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後
本章節 1950 字
更新於: 2021-03-02
黎明之前
「還有時間。」我努力要說服自己似的說著，眼睛卻不斷看著角落的時鐘。
「總會有辦法的，」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說服自己的，但是對現在的我而言這招似乎已經不管用，因為自己的時間不斷的倒數著。
整個房間裡面燈光亮著，他因為喝了太多酒已經睡著了，睡前聊了很多關於海水的故事，他說他嚮往著海底想像著如果自己是一隻魚就好了，我就只是聽著沒有說任何話。
原本我很有自信以為自己根本不需要說話，於是我選擇了沉默，但是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我想要說出我知道的一切，於是我坐到書桌前，把所有想要說的話都寫了下來，太久沒有動筆的我一開始寫了就停不下來。然而自己在寫的時候卻無法不注意時間，每一分鐘自己到底可以寫多少東西，想一想也突然覺得這一點都不重要，於是加緊腳步想要在這段時間裡面寫下最後最多的話──如果他能夠知道全部的話，會不會一切都能夠改變──自己這麼想著，天真的想著各種無法實現的可能性。
這時候眼角餘光看到了放在左手旁邊的刀子，明明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殺了他但是卻依舊把刀子放在旁邊。我好忌妒有眼淚的人，為什麼無論我感受到多痛都哭不出來呢？步履蹣跚的我拿好剛剛寫的信走到他的身邊，他睡得很熟，如果這個時候朝向他的胸口刺向一刀我就可以獲得自由，但是自己卻下不了手，只是想要在他的身邊度過最後的時光，自己已經想好自己最後會在他的旁邊消失，等到他醒來之後會看到最後的信就會明白一切。
這時的我看著他的睡臉心裡想著自己在死去前再看一眼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受到我的視線，他的身體開始動著換了一個姿勢，嘴巴念念有詞地念著她的名字。聽到的時候左手反射性地舉起了刀子，隨後又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原來這就是人們口中的忌妒嗎？我這樣問著自己但是也找不到答案。只是慢慢地又把左手放下，踩著刺痛的雙腳走向外面，我知道對你來說拯救你的人不會是我。但是誰在乎呢？從此以後我就要離開你了，無論感受到多麼的痛我也無法哭泣。
就是這樣最後看到了海，我使勁的把刀子丟向最遠的地方，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就代表我從此之後不會再恨你。右手拿著原本想要給你的信，但這個時候覺得給你看已經毫無意義了。至少，如果在我死之前能夠把自己的心也帶走就好了。我看著即將要越來越亮的這個世界，可是我所愛的，這個世界的光明竟然會殺了我，我不想要這樣，至少最後讓我死的時候也是愛著這個世界的。
這是我第一次對於跳入海中感到害怕，曾經對於自己而言就跟家一樣的地方卻如此的讓人恐懼。
你一定不知道我已經一無所有，
對於你的幸福我也感受到害怕，因為那不是屬於我的。
但是儘管如此，
希望我還是能夠愛著那個讓我感受到害怕的幸福，
在我跳入水中的時候，
我的世界當中只剩下我愛你的這件事。
黎明之後
當我醒來的時候妳已經不在了，找遍了整個船上也找不到妳的身影，我依稀記得睡前的時候跟你說的最後一件事情，然後說著隔天早上會想要看看海。妳一如往常的沉默著沒有說話，但是現在看來會不會只是你不願意告訴我妳要離開我了。
我發現其實我並不了解妳，無論是妳開心或是難過的時候在想的事情是什麼，我只知道妳有的時候會獨自一個人走到海邊靜靜的坐著看著遠方，卻完全不知道妳有什麼心事。
不知道對妳來說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在跟妳說出我會跟她結婚的時候妳是笑著的，彷彿說著妳其實沒有那麼在意之前的約定，也同時為我感到開心。我原本以為妳會阻止我，如果妳願意的話也許就從此逃離這裡，不負責任地把這個世界都拋下來也可以。但是妳沒有，妳就只是笑著看著我，聽我說出要和她結婚的事情連眼淚都沒有流下來。
從那時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提過我們兩個的事情，不知不覺這好像已經成為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在籌備婚禮的時候妳一直待在旁邊張羅大小的事情，甚至到了我開始懷疑妳有沒有喜歡過我的地步。
雖然有的時候會想要問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到後來卻只能放任時間流過。
在婚禮的當天，在所有的人當中妳是跳舞跳得最好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但是我卻沒有勇氣直接對妳說，究竟對妳而言跳舞是跳給誰看得我也無從知曉，只能在旁邊靜靜地欣賞著妳的舞步。
我到最後一直無法理解的是，當我跟妳說有些事情是靈魂中命中注定的時候，妳透露出來的悲傷的神情。究竟是妳不相信人類有靈魂？還是妳並不相信有命中注定的事情？妳也不曾告訴過我答案。
我發現我對妳完全不了解，就連我現在想要跟妳分享今天早晨的陽光，也不知道妳會不會覺得陽光刺眼。
「如果那一天拯救我的人是妳就好了。」然而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妳已經離開了。
昨天的我還天真地以為妳可以永遠留在我身邊，
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
今天的我才發現我有多麼天真，
在我口中的幸福對妳而言究竟是什麼？
在妳永遠離開的時候，
心中到底想著什麼事情？
我好想知道。
「還有時間。」我努力要說服自己似的說著，眼睛卻不斷看著角落的時鐘。
「總會有辦法的，」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說服自己的，但是對現在的我而言這招似乎已經不管用，因為自己的時間不斷的倒數著。
整個房間裡面燈光亮著，他因為喝了太多酒已經睡著了，睡前聊了很多關於海水的故事，他說他嚮往著海底想像著如果自己是一隻魚就好了，我就只是聽著沒有說任何話。
原本我很有自信以為自己根本不需要說話，於是我選擇了沉默，但是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我想要說出我知道的一切，於是我坐到書桌前，把所有想要說的話都寫了下來，太久沒有動筆的我一開始寫了就停不下來。然而自己在寫的時候卻無法不注意時間，每一分鐘自己到底可以寫多少東西，想一想也突然覺得這一點都不重要，於是加緊腳步想要在這段時間裡面寫下最後最多的話──如果他能夠知道全部的話，會不會一切都能夠改變──自己這麼想著，天真的想著各種無法實現的可能性。
這時候眼角餘光看到了放在左手旁邊的刀子，明明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殺了他但是卻依舊把刀子放在旁邊。我好忌妒有眼淚的人，為什麼無論我感受到多痛都哭不出來呢？步履蹣跚的我拿好剛剛寫的信走到他的身邊，他睡得很熟，如果這個時候朝向他的胸口刺向一刀我就可以獲得自由，但是自己卻下不了手，只是想要在他的身邊度過最後的時光，自己已經想好自己最後會在他的旁邊消失，等到他醒來之後會看到最後的信就會明白一切。
這時的我看著他的睡臉心裡想著自己在死去前再看一眼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受到我的視線，他的身體開始動著換了一個姿勢，嘴巴念念有詞地念著她的名字。聽到的時候左手反射性地舉起了刀子，隨後又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原來這就是人們口中的忌妒嗎？我這樣問著自己但是也找不到答案。只是慢慢地又把左手放下，踩著刺痛的雙腳走向外面，我知道對你來說拯救你的人不會是我。但是誰在乎呢？從此以後我就要離開你了，無論感受到多麼的痛我也無法哭泣。
就是這樣最後看到了海，我使勁的把刀子丟向最遠的地方，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就代表我從此之後不會再恨你。右手拿著原本想要給你的信，但這個時候覺得給你看已經毫無意義了。至少，如果在我死之前能夠把自己的心也帶走就好了。我看著即將要越來越亮的這個世界，可是我所愛的，這個世界的光明竟然會殺了我，我不想要這樣，至少最後讓我死的時候也是愛著這個世界的。
這是我第一次對於跳入海中感到害怕，曾經對於自己而言就跟家一樣的地方卻如此的讓人恐懼。
你一定不知道我已經一無所有，
對於你的幸福我也感受到害怕，因為那不是屬於我的。
但是儘管如此，
希望我還是能夠愛著那個讓我感受到害怕的幸福，
在我跳入水中的時候，
我的世界當中只剩下我愛你的這件事。
黎明之後
當我醒來的時候妳已經不在了，找遍了整個船上也找不到妳的身影，我依稀記得睡前的時候跟你說的最後一件事情，然後說著隔天早上會想要看看海。妳一如往常的沉默著沒有說話，但是現在看來會不會只是你不願意告訴我妳要離開我了。
我發現其實我並不了解妳，無論是妳開心或是難過的時候在想的事情是什麼，我只知道妳有的時候會獨自一個人走到海邊靜靜的坐著看著遠方，卻完全不知道妳有什麼心事。
不知道對妳來說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在跟妳說出我會跟她結婚的時候妳是笑著的，彷彿說著妳其實沒有那麼在意之前的約定，也同時為我感到開心。我原本以為妳會阻止我，如果妳願意的話也許就從此逃離這裡，不負責任地把這個世界都拋下來也可以。但是妳沒有，妳就只是笑著看著我，聽我說出要和她結婚的事情連眼淚都沒有流下來。
從那時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提過我們兩個的事情，不知不覺這好像已經成為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在籌備婚禮的時候妳一直待在旁邊張羅大小的事情，甚至到了我開始懷疑妳有沒有喜歡過我的地步。
雖然有的時候會想要問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到後來卻只能放任時間流過。
在婚禮的當天，在所有的人當中妳是跳舞跳得最好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但是我卻沒有勇氣直接對妳說，究竟對妳而言跳舞是跳給誰看得我也無從知曉，只能在旁邊靜靜地欣賞著妳的舞步。
我到最後一直無法理解的是，當我跟妳說有些事情是靈魂中命中注定的時候，妳透露出來的悲傷的神情。究竟是妳不相信人類有靈魂？還是妳並不相信有命中注定的事情？妳也不曾告訴過我答案。
我發現我對妳完全不了解，就連我現在想要跟妳分享今天早晨的陽光，也不知道妳會不會覺得陽光刺眼。
「如果那一天拯救我的人是妳就好了。」然而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妳已經離開了。
昨天的我還天真地以為妳可以永遠留在我身邊，
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
今天的我才發現我有多麼天真，
在我口中的幸福對妳而言究竟是什麼？
在妳永遠離開的時候，
心中到底想著什麼事情？
我好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