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夢魘
本章節 7369 字
更新於: 2021-03-17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來到了我的休息室。
在這間房間裡，能夠看見的只有單調的床鋪、樸素的書桌以及不是很寬廣的衣櫃，牆壁也沒有什麼裝飾的東西，一整個家徒四壁的感覺。
剛才我將會議的情況和決定都向亞麗莎說明清楚了，只是亞麗莎聽完之後勸了我一句「不要衝動」，或許她也知道現在有不知名的新敵人正考量著我們的行動。
嘛！儘管如此，如果不在這個時候做一點事情，被殲滅的也許就是我們了。
我輕飄飄地躺在床鋪上，一瞬間睡意直衝向我的大腦，也許是將力氣都用在今天各種大小事的原因，才導致在躺下去的那一刻，變得容易入眠。
我還沒有將我的鞋襪脫下來，就不敵睡意的突襲，以雙腳放在地上、上半身躺在床上的姿勢入眠了。
★
有時候，我總是會夢到這場噩夢，是一場糟糕透頂的夢。
這是我剛進來海爾非亞十字軍的時候常常夢到的噩夢，而且不知為何，這場夢境已經在我腦海裡轉了十多次了，連情節裡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我都記的一清二楚。
這場夢境是在一場槍擊戰鬥後，由我坐倒在地的姿勢而起。
在我的眼簾中，是一個剛被槍擊打死的男子撲倒在地，他所流出來的鮮血緩緩地流了過來。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只是我很清楚，在我前面有一個人，他是殖民軍隊的軍官，他流利的槍法實在讓人佩服。
接著，那名軍官衝了過來，似乎想要連同奪走我的生命，只是我現在完全的愣住了，雙腳不停地顫抖使我無法起身，連支撐在地上的雙手也快要因為顫抖而垮下，我甚至連一句救命都喊不出來，因為這個時候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那名殖民軍官跑了過來，從他褲子的其中一側拿出了他的刀子，想要就此結束我的生命。
這時的我沒有反抗，靜靜地等著死亡降臨。
難道，這就是我的結局嗎？
一把劍擋在了我的眼前，他正阻止對方的刀子侵犯我的身軀。
這時我往後看了一眼，是另外一個人，似乎是我們十字軍的軍隊，他及時趕到並拯救了我。
不用多久，隊友迅速的將劍身刺進去，結束了敵人的性命。
我傻呼呼的坐在地上，呆滯著看著這樣的局面由別人來解決，這難道就是我嗎？為什麼我在這時候是一個旁觀者？
不對！我不是旁觀者，我差一點點就死掉了啊！
此時，我聽到隊友對著我說話。
「里爾，這是你第幾次做出錯誤的決定了，你這錯誤的決定已經害死多少個十字軍隊員了！你說啊！！！」
隊員低著頭對我看著，對著站在十字軍隊長職位的我大聲怒罵，只是這句話竟然還挺有禮貌的。
對呀！這是我第幾次做出錯誤的決定了……
十字軍第五次作戰的時候，我太過於衝動而痛失十字軍原本在普米斯的基地，雖然不是本部，但是這也摧毀十字軍一大半的規模，而這塊地正是普米斯第七軍事堡壘目前所在的位置。
雖然原本建立的基地是在哈默特城，在日復一日的發展下，我們終於能夠向北邊發展，建立了十字軍第二基地，人數也超過一千人，是繼格沃斯組織滅亡後，規模第二大的反抗軍團。
然而，我卻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做出了最大的錯誤決定。
我從酒館的情報知道那時候的殖民軍隊都調往恆倫地區去解決山賊入侵，這時我提出攻打格沃斯城的主意，但是沒有得到大量的同意，因為山賊的進攻其實並沒有強到能夠牽制殖民軍隊的地步，再加上我所做的決定都非常的危險，屢次差點將十字軍葬送給殖民軍隊，所以這個決定並沒有成功。
但是，我又從酒館中獲得山賊的資訊，那邊的山賊已經開始和二大將（當時的情報只有二大將）對峙，並且情報都是真實的。我當下以為殖民軍隊真的將大部分的軍隊都往恆倫地區掉過去，於是我天真的在舉行了一次會議，因為信息都是真的，而且敵人的情報也已經確定。
所以，我在這次的作戰中，失敗了。
我在那一次的戰場上遇到了當時根本不知道是誰的傢伙，他有著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頭髮，整個都是烏漆墨黑的，因為是在早上作戰，所以他的面貌很容易識別。
想當然的，這名黑衣男子只用三分鐘，就將我們三百名海爾非亞十字軍同胞們殲滅掉。只留下逃跑的我。
接著普米斯的基地也幾乎攻陷，雖然間隔有四天，當時我就在普米斯的基地，誰知攻陷我們的僅僅只有七個人和十幾位軍官。
然後有一個人為了保護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里爾，你不是那個最果斷的傢伙嗎？現在怎麼就成了這副德性？」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早就無法解釋一切了。
「里爾，快點回答我啊！！」
這一聲大叫，直把我嚇得半醒，但是我還是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候，另外一聲響亮的聲音抨擊著我另一邊的耳膜……
砰！！
我親眼看見眼前的隊友被子彈射穿腦門，當場倒在地上。
死了……又有一個人死了……
我真的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嗎……
我動不了，身體已經被這番場景變得僵硬。
我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被敵人的槍擊所射殺。
懦弱的我，到底為什麼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
我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那熟悉的天花板，一個裝飾都沒有，但是有一點點的裝飾痕跡。
啊！我都忘記這裡原本是十字軍第一次作戰勝利的時候，開慶功宴的地方了。嘛！這也許是唯一一次十字軍的勝利了吧！
算了，又是一場噩夢，到底這種情況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里爾哥哥……你還好吧……」
我似乎聽到了原住民小女孩的聲音，用他剛學習的語言對著我講話。
雖然有點粗糙，但是還是覺得很可愛呀！
不知道小時候的西奈到底長什麼樣子，光是靠想像就足夠讓我留十次的鼻血了，呵呵……
「里爾哥哥，你流鼻血了！」小女孩慌張地對著我說話。
糟糕！我的屬性被暴露了嗎！！！
★
「小孩子就應該乖乖地待在另外一個房間喔！現在才四點呢。」
在我對著小女孩講話的同時，也納悶著為什麼我會在這麼早的時間起來。
是因為噩夢嗎？還是因為小女孩有叫我起來？
「因為我睡不著覺。」小女孩對著我說話。
咦！難道和我一樣，做了惡夢嗎？
「你是做了什麼樣的夢嗎？能否讓我聽聽。」
小女孩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說起了她的故事。
小女孩的夢似乎是從一場夜晚的村莊大火開始。
她被一名殖民軍官踩在地上，那名軍官拿出身上的長劍準備刺殺她。
然而，被刺殺的不是小女孩，是她的母親。
「噢！是漂亮的女孩子。」那名軍官故意用原住民語說給了小女孩聽，並且在她面前強姦了她的母親。
小女孩被這番場景嚇到了，不僅僅是那名軍官邪惡的眼神和猥瑣的態度，或她的母親所展露的痛苦表情，因為這是小女孩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所以讓她所震撼的是在這樣的大火之下，軍官還能那麼愜意的對著她的母親褻弄。
小女孩目睹這場景，直到她的母親當場死去。
「輪到你了，小傢伙。」
那名軍官無預警地抓住了小女孩的手，打算進一步得逞。
不過，那名軍官的生命也在此結束。
咻！！
一隻箭穿過軍官的太陽穴，當場倒在地上。
是長老的弓箭，小女孩在此時看見了希望。
「快走，那些瘋子要過來了！」
長老一邊呼喊著，提醒其他人趕快逃出去，另一邊則抱起了小女孩，往其他地方逃跑。
小女孩在經歷一次驚嚇後，開始感到害怕。
「媽媽，不要走……」小女孩小聲地說著，她的淚已經流遍了整個臉頰。
可是來不及了，這一切都在一夕之間內，被那些慘無人道的殖民軍隊摧毀。
甚至，連長老也被這次的災難所波及。
一名軍官從草叢裡衝了出來，用劍刺穿了長老的喉嚨。
長老雖然做了頑強的抵抗，但是軍官的力道更勝一籌，軍官將長老踢到地上，並且狠狠地又刺向長老。
軍官在長老的身體上刺了又刺，長老的胸被刺了好多個洞，不懂這是軍官的嗜好，還是單純的發洩……
小女孩摀住了她的眼睛，她不敢看到這噁心的畫面。
「不要傷害他……」這句話在小女孩的口中，是多麼的脆弱，因為沒有人能夠拯救她，所以她只能暗自的求助。
「沒有用的，現在的你只是個奴隸罷了。」
軍官一樣用原住民的語言對著小女孩說話，接著將小女孩打暈。
小女孩的夢就這樣，結束了……
是這樣子嗎……感覺這場夢境，好真實……
「這是我第一次夢到這種夢，我好害怕……」
小女孩低著頭，臉頰兩側流出了眼淚。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抱歉……」
聽到這樣的夢，是我也會精神崩潰吧！
過了一陣子，小女孩終於整理好情緒，換她問我的夢境了。
我將我的夢大致敘述了一遍，只是我已經習慣這樣的夢境，我並沒有什麼情緒的波動。
「我其實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開口向小女孩問了一個問題。
「你，恨那些殘忍的殖民軍官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毫無猶豫。
「那麼，如果你有一把刀，前面有一個士兵，他是你的敵人，你會怎麼做？」
這次小女孩搖了搖頭，他似乎沒辦法給出答案。
所以，我用更明確一點的題目在問一次。
「你，會殺掉他嗎？」
我的眼神變得非常的兇利，我知道那些敵人就是個人渣，所以我用最嚴肅的眼神看著小女孩。
我拿起了旁邊櫃子上的小刀，從單調的床鋪起身，兩眼直視小女孩的眼瞳，將手上的小刀提到我的正對面，將刀鋒對向小女孩。
「所謂殺掉他，就是用鋒利東西……」
我瞪向房間裡豎立在遠處的標靶，並且將手上的小刀扔了過去，沒有任何的猶豫。
「射向他人的心臟。」
毫不留念，是我在十字軍裡的生存法則。
「射中紅心了……」
我沒有去看標靶怎麼樣，只聽到小女孩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將我的身軀再次轉向小女孩，只見小女孩嚇倒在地，動也不動的樣子。
「現在的我們要在這個亂世中活著，就需要這種手段，你敢嗎？」
我走到標靶前面，把方才丟過去的小刀從標靶中拔了出來。
「可是，這不是壞人才會做的事嗎……」
是小女孩天真善良的想法從她口中流露出來，可惜這套想法在這個時代不適用。
回到剛才的位置並坐了下來，我繼續說著我在這世上的生存法則。
「如果好人不反抗，壞人就會持續統治這塊大陸喔！你還要堅持這個想法嗎？」
此時，小女孩將口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條黃色緞帶。
「這是什麼？」
「這是奈亞姐姐給我的東西，她說這可以幫我擋住鮮血，只要不要看見鮮血較不會感到害怕。」
我稍微看了一下緞帶，長度能夠包住小女孩的頭，但是寬度沒有辦法完全遮住眼睛。
我真想吐槽奈亞到底怎麼用這種理由去說服小女孩。
「這似乎沒什麼用。」
我的語氣很無奈，如果小女孩真的用這條緞帶圍住了眼睛，那麼如果小女孩受了傷又留了血，她將會害怕一輩子。
這是逃避啊！小女孩。
「為什麼？」
「你怕的不是鮮血，而是人被殺掉。我相信只要有誰在你旁邊死掉了，你依然會崩潰。」
「真的嗎……」
小女孩依然感到害怕，因為她的雙腳、雙手都在發抖。
「所以，我想讓你看一件東西。」
我在小女孩面前提起了我的左手，而右手拿著小刀，接著我迅速的將小刀提起來，劃過左手的手掌心，裡面的鮮血迸發了出來。
小女孩看到這番場景，愣住了。
至於我，因為習慣受傷，左手被割出一道裂痕只是一件小事。
「不要，為什麼要摧殘自己，會死啊！」
小女孩大叫了一聲，果然是害怕著我的死亡。
「不用擔心我，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我忍住了疼痛，將左手伸向小女孩的頭部，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小女孩似乎聽到我的話，安定了下來。
「看吧，流血並不是你害怕的理由。」
這時，我手上的鮮血已經流到小女孩的眼睛裡，但是她並沒有做什麼動作。
「或許，要成為一名殺手，得先學會殺生。」
我自言自語的說著，只是，這樣的我到底有沒有人性呢……
「小女孩，我們等一下會到外面的森林，我們要狩獵。」
「狩獵？」
看來小女孩並不知道狩獵到底是什麼。
於是，我和小女孩聊了好久，兩小時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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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斯克曆1119年 7/25 7:00
休息一陣子之後，我來到了奈亞的房間，看起來和我的房間一樣寒酸，但是現在有幾個人陪著他。
「你也來了嗎？現在奈亞還沒醒來。」
在我前方的是蕾娜．依里西斯，有著黑色的長髮，身穿著女僕裝，是為體態姣好的少女，今年也和西奈一樣，已經十八歲了。
「是嗎……」
看著奈亞的睡姿，確實認不出來他是一個男孩子，並且已經十五歲了。
奈亞．克里斯特，是西奈從伊斯特村莊帶回來的男子，似乎和蕾娜有著一段故事。
「聽說你們在會議上討論了一些事情，是要把普米斯第七軍事堡壘攻下來，對吧。」
蕾娜的語氣略微嚴肅，因為這場戰役是一場大賭局，萬一有什麼不測，我們都會喪命。
「是的，這也算是我自己做的主張，那邊原本是十字軍的基地，我沒有保護好它，現在是最佳時機，我必須把它搶回來。」
為了搶回那塊地而調動大批軍隊，這算是我自私的主張了吧。
「能否請求一件事。」
蕾娜低著頭，看著正睡得好好的奈亞，似乎有什麼牽掛。
「奈亞已經受過太多苦了，請不要讓他上戰場。」
是嗎……聽說奈亞從他們的村莊到這裡，不知道度過了多少的死劫，自然不希望讓這傢伙再一次上戰場戰鬥。
我考慮了一陣子，慢慢地說道。
「可以，只是不管在哪裡，哈默特城遲早會被攻打。」
「咦！這裡應該很安全吧……」
蕾娜聽到我所說的話，似乎有些驚訝，因為這裡一直都不安全。
「七月二十八日那一天，我們十字軍會有一百多名戰士前往普米斯第七軍事堡壘，相當於一半的人派過去戰鬥，屆時會有殖民軍隊攻打這個地方，不知道能不能夠防下來。」
挺嚴肅的一句話，我知道這些事情都會發生，但是我還是堅持要做，這是我的果決，也是我為了雪恥，才做出的決定。
「算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來保護他吧。」
蕾娜站了起來，走到了我面前，將手中的信遞給了我。
「這是我給西奈的信，請你交給她。」
我接下了這封信，然後蕾娜從我身後離開。
我毫不猶豫地將信封拆開，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
致 合作夥伴 西奈．烏格斯：
對於格沃斯組織首領的事情，我感到抱歉。
因為現在是格沃斯組織的非常時期，我們組織的首領消失不見，
我們剩下的人不多，顧及自己的生命都有困難了，
現在由艾娜．漢爾頓擔任暫時的組織首領，
如果想要找到格沃斯組織首領，我有個線索，
七月二十八日的戰爭結束後，我在格沃斯城等你。
蕾娜．依里西斯 敬上
」
雖然不知道蕾娜現在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但是這封信先留著好了。
雖然西奈和蕾娜是合作夥伴，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
我將這封信收好，放在口袋裡頭，暫時不要讓西奈看到。
此時，我聽到了奈亞的聲音。
「這……這裡是哪裡……」
奈亞的聲音似乎沒有男生的氣息，會被誤認為女孩子根本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咦！里爾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奈亞起身後第一句問題，似乎是剛起來的關係，聲音有些沙啞。
「終於起床了嗎……這裡是你的休息室。」
「這樣啊……那麼蕾娜去哪裡了？」
「很不巧的，她現在不在這裡。」
聽到這句話，奈亞只是望向前方，嘆了口氣。
「剛才蕾娜遞了封信給你，你看了嗎？」
咦？他剛才原來是醒著的？為什麼要刻意這樣子？
現在的我來不及感嘆這些事，還是先回答奈亞的問題吧！
「我看了一下，似乎不是很重要。」
「是這樣子啊！」
奈亞將他的雙腳踩在地板上，揉了揉眼睛之後站了起來。
他現在所穿的是十字軍的睡衣，顏色是全白色。
「難怪會覺得熱，身上怎麼會試穿著長袖長褲？」
奈亞開始抱怨了，抱怨這個服裝穿起來很熱。
這可是我設計的服裝耶！別抱怨啦！
「喔，你怎麼在這裡？」
啊！是西奈！單馬尾的西奈好可愛！
「里爾，你怎麼流鼻血了？」
糟糕！被奈亞看到了……我的屬性又被暴露了……
「奈亞，你這傢伙可睡的真甜呢！等一下可是訓練時間啊！」
「喂！我不是十字軍的人，好嗎？這樣亂指揮別人，沒有人會娶妳喔！」
「結婚這件事，我才不稀罕哩！」
啊，又是喜聞樂見的吵架時間，習慣就好。
吵架的西奈還是一樣可愛呀！
「里爾，你又流鼻血了。」「里爾，你又流鼻血了。」
咦！西奈和奈亞同時說出一樣的話？
「是誰在模仿我說話呀！找死嗎？」西奈說。
「我可沒有故意同意時間說出來喔，是你在幻想吧！」奈亞回應。
就這樣，兩個人開始打起來了。
「那本筆記本給我拿來！」「我才不要。」
看來過了不久，就會看到兩個人鼻青臉腫的樣子，我到底要不要停止呢。
「我搶到了，感謝上帝！」「還給我，你這個臭十字軍小嘍囉。」
好像也不需要阻止呢……我看我還是先出去吧……
我走出奈亞的房間，看到瑞比斯站在門口外面。
「喲！早安啊！兄弟。」
「你也是，瑞比斯隊長。」
「不用這麼客氣啦！你看那兩個人玩的那麼開心。」
「不！不！他們不是在玩，他們可是在搶筆記本。」
「喔！是什麼筆記本能讓西奈搶來搶去？」
「是《海爾非亞預示錄》，能夠預知未來，只是現在只能知道雲的變化罷了。」
「是這樣子的嗎……」
瑞比斯想了一陣子，然後開口說道。
「也許能夠預測將來的戰爭呢……」
嘛！我也希望如此，只是現在好像沒有關於我們的預言，十字軍的未來還是不可預測的呀……
「所以說，你在會議上所決定的戰爭，是猶豫很久之後才決定的嗎？」
話鋒一轉，現在突然開始討論關於三天後戰爭的事。
「是的，經過上次的教訓，這次應該是準備好了。」
我嶄露了我自信的一面，只是還是很怕這件事情會不會重蹈覆轍。
這時，瑞比斯似乎察覺到我心中的不安，對我說了些話。
「不用太在意，上次的失敗並不是你的錯。」
「你有一半的將士都死在那片戰場上啊！你不會有所抱怨嗎？」
「沒什麼好抱怨的，我知道你的選擇永遠都是為我們十字軍而做的，上次的失敗絕對不是你的錯。」
我無法反駁，其中一點是因為瑞比斯作為人太過於善良，另外一點是我沒有辦法為這一句話反駁。
「抱歉，但是我會在這次戰爭贏得勝利的。」
「那麼，請將你那果斷的信念堅持到戰爭結束吧！」
瑞比斯對大家的讚美一直都是如此的好，對我也是一樣。
我，身為十字軍第五隊的副隊長，卻有著決定整個十字軍的領導權，這是亞麗莎對我的期望，也是西奈對我的信任，更是全體成員對我的尊重，我不能辜負他們。
「謝謝你，瑞比斯。祝戰爭早日結束。」
「不客氣，里爾。祝戰爭早日結束。」
對瑞比斯行禮之後，我向走道的另一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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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間房間裡，能夠看見的只有單調的床鋪、樸素的書桌以及不是很寬廣的衣櫃，牆壁也沒有什麼裝飾的東西，一整個家徒四壁的感覺。
剛才我將會議的情況和決定都向亞麗莎說明清楚了，只是亞麗莎聽完之後勸了我一句「不要衝動」，或許她也知道現在有不知名的新敵人正考量著我們的行動。
嘛！儘管如此，如果不在這個時候做一點事情，被殲滅的也許就是我們了。
我輕飄飄地躺在床鋪上，一瞬間睡意直衝向我的大腦，也許是將力氣都用在今天各種大小事的原因，才導致在躺下去的那一刻，變得容易入眠。
我還沒有將我的鞋襪脫下來，就不敵睡意的突襲，以雙腳放在地上、上半身躺在床上的姿勢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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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總是會夢到這場噩夢，是一場糟糕透頂的夢。
這是我剛進來海爾非亞十字軍的時候常常夢到的噩夢，而且不知為何，這場夢境已經在我腦海裡轉了十多次了，連情節裡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我都記的一清二楚。
這場夢境是在一場槍擊戰鬥後，由我坐倒在地的姿勢而起。
在我的眼簾中，是一個剛被槍擊打死的男子撲倒在地，他所流出來的鮮血緩緩地流了過來。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只是我很清楚，在我前面有一個人，他是殖民軍隊的軍官，他流利的槍法實在讓人佩服。
接著，那名軍官衝了過來，似乎想要連同奪走我的生命，只是我現在完全的愣住了，雙腳不停地顫抖使我無法起身，連支撐在地上的雙手也快要因為顫抖而垮下，我甚至連一句救命都喊不出來，因為這個時候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那名殖民軍官跑了過來，從他褲子的其中一側拿出了他的刀子，想要就此結束我的生命。
這時的我沒有反抗，靜靜地等著死亡降臨。
難道，這就是我的結局嗎？
一把劍擋在了我的眼前，他正阻止對方的刀子侵犯我的身軀。
這時我往後看了一眼，是另外一個人，似乎是我們十字軍的軍隊，他及時趕到並拯救了我。
不用多久，隊友迅速的將劍身刺進去，結束了敵人的性命。
我傻呼呼的坐在地上，呆滯著看著這樣的局面由別人來解決，這難道就是我嗎？為什麼我在這時候是一個旁觀者？
不對！我不是旁觀者，我差一點點就死掉了啊！
此時，我聽到隊友對著我說話。
「里爾，這是你第幾次做出錯誤的決定了，你這錯誤的決定已經害死多少個十字軍隊員了！你說啊！！！」
隊員低著頭對我看著，對著站在十字軍隊長職位的我大聲怒罵，只是這句話竟然還挺有禮貌的。
對呀！這是我第幾次做出錯誤的決定了……
十字軍第五次作戰的時候，我太過於衝動而痛失十字軍原本在普米斯的基地，雖然不是本部，但是這也摧毀十字軍一大半的規模，而這塊地正是普米斯第七軍事堡壘目前所在的位置。
雖然原本建立的基地是在哈默特城，在日復一日的發展下，我們終於能夠向北邊發展，建立了十字軍第二基地，人數也超過一千人，是繼格沃斯組織滅亡後，規模第二大的反抗軍團。
然而，我卻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做出了最大的錯誤決定。
我從酒館的情報知道那時候的殖民軍隊都調往恆倫地區去解決山賊入侵，這時我提出攻打格沃斯城的主意，但是沒有得到大量的同意，因為山賊的進攻其實並沒有強到能夠牽制殖民軍隊的地步，再加上我所做的決定都非常的危險，屢次差點將十字軍葬送給殖民軍隊，所以這個決定並沒有成功。
但是，我又從酒館中獲得山賊的資訊，那邊的山賊已經開始和二大將（當時的情報只有二大將）對峙，並且情報都是真實的。我當下以為殖民軍隊真的將大部分的軍隊都往恆倫地區掉過去，於是我天真的在舉行了一次會議，因為信息都是真的，而且敵人的情報也已經確定。
所以，我在這次的作戰中，失敗了。
我在那一次的戰場上遇到了當時根本不知道是誰的傢伙，他有著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頭髮，整個都是烏漆墨黑的，因為是在早上作戰，所以他的面貌很容易識別。
想當然的，這名黑衣男子只用三分鐘，就將我們三百名海爾非亞十字軍同胞們殲滅掉。只留下逃跑的我。
接著普米斯的基地也幾乎攻陷，雖然間隔有四天，當時我就在普米斯的基地，誰知攻陷我們的僅僅只有七個人和十幾位軍官。
然後有一個人為了保護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里爾，你不是那個最果斷的傢伙嗎？現在怎麼就成了這副德性？」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早就無法解釋一切了。
「里爾，快點回答我啊！！」
這一聲大叫，直把我嚇得半醒，但是我還是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候，另外一聲響亮的聲音抨擊著我另一邊的耳膜……
砰！！
我親眼看見眼前的隊友被子彈射穿腦門，當場倒在地上。
死了……又有一個人死了……
我真的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嗎……
我動不了，身體已經被這番場景變得僵硬。
我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被敵人的槍擊所射殺。
懦弱的我，到底為什麼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
我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那熟悉的天花板，一個裝飾都沒有，但是有一點點的裝飾痕跡。
啊！我都忘記這裡原本是十字軍第一次作戰勝利的時候，開慶功宴的地方了。嘛！這也許是唯一一次十字軍的勝利了吧！
算了，又是一場噩夢，到底這種情況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里爾哥哥……你還好吧……」
我似乎聽到了原住民小女孩的聲音，用他剛學習的語言對著我講話。
雖然有點粗糙，但是還是覺得很可愛呀！
不知道小時候的西奈到底長什麼樣子，光是靠想像就足夠讓我留十次的鼻血了，呵呵……
「里爾哥哥，你流鼻血了！」小女孩慌張地對著我說話。
糟糕！我的屬性被暴露了嗎！！！
★
「小孩子就應該乖乖地待在另外一個房間喔！現在才四點呢。」
在我對著小女孩講話的同時，也納悶著為什麼我會在這麼早的時間起來。
是因為噩夢嗎？還是因為小女孩有叫我起來？
「因為我睡不著覺。」小女孩對著我說話。
咦！難道和我一樣，做了惡夢嗎？
「你是做了什麼樣的夢嗎？能否讓我聽聽。」
小女孩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說起了她的故事。
小女孩的夢似乎是從一場夜晚的村莊大火開始。
她被一名殖民軍官踩在地上，那名軍官拿出身上的長劍準備刺殺她。
然而，被刺殺的不是小女孩，是她的母親。
「噢！是漂亮的女孩子。」那名軍官故意用原住民語說給了小女孩聽，並且在她面前強姦了她的母親。
小女孩被這番場景嚇到了，不僅僅是那名軍官邪惡的眼神和猥瑣的態度，或她的母親所展露的痛苦表情，因為這是小女孩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所以讓她所震撼的是在這樣的大火之下，軍官還能那麼愜意的對著她的母親褻弄。
小女孩目睹這場景，直到她的母親當場死去。
「輪到你了，小傢伙。」
那名軍官無預警地抓住了小女孩的手，打算進一步得逞。
不過，那名軍官的生命也在此結束。
咻！！
一隻箭穿過軍官的太陽穴，當場倒在地上。
是長老的弓箭，小女孩在此時看見了希望。
「快走，那些瘋子要過來了！」
長老一邊呼喊著，提醒其他人趕快逃出去，另一邊則抱起了小女孩，往其他地方逃跑。
小女孩在經歷一次驚嚇後，開始感到害怕。
「媽媽，不要走……」小女孩小聲地說著，她的淚已經流遍了整個臉頰。
可是來不及了，這一切都在一夕之間內，被那些慘無人道的殖民軍隊摧毀。
甚至，連長老也被這次的災難所波及。
一名軍官從草叢裡衝了出來，用劍刺穿了長老的喉嚨。
長老雖然做了頑強的抵抗，但是軍官的力道更勝一籌，軍官將長老踢到地上，並且狠狠地又刺向長老。
軍官在長老的身體上刺了又刺，長老的胸被刺了好多個洞，不懂這是軍官的嗜好，還是單純的發洩……
小女孩摀住了她的眼睛，她不敢看到這噁心的畫面。
「不要傷害他……」這句話在小女孩的口中，是多麼的脆弱，因為沒有人能夠拯救她，所以她只能暗自的求助。
「沒有用的，現在的你只是個奴隸罷了。」
軍官一樣用原住民的語言對著小女孩說話，接著將小女孩打暈。
小女孩的夢就這樣，結束了……
是這樣子嗎……感覺這場夢境，好真實……
「這是我第一次夢到這種夢，我好害怕……」
小女孩低著頭，臉頰兩側流出了眼淚。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抱歉……」
聽到這樣的夢，是我也會精神崩潰吧！
過了一陣子，小女孩終於整理好情緒，換她問我的夢境了。
我將我的夢大致敘述了一遍，只是我已經習慣這樣的夢境，我並沒有什麼情緒的波動。
「我其實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開口向小女孩問了一個問題。
「你，恨那些殘忍的殖民軍官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毫無猶豫。
「那麼，如果你有一把刀，前面有一個士兵，他是你的敵人，你會怎麼做？」
這次小女孩搖了搖頭，他似乎沒辦法給出答案。
所以，我用更明確一點的題目在問一次。
「你，會殺掉他嗎？」
我的眼神變得非常的兇利，我知道那些敵人就是個人渣，所以我用最嚴肅的眼神看著小女孩。
我拿起了旁邊櫃子上的小刀，從單調的床鋪起身，兩眼直視小女孩的眼瞳，將手上的小刀提到我的正對面，將刀鋒對向小女孩。
「所謂殺掉他，就是用鋒利東西……」
我瞪向房間裡豎立在遠處的標靶，並且將手上的小刀扔了過去，沒有任何的猶豫。
「射向他人的心臟。」
毫不留念，是我在十字軍裡的生存法則。
「射中紅心了……」
我沒有去看標靶怎麼樣，只聽到小女孩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將我的身軀再次轉向小女孩，只見小女孩嚇倒在地，動也不動的樣子。
「現在的我們要在這個亂世中活著，就需要這種手段，你敢嗎？」
我走到標靶前面，把方才丟過去的小刀從標靶中拔了出來。
「可是，這不是壞人才會做的事嗎……」
是小女孩天真善良的想法從她口中流露出來，可惜這套想法在這個時代不適用。
回到剛才的位置並坐了下來，我繼續說著我在這世上的生存法則。
「如果好人不反抗，壞人就會持續統治這塊大陸喔！你還要堅持這個想法嗎？」
此時，小女孩將口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條黃色緞帶。
「這是什麼？」
「這是奈亞姐姐給我的東西，她說這可以幫我擋住鮮血，只要不要看見鮮血較不會感到害怕。」
我稍微看了一下緞帶，長度能夠包住小女孩的頭，但是寬度沒有辦法完全遮住眼睛。
我真想吐槽奈亞到底怎麼用這種理由去說服小女孩。
「這似乎沒什麼用。」
我的語氣很無奈，如果小女孩真的用這條緞帶圍住了眼睛，那麼如果小女孩受了傷又留了血，她將會害怕一輩子。
這是逃避啊！小女孩。
「為什麼？」
「你怕的不是鮮血，而是人被殺掉。我相信只要有誰在你旁邊死掉了，你依然會崩潰。」
「真的嗎……」
小女孩依然感到害怕，因為她的雙腳、雙手都在發抖。
「所以，我想讓你看一件東西。」
我在小女孩面前提起了我的左手，而右手拿著小刀，接著我迅速的將小刀提起來，劃過左手的手掌心，裡面的鮮血迸發了出來。
小女孩看到這番場景，愣住了。
至於我，因為習慣受傷，左手被割出一道裂痕只是一件小事。
「不要，為什麼要摧殘自己，會死啊！」
小女孩大叫了一聲，果然是害怕著我的死亡。
「不用擔心我，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我忍住了疼痛，將左手伸向小女孩的頭部，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小女孩似乎聽到我的話，安定了下來。
「看吧，流血並不是你害怕的理由。」
這時，我手上的鮮血已經流到小女孩的眼睛裡，但是她並沒有做什麼動作。
「或許，要成為一名殺手，得先學會殺生。」
我自言自語的說著，只是，這樣的我到底有沒有人性呢……
「小女孩，我們等一下會到外面的森林，我們要狩獵。」
「狩獵？」
看來小女孩並不知道狩獵到底是什麼。
於是，我和小女孩聊了好久，兩小時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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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斯克曆1119年 7/25 7:00
休息一陣子之後，我來到了奈亞的房間，看起來和我的房間一樣寒酸，但是現在有幾個人陪著他。
「你也來了嗎？現在奈亞還沒醒來。」
在我前方的是蕾娜．依里西斯，有著黑色的長髮，身穿著女僕裝，是為體態姣好的少女，今年也和西奈一樣，已經十八歲了。
「是嗎……」
看著奈亞的睡姿，確實認不出來他是一個男孩子，並且已經十五歲了。
奈亞．克里斯特，是西奈從伊斯特村莊帶回來的男子，似乎和蕾娜有著一段故事。
「聽說你們在會議上討論了一些事情，是要把普米斯第七軍事堡壘攻下來，對吧。」
蕾娜的語氣略微嚴肅，因為這場戰役是一場大賭局，萬一有什麼不測，我們都會喪命。
「是的，這也算是我自己做的主張，那邊原本是十字軍的基地，我沒有保護好它，現在是最佳時機，我必須把它搶回來。」
為了搶回那塊地而調動大批軍隊，這算是我自私的主張了吧。
「能否請求一件事。」
蕾娜低著頭，看著正睡得好好的奈亞，似乎有什麼牽掛。
「奈亞已經受過太多苦了，請不要讓他上戰場。」
是嗎……聽說奈亞從他們的村莊到這裡，不知道度過了多少的死劫，自然不希望讓這傢伙再一次上戰場戰鬥。
我考慮了一陣子，慢慢地說道。
「可以，只是不管在哪裡，哈默特城遲早會被攻打。」
「咦！這裡應該很安全吧……」
蕾娜聽到我所說的話，似乎有些驚訝，因為這裡一直都不安全。
「七月二十八日那一天，我們十字軍會有一百多名戰士前往普米斯第七軍事堡壘，相當於一半的人派過去戰鬥，屆時會有殖民軍隊攻打這個地方，不知道能不能夠防下來。」
挺嚴肅的一句話，我知道這些事情都會發生，但是我還是堅持要做，這是我的果決，也是我為了雪恥，才做出的決定。
「算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來保護他吧。」
蕾娜站了起來，走到了我面前，將手中的信遞給了我。
「這是我給西奈的信，請你交給她。」
我接下了這封信，然後蕾娜從我身後離開。
我毫不猶豫地將信封拆開，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
致 合作夥伴 西奈．烏格斯：
對於格沃斯組織首領的事情，我感到抱歉。
因為現在是格沃斯組織的非常時期，我們組織的首領消失不見，
我們剩下的人不多，顧及自己的生命都有困難了，
現在由艾娜．漢爾頓擔任暫時的組織首領，
如果想要找到格沃斯組織首領，我有個線索，
七月二十八日的戰爭結束後，我在格沃斯城等你。
蕾娜．依里西斯 敬上
」
雖然不知道蕾娜現在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但是這封信先留著好了。
雖然西奈和蕾娜是合作夥伴，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
我將這封信收好，放在口袋裡頭，暫時不要讓西奈看到。
此時，我聽到了奈亞的聲音。
「這……這裡是哪裡……」
奈亞的聲音似乎沒有男生的氣息，會被誤認為女孩子根本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咦！里爾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奈亞起身後第一句問題，似乎是剛起來的關係，聲音有些沙啞。
「終於起床了嗎……這裡是你的休息室。」
「這樣啊……那麼蕾娜去哪裡了？」
「很不巧的，她現在不在這裡。」
聽到這句話，奈亞只是望向前方，嘆了口氣。
「剛才蕾娜遞了封信給你，你看了嗎？」
咦？他剛才原來是醒著的？為什麼要刻意這樣子？
現在的我來不及感嘆這些事，還是先回答奈亞的問題吧！
「我看了一下，似乎不是很重要。」
「是這樣子啊！」
奈亞將他的雙腳踩在地板上，揉了揉眼睛之後站了起來。
他現在所穿的是十字軍的睡衣，顏色是全白色。
「難怪會覺得熱，身上怎麼會試穿著長袖長褲？」
奈亞開始抱怨了，抱怨這個服裝穿起來很熱。
這可是我設計的服裝耶！別抱怨啦！
「喔，你怎麼在這裡？」
啊！是西奈！單馬尾的西奈好可愛！
「里爾，你怎麼流鼻血了？」
糟糕！被奈亞看到了……我的屬性又被暴露了……
「奈亞，你這傢伙可睡的真甜呢！等一下可是訓練時間啊！」
「喂！我不是十字軍的人，好嗎？這樣亂指揮別人，沒有人會娶妳喔！」
「結婚這件事，我才不稀罕哩！」
啊，又是喜聞樂見的吵架時間，習慣就好。
吵架的西奈還是一樣可愛呀！
「里爾，你又流鼻血了。」「里爾，你又流鼻血了。」
咦！西奈和奈亞同時說出一樣的話？
「是誰在模仿我說話呀！找死嗎？」西奈說。
「我可沒有故意同意時間說出來喔，是你在幻想吧！」奈亞回應。
就這樣，兩個人開始打起來了。
「那本筆記本給我拿來！」「我才不要。」
看來過了不久，就會看到兩個人鼻青臉腫的樣子，我到底要不要停止呢。
「我搶到了，感謝上帝！」「還給我，你這個臭十字軍小嘍囉。」
好像也不需要阻止呢……我看我還是先出去吧……
我走出奈亞的房間，看到瑞比斯站在門口外面。
「喲！早安啊！兄弟。」
「你也是，瑞比斯隊長。」
「不用這麼客氣啦！你看那兩個人玩的那麼開心。」
「不！不！他們不是在玩，他們可是在搶筆記本。」
「喔！是什麼筆記本能讓西奈搶來搶去？」
「是《海爾非亞預示錄》，能夠預知未來，只是現在只能知道雲的變化罷了。」
「是這樣子的嗎……」
瑞比斯想了一陣子，然後開口說道。
「也許能夠預測將來的戰爭呢……」
嘛！我也希望如此，只是現在好像沒有關於我們的預言，十字軍的未來還是不可預測的呀……
「所以說，你在會議上所決定的戰爭，是猶豫很久之後才決定的嗎？」
話鋒一轉，現在突然開始討論關於三天後戰爭的事。
「是的，經過上次的教訓，這次應該是準備好了。」
我嶄露了我自信的一面，只是還是很怕這件事情會不會重蹈覆轍。
這時，瑞比斯似乎察覺到我心中的不安，對我說了些話。
「不用太在意，上次的失敗並不是你的錯。」
「你有一半的將士都死在那片戰場上啊！你不會有所抱怨嗎？」
「沒什麼好抱怨的，我知道你的選擇永遠都是為我們十字軍而做的，上次的失敗絕對不是你的錯。」
我無法反駁，其中一點是因為瑞比斯作為人太過於善良，另外一點是我沒有辦法為這一句話反駁。
「抱歉，但是我會在這次戰爭贏得勝利的。」
「那麼，請將你那果斷的信念堅持到戰爭結束吧！」
瑞比斯對大家的讚美一直都是如此的好，對我也是一樣。
我，身為十字軍第五隊的副隊長，卻有著決定整個十字軍的領導權，這是亞麗莎對我的期望，也是西奈對我的信任，更是全體成員對我的尊重，我不能辜負他們。
「謝謝你，瑞比斯。祝戰爭早日結束。」
「不客氣，里爾。祝戰爭早日結束。」
對瑞比斯行禮之後，我向走道的另一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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