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輩與前輩】失眠

「呼——」
睡夢中，宸璟被一聲長長的吐息給喚醒。他半睜著眼，看見床頭的鬧鐘顯示時間是三點二十五分，房間內依舊只有夜燈的亮度。
「唔，抱歉，吵醒你了？」
他的戀人抿著唇，那是只有他才知道的表情。雖然面對著他，卻整個人縮成一團。
「前輩，你先把腳放下，我才好抱你呀。」
「誰、誰要你抱了。」御霖拉起棉被，遮住自己半張臉，「你睡吧，我去喝點東西。」
宸璟拉住他，「喝酒？那一起。」
「你還是睡吧，明天不是要開會？」
「愛人失眠，我怎能放他一個人痛苦。」他往御霖那挪近，「前輩，你要我陪你喝一杯，還是讓我抱著你睡呢？」
「我……」
「兩種我都很樂意哦。」帶著倦意的臉還是試著露出能溫暖他的微笑。
明知前輩捨不得自己沒睡好，一定會選擇後者，宸璟還是想故意問一問。
「那就一次，下不為例。」
宸璟還在想，抱抱不是每天都有嗎？的時候，御霖已經跳下床了。
在床邊蹬了許久才穿好拖鞋，他朝呆愣的宸璟問道：「想喝哪種？」
「都、都好……」
於是他就這樣獲得了第一次跟前輩一起熬夜的機會。

隔天一早，宸璟到公司的時候，臉上大大的黑眼圈立刻引來同事的關心。
「阿璟，你還好嗎？」坐他隔壁的同事問道：「這會也不是第一次開了，用得著這麼拚命？」
「我……我看起來、呃……」他推了推眼睛，「除了黑眼圈，我看起來像沒有精神嗎？」
同事正眼觀察了幾眼，「哦，確實感覺還挺有精神，到底怎麼回事？」
「我沒事，只是發生了一些好事，所以沒睡飽而已。」
遲他一步進入公司的御霖，看見他略顯疲態的臉還有些擔心，但發現那炯炯有神的眼神之後……就心想下次大概不會再這樣放任自己心血來潮了。

下班回家後，御霖那抹心情就變成後悔了。
「前輩，拜託嘛。」
眼前的後輩就像討餅乾的大狗狗一樣，把他撲倒在沙發上。
「我都說了，就一次而已。」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前輩主動親我。」
「我……我不習慣。」他稍微別開臉，「而且那是喝了酒才會那樣的。」
「那再來喝一點？」
「我又不是酒鬼。」
宸璟繼續使用無辜光波，直到御霖忍不住嘆口氣：「下次吧？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嗯。」小小失望一下之後，他開口問道：「那前輩，我親你可不可以？」
御霖抬頭看他，稍微張大眼睛，「我沒說過不行啊？」
「嗯！」

宸璟將他抱上床，讓他趴在自己身上。
「這樣就有前輩主動的感覺了。」說完便在他唇上輕啄一口。
「唔……嗯。」
御霖的臉似乎比平常還要紅。
「前輩？」
「那個，該怎麼說呢……」他有些難為情，別過臉靠在宸璟身上，「明明我年紀比較大，卻這麼笨拙，總覺得很不好意思。」
「前輩，你看看我。」
「嗯？」御霖一抬頭，果然臉紅得不得了。
「我就喜歡這樣的你，不管是可愛的，還是帥氣的，我都喜歡。」
「我也是，怎樣的你我都喜歡。」這種話他從來都不吝於說出口。
「所以，」宸璟閉上眼睛，「我會慢慢期待的。」
不知怎地，看見他閉上眼之後，御霖就有些心動……想湊上去親一口。
沒有酒勁，感覺特別彆扭。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輕輕吻了一下，宸璟卻沒有反應。
隔了幾秒，才像是在說夢話：「嗯……前輩……」
原來是累垮了。
御霖無奈一笑，翻過身給他蓋好被子，再鑽進被裡，靠著他一起沉沉睡去。
他的夢裡也有他，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