向疾行而至的墨雨要害處。

  街道兩旁暗處跳出六名拿著刀黑衣人眾,出現後二話不說,用手中刀刃劃向急奔而至的墨雨要害。刀刃在落下電光照耀下,閃綻放出陣陣寒光,相輔連成一片的刀光,匯聚成密集刀網斷了去路,阻斷墨雨繼續前進的可能。

前路受阻的墨雨,迫不得不停下腳步應對突然襲來的攻勢。

突襲的黑衣六人眾攻守間進退配合的天衣無縫,不給倉促迎擊的墨雨有絲毫可趁機會,面對毫無破綻的連番攻勢,沒有準備的墨雨,一時間不能兼顧其他只能疲於防守,一旁的人影把握機會消失在暗處。

  墨雨盡管對於人影逃走有些感到遺憾,不過由於黑衣眾人的牽制,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眼下攻勢。

  從攻擊可以看出,攔阻墨雨的黑衣眾不單只是受過嚴格的訓練,看起來還經歷過不少實戰洗禮,才能在戰鬥中相互搭配出如此不露一絲破綻攻勢。

『這些人身手很是不簡單!擁有這樣身手的人絕對不會憑空出現,必定某個組織花費不少心思培養起來隱藏在檯面下的王牌,怎會突然出現來劫殺我,莫非被某個組織盯上了!』

猜疑中黑衣六人眾的攻勢第一輪已是過去了,雙方交手進入第二回合,有了第一輪的交手經驗,戰鬥經驗豐富的墨雨已能從看似完美黑衣眾攻守中找出可以利用的機會,不再像一開始只能被動採取守勢成為挨打一方,劣勢轉眼間優劣互換,漸漸扳成五五波甚至墨雨略佔了上風。

看穿黑衣六人眾配合規律的墨雨,對招式已摸透的對手沒了興趣,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在這些人身上,尋得刀網露出破綻的瞬間,將勁力灌注食指之上,扣指往滴落的雨滴一彈。

凝聚在指尖的勁道在雨滴滴落瞬間一彈,透過指尖接觸將勁道灌注到雨滴中,原先毫無傷害力的雨滴再勁道加持下成為比擬子彈殺傷力的存在,呼嘯朝著其中一名黑衣人飛去。

在墨雨精密計算的預判下,雨滴的軌跡變得不可思議,不像是一般先用肉眼瞄準對方位置的射擊,預判為雨滴注入魔力,搶先一步軌跡預測黑衣人閃躲方向,快一步被彈向預定位置,旁人眼中彷彿成了黑衣人自己主動去撞飛射至的雨滴。

雨滴的速度極快,不亞於手槍射出的子彈令人難以躲避,被預判位置的黑衣人沒有能力去閃避,一下子就被射中。看似速度極快殺傷力驚人的雨滴,其實不然,擊中人體後並沒有根子但同樣,在人的身體留下任何傷口。

黑衣人身軀很是特殊,只要不是被擊中要害瞬間奪去性命,在非要害的身體位置挨個兩三發子彈,不會像普通人因為疼痛被奪去行動力,可以活動自如,但被墨雨彈出的雨滴擊中,那怕並沒有造成肉眼可見傷口或是擊中位置不是要害,卻僅一滴灌注勁道的雨水,就徹底奪走黑衣人的活動能力,讓他倒地不起。

被墨雨施以特殊手法彈出去的雨滴傷害力低於子彈,不會對肉體造成傷害,但輔以精準穴道打擊下,卻能在一瞬間奪去敵人的活動能力。

「第一人。」接下的畫面如同按下錄影機重撥一般,在重副精準動作下,剩下的黑衣人無一倖免,在墨雨彈出雨滴攻勢下,一個個失去動彈能力倒地不起。

就在黑衣眾失去抵抗力,墨雨打算徹底了結殘局之際,寂靜空間內出現了喧囂,人與人的交談聲、車輛行駛引擎聲,方才消失的喧囂轉眼間全都又出現。被擊倒的黑衣眾轉眼間消失不見了,彷彿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宛如是場夢境。突然的變故讓原先佔盡上風打算趁勝追擊一口氣了結敵人的墨雨被迫停手。

現身在人群中的墨雨引起周圍的行人注意,好些人停下腳步用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她。

  這時候過多反應反而會更吸引到更大注意,墨雨以不變應萬變,無視周遭對投向自己異樣眼光同時,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沾滿雨水鏡片後方的眼眸閃過一絲利芒,朝向一處暗巷射去。

  方才在異樣空間中不見的人影,並沒有趁著黑衣眾纏著墨雨的時候逃走,而是換個地方繼續在暗處監視,回到現實後行蹤又一次被墨雨捕抓到位置。

以為回到現實,人群會分散掉墨雨注意力,定不會被捕抓到自己行蹤的人影,接觸到墨雨投來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冷顫,發現自己實在低估了墨雨,雙方實力的差距,讓內心原本的小心思一下被掐滅,二話不說趁著墨雨還沒想要收拾自己的意思果斷離開。

墨雨沒打算去追人影,這次襲擊的目的不是在於要殺死墨雨,試探跟警告居多,墨雨決定放過對方暫時按兵不動,看看對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再決定下一步。

沒有理會圍觀的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墨雨不慌不忙撿起剛剛扔在一旁跟著一起回到現實的書包擠入圍觀人群中消失不見。

=====分隔線=====

中途墨雨沒有在遇到任何意外,一口氣回到家的她,打開大門進到屋子裡面,印入眼簾的是幾天前搬家公司送來,還沒來的及整理放滿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紙箱。在轉入神羅高中幾天前,墨雨才找到現在的住所,沒有太多空餘時間的她,匆匆把打包好的行李寄送出去,送來之後一直堆放在屋內沒有整理。

  墨雨跨過一個個隨地擺放在地上雜亂不堪的紙箱,頂著一身濕淋淋還在滴水頭髮狼狽的她,當下第一要務不是清理整理儀容,而是先來到屋內窗前的桌子前,打開電腦電源進入遊戲。

遊戲開場動畫過後,墨雨馬上熟練地輸入帳號密碼登入到遊戲中,選完登入腳色後,操縱起遊戲人物來到倉庫前,隨便從倉庫內挑選取幾個用不到的物品帶在身上,以掛賣形式掛機在線上,完成好一切的墨雨,這才去浴間進行梳理。

二十分鐘清理好的墨雨從浴間走出,已不見方才的狼狽一臉清爽,邊拿毛巾擦拭著剛洗好仍濕著的頭髮,又一次回到電腦桌前。這次沒有跟平時一樣,立即把精神投注進遊戲中,而是拿起剛剛進門隨手撿起放在電腦旁的牛皮紙袋。

方才回到家的墨雨,見到有人從門縫塞進一封A4紙大小的黃色牛皮紙袋進到屋內,順手從地上拾起,在打開電腦登入遊戲的同時把撿起紙袋擱在桌上,洗好澡一身舒爽的她,將方才拾起被擱在桌上還沒來的及看的紙袋打開。

紙袋並不厚,從外觀起來裡面沒有放太多物件,打開後裡面也確實不過放了幾張跟紙袋差不多大小的文件。墨雨戴上方才洗澡中摘下的眼鏡,低頭細看文件內容,上面記載的是墨雨委託女子調查的一些有關失蹤案的資料。電話掛斷後,女子立即派人把調查到資料送到公寓。

就在墨雨注意力落在手中資料上之際,電腦語音突然無預警開啟,男人嗓音從電腦喇叭傳來。「不是打算低調一段時間避避風頭,這才過多久時間,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男人嗓音很不自然,明顯是經過合成器處理過。

突然出現的聲音沒有嚇著墨雨,男人自己主動扒上來湊熱鬧也不是第一次,對於他會出現墨雨一點也不驚訝,反倒是覺得這場熱鬧要是對方缺席沒有湊上來,這才是真正的奇怪。

「少在那邊興災樂禍。」墨雨目光沒有從資料離開,嘟噥了句。

男人笑著問:「要我幫忙嗎?」

「不用。」墨雨拒絕。

男人跟墨雨同樣裡世界居民一份子,過去曾有過交集算得上認識有幾分交情在。兩人合作的經驗讓墨雨見識男人非凡的情報收集能力,如果能獲得男人的幫忙,不敢說在戰鬥上有太大的幫助,不過至少在情報掌握上會有很大的助益。

只不過墨雨無意請他協助自己,倒不是因為男人戰鬥力低下,在面對強敵沒有自保能力因此不想連累他,而是不想把事件無限擴大。

男人一直以來十分願意在朋友遇上困難的時候的主動提供協助,那怕會因此招惹上在大麻煩也是在所不惜,在外人看來這人無視利害關係十分仗義講義氣的人,不過墨雨很清楚男人絕對不是看在雙方過往交情伸出友誼之手,而是存心想搞事。

在墨雨眼中男人的是個怕無聊極愛招惹麻煩的人,說白的就是不怕事太大就怕事情不夠大,小打小鬧想請男人幫忙,他根本不屑理你,只有真正遇上大麻煩的時候,他才會感興趣,那怕你不主動去找他都會自己湊上前來。

相助過程中男人不只會幫忙,還會彷彿嫌場面不夠大,想盡辦法攪亂局勢把場面搞得更大更亂一些,墨雨可沒有要開戰的打算,自然不會想要這個愛惹事的男人插手,免得事情失控一發不可收拾。

「感謝,不過我只是了解一下情況,沒打算介入。」墨雨婉言拒絕。

「這樣啊。」男人用很是遺憾的口吻說。「既然妳不願我也不勉強,對了,我剛剛再往上看到一個有趣的事。」說完男人十分乾脆的結束交談,同時一條連結出現在電腦上。

墨雨暫時把調查資料擱到一旁桌上,用滑鼠點了點連結,電腦連接到某個影音網站的影片,內容竟是剛剛在大街上,墨雨跟黑衣人交手告一段落,突然現身在人群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