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醒來後（上）
本章節 3031 字
更新於: 2021-02-05
「末日系統001聽命，立刻注射藥物。」
熟悉而陌生的女聲在我耳邊回蕩，模糊卻又清晰得像真實一樣。
沒來由地，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在拒絕這一刻，不甘充斥在心坎。我拚命想把她挽留，卻忽然渾身乏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逐漸遠去，意識不爭氣地沉了下去。
__________
我好像睡了好久，夢境深處傳來斷續而模糊的囈語，不一會兒，那些聲音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我卻依然無法理解箇中意思。
「這是……哪裏？」我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迷迷糊糊的腦袋，手腳已經麻木，活動起來很僵硬，但本能驅使我扒著身旁的斷壁坐起來。
目光所至，四處皆是斷壁殘垣，牆下高高低低的雜草染上鮮紅，有的還有血珠向下滑落，有的已經乾涸，呈現出暗紅色。
旁邊是動物的殘骸，有撕咬過的痕跡，鮮血淋漓，似乎是剛死去不久。
我乾嘔了幾聲才勉強緩過來，目光游離到不遠處的建築上ㄧㄧ脫色的石柱和水泥牆東歪西倒壓著琉璃瓦，金黃色琉璃瓦破碎一地，像是蒙上一層灰塵似的黯了下去。
我迷惘地張了張嘴，心底一寒，嘴唇囁嚅著，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全身都失去了知覺。
宮殿……是宮殿！這……怎可能變成這樣……
那陛下……女皇陛下去了哪裏？
空白的大腦迅速運轉著，拚命從那點空白中尋找記憶，但記憶好像被剪碎了似的，就只剩那些零零散散的碎片。
只要我想把它們拼在一起，那些碎片的銳角就會一下一下的刺著我的腦袋，痛得我發慌，在疼痛中，耳邊忽然響起一串奇怪的聲響，我只從中捕捉到「綁定」二字。
「確認綁定者身份，源尚微 少尉。」
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誰？」我下意識回道，但僅僅一個音節在靜謐的夜裏已是格外瞭亮。
連綿不斷的火舌在不遠處舞動著，在寂夜中映得我的影子忽大忽小，彷彿烈火中藏著什麼怪物，下一刻就會突然撲出來把我碎屍萬段。
「掃描中……」
「生命體徵均在正常水平。」
「沒有失血情況，身體狀態中等。」
我立刻捂著嘴，往斷壁方向挪了挪，綣縮著身體降低自己的存在。
在確定前方安全後，我轉身探頭出牆外了瞄了瞄，心中暗斥自己的大意，那人很有可能已經發現了我的存在，想引我出去加害於我！
但我也沒得罪什麼人啊……簡直莫名其妙……
不對……那人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嘶……有可能是名有相同吧，畢竟我不可能是少尉，頂多是個列兵，我何德何能啊？
不過總覺得少尉這個稱呼很熟悉……印象中好像很多人稱我為『源尚微少尉』，但這怎可能？該不會是我記憶錯亂了吧？
「探測中……前方有生命體。」
「源尚微少尉，有生物正向您接近，請立即離開。」
聲音很接近我，好像有誰在我耳邊說話一樣，但這裡根本沒有人……是鬧鬼之類嗎？還是我的錯覺？
等等……生物？什麼生物？
「探測中……艾爾特人，有武器。來者不善，請您立刻找掩體。」
艾爾特……那不是納利雅的盟國嗎？而且艾爾特人挺友善的，跟納利雅關係一直很好，怎會是來者不善？
「警告！危險指數上升，危險指數上升！請少尉立刻找掩體。」
儘管對於他所說的話一知半解，但我還是能從字裏行間捕捉到『危險』二字。
我警覺地留意著四周環境，勉強看到遠處有一人影從建築物中走出來，身影越漸放大，似是由遠至逼近，朝我的方向步來。
危機感驅使我逃跑，我撐起身子踏出一步，身體卻異常沉重，像是有什麼重壓在身上，連輕輕一動也要廢盡全身力氣。
「重複，源尚微少尉，請立刻找掩體。」
「電擊警告一次。」
「！！！」剎那間，疼痛從耳垂直擊大腦，使我的神智瞬間清醒過來。
「躲到牆後。」
「牆……牆哦哦哦！」我醍醐灌頂地拍了拍腦袋，趕緊溜到牆後一動也不敢動。
雖然不知道那道男聲是否可靠，但現在也只能見機行事。
「啪嗒啪嗒啪嗒……」
本來被燃燒聲所掩蓋的微弱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我咬著唇收緊手臂屏息以待，心中默默祈求著自己能順利躲過一劫。
「啪嗒啪嗒。」
腳步聲戛然而止，我的心臟劇烈跳動著，聲響幾乎戳破耳膜。
「源尚微少尉，請立刻貼近牆邊。」
可走路會有聲音啊！
「重複，源尚微少尉，請立刻貼近牆邊。」
我咬著牙，渾身的神經緊繃著，如履薄冰地往牆壁移。
倏然，腳步聲再次響起。
「蹲下。」
我二話不說立刻蹲下來，幾乎是同一時間，艾爾特人掂起腳尖在牆頭上瞄了瞄，我耳邊充斥著自己的心跳，只聽朦朦間有人說了句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那渾厚低沉的男聲再次響起。
「危險指數現已降低至穩定水平。」
「源尚微少尉，請向東北方移動。」
我靜待片刻，在牆邊探頭盯了一會，確定再無異樣後縮回牆後，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幸好幸好……」
「警告！請源尚微少尉立刻起行！」
「等等等等……你先讓我弄清楚！」我叫住了他，有氣無力地貼著牆壁坐下，心臟仍是驚魂未定地快速跳動著。
「你究竟是誰啊？你是隱身了嗎？還是用什麼特定方法跟我溝通的？然後艾爾特人為什麼莫名其妙地找我？為什麼他們是危險？還有……」
我正欲將心中疑慮一一排解，那道男聲就打斷了我。
「失憶原因檢測中……」
「無法檢測，資料或存在錯誤。」
「那個……先生，你能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嗎？」對於他答非所問的態度，我只好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抱歉少尉，時間緊迫，請您立即往東北方移動。」
「我知道我知道！那你倒是先讓我弄清楚情況啊！要不然我在這個世界下生存是非常困難的事！」
「請問少尉，您還記得什麼？」
「我？我是源尚微，十六歲……」我偏了偏頭，嘗試釐清雜亂無章的記憶。「不過在我的記憶中這個世界還挺和平，好端端的怎會搞成這樣啊？」
「檢測中……預計您的記憶回到三年前。」
「三、三年前那麼長時間？那我現在是……你口中的少尉？」
「是的，您是源尚微少尉，今年十九歲，是末日系統001的綁定者。」
「綁定者……？」我疑惑地皺了皺眉，但還是能夠從他的話語間推斷出「綁定者」是個什麼樣的東西，直白點來說就是系統的使用者吧。
「那……你就是那個什麼系統嗎？」我好奇道。
「我是為綁定者提供生存指引的末日系統。」
「末日……末日？！！」即使早已猜到了個大概，但親耳聽到還是難以控制內心的驚愕。「等等！你讓我先冷靜一下！」
我盯著空氣愣了一會，半信半疑地環視了周圍一圈，吸了口氣，試探性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捏了捏臉，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嘶……假設，我說假設呢，我是真的身處末日……」
「少尉，這不是假設。」
「……這不是重點好嗎！」我沒好氣地揮了揮手，只好順著他意說下去。「那……那納利雅為什麼會突然變成末日啊？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是什麼病毒爆發還是實驗失敗之類嗎？」
「系統對此不太清楚。」
見系統先生解答不了我的疑惑，我只好一邊揉著臉頰，一邊擔憂地碎念著：「那我現在怎麼辦啊……我還沒囤物資糧食……糟了糟了！這下可糟了！我該怎樣生存下去啊……」
「少尉，廢話說太多了，請立即出發。」
「咦？說起來你是系統……」我突然靈光一閃，抿了抿唇，漾開一抹討好的笑容，雙手合十。
「我以前看小說，系統可是個無敵外掛來著……那就……拜託系統大哥空降點食物物資出來吧！」
「系統只能給您提供生存指示，請少尉立刻起行。」
「好吧……」我失望地撇了撇嘴，話鋒一轉。「那……系統先生，我該怎樣稱呼你啊？」
「您曾稱我為翔。」
「翔……哦哦，那好那好。」我點了點頭，把話題拉回來：「但是我還是有好多事沒搞懂哎。」
「源尚微少尉，廢話已經說得太多，請您立刻往十二點方移動。」
熟悉而陌生的女聲在我耳邊回蕩，模糊卻又清晰得像真實一樣。
沒來由地，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在拒絕這一刻，不甘充斥在心坎。我拚命想把她挽留，卻忽然渾身乏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逐漸遠去，意識不爭氣地沉了下去。
__________
我好像睡了好久，夢境深處傳來斷續而模糊的囈語，不一會兒，那些聲音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我卻依然無法理解箇中意思。
「這是……哪裏？」我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迷迷糊糊的腦袋，手腳已經麻木，活動起來很僵硬，但本能驅使我扒著身旁的斷壁坐起來。
目光所至，四處皆是斷壁殘垣，牆下高高低低的雜草染上鮮紅，有的還有血珠向下滑落，有的已經乾涸，呈現出暗紅色。
旁邊是動物的殘骸，有撕咬過的痕跡，鮮血淋漓，似乎是剛死去不久。
我乾嘔了幾聲才勉強緩過來，目光游離到不遠處的建築上ㄧㄧ脫色的石柱和水泥牆東歪西倒壓著琉璃瓦，金黃色琉璃瓦破碎一地，像是蒙上一層灰塵似的黯了下去。
我迷惘地張了張嘴，心底一寒，嘴唇囁嚅著，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全身都失去了知覺。
宮殿……是宮殿！這……怎可能變成這樣……
那陛下……女皇陛下去了哪裏？
空白的大腦迅速運轉著，拚命從那點空白中尋找記憶，但記憶好像被剪碎了似的，就只剩那些零零散散的碎片。
只要我想把它們拼在一起，那些碎片的銳角就會一下一下的刺著我的腦袋，痛得我發慌，在疼痛中，耳邊忽然響起一串奇怪的聲響，我只從中捕捉到「綁定」二字。
「確認綁定者身份，源尚微 少尉。」
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誰？」我下意識回道，但僅僅一個音節在靜謐的夜裏已是格外瞭亮。
連綿不斷的火舌在不遠處舞動著，在寂夜中映得我的影子忽大忽小，彷彿烈火中藏著什麼怪物，下一刻就會突然撲出來把我碎屍萬段。
「掃描中……」
「生命體徵均在正常水平。」
「沒有失血情況，身體狀態中等。」
我立刻捂著嘴，往斷壁方向挪了挪，綣縮著身體降低自己的存在。
在確定前方安全後，我轉身探頭出牆外了瞄了瞄，心中暗斥自己的大意，那人很有可能已經發現了我的存在，想引我出去加害於我！
但我也沒得罪什麼人啊……簡直莫名其妙……
不對……那人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嘶……有可能是名有相同吧，畢竟我不可能是少尉，頂多是個列兵，我何德何能啊？
不過總覺得少尉這個稱呼很熟悉……印象中好像很多人稱我為『源尚微少尉』，但這怎可能？該不會是我記憶錯亂了吧？
「探測中……前方有生命體。」
「源尚微少尉，有生物正向您接近，請立即離開。」
聲音很接近我，好像有誰在我耳邊說話一樣，但這裡根本沒有人……是鬧鬼之類嗎？還是我的錯覺？
等等……生物？什麼生物？
「探測中……艾爾特人，有武器。來者不善，請您立刻找掩體。」
艾爾特……那不是納利雅的盟國嗎？而且艾爾特人挺友善的，跟納利雅關係一直很好，怎會是來者不善？
「警告！危險指數上升，危險指數上升！請少尉立刻找掩體。」
儘管對於他所說的話一知半解，但我還是能從字裏行間捕捉到『危險』二字。
我警覺地留意著四周環境，勉強看到遠處有一人影從建築物中走出來，身影越漸放大，似是由遠至逼近，朝我的方向步來。
危機感驅使我逃跑，我撐起身子踏出一步，身體卻異常沉重，像是有什麼重壓在身上，連輕輕一動也要廢盡全身力氣。
「重複，源尚微少尉，請立刻找掩體。」
「電擊警告一次。」
「！！！」剎那間，疼痛從耳垂直擊大腦，使我的神智瞬間清醒過來。
「躲到牆後。」
「牆……牆哦哦哦！」我醍醐灌頂地拍了拍腦袋，趕緊溜到牆後一動也不敢動。
雖然不知道那道男聲是否可靠，但現在也只能見機行事。
「啪嗒啪嗒啪嗒……」
本來被燃燒聲所掩蓋的微弱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我咬著唇收緊手臂屏息以待，心中默默祈求著自己能順利躲過一劫。
「啪嗒啪嗒。」
腳步聲戛然而止，我的心臟劇烈跳動著，聲響幾乎戳破耳膜。
「源尚微少尉，請立刻貼近牆邊。」
可走路會有聲音啊！
「重複，源尚微少尉，請立刻貼近牆邊。」
我咬著牙，渾身的神經緊繃著，如履薄冰地往牆壁移。
倏然，腳步聲再次響起。
「蹲下。」
我二話不說立刻蹲下來，幾乎是同一時間，艾爾特人掂起腳尖在牆頭上瞄了瞄，我耳邊充斥著自己的心跳，只聽朦朦間有人說了句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那渾厚低沉的男聲再次響起。
「危險指數現已降低至穩定水平。」
「源尚微少尉，請向東北方移動。」
我靜待片刻，在牆邊探頭盯了一會，確定再無異樣後縮回牆後，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幸好幸好……」
「警告！請源尚微少尉立刻起行！」
「等等等等……你先讓我弄清楚！」我叫住了他，有氣無力地貼著牆壁坐下，心臟仍是驚魂未定地快速跳動著。
「你究竟是誰啊？你是隱身了嗎？還是用什麼特定方法跟我溝通的？然後艾爾特人為什麼莫名其妙地找我？為什麼他們是危險？還有……」
我正欲將心中疑慮一一排解，那道男聲就打斷了我。
「失憶原因檢測中……」
「無法檢測，資料或存在錯誤。」
「那個……先生，你能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嗎？」對於他答非所問的態度，我只好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抱歉少尉，時間緊迫，請您立即往東北方移動。」
「我知道我知道！那你倒是先讓我弄清楚情況啊！要不然我在這個世界下生存是非常困難的事！」
「請問少尉，您還記得什麼？」
「我？我是源尚微，十六歲……」我偏了偏頭，嘗試釐清雜亂無章的記憶。「不過在我的記憶中這個世界還挺和平，好端端的怎會搞成這樣啊？」
「檢測中……預計您的記憶回到三年前。」
「三、三年前那麼長時間？那我現在是……你口中的少尉？」
「是的，您是源尚微少尉，今年十九歲，是末日系統001的綁定者。」
「綁定者……？」我疑惑地皺了皺眉，但還是能夠從他的話語間推斷出「綁定者」是個什麼樣的東西，直白點來說就是系統的使用者吧。
「那……你就是那個什麼系統嗎？」我好奇道。
「我是為綁定者提供生存指引的末日系統。」
「末日……末日？！！」即使早已猜到了個大概，但親耳聽到還是難以控制內心的驚愕。「等等！你讓我先冷靜一下！」
我盯著空氣愣了一會，半信半疑地環視了周圍一圈，吸了口氣，試探性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捏了捏臉，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嘶……假設，我說假設呢，我是真的身處末日……」
「少尉，這不是假設。」
「……這不是重點好嗎！」我沒好氣地揮了揮手，只好順著他意說下去。「那……那納利雅為什麼會突然變成末日啊？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是什麼病毒爆發還是實驗失敗之類嗎？」
「系統對此不太清楚。」
見系統先生解答不了我的疑惑，我只好一邊揉著臉頰，一邊擔憂地碎念著：「那我現在怎麼辦啊……我還沒囤物資糧食……糟了糟了！這下可糟了！我該怎樣生存下去啊……」
「少尉，廢話說太多了，請立即出發。」
「咦？說起來你是系統……」我突然靈光一閃，抿了抿唇，漾開一抹討好的笑容，雙手合十。
「我以前看小說，系統可是個無敵外掛來著……那就……拜託系統大哥空降點食物物資出來吧！」
「系統只能給您提供生存指示，請少尉立刻起行。」
「好吧……」我失望地撇了撇嘴，話鋒一轉。「那……系統先生，我該怎樣稱呼你啊？」
「您曾稱我為翔。」
「翔……哦哦，那好那好。」我點了點頭，把話題拉回來：「但是我還是有好多事沒搞懂哎。」
「源尚微少尉，廢話已經說得太多，請您立刻往十二點方移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