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傳說

第8章：傳說
這次的會談被媒體喻為有史以來最盛大的會談，各大媒體也派人在西尼蘭洛的各大地方堵著，想見一見世界上最聰明的芮森奧特公主和被譽為西方戰神的萊文瑟茵公主，還有亦正亦邪的凰攝政王，薩德佩斯國立四類研究院的兩位頂尖研究員，奧克林黑塔機構的魔法師，這次來的不只政界，還有學界、魔法界等各領域的頂尖人才，這樣的組合前所未聞

酒店裡的VVIP餐廳裡，六個國家的代表們聚集在一起，他們的年紀最大的二十一歲，最小的只有十六歲

「我是說，為什麼不好好調查魔物的源頭……」「湘麟我們是來談聊天的，要講正事後天再說。」「可是星姊啊……」

干將轉了一下桌上的深色玻璃瓶，對啊，這是果汁沒錯啊……

葉雁笑了笑，「我以為你們研究員會更……嚴肅一些。」「葉雁先生該看看我們十六號研究室的其他成員。」「星姊是說大媽和佩姊嗎？」

大家聽的一頭霧水，亞黛兒嘆了口氣給大家解釋這個十六號研究室，「十六號研究室有三十四個成員，各有所長，湘麟是研究心理學的，菌星是研究動物學的，十六號研究室是整個研究院最優秀學者的聚集，雖然每一個人都不及星河的十分之一，但加起來是有機會可以超過她。」

星河笑了一下，「喔？是嗎？那你們十六號有沒有資工相關人才？」湘麟想了一下，看向菌星，「沒有，那應該是十……十三號室？」「到底有幾個研究室啦？」「十七個，但嚴格說起來只有十五個，五號和十五號是特別機構。」

曦虹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晚霞，在這次出行之前，她從來沒有看過海，只有透過葉雁的形容想像過，「漂亮吧？」柯羅莎走過來坐下，曦虹點點頭，「不來一起聊天嗎？」她搖搖頭，雖然她和艾蜜莉、湘麟、菌星同歲，但她自己認為不如她們

柯羅莎其實也了解她在想什麼，「那兩個看起來很ㄎㄧㄤ的，是薩德佩斯的湘麟和菌星，兩個都十六歲，是研究員；那邊那個紅眼睛的是荷賽特參謀長納森，我他的秘書；那個皮膚很白，灰眼睛的女生是芮森奧特的公主，旁邊是不知道為什麼也代表芮森奧特出席的商人白英；那兩個在聊天的女生是來文瑟茵的公主和她的隨從；然後那對藍眼睛的兄弟是西尼蘭落的兩位王子。」

曦虹重新對了一次，「你們都認識啊？」「嗯，以前或多或少有交集吧，大家都是因為觀點相同才聚在這裡，他們不貶低女生的。」「是嗎？」「對啊，一起來聊天吧，一個人坐在這裡多無聊啊？」

即便柯羅莎這麼說，曦虹還是靜靜的看著窗外，好不容易，葉雁終於逃出了那個牢籠；好不容易，他能再次和知己面對面坐著聊天；好不容易，他可不用再算計，他有太多的不容易，太大的壓力，柯羅莎知道自己勸不了她，默默地回到座位上

「所以……亞黛兒，阿……呃……亞德里安沒有來嗎？」「嗯，這次只有我們兩個。」

納森點點頭，「那……」他拿出一封信交給亞黛兒，「女王陛下請我交給他的，既然他沒有來……」亞黛兒推回那封信，「幫我告訴你們女王，當初她的父親『驅逐』的阿爾馮斯已經不再這個世界上了，現在這世界上只有天才海洋元素操控者—亞德里安。」「我知道……但……要不要交給他是妳的事，我的任務事把這封信交到你們手裡，剩下的和我沒關係，別讓我難做人。」

亞黛兒看著再次遞來的那封信，有些無奈的將其收起，這時她注意到了納森頸上的項鍊，「這是什麼，紅寶石嗎？」荷賽特國徽中的海豚被嵌上了一顆小卻散發著迷人光芒的寶石，「不過這紋理看起來不像啊。」「嗯……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葉雁看著那個項鍊許久，想起了什麼，「曦虹，妳來一下。」

她愣了一下，走過去

「借我一下妳的手鐲。」「喔……」

那是一只看起來不怎麼顯眼的玉鐲，唯一特別的地方是，內側鑲了一塊有點違和的紅色晶體，「好像是一樣的東西……」聽到這話，曦虹立刻將玉鐲搶了回來，她知道葉雁的個性，一定會想把兩塊寶石拆下來比對，「別緊張。」葉雁笑了笑，「這是岳母留給妳的唯一一項東西，我不會拿它怎麼樣的。」他替她帶回手鐲，舉手投足間盡是滿意的溫柔

「哎，請考慮下在座的單身狗好嗎？愛護動物啊。」眼神已死的艾蜜莉撐著頭，瞪著對面的一對愛侶，葉雁卻拉著曦虹再親了一口，此一行為立刻招來席上其他人撻伐，「欸欸欸，眼要瞎了啦！」柯羅莎大喊道，干將也難以忍受的開口，「葉雁，Respect.」「天啊……平時再研究室看翔和紀亞曬恩愛已經……」「星姊！妳別現在提醒這件事啦！」

「對了干將。」

葉雁放開曦虹，眼神忽然嚴肅起來，「放過分水嶺這件事……很抱歉，我沒辦法做到……」現場瞬間安靜下來，每雙眼睛都神色各異，就知道他別有居心

「干將……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星河笑了起來，「你知道……在場的人有多痛恨魔物嗎？」「難道你們不想要一勞永逸嗎？」星河看向菌星和湘麟，「妳們也知道吧？牠們並不是一個『物種』而是『概念』。」

面對干將的沉默，星河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道：「為什麼萊文瑟茵的魔物沒有威脅性？為什麼凰的魔物敢跑進京施放肆？這謝為什麼，你有想過嗎？干將。」

面對對方的沉默，星河收斂起剛才的氣焰

「你的願景的確值得期待，但那也是至少幾十年後的事了。」

艾蜜莉嘆了口氣，「可以不要這麼無聊嗎？我們說點有趣的吧，白英你的綠和尚呢？」「芮森奧特的王宮，國王喜歡就給他了。」「那個……」

曦虹怯怯地開口，「公主殿下口中的『概念』是指什麼呢？」「你們那裡出現的魔物，不是類似於神話裡的四大兇獸嗎？」「嗯。」「南方的魔物，大部分都有頭足綱的外貌；西方的魔物大部分都是類似哥布林、地精；北方是人身鹿頭的巨人，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一個東西。」「什麼？」「集體潛意識。」

「喔！」

湘麟忽然喊出聲，「來來來，這給我解釋，所謂的集體淺意識是一個還未被證實的，類似網路系統的東西，連接著從古至今所有人類的意識，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甚至是未來，就像各種古文明的半蛇神，這就是所謂『魔物』，而因為各個地區不同的文化在人的社會化過程中被植入獨立個體的潛意識裡，而這些魔物會幻化成一個雛形，一開始可能每個人所看見的都有些許的差別，但有些傳銷大師可能會把自己所理解的魔物傳撥出去，進而引發類似於『曼德拉效應』的情形，最後所有人會普遍認為，魔物就應該長什麼樣子什麼樣子，北方的人身鹿頭很有可能來源於惡靈溫迪戈或巨人族；西方的可能是來自於一些上古時期一些勇者討罰魔王的故事；東方就是一些什麼上古食譜之類的；南方的魔物應該來源於克蘇魯。」

「喔……好……我要消化一下……」

菌星笑了一下，「湘麟妳專業術語用太多了。」

曦虹趕緊搖頭，「不會，不難懂，只是訊息有點多，我要消化一下。」「話說……你們相信亞特蘭提斯嗎？」亞黛兒突然對這種半真半假的東西來了興趣

葉雁笑了笑，「亞黛兒信這種東西？」「肯定的啊，我覺得一定有。」葉雁想了想，「我反而更相信黃金城。」「我相信蜥蜴人！」柯羅莎開始繪聲繪影的形容著那些在沼澤地區頻繁出沒襲人的怪物，她優秀的語言能力的確讓大家感受到一點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湘麟加了一點冰塊到果汁裡，「我以為妳會說克蘇魯……」「克蘇魯是無法形容的恐懼，星河殿下呢？殿下有沒有相信的都市傳說？」

星河想了一下，「中央大陸，我認為中央大陸是存在的。」菌星笑了一下，「這更玄幻，什麼血石英嘛……」「但妳要怎麼解釋鯤的存在呢？這不符合妳奉為圭臬的進化論。」「人類也是啊。」面對這不怎麼有意義的爭執，納文不禁翻了個白眼，「好了別吵了，我們都是神創造出來的娛樂。」

星河踹了坐在她對面的納森一腳，「掃興……艾蜜莉呢？」「我選擇相信國王陛下喜歡鴨子。」

現場人都懵了，連亞黛兒都是，這件是她完全不知道

「妳們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說的是真的！千真萬確！」

干將笑了出來，「好好好，沒有人說妳講的不是真的。」他連忙安撫道，艾蜜莉則是一臉委屈地看著他，「干將殿下相信我吧？我沒理由要在這種地方說謊啊！」「好啦……妳……妳別……」

亞黛兒拿過桌上的玻璃瓶，「這果汁是不是發酵過……」菌星點點頭，「看湘麟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的。」「是啊，不然艾蜜莉平時不會對我們家以外的人撒嬌……」莫邪笑著看向亞黛兒，「看來妳不理解她啊……」「你又知道了？」｢我就是知道。」

他得意地笑著，亞黛兒是越看越火大，差點就想拿起桌上的玻璃瓶往這該死的腦袋上砸，柯羅莎心裡非常非常期待亞黛兒真的把玻璃瓶往莫邪頭上揍下去，不過她只是握了握拳，並沒有付諸實際行動

「不過……如果真的有中央大陸的話，為什麼從來都沒有人發現過？」湘麟的這個問題其實星河自己也有想過，但她自己給出了一個答案：中央大陸沉入海底了，就像亞特蘭提斯一樣，因為一些自然因素而沉入海底

「對了，明天晚上有社交晚宴。」「真的搞這一套啊？」「嗯，畢竟有些國家是一群人一起來的。」

星河一臉不高興，亞黛兒也是，她有預感，這次會是休伊莉的大王子克勞德和三王子史賓賽出席，二王子新婚不久，應該不會想出遠門，兒史賓賽肯定會對她糾纏不休的

好想羅伊……

亞黛兒忽然想起有次半夢半醒間，羅伊輕輕順過她頭髮，親吻她的額頭，小聲地說著：「我愛妳……」然後將她擁入懷中，她回味著那份溫暖，走神了，一直到艾蜜莉叫了她不知道第幾次

「妳還好嗎？」「嗯？啊……抱歉，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累。」

艾蜜莉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那我們回房吧。」「欸？沒關係啊，妳繼續。」艾蜜莉笑了一下拉起亞黛兒，「我們先走了……」

一直到進了電梯後艾蜜莉才放開她，「說實話，我很擔心你們。」「啊？」她悠悠的嘆了口氣，「亞黛兒，妳……想好二十歲以後……妳跟羅伊要怎麼辦了嗎？」其實亞黛兒自己也不知道，她也很想知道到底該怎麼辦，這時電梯到了她們住的樓層，「看來我真的得去搶那個王位了……」她刷卡開了鎖，「為什麼……」「妳傻啊？總不能放任你們被拆散吧？」

亞黛兒躺倒在床上，滿腦子都是羅伊，「怎麼辦……我真的好想他……」艾蜜莉笑了笑，「回去就見的到了吧。」亞黛兒翻過身，艾蜜莉到了杯水放在亞黛兒的床頭，「我去洗澡。」「嗯……」去洗澡前，艾蜜莉撲來抱住了亞黛兒，「我一定會幫妳的，亞黛兒，別太擔心，知道嗎？」「嗯……」

過了一會兒，她睡著了，夢裡，她站在一處農地的小徑，一邊是玉米田，一邊是稻田，成熟的稻田折射著太陽的光，散發著黃金般耀眼的光輝；就一眨眼的功夫，她站在了一處高地，下方是成同心圓狀的城市，兩層水夾著一層陸地，陸地上是一座座有如迷宮的城市，青藍色的石磚堆砌著；又一眨眼，她站在一處白色的沙灘邊，沙灘上站著兩人，很奇怪，她無法理解兩人的外表，除了眼睛，一個有著深邃的棕色眼睛，另一個則有著灰色的眼睛，而那雙灰色又有別於星河的狂烈，那種灰非常安靜，她看著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有些出神，忽然，沙灘被染成了腥紅，一陣強風吹過，捲起向上的氣流，亞黛兒抬頭，一隻帶著浮誇色彩的龍在天空中盤旋，接著牠俯衝下來，一雙橘色圍著碧綠的眼睛直視著她

「哈……哈……」

她驚恐地從床上彈起來，艾蜜莉剛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妳……想他到會做『那種夢』的程度了？」「啊？妳在說什麼？不管，幫我拿只跟筆來……」

艾蜜莉拿來紙筆，此時的亞黛兒只能記下幾個景象：金色的田、迷宮、石城、海灘、兩個人，還有那雙詭異的，最後直視著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