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誤會解開之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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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2-19
「噗哇!很痛啊!你擠到我了!」從被打開的門扉後掉了出來,一臉不高興地罵著壓在自己上面的人。







「山下陽鬥?」榮田寺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人。







「哈阿?是擋在那邊的你不好!」壓在罵自己的人上頭一臉不客氣地回。







「安田冰雨?」榮田寺見到他後反應有些訝異。







「你們別吵了,被發現了怎麼辦?」在兩人上頭的人出聲阻止他們吵下去。







「桑島嵐和?」榮田寺看著兩人上頭的人很是疑惑。







「呃…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壓在三人上頭的人指著門扉內的人們,「一臉都別吵了,早就被看到了」的無奈表情。







「千本葎?」榮田寺看著壓在三人上頭的人。







「看來都人都到齊了呢,安田兄。」看著門扉外的三人露出了笑容。







「是啊,結成同學。」也和對方一樣露出了笑容看著門扉外的三人。







「喂!雖然我和你沒什麼仇,不過……那個……對不起!」山下走到榮田寺的眼前,先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勐地低下頭大聲道歉。







「為什麼要和我道歉,山下陽鬥?」榮田寺很是不解,不明白山下為何要和自己道歉,明明是他的錯,才害桑島教唆山下來欺負自己,為此他覺得被蒙在鼓裡的山下不需要也沒有理由要和他道歉。







「還問為什麼,之前不是一個勁地在欺負榮田寺你嗎,但聽了你們剛才的對話後,我覺得自己做了件大蠢事!就算你不原諒我也可、不對!你本來就可以不用原諒我,只是我單方面想和你道歉,不接受也是可以的……」山下本來做好不被榮田寺原諒的準備,但在聽了他這麼說後很是疑惑,隨後還是勉強擠出幾個句子來。







山下第一次見到榮田寺時只覺得他看起來很難接近,自己大概是不會和他有所接觸的,卻沒想過這樣的一面之緣造就了日後他欺負榮田寺的日子。







山下和榮田寺本身並無任何仇恨,而是因桑島的話才參與欺負榮田寺的行列,其實山下無數次都想問桑島欺負榮田寺的原因,但往往只要見桑島的眼神他就什麼也問不出口,只能一直持續著欺負榮田寺的日常,想要結束這樣無止盡欺負對方和對方被欺負也毫不反抗的糟糕日常,所以他在見到「安田冰雨」阻止自己後是有那麼一刻覺得解脫,但那也僅限與於「安田冰雨」還未開口罵自己前。







「沒什麼,這是我個人的問題,只是……山下陽鬥你真想求得原諒的話能……和我做朋友嗎……」榮田寺停頓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脫離了「雙親」束縛的榮田寺本應能活得更加自在,但他對「冰雨」、「嗥」、「冬雪」、「桑島」這幾人感到愧疚所以選擇了最糟糕的方式來贖罪,而讓原本就複雜的情況變得更加棘手。







之前他總是害怕「雙親」對親近他的人有所不利和那些被他「雙親」給禍害的人的罪惡感,而遲遲不敢踏出一步,但現在一切都解決了,所以他決定踏出那一步。







雖然對曾欺負自己的人問說「能當朋友嗎」是件奇怪事,但榮田寺明白山下在每次欺負自己時都沒有用盡全力反而是盡量將傷害控制到最低,這也就是為什麼他雖然每次身上都有傷但很快痊癒的原因。







榮田寺知道山下其實是個溫柔的人,因每次在自己被他傷害後,山下一直都會趁桑島不注意時丟個藥膏、創口貼等醫療用品給自己,最後再桑島換他名時才匆匆離去。







若自己是生長於一個普通家庭,或許就不會發生「結成瀧琥」殉職而亡與「嗥」死在自己眼前或「冰雨」為保護他而受重傷以及「冬雪」差點被槍擊還有之後的「桑島」與「山下」欺負事件,他們幾人或許能相處的更加無憂無慮。







不過現在的榮田寺不用再擔心「雙親」迫害他「重要的朋友們」,因此他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這個決定並不會影響其他人,只會讓他和「某人」的關係有所變質,但卻是「好的變質」而非「壞的」!







「那有什麼問題!還有別叫全名了,叫我山下就好!」山下聽了榮田寺的話很是開心。







山下起初聽到桑島要欺負榮田寺時是反對的,那時的桑島說著「要是陽鬥不願意幫我,那我就自己來,絕不會讓榮田寺好過!」這樣讓他為難的話,看著桑島那充滿了憎恨的雙眼,山下明白無論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只能答應桑島這樣無理智的行為。







為了不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的桑島對榮田寺做出無可挽回的事,所以山下和桑島提議由他來欺負榮田寺而桑島只要負責發號司令,起初桑島是有些疑惑的,但在看了自己的眼神後便答應了下來。







自己在每次欺負榮田寺時都盡量往傷害最低的地方攻擊,因他和榮田寺本身並無任何仇恨,只因這是桑島所期望的事,他只是為了桑島而去實現它。







雖然每次在欺負榮田寺時都會將傷害降到最低,但還是免不了有些擦傷或細小的傷口出現在榮田寺身上,讓自己看了有些不忍心,所以趁桑島不注意時將醫療用品丟給榮田寺,隨後在桑島叫喊中跑走。







「這樣嗎,謝謝你了,山下。」榮田寺也回給山下一個笑容,隨後看著山下心滿意足地走回桑島身邊。



「呃…我……那個……對不起啊擅自恨你擅自將自己的不幸全都怪罪於你!」安田看著榮田寺許久才敢開口說話,只是眼神都沒和榮田寺對上,就像刻意在躲避著什麼。







「冰雨」想起第一次見到「榮田寺晟」是在「結成瀧琥」的介紹下,他對「榮田寺晟」的第一印象是「冷淡不易親人」的傢夥,但在自己和「嗥」拚命努力的和「榮田寺晟」說話與玩耍後才讓「榮田寺晟」露出了笑容來和他們一起玩耍,而「結成瀧琥」則是在一旁開心地看著他們嬉鬧。







在每一天的相處中,「冰雨」發現了一件他不該發現的事-只要他們和「榮田寺晟」在一起就會被襲擊,但只要「結成瀧琥」在他們身邊保護他們,這些襲擊根本就算不了什麼,所以他也沒多加在意。







本以為這樣快樂的日常會一直持續,直到「結成瀧琥」接到上司的電話而不得已離開,所以他們便自己前往廢墟探險去,卻怎麼也沒料到會引發出如此大的事件。







在踏入廢墟的那刻起「冰雨」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發現那些埋伏在外的人似乎想傷害他們,但自己手邊又沒武器,只好擋在「榮田寺晟」前面保護他,在失去意識前看見了「榮田寺」難過的表情,想安慰那樣難過的「榮田寺晟」但卻怎樣也無法。







再次醒來後是在一間醫院,睜開眼的瞬間看見了「嗥」也和自己一樣身受重傷躺在了病床上,在還未問出「榮田寺晟」在哪時就被父母給接走了,傷痊癒後拆下繃帶後看見了自己右半身傷痕的「冰雨」很是崩潰,他沒法接受自己的身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更無法理解「榮田寺晟」為什麼突然消失。







「冰雨」因受不了自己右半身的疤痕而用繃帶纏住,而也是在那時又一次遇見了「榮田寺晟」,更準確的說法是看見了和自己的雙生哥哥「冬雪」開心聊天的「榮田寺晟」,雖想上前和「榮田寺晟」打聲招呼但卻沒有勇氣,因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這樣難看的樣子,所以他根本就不敢與「榮田寺晟」見面。







當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和「榮田寺晟」打招呼時就看見了「榮田寺晟」將自己的雙生哥哥「冬雪」給推下樓的畫面以及想阻止卻又來不急阻止而一臉懊悔的「桑島嵐和」,這一瞬間「冰雨」對「榮田寺晟」的感情變做了憎恨,他恨「榮田寺晟」丟下他離開以及將自己的哥哥「冬雪」給推下樓,於是他在「榮田寺晟」離開這所中學後到處調查「榮田寺晟」所在的中學,最後也如他所願找到了「榮田寺晟」所在的中學,只是他看不慣「榮田寺晟」被人欺負而不顧後果地破窗而入阻止他被欺負,最後還找了個不怎麼好的藉口敷衍被他嚇到的桑島他們。







在醫院時「冰雨」也是為了試探「桑島」才在「冬雪」的病房內和所有人說「桑島」是殺人兇手,只為了看他的反應,再看看能不能與自己合作報復「榮田寺晟」。







其實「冰雨」也不是真的想讓「榮田寺晟」消失,他只是想和「榮田寺晟」問清楚事情的真相,但卻無法原諒背叛自己的「榮田寺晟」,因為自己曾經是那麼地相信他,卻被他這樣背叛,所以從信任變做了憎恨。







「不,你真的不用和我道歉的,安田冰雨,畢竟是我的錯,害你和結成遇到那種痛苦事……」榮田寺知道安田會這麼對自己不是沒原因的,因為對安田來說「自己可是背叛了他們的信任」,所以被怨恨也是應該的。







其實在「結成瀧琥」第一次和自己介紹「安田冰雨」與「嗥」時他就發現了一件不尋常的事-自己的保鏢「結成瀧琥」對待他與「冰雨」時是非常溫柔和藹的,唯獨在和「嗥」相處時會戲弄「嗥」也會對他露出符合他年齡的笑容,那時候的「榮田寺晟」明白了「結成瀧琥」對待「嗥」的方式為何和對待他們兩人時會有所不同,因「結成瀧琥」喜歡著「嗥」,而「嗥」也喜歡著「結成瀧琥」,但不知為何兩人都不曾和對方提過自己的戀慕之情,看著「嗥」和「結成瀧琥」讓「榮田寺晟」感到既羨慕又難過,羨慕兩人的感情好,同時又為他們不能和對方互通心意感到遺憾。







「才不是不用道歉!其實啊我們!都應該好好和對方說明情況才是,而不是搞成現在這種局面……」安田很是激動地對榮田寺說著,接著又握緊來了雙拳一臉懊悔地低下頭去。







「冰雨」在和「榮田寺晟」與「嗥」的相處中漸漸明白了「結成瀧琥」是為保護「榮田寺晟」安全的保鏢以及「嗥」對「結成瀧琥」懷抱著的感情還有「結成瀧琥」實際上對「嗥」有著什麼樣的情感,但讓他想不懂的是明明是互相喜歡的兩人卻不互相告知彼此的心意。







「冰雨」對「結成瀧琥」與「嗥」懷抱著羨慕,羨慕他們不用互通心意就能和彼此如此親近,而自己卻無法做到拋棄朋友這一身份去像「榮田寺晟」訴說自己的真心,因為他辦不到也不敢去做,怕會毀了他們之間的友情,所以選擇了維持現狀。







「……嗯,安田冰雨你剛說我們?你想起來了嗎!」榮田寺很是驚訝地看著安田。







其實第一次見「安田冰雨」,自己就被他的笑容給吸引住,但真正讓他喜歡上「冰雨」的契機是」無論自己遭遇了什麼事他都會站在身前保護自己,笑著和自己說「沒問題!不會有事的!」就像是英雄一樣,明明是那樣小的身姿卻讓自己感到非常安心。







「冰雨」在他的印象裡總是帶著滿臉的笑容給身邊的人帶來活力,就連那時害羞的「嗥」都被他給感染了笑容,變得經常笑了,而自己也是一樣的。







在廢墟事件發生後與得知「結成瀧琥」因任務殉職,「榮田寺晟」就沒再去接近「嗥」與「冰雨」了,其實在他們昏迷期間,他每一天都守在他們的病床邊不斷重複著道歉的話語,可在兩人要醒來前和要看護他們的人說出了這樣無情的話,只為了不讓他們再度受到傷害,卻沒想過這個行為反倒害了他們也害了自己。







在學校內遇見了和「冰雨」有些相似的「冬雪」以及總是站在「冬雪」身邊的「桑島」,想也沒想就拉住了「冬雪」還被「桑島」當成了怪人,在自己的解釋下讓「冬雪」明白他只是搞錯人,還是因為很像才會認錯,也消除了「桑島」認為自己是怪人的印象。







雖想著要是和「冬雪」他們有所接觸一定會使他們受傷而刻意不去靠近,但沒想到的是兩人反倒是和自己親近了起來,也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就在相約去圖書館的路上看見了「雙親」派來的殺手,本想著「雙親」這陣子都沒行動是認可了「冬雪」和「桑島」,結果卻不是這樣,「雙親」只是在找機會暗中行動罷了,為了保護「桑島」與「冬雪」,「榮田寺」將「桑島」推出攻擊範圍外,而「冬雪」因是被瞄準了頭部逼不得已才將他推下樓,卻沒想過這樣的行為被當時路過的「冰雨」給看見,而造就了後面的所有悲劇。







「啊,剛才想起的,不說這個,你能像以前一樣叫我冰雨嗎,畢竟都想起來了還被叫全名總覺得怪怪的,啊!不行就算了!」安田頓了會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問著眼前人。







其實「冰雨」在第一次見到「榮田寺晟」時就被他吸引住了目光,因他漂亮的就像是個精緻的人偶那般,甚至只要他不開口說話都會讓人誤以為是人偶,就連自己也曾認為他不是人而是人偶,直到「榮田寺晟」和自己有所接觸後才明白他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人偶的這一事實。







「冰雨」會喜歡上「榮田寺晟」不是因他那足以於陶瓷人偶匹敵的美貌,而是與自己相處時所流露出的真實情感,讓自己喜歡上。







「冰雨」非常喜歡會叫著自己名字與自己一同玩耍或在自己難過時安慰自己的「榮田寺晟」,也許就是因為如此喜歡所以在被榮田寺背叛時才會變得如此憎恨他。







本想著要問清一切或讓「榮田寺」從眼前消失的「冰雨」,再被「山下」他們拉著來到頂樓偷聽到了三人的對話後明白了「榮田寺」至始至終都未曾「背叛」過自己,自己才是那個「背叛」他的人而後悔不已,但一切都無法再挽救。







可當「榮田寺」說出那樣自爆自棄的話時,自己是想沖上前和他說「不是這樣的!」但卻沒有勇氣,直到被千本推了一把才勐地打開門,說是打開門,倒不如說是從門裡掉進去還比較貼切。







「當然可以!我很高興冰雨能讓我再這樣叫你!」榮田寺很是開心地看著安田,臉上不知為何多了些淚水。







榮田寺對「冰雨」的愧疚比其他人都還要深,因他是第一個讓自己感到無比安心自在的人,可自己卻一二再二三地將他推開甚至遠離他,只為了不讓他受到「雙親」迫害,可這樣的行為只是造就了「冰雨」對自己的恨再度加深。







其實一開始榮田寺就知道破窗而入的是「冰雨」而非「冬雪」,因為自己以前總是和「冰雨」一起行動也總是看著他,所以在這點上他是不會認錯的。







知道「冰雨」沒什麼大礙後他內心很是開心,但看著「冰雨」的眼神他就知道不是來找他敘舊而是來像自己報仇,因為自己背叛了他,雖說是為了保護才背叛,但自己確實是傷了「冰雨」的心,所以在「冰雨」找他理論時他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好讓他更加討厭自己。







「真是!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叫個名字而已,這麼激動幹嘛啊晟。喂!你哭什麼,我有做什麼嗎,你快別哭了晟!」安田趕緊上前用手擦乾榮田寺的眼淚,一臉關心地看著他。







「沒事、我沒事的,冰雨!只是很久沒聽到你這麼稱呼我了,有點感動罷了。」榮田寺聽見了久違從安田口中說出的話有些激動地泛淚。







「……是嗎,那你就感動好了……」安田先是嚇了一跳後又故作鎮定。







「哈哈哈,這句話還真是久違了。」榮田寺想起了以前還在以前玩耍的那段時光而笑了起來。







「……是啊,從那次開始後就沒再說過了……」安田露出了有點為難的笑容,接著走回了其他人身邊。







「嗯。」榮田寺走到安田身邊輕摸他的頭露出了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