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革命與英雄
本章節 2427 字
更新於: 2021-01-12
「切格瓦拉，你在看什麼？」
說得好像他們等會有事一般，頭戴禮帽的西裝男子很有禮貌地請教他這個問題。切格瓦拉只是沒有興趣地看了對方一眼，就繼續眺望一望無際的遠方。
那裡是平原。
那裡是草原。
那裡是山谷。
那裡是村落。
那裡是市區。
總覺得不管用什麼字眼來形容都行。
這裡就是阿爾卡特拉斯大陸。
看似前言不接後語，其實這兩個東西是有關係的，因為這就是阿爾卡特拉斯大陸，如同這個名字是被創世神賦予的，也能夠賦予這樣的環境。
說到底，無論是環境、制度還是概念，都是被創造出來的。
只不過，要讓這樣的環境成立還要有另一個條件。
認同感。
於是，神無限降低了自己的維度，接連提出環境、制度與概念等形象東西，這是一種配合，更是一種「恩賜」。
其實要讓人類得到更多智慧，以便理解高維度的世界也行。
然而，這麼一來只會本末倒置。
對神來說，祂們要做的，就只是創造一個世界，讓祂們成為神，並藉由先有雞或先有蛋這樣的概念，區分人與神，讓人們無法跨越維度，思考本來就不存在於同一個世界的問題，藉此得出真正的黃金比例。
這樣的黃金比例，因為切格瓦拉他們這些「魔王」的存在，變得無比透明。
然後，拉開了與伊甸的距離。
看上去，因為他們，人類有機會窺見一點點的伊甸，但其實像他們這樣無限接近伊甸的存在，反而更加證明了人類永遠只是人類。
這個事實完美地印證了那句話。
正因為完美，因此不完美。
正因為伊甸窺見了所有可能性，讓所有可能性都因此原形畢露。證明可能性的同時，也在失去可能性的光輝……
或許就是這樣吧？赫麗貝爾需要以阿爾卡特拉斯大陸為基礎的一切，這裡是所有人夢想的起點，財富、秘寶、秘境、珍奇異獸，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人，人們趨之若鶩地爭相過來。
切格瓦拉也是其中之一，當年的他也是帶著革命一般的心情，踏上這個宛若戰場的世界。
直到這一刻，這個有著獨特世界觀的世界，依然有著三十萬人同時上線的活躍度。
「總是一身軍裝的你，是否還認為這座大陸是一個戰場？」
要是他都不說話，就可以讓同行的夥伴放棄爭取機會，他們就不會以同夥的形式一起行動了。
「說是機會，查理，你認為是怎樣的機會？」
其實就算他什麼都不說，下巴的鬍子也已經出賣了他，老練到不能再老練的鬍子依然紋絲不動，就像他腳踩的這片草皮，既有著活死人的一面，也有著草原的概念，兩個看似毫無關係的東西，因為「對象」一致，成為互利共生的奇妙關係。
他和鬍子的關係如此。
他和查理的關係如此。
「查理，再過不了多久，又會有一批新人加入這個戰場。」
所以，他才會很有感覺地看向那個地方，那裡一定就是新人前來的方向。
「這座大陸和許多時代都有關係，想必是應用了魔女路徑的原理，原先不屬於同一個時代的你我，就這麼因為踏了上來而與彼此相遇、邂逅。」
他們都是過來人，因此查理的聲音再也沒有先前的理性，無法逃避地順應：
「只要知道何謂路徑傳輸、物種分配、階級制度、世代遷移、文明發展的具體定義，並充分地辨別自己與大陸是互不隸屬的兩個存在，就可以在不需要魔女的帶領下自行往返。」
說是這麼說，其實也沒有充分的證據指出，這一套連結的原理是否取材自魔女。因為只有魔女擁有路徑能力，讓他們不得不這麼想。
「不過，切格瓦拉，你對他人一向不感興趣啊。今天果然發生了什麼，讓你一定要跳出來說點什麼嗎？」
才剛這麼問，查理就露出了一些表情，與剛剛都不一樣，截然不同的另一個表情：
「莫非……你的魔王盛宴要來了？」
同樣都是魔王的查理，不可能不知道何謂「魔王盛宴」。豈止是明知故問，而且別有用心。
「我也是魔王，因為我們是魔王，所以擁有遠比其他人更多的權限，可是我並不記得我們這樣的存在，還擁有窺見未來的權限。」
「查理，你的魔王資歷遠在我之上，像這樣的事情你應該看過不少吧。」
「我看過太多了。」
「……」
「其中，也有像卓里克圖汗那樣的特殊案例。」
「那麼，我應該會成為下一個，我說的下一個當然是指特殊案例。看樣子，時候真的到了。」
切格瓦拉故意露出無奈的表情，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就連他自己也很意外。
「那可未必。」
查理沒有意外，輕輕的語氣說：
「切格瓦拉，你的戰場還沒來。」
「就算是為了已故的友人安妮，查理，你還是說得太大聲了。」
切格瓦拉的性子來了。比起他的戰場，性子更快到來，他自己並不意外，英雄狀態全面啟動，這個時候的他將不受限於一般人的規範、法律與常識，為了打勝仗，可以允許做任何事。
「我並不是為了安妮，我也從未因為你親手了結了安妮而憎恨你。」
一說到這個名字，查理就變得無比有話聊：
「倒不如說，我很感謝你，要不是你親手了結了安妮，安妮到現在都還活在赫麗貝爾的五指山之下。」
「……」
「就像你我現在的樣子，成為魔王的同時，可以得到遠超以前的力量，卻非得為赫麗貝爾做牛做馬，這就是魔王的宿命，強大的代價。」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就是他們「魔王」。只要在這座大陸境內，他們就是所向無敵的存在，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人上人。
「何況，那孩子是安妮，曾與她交手的你，應該再清楚不過，安妮對戰場的厭惡，甚至讓她一定要抱著必死決心來證明這件事。」
戰場。
戰爭。
就是因為他經歷了太多，才會成為魔王，並一直堅持到現在。
革命與英雄的關係並非因果關係。
說到底，為何革命成功的革命家會褪變成英雄？英雄這樣的角色並非這麼膚淺的東西。
但是，我國的所有人——甚至是全世界的人都是這麼歌頌切格瓦拉的。
頓時，切格瓦拉覺得好笑。
為什麼他要被其他人牽著鼻子走。
沒有必要，也不可能會有這種事。
當年會成為革命家，本來就不是被誰影響，而是自己的閱歷所致，為了追求「必要」的平等，原本只是醫學系學生的切格瓦拉脫胎換骨了。
就算是現在也一樣。
從未改變過。
直率的眼神還是望著遙遠的前方，切格瓦拉開始邁出腳步。
「就算那樣，我也不會捨棄我的原則，這就是我的魔王盛宴。」
這裡是阿爾卡特拉斯大陸。
然後，他——切格瓦拉是這座大陸的魔王之一，隻手遮天什麼的小事一樁，所以他不僅要隻手遮天，還要打破魔王的傳統，接下來要舉辦的不是魔王盛宴，而是英雄主義的時間。
因為這樣，他看得見。
「那傢伙」就要來了。
英雄主義的時間到了。
說得好像他們等會有事一般，頭戴禮帽的西裝男子很有禮貌地請教他這個問題。切格瓦拉只是沒有興趣地看了對方一眼，就繼續眺望一望無際的遠方。
那裡是平原。
那裡是草原。
那裡是山谷。
那裡是村落。
那裡是市區。
總覺得不管用什麼字眼來形容都行。
這裡就是阿爾卡特拉斯大陸。
看似前言不接後語，其實這兩個東西是有關係的，因為這就是阿爾卡特拉斯大陸，如同這個名字是被創世神賦予的，也能夠賦予這樣的環境。
說到底，無論是環境、制度還是概念，都是被創造出來的。
只不過，要讓這樣的環境成立還要有另一個條件。
認同感。
於是，神無限降低了自己的維度，接連提出環境、制度與概念等形象東西，這是一種配合，更是一種「恩賜」。
其實要讓人類得到更多智慧，以便理解高維度的世界也行。
然而，這麼一來只會本末倒置。
對神來說，祂們要做的，就只是創造一個世界，讓祂們成為神，並藉由先有雞或先有蛋這樣的概念，區分人與神，讓人們無法跨越維度，思考本來就不存在於同一個世界的問題，藉此得出真正的黃金比例。
這樣的黃金比例，因為切格瓦拉他們這些「魔王」的存在，變得無比透明。
然後，拉開了與伊甸的距離。
看上去，因為他們，人類有機會窺見一點點的伊甸，但其實像他們這樣無限接近伊甸的存在，反而更加證明了人類永遠只是人類。
這個事實完美地印證了那句話。
正因為完美，因此不完美。
正因為伊甸窺見了所有可能性，讓所有可能性都因此原形畢露。證明可能性的同時，也在失去可能性的光輝……
或許就是這樣吧？赫麗貝爾需要以阿爾卡特拉斯大陸為基礎的一切，這裡是所有人夢想的起點，財富、秘寶、秘境、珍奇異獸，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人，人們趨之若鶩地爭相過來。
切格瓦拉也是其中之一，當年的他也是帶著革命一般的心情，踏上這個宛若戰場的世界。
直到這一刻，這個有著獨特世界觀的世界，依然有著三十萬人同時上線的活躍度。
「總是一身軍裝的你，是否還認為這座大陸是一個戰場？」
要是他都不說話，就可以讓同行的夥伴放棄爭取機會，他們就不會以同夥的形式一起行動了。
「說是機會，查理，你認為是怎樣的機會？」
其實就算他什麼都不說，下巴的鬍子也已經出賣了他，老練到不能再老練的鬍子依然紋絲不動，就像他腳踩的這片草皮，既有著活死人的一面，也有著草原的概念，兩個看似毫無關係的東西，因為「對象」一致，成為互利共生的奇妙關係。
他和鬍子的關係如此。
他和查理的關係如此。
「查理，再過不了多久，又會有一批新人加入這個戰場。」
所以，他才會很有感覺地看向那個地方，那裡一定就是新人前來的方向。
「這座大陸和許多時代都有關係，想必是應用了魔女路徑的原理，原先不屬於同一個時代的你我，就這麼因為踏了上來而與彼此相遇、邂逅。」
他們都是過來人，因此查理的聲音再也沒有先前的理性，無法逃避地順應：
「只要知道何謂路徑傳輸、物種分配、階級制度、世代遷移、文明發展的具體定義，並充分地辨別自己與大陸是互不隸屬的兩個存在，就可以在不需要魔女的帶領下自行往返。」
說是這麼說，其實也沒有充分的證據指出，這一套連結的原理是否取材自魔女。因為只有魔女擁有路徑能力，讓他們不得不這麼想。
「不過，切格瓦拉，你對他人一向不感興趣啊。今天果然發生了什麼，讓你一定要跳出來說點什麼嗎？」
才剛這麼問，查理就露出了一些表情，與剛剛都不一樣，截然不同的另一個表情：
「莫非……你的魔王盛宴要來了？」
同樣都是魔王的查理，不可能不知道何謂「魔王盛宴」。豈止是明知故問，而且別有用心。
「我也是魔王，因為我們是魔王，所以擁有遠比其他人更多的權限，可是我並不記得我們這樣的存在，還擁有窺見未來的權限。」
「查理，你的魔王資歷遠在我之上，像這樣的事情你應該看過不少吧。」
「我看過太多了。」
「……」
「其中，也有像卓里克圖汗那樣的特殊案例。」
「那麼，我應該會成為下一個，我說的下一個當然是指特殊案例。看樣子，時候真的到了。」
切格瓦拉故意露出無奈的表情，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就連他自己也很意外。
「那可未必。」
查理沒有意外，輕輕的語氣說：
「切格瓦拉，你的戰場還沒來。」
「就算是為了已故的友人安妮，查理，你還是說得太大聲了。」
切格瓦拉的性子來了。比起他的戰場，性子更快到來，他自己並不意外，英雄狀態全面啟動，這個時候的他將不受限於一般人的規範、法律與常識，為了打勝仗，可以允許做任何事。
「我並不是為了安妮，我也從未因為你親手了結了安妮而憎恨你。」
一說到這個名字，查理就變得無比有話聊：
「倒不如說，我很感謝你，要不是你親手了結了安妮，安妮到現在都還活在赫麗貝爾的五指山之下。」
「……」
「就像你我現在的樣子，成為魔王的同時，可以得到遠超以前的力量，卻非得為赫麗貝爾做牛做馬，這就是魔王的宿命，強大的代價。」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就是他們「魔王」。只要在這座大陸境內，他們就是所向無敵的存在，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人上人。
「何況，那孩子是安妮，曾與她交手的你，應該再清楚不過，安妮對戰場的厭惡，甚至讓她一定要抱著必死決心來證明這件事。」
戰場。
戰爭。
就是因為他經歷了太多，才會成為魔王，並一直堅持到現在。
革命與英雄的關係並非因果關係。
說到底，為何革命成功的革命家會褪變成英雄？英雄這樣的角色並非這麼膚淺的東西。
但是，我國的所有人——甚至是全世界的人都是這麼歌頌切格瓦拉的。
頓時，切格瓦拉覺得好笑。
為什麼他要被其他人牽著鼻子走。
沒有必要，也不可能會有這種事。
當年會成為革命家，本來就不是被誰影響，而是自己的閱歷所致，為了追求「必要」的平等，原本只是醫學系學生的切格瓦拉脫胎換骨了。
就算是現在也一樣。
從未改變過。
直率的眼神還是望著遙遠的前方，切格瓦拉開始邁出腳步。
「就算那樣，我也不會捨棄我的原則，這就是我的魔王盛宴。」
這裡是阿爾卡特拉斯大陸。
然後，他——切格瓦拉是這座大陸的魔王之一，隻手遮天什麼的小事一樁，所以他不僅要隻手遮天，還要打破魔王的傳統，接下來要舉辦的不是魔王盛宴，而是英雄主義的時間。
因為這樣，他看得見。
「那傢伙」就要來了。
英雄主義的時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