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攝政王

第2章：攝政王
「對於此次的稅制改革，愛卿有何意見？」跪坐在皇帝對面的攝政王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臣以為，今年鬧旱，莊稼收成不佳，應減少人民賦稅，讓百姓休養生息。」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騷動，「來者何人？」攝政王的視線依舊波瀾不經的照在大臣上奏的奏摺上，向一旁的太監問道

「回王爺，是戶部上書白仲浚大人。」

發現皇帝沒有反映後，攝政王開口質問道：「陛下這是見還是不見？」皇帝嚥了嚥口水，低聲都囊了句：「一點兒也不想……」「陛下恕微臣直言，白大人此次前來必定是為商議賦稅之事，事關社稷，不得不見。」

終究還是小孩子嗎？

攝政王明顯有些不高興，皇帝也不敢再出聲，攝政王輔佐皇帝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但這日子遲遲不見盡頭，先帝晚年寵溺皇帝的生母，廢太子改立現在的皇帝為太子，但可笑的是，當朝皇帝被立為太子時才只有兩歲，先帝駕崩時現在的皇帝也才三歲，而那一年，一個少年在南海降伏了一頭青色巨獸，經過多方考察，證實了少年降伏的巨獸為神怪之書中記載的魔獸：鯤，掌管著降水的神獸，這個掌握了這塊乾燥陸塊雨量的少年被推上了攝政王的位置，這個少年源為葉式一族的一個特別不起眼的孩子，就是身世顯赫了點，母親是公主，父親是駙馬爺，這個少年，名為葉雁，宗族長輩將他推向了攝政王的位置，但他知道，放任這些人就是給自己留下禍患，在坐穩位置後，他精心設計了一場騙局，將宗族中他懷疑的長輩們全給按上了謀逆的罪名，不只這些「隱患」被除掉，先帝的寵妃，皇帝的生母，將其視為肉中刺的兩個王爺，也就是先帝的兩個嫡子，也順便被清理掉了，給了剛登基的小皇帝與沒有靠山的太后落下了極重的安全感，也特別受這對母子的信任

「微臣參見陛下，王爺。」「起來吧。」小皇帝面無表情地說道

「陛下……」「行了，別說了，不就是減少賦稅的事情嗎？朕聽到耳朵都快長繭了。」「敢問陛下……」小皇帝看向葉雁，「陛下是國君，理應自己決斷。」

小皇帝猶豫許久，「就依你的方式辦。」白中浚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葉雁一眼，葉雁狠狠的瞪著他，謝恩啊，你個傻逼!「微臣謝陛下隆恩。」

白仲浚走後，小皇帝有些不是滋味的看向葉淵，「陛下多心了，那傢伙只是因為陛下應的太快有些恍恐而已。」葉雁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不早了

「愛卿就不用留下陪朕用膳了，那曦氏一族的姑娘不才大病初癒嗎？」「那不是病，是被毒害的。」「愛卿若查到兇手看是要公懲或是私辦，朕都允許。」「微臣謝陛下隆恩，來請陛下恕臣先行告退。」

離開皇宮後，葉雁飛快地往家裡趕，眾所周知，這位攝政王在朝堂上和私下可以說是兩副面孔，不只這樣，這位被加封的王爺平時特別我行我素，這一點就顯現在了「擇偶」的這一塊，當年在流水一般往葉府送的美人來自各個氏族，何氏、白氏、柳氏、顧氏、吳氏、康氏、周氏、歐陽氏、林氏、王氏……數不勝數，有甜美清純的，也有美艷妖嬈的，符合各種審美標準，各有所長的美女們源源不絕的送進來給這個半年就獲得國家大權，又是望族葉氏一族族長的少年挑選，但他怎麼樣都選不到喜歡的，一直到一個非常小的氏族送了一個少女過來，他終於滿意了，對少女旁邊普普通通，一點也不起眼的女孩非常滿意，她是由上一任曦氏一族族長的妾室生下，被送來給現任族長的嫡女當侍女

就是這樣一個哪裡都不突出的女孩，被這個天之驕子選中了，為什麼？因為身為三男的葉雁也從小受人冷眼，被父親指著給大哥做牛做馬，要不是因為鯤青睞於他，他也不會有今天。

「恭迎王爺回府。」「夫人呢？還沒起來？」「是，奴婢這就……」「不用，別叫了，讓她好好睡一會。」

本來想帶她去吃好吃的……

他換下衣服後來到未婚妻的房間，當年兩人準備成親時，忽然傳來她的母親猝逝的消息，雖然葉雁非常不樂意，但還是遵循禮法，打算等三年喪期過再娶她，為了確保她的安全，他把她祕密接到自己的府邸中保護起來，他坐到床邊，看見她已經恢復血色的臉龐和熟睡的模樣，在外面被北風吹的寒冷的身軀都開始暖了起來

「嗯……」她動了一下身體，撞在葉雁身上，她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妳睡著的時候。」「為什麼都沒人叫我啊？我這樣能看嗎？」

葉雁一把抱住她，「能，我的曦虹可愛死了。」「好啦，我要梳妝，你先出去。」「哎呀，別這麼急著趕我走嘛，妻子梳妝夫君為什麼不能看？」曦虹轉頭看向葉雁，用眼神示意他離開，葉雁笑了笑，離開了她的房間，他站在外面的長廊上，外面挺冷的，「衣服穿厚點啊。」葉雁向裡面喊到，曦虹在裡面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她出來了，寒風一吹，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葉雁趕緊將身上的裘衣脫下，披在她身上，「外頭很冷，多穿點。」他進去拿了件來自萊文瑟茵厚外套給她披上

「對了，這件外套是哪裡來的啊？」葉雁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再過個幾個月也許就有機會見到送禮的人了

兩人來到飯廳吃飯，就這麼短短的十幾分鐘，下人都已經把飯菜準備好，而且曦虹也一臉不想出門的樣子，葉雁便打算晚上再帶她出去走走

「今天發生了什麼？」

曦虹特別聽喜歡葉雁說朝堂上發生的事，這是她唯一能接觸外面世界的窗口，葉雁對她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將那些讓自己焦頭爛額的事說得精彩絕倫，「何大人怎麼老針對你啊？」「我也很想知道……」他將挑過刺的魚肉夾進曦虹碗裡，「別給我夾了，你自己也吃點吧。」「說實話，太後方才賞了我一些御膳坊的新制糕點。」「好吃嗎？」「當然了。」「對了，前些日子有你的私信，我能聽嗎？」葉雁笑了一下，「晚上吧。」

夜晚的京城個外熱鬧，這是曦虹入冬以來第一次外出，現在是公曆十一月底，天氣乾冷，曦虹待在馬車裡，透過半透明的紗廉觀望華燈初上的繁華街道，葉雁騎著馬跟在旁邊，兩人上空盤旋著一隻若隱若現的鯨魚，那便是傳說中八頭神獸裡的鯤鵬，掌管著淡水元素與海洋元素，大家都覺得神獸是令人敬畏的存在，而侍奉著神獸的攝政王也是，兩者是帝國的守神，是高貴的存在，一人一神獸總給人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

但，事實並非如此，而且差的可遠了

欸欸欸，我想吃糖葫蘆。

葉雁努力的忍住想飆罵頭上這坨「水」的念頭，還得控制面部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是悠哉逛街的樣子，而非視察

「葉雁，你就給他買一個，鯤鯤，你下來，來裡面吃。」

葉雁凹不過曦虹的請求，還是買了一隻，在看見鯤鵬鑽進馬車裡後遞了進去，不知道為什麼，鯤鵬進去後他變得輕鬆得多，特別是聽到他和曦虹的笑鬧聲，對，鯤鵬是個「他」，是個不怎麼乖的小男生，不過他倒是從鯤鵬那兒聽來不少其他神獸的秘聞，還有宗教組織「分水嶺」的事，就在這時，前方傳來厚重的血腥味以及淒厲尖叫聲

「又來……」

葉雁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命令馬夫保護好車上二人，自己則騎著馬往前衝去，順帶一提，鯤鵬其實並沒有戰鬥能力，又有點笨笨傻傻的，所以葉雁得處處保護著他

「怎麼回事？」「啟秉王爺，前方突有魔物襲人……」「數量？」「四隻辛(威脅性用天干來區分)，兩隻戊。」「疏散民眾。」「是！」

其實各個大陸上都有受到魔物侵擾，只是情況嚴重程度，凰其實是比較嚴重的國家，魔獸和魔物的本質是一樣的，也容易被彼此吸引群聚，而凰本身具有一只巨大的「強力磁鐵」，葉雁穿過擁擠的人潮，看到了幾具被魔獸啃食的支離破碎的屍體，他拔刀出鞘，在地上劃出了紫色火焰的結界，魔物注意到了葉雁，向他衝過來，葉雁走入火結界，一刀割斷了魔物的頸動脈，他曾對這些東西做過解剖，對每一種魔物的類型都非常了解，四隻辛他立刻殺死，但是光憑他一個沒辦法應付兩隻戊，他原本打算用火將兩隻魔物烤死，就在手中躍騰出火光的瞬間，肩上一陣錐痛，一個黑袍男子衝出來，套住一隻魔物

「分水嶺……」「王爺見諒，我們這是為世界做出貢獻。」「住手！你這是在迫害我國的百姓！」「我們這是為了世界……」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為了世界之類的風涼話，這讓葉雁很是火大，死的都不是身邊的人，他們當然沒關係，他放出火焰燒死了另外一隻戊

「你們這些愚蠢的封建家臣，就是因為你們……」

葉雁懶得跟他廢話，另一把火噴死了剩下的那隻戊，接著將他制伏在地，刀子刺入他的右肩，接著用身體的重量用力下壓，將他的肩關節刺穿，接著旋轉刀片拔起，他對這些分水嶺的信徒都會這麼做，讓他們失去戰鬥能力，如果他們還想活捉魔物他也就認了。

「王爺！」「緊張什麼，皮肉傷而已。」他接過一個不知名小吏遞來的棉布案在傷口上，接著跨上馬

「王爺……」「你帶封口信去葉府，說要去向陛下稟報，會晚點回府，那邊那個，收拾一下現場。」

他帶著複雜的心情來到皇城

「微臣拜見陛下，深夜來訪，還請陛下恕罪。」小皇帝看見葉雁身上的傷口傻了

「這是怎麼回事？」「臣辦事不利，致使魔物入侵京城，有損天子威儀，請陛下賜罪……」

小皇帝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做，只好讓葉雁先起來，「你……你先回去，關於你的懲罰……朕再想想……」

然後葉雁就被趕了出去，他一個人淒涼的走在宮道上，突然覺得人生很無趣，「如果能像其他人一樣就好了……她們兩個不知道在幹嘛呢……」他忽然想起那兩個稱霸西方大陸西北和北方海域的兩個少女，她們的生活有意思多了，還有北方芮森奧特的公主，從小就被各種娛樂產品包圍，跟自己只能打馬球、下棋、彈琴、畫畫的童年比起來，自己那個到底算什麼啊？

「一定要拿到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