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題 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壬宇哥……起碼給我一個讓這裡的人陷入絕境的理由呀!!都做不到是嗎?!

壬宇哥挾持著已經昏迷過去的薛寶釵，當然……在場除了我和壬宇哥，其餘的人都沒能醒過來。

是甚麼造成這樣的原因，為甚麼除了施術者，我也醒著的理由?

「原來你對睡眠花香味免疫……真不愧是小戴妳。」

「我也不知道為甚麼，但是——你TM的也太不講理，想要甚麼『界之女神—蘇菲』，還要跟隨著黑色芳華那樣子不擇手段的傢伙們一起肅清這個世界?這世界到底對你做出了甚麼不滿?」

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至，他雖然顯得不慌不忙，但在剛剛，似乎身子震動了一下。

難道他根本就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不……真要是這樣，他還有甚麼理由站在對面?

任音音老師曾經在班會上講過一個道理，但那個道理也才不過是昨天的班會上說的。

我回想起昨天開班會的情景，當時開的班會內容是「與之敵對的理由」，而這個主題也是各班班導師出的主題，對於這個……其實我很佩服任音音老師為甚麼會出這樣的題目。

「與之敵對」，顧名思義就是敵人，但敵方做出甚麼事情絕對會有一個理由存在，而這個理由跟己方是與之衝突或是相反，之所以會敵對……也只不過是理念不合。

這些道理我都懂，但當時就是不知道任音音老師在打甚麼主意?

不過正當我們苦惱時，任音音老師站在講台上，輕輕敲了敲黑板……試圖吸引我們的注意。

對，這個人如果再把力度加下去，任音音老師的拳頭就會出現在隔壁班的公布欄，最後敲出一個洞。

「摳摳!」


我們此刻的目光都同時投射在任音音老師身上，而她當時微笑的看著我們說:「其實這主題的道理你們都懂，可是如果真實發生的時候，道理這東西就會被拋置腦後。」

……老實說，要跟敵方互動，確實當下的心情根本無法平靜，更不用說理性了，連思考理由這個東西都無法，一心只想盡快解決眼前的麻煩。

「任音音老師，難道你想說當下的情緒根本牽制住了思考理由?」

我疑惑地問著，但任音音老師搖了搖頭，深呼吸了一下，便說道:「可媛同學，你思考的部分只有一半，還有另外一半的原因是來自於敵方本身的感受及思考。」

「敵方本身的感受及思考?音音老師，這是甚麼意思?」

我們班的副班長疑惑地舉手問道，而此刻任音音老師用一個例子——用她本身經歷過的例子解釋道:「你問得不錯，航天同學——例如說我好了，各位都知道我在學校的校刊上都是焦點，其中最為人知的大概就是我有緋聞情人對吧?」

「對，是顧問姐姐對吧!」

「嗯!那位顧問姐姐現在在法律上跟我是有關係的，攤牌來說——我結婚了。可是就是因為有這段感情才會成就現在我和她的關係，但我們之間還是會有小吵架，但其中有一個印象最為深刻——之前她讀高二時，當時讀大三的我跟她冷戰了一個星期……」

那則故事很長，簡單一點來說，當時任音音老師有送一條項鍊給筱文，可是筱文僅僅只戴了一天就不戴，這讓當時的任音音老師氣憤不已，於是便和她吵了一架，甚至到了要分手的階段，但是任音音老師卻都沒想過筱文不戴的理由到底為何，所以當她發現筱文的書桌上有骨科醫生開的藥後，這才知道她的頸部當時是不能帶任何重物的。道歉過後，兩人又重歸於好。

不過這個故事頂多只有我和林黛玉有把故事聽進去，因為其他人聽完故事後……慢半拍的才發現——任音音老師，結婚了……這讓很多想追任音音老師的人都崩潰了，不過僅僅只有我們班知道，要崩潰也只有我們班先崩潰，才輪的到其他班呀!

回到現在，跟我講這個道理的人已經昏厥，看著眼前說不出理由的壬宇哥。

「怎麼，說不出理由?」

「……這世界，已經無藥可救了。」

咦?無藥可救了?

我不明白，這是壬宇哥會說的話嗎?這樣自暴自棄的壬宇哥，是我認識的嗎?

「哪裡無藥可救?你明明就過的……!!」

「給我住口，小戴。我根本就不是完完整整活過25歲人生的人類呀!就連家人對我的印象……在我的腦海當中，只是虛假。」

……的確，這件事情在我們的印象當中，壬宇哥是位被復活的人類，生命期限取決於任音音老師活了多久；但在普通人和其他不知情的召喚師而言，知道他是被復活的人……一個都沒有，全被神明給竄改了記憶。

——擁有大學學憑，還在考職業刑警的待業人士，暫時在咖啡廳裡當服務生的打工仔一枚。

對於他而言，復活的代價……遠比我們所想的，多出很多。

但，這世界無藥可救?在他眼中或許是，可是我卻不怎麼認為。

「或許在你眼中這世界真的無藥可救，但在其他人而言，這世界很好玩喔!」

「好玩?這個無藥可救的世界嗎?劉筱文和遙那丫頭都根本說這世界完全亂七八糟的呀!哪裡好玩?」

「正是因為亂七八糟才好玩呀!」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便把我想說的都說了出去:「起初我也認為這世界很亂七八糟的，但是如果不是這樣亂七八糟的世界，或許我根本就不會站在這裡，任音音老師也不會為了同情我而教我數學，更不用說紅樓夢的所有人都會出現在這裡。但就因為有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我們才會聚在一起……不是嗎?那為甚麼你還有要與我們與之敵對的理由?僅僅只是因為世界無藥可救被那女神洗腦參與『黑色芳華』嗎?」

「……」

他無語，似乎對我的話語有那麼一點認同，但不可否認的是……現實就是那麼殘酷，我們的世界就是如此混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壬宇哥!!」

突然，壬宇哥發出了一陣慘叫，並把薛寶釵重摔在一旁的沙發上，並召喚出那把血紅色的刀，朝著我攻擊。

「嘩——!!」

揮下去，刀子揮下去的時機根本不對，刀鋒僅僅還只有距離我兩、三步的差距。

我一直後退，但也不能就這樣放任失控的壬宇哥!!

拿出放在帽T口袋裡的收費袋，緊接著打開封口召喚出八小隻。

「區區一個召喚師……就這樣子放任世界的混亂嗎?」

「那是你!我又沒差!!為甚麼一定要逼人去接受這樣子的理由?」

徹底失控了……完全的，他已經無法聽進我任何一句話。

現在我只有戰鬥……可是我又有甚麼理由，會跟壬宇哥對敵?只有我心裡最清楚。

———害所有人倒下，還聽不進去的瘋子……我只能這樣理解。

「P可、P奇，合作攻擊壬宇哥；P特、PP，光炮和水柱，小心別殺人；P太變小，P醬變成細繩，照我的話伺機行動；P-King召喚出可以干擾對方視線的生物；P白白就別動，只要看到有其他夥伴受傷就及時施上治療。」

「汪!」

「有種就來呀!!只是一群雜魚!」

除了馬爾濟斯P白白以外的七小隻衝了出去，P可帶著P奇衝到壬宇哥前方，鋒利的爪子隨即開始對著他一震猛抓；P特和PP分別使出光線和水柱，雖然P特的光線依舊還是那種會殺人的程度，但是卻被壬宇哥給擋下；P-King隨即召喚出一群蒼蠅，干擾著對方的視線，可是任音音老師有說過壬宇哥的動態視力極好，雖然還是會干擾到，但效果非常有限，最後P-King是第一個被打敗的；而P太和已經變成細繩並綁在P太身上的P醬，與我在等待時機降臨；而在我懷裡的P白白，則是很負責任地對著夥伴們施下治療術……。

「汪!呼嚕嚕……!!汪汪汪!!!」

突然P奇好像發狂似的一直猛抓著壬宇哥，而壬宇哥百般的抵抗，最後一同連P可打到牆壁上並落下。

「P可、P奇!」

我知道P奇喜歡任音音老師，只要看到她有危險或是已經遭遇危險，都會發狂。

「汪……」

我上前並收回已經倒下的三小隻，並看向前方——已經束手無策了，我根本打不敗瘋子。

或許是心軟還是因為壬宇哥是我們的朋友，我對攻擊火力較大的P特下令不要攻擊太猛，但我的想法還是錯了嗎?

PP倒下後，僅剩下P特在撐，而在一旁的P太帶著變成細繩的P醬衝出去，並開始在壬宇哥腳下打轉，但最後被壬宇哥一腳踢向吧檯內，雙雙的重擊在櫃子門上。

現在我只能叫P特再施加火力嗎?

我不禁握緊了拳頭，似乎已經沒有辦法再坐視不管。

——我，戴可媛，決定硬起來!

「P特，施加火力，就算燒死也無所謂了!」

「可……可媛同學……妳——!!」

這時我聽見任音音老師微弱的聲音，回頭並低頭看著任音音老師，這時的她艱難的扶起身子，看著眼前的戰況。

睡眠花香味的效果，過了嗎?!

「效果過了嗎……很好，就妳來當做第一個肅清世界的犧牲品吧!」

壬宇哥衝向任音音老師那裏，突然我的收費袋被打開，紫色的光芒和刀子產生劇烈又刺眼的白光——是P奇，牠在保護任音音老師。

「汪!」

「這礙事的傢伙……給我去死呀!!!」

壬宇哥憤怒的揮下刀，P奇因受力方向，朝向任音音老師那裏被打飛過去，與任音音老師一起被打在了儲藏室的門前。

……這傢伙!!!

我憤怒地看著壬宇哥，起碼……你和任音音老師不是好友嗎?

不管了——「P特，不管三七二十一，送他下黃泉!」

「汪!」

最後P特張開了嘴巴，就像顆氣球一樣，越張越大，連給壬宇哥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被吞了下去，下一秒被吐了出來時，雖然看似沒有改變，但他已經昏迷了。

雖然他以一人之力打這七小隻，可是傷痕累累呀……。

「P白白，治癒。我去一下任音音老師那裏，有需要再跟你說。」

「汪!」

正當P白白在治療P特和壬宇哥時，我走向了儲藏室門前，看著任音音老師和P奇的情況……沒有奇蹟，只有絕望。

「P奇……P奇你不要呀……!!」

咦?P奇牠……!?

我軟跪了下來，看著任音音老師已經哭花的臉，抱著已經奄奄一息的P奇。

剛剛那一下，已經是致命的程度了嗎?為甚麼……!?

我撫摸著P奇的身軀，最終牠的身軀在發光……融入到了任音音老師的體內。

「P奇!!嗚……哇哇哇……!!!」

「任音音老師!!!」

我趕緊抱住了任音音老師，這時的她相當震驚，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雖然我經歷過伊莉莎白的死亡，但是P奇的死，更像是想告訴我牠死而無憾。

——與其說P奇的主人是我，倒不如說牠的主人更像是任音音老師吧!

「P奇最大願望是想要守護妳呀……任音音老師。」

我說著說著，視線便開始模糊了起來。

其實我都知道，P奇很黏任音音老師，可是我卻沒想過牠會有這種結局。

事後大家醒來後看見這場景，便開始逼問了我們，不管是壬宇哥剛剛的事情，還是P奇死亡的事情都全盤供出。

全程解釋的過程，任音音老師早已上樓，想必心情還是難以恢復。

「確實剛剛用古歌服務器檢查過，壬宇哥的確有被控制的跡象。」

「被控制了?壬宇他嗎?]」

薛寶釵一臉難以置信，這時林黛玉想了一想，又提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筱文姐，召喚獸是會死亡嗎?」

「照理來說，是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但是……P奇的死亡，早已經在我的意料之外了。」

「所以文，妳的意思是說這事情不會發生?」

逍遙一臉疑惑，而筱文搖了搖頭說:「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詳細原因，因為這是第一宗召喚獸死亡案件，而主人還是戴可媛。」

筱文看了看我，接著用嚴肅的眼神看著我:「戴可媛，待會跟我到神界一趟。P奇死亡和他的生命體融入在小音體內的原因必須要有個解釋，那幾位笨蛋神明應該可以給解答。」

「嗯!」

其實我也很疑惑，為甚麼身為召喚獸卻死亡根本原因到底為何……最終，還是要有個解釋的。

不過與此同時我也很擔心任音音老師的情況……因為，我在她身上，看到了當時伊莉莎白死掉時，我那時候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