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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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2-18
幾個禮拜後,小蒲到達石家——她將來的家。

是一棟洋房,四周還有石磚牆圍繞,旁邊種植了白色玫瑰花,完全是小蒲幻想中,好想好想住的那種房子。

「哇……」小蒲跟在養父母身後走,一張小嘴驚訝到合不起來,好漂亮,像城堡一樣。

屋內更是美輪美奐,挑高的天花板搭配一個夢幻的水晶吊燈,但整體的感覺卻是素雅而非奢華,客廳正中間擺著棕色沙發椅,地板是冰涼涼的大理石,小蒲面帶微笑觀察著。

「歡迎回家,石小蒲。」石母溫柔地擁抱她,這種溫暖讓小蒲差點哭出來。
「您……叫我什麼?」小蒲悶聲。
「妳的名字不是小蒲嗎?我們姓石,所以妳是石小蒲。」石父回答。
「可、可是,我原來可以不用改名字嗎?」小蒲很驚訝。
「我們都很喜歡妳原本的名字,小樓人靜月初斜的小,蒲葦韌如絲的蒲。」石母說。

「謝謝您們。」小蒲心底的感恩滿溢,她彎下腰敬禮。
「都是一家人了,怎麼還如此生疏?」石父提醒。
「爸爸!媽媽!」小蒲撲上前抱住養父母。
「乖女兒。」石母摸摸她的頭,卻忍不住悄悄將養女想像成過世的兒子,石家夫婦相識而笑,眼角都泛著淚光。

小蒲隨著養父母走上二樓。
「挑一間吧!」石父開口。
小蒲幾乎是憑著第一直覺就選好了,她指向左前方的那間。
「這……」石母不意間發出聲音,因為那是石子路的房間。
「我也可以選別間。」小蒲怯生生地開口。
「沒關係,就這間吧!」石父輕拍了拍石母的背。

「那妳先休息一下,晚點再一起去吃東西。」石父替小蒲將行李提進房間。
「謝謝妳讓我們有重新愛孩子的機會。」石母由衷說道,可是內心卻莫名冒出:『我想要石子路回來,換妳永遠不出現……』為此她被自己嚇了很大一跳。

「不,是我要謝謝您們,真的。」小蒲哽咽,石父和石母暫時離開後,房間內剩下她一人。
仍然全身輕飄飄的很沒有真實感,小蒲繞房走一圈,伸出手輕撫過每一吋,這不是夢吧?
她真的有家了?如果是夢,拜託別讓她醒來!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棉被摺疊得十分整齊,她現在不想弄亂。

小蒲還沉醉在養父母給她的溫暖,眼角餘光卻隱約瞥見一個人影。
猛然一扭頭,竟清楚看見一名面容模糊、渾身是血的男子,只不過瞬間就消失了,讓她來不及反應。

小蒲揉揉眼,是幻覺嗎?

*
走在喧鬧的街道,所有東西都顯得新奇,就連路燈都像一朵朵盛放的花。

「想吃什麼?」石父問。
「都可以。」小蒲眼睛很忙,忙著東看西看。
「牛排好不好?」石母提議。
「好。」小蒲燦笑點頭。

「慢慢吃,小心燙。」石母替養女將牛排切成易入口的小塊。
鐵板上滋滋作響的牛肉和半熟的荷包蛋,在飢腸轆轆的小蒲眼中跳著探戈。
「這些……都是我自己的嗎?」小蒲傻傻地問。

在育幼院的時候,所有的食物都是大家一起分著吃,讓她時常都必須餓著肚子睡。

「對,全部都是小蒲一個人的。」石母笑著回應。
小蒲拍拍手:「哇!好棒喔!」
石父也將自己的魚排切了一半給小蒲。
小蒲喜孜孜地享用著美食,她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夠不夠?不夠可以再點。」石母眼帶寵溺。
在外人眼中,他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晚餐過後,石家夫婦又帶著養女小蒲去百貨公司,買了好幾套新衣服和生活用品。
直到晚上十點鐘,他們才開開心心的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家——那棟小蒲眼中城堡般的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