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冥府之旅 2
本章節 2735 字
更新於: 2021-03-01
數分鐘前還是美好星空點綴的夜晚，在霧刃與對方開戰後，頓時成了杯盤狼藉的廢墟，萊夏是唯一的倖存者。
「霧刃……」
戰場的中央一無所有，戰鬥的雙方都在那之後不知去向，跪地的萊夏依然身穿白紗禮服，哽咽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非得受到這樣的對待不可——她不知道，無從得知。
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已經不知去向，從此消失面前了。
為什麼？為什麼婚禮當天發生這種事？就好像刻意為之，老天爺覺得赫麗貝爾家不能這麼歡樂，非得要來點悲劇，於是悲劇真的降臨了。
無法掙扎，而且想必是連平行宇宙的自己，都得一起承受一般——也就是說這是萊夏．赫麗貝爾這個人既定的命運，無論怎麼擺脫就是甩不了。
「萊夏……妳沒事吧？」
當萊夏抬起視線，是杜恩哈特不捨的神情。
「叔叔……」
這時的她，這才發現這天杜恩哈特也是盛裝打扮，高貴的氣息凸顯了他赫麗貝爾當家的身分。只不過她怎麼樣都無法將視線從霧刃身上移開，以至於在幸福的氣氛毀壞後，才有了轉移注意的理由。
因此，她對這樣的叔叔只有愧疚，幾分猶豫後還是不願意接受這份好意。
下跪換取最輕的罰則，直到她原諒自己為止。
「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看我？今天的主角是妳和霧刃，我頂多就是個配角，別對我抱太大的期望啊。」
但是，杜恩哈特還是走了上來，一副趁虛而入一般，甚至攙扶起萊夏。
萊夏沒有反抗，說來她也沒有資格反抗，對方不僅是自己的叔叔，更是這場婚禮的最大支持者，今天的婚禮之所以能如此順利，多半的功勞都在這個叔叔身上。
所以他們這些摧毀者——畏罪感作祟，萊夏不得不以這樣的心情，接受杜恩哈特的好意。
不知何時過來的雅蕾絲與莉莉絲接連開口：
「杜恩哈特，今天看到的所有事情我們會當作沒看到，但你要知道你現在對萊夏做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裡。」
莉莉絲提出條件了，同樣都是那場戰鬥的目擊者，莉莉絲選擇了既非接受好意，也非當事人的第三者身分。
「莉莉絲說的話我有同感，我也會當沒看到。」
雅蕾絲的反應該說意料之內，也能說之外——她也很喜歡霧刃，要是能就這麼順理成章將她這個姐姐推給杜恩哈特，自己就更有機會。
這個妹妹——果然很懂事。
「臭老姐，那是什麼表情？婚紗髒了之後，妳又要變回平時那個臭姐姐了嗎？明明當新娘的這天變香了。」
「雅蕾絲，對不起……」
萊夏滿懷著謝意和妹妹道謝，可以的話，當然還是希望雅蕾絲能說實話，像是趁勢撮合他們這兩大胖子，或是嘲笑她內褲很臭之類。
對萊夏來說，現在對她最好的贖罪方式無非是身邊親近之人的指責、憎恨。
結果，雅蕾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以自己的方式，關心、安撫她這個笨姐姐。
雅蕾絲受不了，一臉掃興地指責起她：
「所以說，妳在難過什麼？臭老姐，我可還沒說過我要放棄哥哥了啊。就這麼希望我搶走？」
這時，萊夏總算忍不住，破涕而笑了。
居然還挑這種時候下戰帖，這個妹妹真的是……很懂事呢！
萊夏已經無顏面對在她身邊的任何人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彌補現在還願意在她身邊的人。每個人都很勇敢、都對她很好，不責怪也不指教。
「萊夏，事到如今就別再見怪了，而且妳應該也要想到了，為什麼我們不會怪妳，妳根本不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啊。」
莉莉絲苦笑地說：
「說到底，都是那個不知道打哪來的傢伙害的，這場婚禮的最大破壞者就是那傢伙！還有依然不懂看氣氛，一被打擾就會生氣的霧刃也有責任！那個死小鬼回來，我一定第一個教訓他，這可是當年立霧託付給我的責任啊。」
「這點我有同感，明明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傲慢的蘿莉控了，結果哥哥還是容易因為心急動怒，而且居然還將姐姐當出氣筒，簡直不可原諒！」
雅蕾絲與莉莉絲一搭一唱，宛若是想順勢報復似的。說起來，她們幾個都曾與霧刃為敵，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才成了同一個屋簷下的家人，想來不可思議，不過對他們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
「妳們別這樣啦……雖然霧刃有錯，但就算這樣，還是改變不了我對他的心意，所以別趁著他不在，就突然說他的壞話。這樣我也是會難過的。」
萊夏試著勸導，但很明顯雅蕾絲與莉莉絲已經知道，她們一臉在等著萊夏這麼回答。所以，她們一致反應：
「那麼，姐姐（萊夏），我們約定好了——從此誰都不能有秘密，有福就要同享，有難也有同當。雖然神無家一直以來就是這樣，不過我們約定好囉！」
「嗯！我們要堅強點，而且不能對誰隱瞞！」
萊夏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全心全意回饋這些家人。
在她重新振作，不再沉溺於剛失去丈夫的悲傷後，趕緊回頭確認杜恩哈特。不知何時，已經不見叔叔的身影。
「叔叔……」
萊夏還有話要對他說，怎麼說剛剛若不是有這個叔叔，說不定她連站起來都還辦不到。
萊夏很擔心，是不是她剛剛又說了什麼會讓人覺得囉嗦或厭煩的話，而讓這個唯一的叔叔感到不適。當然了，她也知道杜恩哈特對她抱持的情感，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在與霧刃成婚後，應該就已經斷言了她只屬於霧刃，不會是別人。
那麼，做為赫麗貝爾家現任當家的杜恩哈特，就應該擺出和處理事業時一樣的成熟心態，而不是繼續糾結這段沒有結果的愛情。
事實上，她一直都在期望著，這個叔叔能夠放棄她，去追求比她更好的女人。以杜恩哈特的智慧與才幹，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就看他願不願意跨出這一步。
「萊夏，妳們果然還在這裡。」
萊夏她們回頭一看，是默拉特拉與庫爾納特。
「杜恩哈特已經將現場的狀況告訴我們了……真是遺憾啊，婚禮當晚發生這種事。」
至今萊夏也很難接受，不過一再回顧，傷口永遠都無法癒合，所以她這麼說：
「默拉特拉，你們知道叔叔去哪裡了嗎？」
「……？他沒有和妳們說一聲就擅自告退了嗎？那傢伙到底有多喜歡妳啊。」
一邊佩服杜恩哈特的執著，默拉特拉一邊盡了友人能做的事情：
「別擔心，杜恩哈特只是想到了還有業務要忙，所以先回去了。臨走前，他有交給我們一張紙條，我們照著上面的事情做，就能避免明天因為敵人襲擊而上新聞版面。」
「叔叔……」
萊夏感到窩心，原來杜恩哈特沒有墮落或以此當成逃避的藉口，還是很盡心盡力地為大局著想。
「這個藉口爛歸爛，很有那個胖子的風格。」
莉莉絲多嘴地戳破了：
「他看見了霧刃與萊夏之間已經密不可分的情感，要是再待下去，是會哭出來的，為了不讓自己心愛的姪女看見落魄的一面，乾脆一點離開很正確。」
「果然……是這樣嗎？叔叔……」
萊夏開始有點對不起了。
「臭老姐，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那麼多次，妳不需要道歉，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妳去做吧？」
「嗯……」
萊夏篤定了什麼。
「我——我們要變得更強！就是我們太弱了，才讓對方有機可趁！我們不只要相信霧刃還活著，也要開始變強修行了！」
「霧刃……」
戰場的中央一無所有，戰鬥的雙方都在那之後不知去向，跪地的萊夏依然身穿白紗禮服，哽咽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非得受到這樣的對待不可——她不知道，無從得知。
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已經不知去向，從此消失面前了。
為什麼？為什麼婚禮當天發生這種事？就好像刻意為之，老天爺覺得赫麗貝爾家不能這麼歡樂，非得要來點悲劇，於是悲劇真的降臨了。
無法掙扎，而且想必是連平行宇宙的自己，都得一起承受一般——也就是說這是萊夏．赫麗貝爾這個人既定的命運，無論怎麼擺脫就是甩不了。
「萊夏……妳沒事吧？」
當萊夏抬起視線，是杜恩哈特不捨的神情。
「叔叔……」
這時的她，這才發現這天杜恩哈特也是盛裝打扮，高貴的氣息凸顯了他赫麗貝爾當家的身分。只不過她怎麼樣都無法將視線從霧刃身上移開，以至於在幸福的氣氛毀壞後，才有了轉移注意的理由。
因此，她對這樣的叔叔只有愧疚，幾分猶豫後還是不願意接受這份好意。
下跪換取最輕的罰則，直到她原諒自己為止。
「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看我？今天的主角是妳和霧刃，我頂多就是個配角，別對我抱太大的期望啊。」
但是，杜恩哈特還是走了上來，一副趁虛而入一般，甚至攙扶起萊夏。
萊夏沒有反抗，說來她也沒有資格反抗，對方不僅是自己的叔叔，更是這場婚禮的最大支持者，今天的婚禮之所以能如此順利，多半的功勞都在這個叔叔身上。
所以他們這些摧毀者——畏罪感作祟，萊夏不得不以這樣的心情，接受杜恩哈特的好意。
不知何時過來的雅蕾絲與莉莉絲接連開口：
「杜恩哈特，今天看到的所有事情我們會當作沒看到，但你要知道你現在對萊夏做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裡。」
莉莉絲提出條件了，同樣都是那場戰鬥的目擊者，莉莉絲選擇了既非接受好意，也非當事人的第三者身分。
「莉莉絲說的話我有同感，我也會當沒看到。」
雅蕾絲的反應該說意料之內，也能說之外——她也很喜歡霧刃，要是能就這麼順理成章將她這個姐姐推給杜恩哈特，自己就更有機會。
這個妹妹——果然很懂事。
「臭老姐，那是什麼表情？婚紗髒了之後，妳又要變回平時那個臭姐姐了嗎？明明當新娘的這天變香了。」
「雅蕾絲，對不起……」
萊夏滿懷著謝意和妹妹道謝，可以的話，當然還是希望雅蕾絲能說實話，像是趁勢撮合他們這兩大胖子，或是嘲笑她內褲很臭之類。
對萊夏來說，現在對她最好的贖罪方式無非是身邊親近之人的指責、憎恨。
結果，雅蕾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以自己的方式，關心、安撫她這個笨姐姐。
雅蕾絲受不了，一臉掃興地指責起她：
「所以說，妳在難過什麼？臭老姐，我可還沒說過我要放棄哥哥了啊。就這麼希望我搶走？」
這時，萊夏總算忍不住，破涕而笑了。
居然還挑這種時候下戰帖，這個妹妹真的是……很懂事呢！
萊夏已經無顏面對在她身邊的任何人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彌補現在還願意在她身邊的人。每個人都很勇敢、都對她很好，不責怪也不指教。
「萊夏，事到如今就別再見怪了，而且妳應該也要想到了，為什麼我們不會怪妳，妳根本不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啊。」
莉莉絲苦笑地說：
「說到底，都是那個不知道打哪來的傢伙害的，這場婚禮的最大破壞者就是那傢伙！還有依然不懂看氣氛，一被打擾就會生氣的霧刃也有責任！那個死小鬼回來，我一定第一個教訓他，這可是當年立霧託付給我的責任啊。」
「這點我有同感，明明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傲慢的蘿莉控了，結果哥哥還是容易因為心急動怒，而且居然還將姐姐當出氣筒，簡直不可原諒！」
雅蕾絲與莉莉絲一搭一唱，宛若是想順勢報復似的。說起來，她們幾個都曾與霧刃為敵，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才成了同一個屋簷下的家人，想來不可思議，不過對他們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
「妳們別這樣啦……雖然霧刃有錯，但就算這樣，還是改變不了我對他的心意，所以別趁著他不在，就突然說他的壞話。這樣我也是會難過的。」
萊夏試著勸導，但很明顯雅蕾絲與莉莉絲已經知道，她們一臉在等著萊夏這麼回答。所以，她們一致反應：
「那麼，姐姐（萊夏），我們約定好了——從此誰都不能有秘密，有福就要同享，有難也有同當。雖然神無家一直以來就是這樣，不過我們約定好囉！」
「嗯！我們要堅強點，而且不能對誰隱瞞！」
萊夏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全心全意回饋這些家人。
在她重新振作，不再沉溺於剛失去丈夫的悲傷後，趕緊回頭確認杜恩哈特。不知何時，已經不見叔叔的身影。
「叔叔……」
萊夏還有話要對他說，怎麼說剛剛若不是有這個叔叔，說不定她連站起來都還辦不到。
萊夏很擔心，是不是她剛剛又說了什麼會讓人覺得囉嗦或厭煩的話，而讓這個唯一的叔叔感到不適。當然了，她也知道杜恩哈特對她抱持的情感，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在與霧刃成婚後，應該就已經斷言了她只屬於霧刃，不會是別人。
那麼，做為赫麗貝爾家現任當家的杜恩哈特，就應該擺出和處理事業時一樣的成熟心態，而不是繼續糾結這段沒有結果的愛情。
事實上，她一直都在期望著，這個叔叔能夠放棄她，去追求比她更好的女人。以杜恩哈特的智慧與才幹，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就看他願不願意跨出這一步。
「萊夏，妳們果然還在這裡。」
萊夏她們回頭一看，是默拉特拉與庫爾納特。
「杜恩哈特已經將現場的狀況告訴我們了……真是遺憾啊，婚禮當晚發生這種事。」
至今萊夏也很難接受，不過一再回顧，傷口永遠都無法癒合，所以她這麼說：
「默拉特拉，你們知道叔叔去哪裡了嗎？」
「……？他沒有和妳們說一聲就擅自告退了嗎？那傢伙到底有多喜歡妳啊。」
一邊佩服杜恩哈特的執著，默拉特拉一邊盡了友人能做的事情：
「別擔心，杜恩哈特只是想到了還有業務要忙，所以先回去了。臨走前，他有交給我們一張紙條，我們照著上面的事情做，就能避免明天因為敵人襲擊而上新聞版面。」
「叔叔……」
萊夏感到窩心，原來杜恩哈特沒有墮落或以此當成逃避的藉口，還是很盡心盡力地為大局著想。
「這個藉口爛歸爛，很有那個胖子的風格。」
莉莉絲多嘴地戳破了：
「他看見了霧刃與萊夏之間已經密不可分的情感，要是再待下去，是會哭出來的，為了不讓自己心愛的姪女看見落魄的一面，乾脆一點離開很正確。」
「果然……是這樣嗎？叔叔……」
萊夏開始有點對不起了。
「臭老姐，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那麼多次，妳不需要道歉，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妳去做吧？」
「嗯……」
萊夏篤定了什麼。
「我——我們要變得更強！就是我們太弱了，才讓對方有機可趁！我們不只要相信霧刃還活著，也要開始變強修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