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本章節 13726 字
更新於: 2020-12-29
「你們白癡嗎?!竟然讓謝裕弦發現了?!」
黃雨涵一到獵手的會議室,直接大罵普亢垣、黎茉和古洛奕。
「抱歉,完全沒想到已經打烊了,他居然還在。」
普亢垣有擔當地立即承認自己的失誤,不過這也無濟於事就是。
「雨涵啊,別那麼生氣了。」何政壕上前拍拍她的肩,隨後道出自己的看法,「不過呢,我認為這是你們五人必須共同承擔的責任,因為任務就這麼直接將HC扔給謝裕弦,讓他差點忙不過來,一個人收店花了比預期長的時間,才會導致這次洩漏身分的結果。」
「司令你就別放馬後炮了,要不是你昨天不在,有去幫他的話,至於發生這種事情嗎?」黃雨涵大聲地回嗆,令人搞不清楚究竟誰上誰下。
「對、對不起。」氣場輸給黃雨涵的何政壕,毫無司令之尊嚴地道歉了。
「黃雨涵你會不會刪除記憶啊?」古洛奕顯然毫無歉意,甚至提出一個極度為難人的解決方式。
「我就算會也不能隨便動他腦子啊,這是道德和人權問題。」她扶額,忍住想打人的衝動。
「不過,他的反應挺令人意外耶,是我們的粉絲什麼的。」黎茉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感嘆著,回想起昨天他的反應。
因為獵手們的存在於社會中還是有許多爭議,又因為獵手在超能犯罪領域的破案率很高結了不少怨,本以為謝裕弦會感到害怕什麼的,結果他相當熱情與興奮,甚至還向紅粉黑三人索取簽名。
「他並不反感或害怕我們,也願意保守我們的秘密,這點確實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是!」黃雨涵道出最後兩字的同時,手刀輕輕敲了下黎茉的頭頂兩次,「這就代表他不單只是HC的普通工讀生了,同時也變成獵手的關係人,若我們又犯了相同的錯誤,他很有可能會被波及到。」
黃雨涵說出了她最擔憂的問題,過去因為某些事情,與她有關聯的人受到了傷害,也因此她才會努力在獵手與工作上,盡量避免與人產生過深的聯繫。
「今後要更小心了啊......」普亢垣抱起胸皺眉著。
「說起來上次那個篙譚大學醫院的罪犯,有套出什麼情報嗎?」黎茉手撫著身上被子彈打中,但早已因自癒能力而痊癒的部位問著,「昨天和他接觸時,他好像和N52區的事件有關聯。」
「這個嘛......」普亢垣拿起了今早從警方取得的刑事檔案,「審訊的結果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案發時的記憶,不知是不是因為肥毛腿的前例,加強警力守著嫌疑犯的關係,並沒有疑似擁有操縱土石能力的暗殺者身影。」
「黎茉......」此時,何政壕的模樣有些奇怪,不同以往和藹中年男子的神情,更多的是一種尖銳,「你當時對上意念分身的本體時,詳細情況能說一遍嗎?」
「對方有意撬出我的記憶,就和雨涵的精神連結感覺一樣,只是多了種蠻橫感。」
「對方有挖出什麼記憶嗎?!」
黃雨涵著急地向前問道,黎茉搖了搖頭。
「我想沒有,當時我全力攪亂我的腦子,只讓他們看到與獵手無關的記憶。」語畢,她眼神充滿不理解與悲憤地接續:「還有,他們說會在N52區進行那大屠殺,只是因為好玩。」
「和普亢垣之前猜測的差不多,只是對方根本沒什麼目的......」
古洛奕尚未說完,普亢垣氣憤地重敲了下會議桌。
「只是為了好玩......?」
他顫抖的口吻深深透露出了他的憤怒與無力。
眾人皆面面相覷,雖能理解普亢垣的心情,可再怎麼憤怒、再怎麼悲傷,那些逝去的生命也都回不來了。
「你今天怎麼意外地有幹勁啊?」
見謝裕弦非常勤奮及愉快地送走目前最後一組客人,收完餐盤後回到吧台內那游刃有餘的模樣,蒼彥完全無法將眼前這位青年,和昨天還慌慌張張待客,因為各種出包而消極的菜鳥聯想在一起。
「一想到自己和獵手一起工作,同時成為讓你們出動能夠毫無顧忌的後盾。」他小聲地說著,顯然相當明白要為獵手們保密的責任,隨後聲量轉為正常接續:「無名小卒的我普通工作著也能為社會有所貢獻,就覺得這超酷的!昨天差點忙不過來想離職的想法都消失了。」
「呃,嘿嘿......,看你這麼開心就好。」聞青年神奇的思路,蒼彥乾笑了幾聲。
不過也好,青年非常快速地理解並接受獵手們的情況,也願意保守秘密,同時工作還更有幹勁,省去了各種方面的麻煩。
此時,掛著店門上頭的鈴鐺隨著開啟而響出聲音,示意著有新客人的到來。
「歡迎來到Hunt…...」正打算喊出歡迎詞的蒼彥忽然停下,眼睛瞪大驚呼:「哥?!」
「呀!阿彥,好久不見啦!」
進到店門的是一位穿著頗時尚,渾身熟男氣質卻帶有親民玩咖感的帥氣大叔。
「嗯?蒼彥的哥哥?」
謝裕弦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兩人完全不像啊?!
「不是親生的啦!」大叔朝裕弦笑笑地否認,隨後才望向蒼彥:「看來你氣色還不錯,芃芃最近過得好嗎?」
「她挺好的,最近食量增加到能吃兩碗飯。」蒼彥略帶自豪地訴說著。
「什麼?!那小丫頭變這麼能吃了?!」
見兩人一搭一唱地聊著蒼彥的女兒盧芃芃相關的日常話題,謝裕弦完全就像是處於另一個世界似的,呆呆地在旁邊看著。
「啊,裕弦,跟你介紹一下。」注意到謝裕弦有些尷尬,蒼彥才開始介紹:「這位是蕭舜儀,是我之前當調酒師的學長兼導師。」
「原來你們是調酒師啊?!」謝裕弦打量著兩人,「難怪都有種說不出的氣質在。」
「「什麼?」」兩人同時歪著頭疑問道。
忽然,員工休息室的門被打開,黃雨涵從裏頭冒出頭來通知:「蒼彥,有重要事情,來一下。」
「好的,那裕弦,接下來拜託你了。」立刻理解是有關什麼事情的蒼彥,稍微以手勢向謝裕弦示意,隨後立即往員工休息處走去。
黃雨涵待蒼彥走進門後才關門,沒過一秒又開門探出頭來:「嗨舜儀哥。」
「好久不見啊雨涵,和阿彥有更進一步嗎?」
「就說沒那回事了!」
黃雨涵大聲反駁蕭舜儀的調侃後,再次砰一聲地關起門。
「......和獵手有關對吧?」蕭舜儀坐在吧台前的座位上,撐著臉直接向謝裕弦戳破隱情。
「咦?!」
謝裕弦大驚,他怎麼知道?!
一小時過後。
「明天由我來對吧?明白了。」蒼彥轉開休息室的門走出來,轉頭向跟在身後的普亢垣、黎茉、古洛奕與黃雨涵在確認某種事項,隨後道:「晚了半小時,再不接芃芃回家不行,我先走了。」
「不用了。」蕭舜儀的聲音響起。
「哥你還在......?」才剛將目光移向所聞之聲方向的蒼彥,身下忽然被某個嬌小的身影撲抱。
「爸爸你好慢!」
盧芃芃抬起頭,緊抱著蒼彥的身子,鼓著雙頰明顯生氣地望著父親,因為小下巴緊抵著腰部,使他有點癢與小難受,不得不稍微將她推開並蹲下身,直接將她給抱起。
「抱歉我的小寶貝,讓你久等了~」蒼彥以鼻蹭了下愛女的鼻頭,向蕭舜儀道:「謝謝哥,還幫我接芃芃。」
「沒事啦,看你人不在,那工讀生也都忙東忙西的。」蕭舜儀嘟著雙唇,拇指指向身後忙著應付客人的謝裕弦:「所以都沒人能聊挺無趣的,我也想看芃芃,就把她接過來邊玩邊等你,是說你們真的該多招些人了,我要是那小子可能早就跑了。」
「我們會的......」
蒼彥苦笑了下,他們也不是不知道HC缺人手的問題。
黃雨涵伸手推了下蒼彥的背後,蒼彥有點疑惑地轉身望著她,她才發話:「你們快回去敘敘舊吧,這邊我們來幫謝裕弦。」
「......嗯,謝謝你們。」他感激地笑了下,便轉頭與蕭舜儀一同往店門離去。
「掰掰!」被抱在蒼彥胸前的芃芃,大幅度地搖著手向眾人道別。
見三人離開,店門關閉後,普亢垣、黎茉與古洛奕臉上充滿興趣地湊向黃雨涵的身邊。
黎茉:「剛剛那個人是誰呀?有點帥呢。」
古洛奕:「你和芃芃跟他認識很久了嗎?」
「呃...」兩人紛紛各自發話,令黃雨涵有些不知所措。
「這很不像雨涵姊啊,居然會為了讓蒼彥早退,主動承擔多餘的工作,果然你對蒼彥哥......」
普亢垣的調侃尚未語畢,黃雨涵立即大聲反駁:「才沒有!你好煩!」
「就說我和雨涵不是那關係了!哥你好煩!」
「還不是就讓它發展成是啊!」
坐在副駕座的蕭舜儀聞蒼彥不堪其擾的答覆,大大翻了白眼,搞清楚究竟誰才聽膩了兩人的否定好嗎?!
「慧美的事不是你的錯,找第二春也沒什麼啊。」
蕭舜儀淡淡的一句話,蒼彥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明顯僵硬了些。
「說起來,為什麼芃芃妹妹姓盧而不是蒼啊?而且通常有小孩的話,不是比較不會選這種危險的工作嗎?」
HC店內最後一組的客人離去,正好也接近打烊的時間,好不容易能夠稍微悠閒地進行收拾工作的謝裕弦好奇地問。
「對耶。」將椅子倒放於桌面上開始拖地的古洛奕,才意識到這問題地答腔。
「我一直很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問。」黎茉嘟著嘴,看似不以為意,不將自己也非常好奇的心情表現得過於明顯。
「雨涵姊知道些什麼嗎?」
普亢垣將問題拋向正在洗碗盤的黃雨涵,她睜大雙眼望見眾人目光皆在自己身上,才吐了口氣鎖上水龍頭,緩緩地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詳細,不過這說來話長......」
好幾年前的蒼彥,在蕭舜儀的幫助下,成功考取調酒師證照,立刻進入蕭舜儀工作的酒吧就職。
長相俊秀,談吐溫和,又是社會新鮮人的他,無意外地受到不少年輕與年長女性的歡迎。
當中,他遇上了和自己一樣,不喜歡喝酒卻還是被朋友拉到酒吧的盧慧美。
盧慧美在逃酒時,與蒼彥最初認識蕭舜儀的契機相似,因此讓蒼彥勾起了興趣與她接觸,結果兩人性格一拍即合,日久生情。
不意外地,兩人的感情迸發出火花,慧美懷孕了。
兩人雖打算安排婚事,但當時雙方的收入都不算太高,辦起婚禮有些困難,兩人又不想向父母借錢,決定先登記結婚後,存足資金再舉辦婚禮。
經過了幾個月,酒吧內一位女常客喝的爛醉,發了酒瘋死纏著他,當時接近打烊時間,為了避免更多麻煩,蒼彥和蕭舜儀無奈只能一同送她回家,而遲遲等不到蒼彥回家的盧慧美本想去酒吧找他,意外出了車禍。
芃芃不得已只能早產,或許是有慧美的保護吧,孩子雖然保了下來,可是大人就沒那麼好運了。
盧家本來就有在酒吧認識的都不是什麼好人的先入為主想法,再加上這件事情,誤以為蒼彥做人不正經,害自家女兒著急外出尋他,才導致這場憾事,雖事實並非如此,可當下情況就是百口莫辯。
本來盧家給芃芃冠自家姓,想自己撫養她,將蒼彥永遠隔絕在外,可是蒼彥堅持要負起責任,經過一番波折後才決定由蒼彥撫養並監護。
「可是當時的蒼彥人生正陷入谷底,當時狀況低落到無法繼續進行調酒師的工作而離職,收入不穩定,靠著積蓄撫養芃芃努力撐了幾年,後來遇上了何政壕司令,加入了超能戰隊成為了第一位獵手,生活才改善了許多。」
黃雨涵細細地將往事道出後,眾人皆沉默了好一陣子。
「......原來背後原因這麼沉重啊。」
雖被滿足了好奇心,可是黎茉完全開心不起來,在場的男生們也不禁面面相覷,消化著剛剛所聞。
「或許沒錯吧,但我目前可能辦不到,一部分是我不想讓慧美有被取代的感覺。」隔了數秒後,蒼彥才張口答覆蕭舜儀:「一部分是,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目標。」
見前方紅燈剎車後的空檔,他望向蕭舜儀的雙眸,他挑著眉等待著蒼彥接下來的發話。
蒼彥轉望向坐於後方兒童座椅,已疲倦地睡著的芃芃。
「就是為芃芃打造不必膽顫心驚生活的和平世界。」他展露出了微笑,表情既溫柔與堅定,令蕭舜儀本不解的眼神漸漸柔和了下來,「這次我也想再全力以赴地達成,所以──」
「誒......」這時蕭舜儀雙眼充滿戲謔,發聲打斷,接著伸出手用力地彈了下蒼彥的額頭。
「哥你幹嘛?!」蒼彥臉上寫滿不解地撫著被彈的部位。
「只是覺得我家死小子現在居然變那麼帥,有點火大而已。」
隔早,J77區警局換裝室。
「嗯,讓蒼彥穿這一身果然很合。」
普亢垣滿臉得意地看著自己在對方身上的傑作。
「怎麼感覺......這身好重啊!」
他看著自己映照在全身鏡中的影子,明明看起來只是很普通的黑色西裝,為什麼重量感覺比他之前出正式場合的穿著還沉呢?!
「因為我在西裝裡藏了件藍獵手戰衣,觸控開關三秒內便能立即著裝。」
換裝大師普亢垣提起左手秀出自己的手環示意,蒼彥頓時才理解為何有時普亢垣在外都能快速換裝的原因了。
他有些無語地於自己脖圍打起藍色的領帶。
「只是這種快速著裝戰衣,防禦能力會較平常的版本弱一點,上次就因為這樣讓我吃盡了苦頭。」他回想起之前與肥毛腿的戰鬥,「別覺得穿起來還是很重,實際上我已經盡量壓低重量與提升防護了。」
「好吧。」蒼彥摸摸鼻子認了,稍微將自己西裝外套拉直,接續道:「那能再跟我略述一次,這次的任務嗎?」
「本次的任務,要由你變裝為一般刑事,近身護送擁有意念分身能力,也就是上次在篙譚大學被操控的男性A,如果對方真有湮滅所有人證的念頭,想必不會放過暗殺A的機會,於是我們這次刻意將消息放出,藉以釣出那個殺害肥毛腿的土石能力者,順勢揪出N52地區事件的幕後黑手。」普亢垣提起手伸向蒼彥的領子,將系的歪七扭八的領帶打正:「我和雨涵姊他們一致認為蒼彥你最有刑事的樣子,能力也足以自保才會決定由你執行任務。」
「嗯.......」蒼彥有點懵地盯著眼前的青年替自己打正領帶的樣子。
「我的作戰,會不會......不太好呢?」
見眼前的男人若有所思,普亢垣擔憂地詢問自己的計畫,畢竟再怎麼說都是賭命去釣魚執法的計畫,即使受到道德的譴責也很正常。
「不是,我相信你,只是覺得有點懷念呢,很久沒有人替我打領帶了。」
對方的想法和自己的猜測完全不同,普亢垣略仰起頭來盯著比自己高大些的男人,顯然有些傻眼,可隨後想起昨天黃雨涵所說的,眼神透露出了些複雜。
「......專注眼前的事吧。」他放開已整理好的衣領,握起拳輕擊了下蒼彥的胸膛,「我和Roy也會在一旁協助的。」
「那黎茉和雨涵呢?」因普亢垣未提及兩人在任務中的去向,使蒼彥疑惑地問了句。
「這個嗎......?」普亢垣本直視蒼彥的視線,飄向某個方向,貌似有點心虛,「我給她們其他任務了,總之出發吧!」
青年往蒼彥的手中塞了個墨鏡,並推著男人的背後,朝門口出發。
「喔.....好。」
蒼彥雖充滿不解,但想說普亢垣在計畫中的安排肯定各有用意,便並無追問下去。
警局外頭充滿了民眾與記者,有些人紛紛大罵著超能罪犯,趁勢無端譴責著普通潛伏於人類社會中之超能力者的不是;有些人單純只是湊個熱鬧看個戲,有些記者只是為了討口飯吃,努力擠到前頭,像擠牙膏般想採訪挾持篙譚大學附屬醫院的嫌疑人A以爭奪更多案件資訊。
蒼彥斜視盯著一旁,雙手被銬住,全身被黑衣包得緊緊,頭戴全罩式安全帽以遮掩自身樣貌,低著頭的A。
明明只是被人操縱,卻得受到這種待遇。
他無聲地握緊了拳,發誓一定要找出那陷害A的罪魁禍首,將他們繩之以法確鑿罪證,還給A清白。
蒼彥輕抓A的手臂,與旁邊的警察一同推開一旁的民眾與記者,護送A進入警車。
在路上,蒼彥完全是豎起了寒毛,繃緊神經緊藉著。
乍看之下護送過程貌似還挺順利的,還未發覺到可疑的人物。
才剛想鬆口氣時,眼前一塊巨大土石從天而降,砸在車頭上。
「?!」
隨著車頭被壓扁,車子完全向前傾,後頭懸空,使坐在後座的蒼彥與A有些驚嚇。
「快逃,這邊交給我。」
蒼彥向前方的司機下達指令,對方很快接收後,立即奪出車門自顧自地離開了。
他隨後抓起A的手臂,一同出車門,才剛下車,數顆土石往他們砸來。
「嘖!」
蒼彥非常即使地,右掌迸發出藍色的火炎,如同劍刃往眼前的土石揮去。
土石如同被斬碎般變為細微顆粒消散與掉落於地面上。
隨後掉落於地面的土石粒又再次集結,漸漸堆砌成人形,約五...不,從十五又增加到二十的土石人,直直往他們襲來。
「希望這西裝有抗火。」
蒼彥喃喃一句,四肢逐漸被蒼藍的焰光包覆,將A護在身後拳打腳踢地,以高溫與物理攻勢將土石人一一擊倒。
「噗哧,好厲害喔。」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蒼彥往聲音方向看去,一個高大粗壯,身穿卡通老鼠圖案T恤,外在感覺有點邋塌,面戴小丑面具的男人。
「上次在N52區製造土石人還有土石盔甲的,就是你吧?」
蒼彥緊戒地大聲質問著。
「嘿嘿對啊!我做的很棒吧?」
他笑了。
「這次叔叔加油點啊,不然上次打完土石人就沒力好無聊喔!」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語氣雖頗像小孩般歡愉,可是一個成年男人用這種聲調道出,正常而言應當有一種嘲諷的感覺。
可是這傢伙,撇除渾身散發出的危險感,好像單純只是個玩得很開心的孩子一樣。
令人搞不懂。
也不給蒼彥整理思緒的時間,剛剛土石人被擊碎的部位又再度被組織了起來,聚集在男人的身上形成盔甲。
就像上次肥毛腿那樣!
見男人隨著土石盔甲漂浮而起,並直直往蒼彥衝來。
蒼彥立即將A朝右推開,於腳底噴發出火焰作為推進力高高跳起,翻身躍過土石男的頭頂,按下手環的裝置按鈕,黑色的西裝頓時爆開撕裂,取而代之的是皮革與特殊材料混合製的藍色戰衣。
藍獵手跳至撲向而來襲擊未果的土石能力者後方,落地的當下即刻將臉上的墨鏡取下並扔在一旁,並於口鼻下顎處裝置上藍黑面具。
他站起身與對方面對面,隨後有點不可思議地盯著身上的戰衣。
真的三秒內就著裝完成了。
「這還真是方便啊......謝了紅!」語畢,他雙手凝聚藍色火焰的能量,將高溫火焰壓縮成有些不穩定的小火球後立即扔出,火球擊中土石能力者的當下,對方因能量的爆發被打退好幾步,並於土石胸甲處烙下了極深的黝黑焦痕,「黑!就是現在!」
「來了!」
於周遭大樓以磁力吸引鋼筋作為移動方式的黑獵手,猶如手抓繩索般即刻盪來,腳步摩擦地面好幾公尺後才停下。
隨後他雙手緊握住弩弓,大大地轉了一圈,一個重量不輕、體積不小的啞鈴被磁力牽引而來,如同流星錘的鐵球般狠甩,直擊土石能力者的胸口部位。
土石能力者被打飛,狠狠撞在原護送嫌疑人A的警車上,見胸口部位的護甲被擊碎,能夠望見裏頭人衣服上的卡通老鼠圖案。
「幹的好!」
見黑獵手跑了過來,藍獵手舉起雙手與其擊掌,後來注意到身邊另一旁的A也跑來高舉雙手,也大喜地與其雙掌相擊。
「咦?」與A擊完掌的藍獵手頓了一下,隨後緩緩道歉:「不好意思,我情緒太高漲了。」
「是我啦。」
本一直沉默不語的A終於發聲,只是這聲音......好像還挺耳熟,使藍與黑一同皺起眉頭。
「這都還認不出?」
A垮下了肩有點無奈,稍微捲起左手的袖子,按下手環的按鈕後,臃腫的黑色外衣與寬褲撕裂,轉變成藏在裏頭的朱紅戰衣。
紅獵手華麗地脫下全罩頭盔,嘴角上揚,相當滿意兩人剛剛的表現。
「紅?!」
「怎麼會是你?!」
一直以為紅在一旁監視護送警車的兩人大驚。
「我怎麼可能真的讓A當誘餌身陷危險?真正的A現在由粉和黃她們護送。」他從容地道,接著有點歉意地豎起食指抵在唇前道:「因為需要演得像真的,隱瞞了你們,抱歉。」
「是沒關係啦,只是......」藍獵手不論眼神還是語氣,都透露出一副真拿你沒轍的氣息。
「你真的是都在想什麼啊?做這麼危險的事!」
黑獵手又有些不高興了,向前抓起紅獵手的領子。
「......你不是要我多依賴大家嗎?」他輕輕地拍下黑揪自己衣領的手,隨後望向藍:「所以我也相信你們,一定會保護好我的,不論我是怎麼樣的角色。」
「......你真是──」
「有夠狡猾!」
藍和黑有默契地損了眼前的紅,兩人完全敗下陣來。
「嗚嗚嗚,痛死了!!!」
土石能力者哀嚎著自己的痛楚,站直身子往三人緩緩走來。
竟然沒被擊暈?!
三人此刻保持著緊戒。
「竟敢騙我!都去死!」
他的嘶吼咒罵顯示出他的震怒,渾身散發出土黃色的光輝,柏油路上裂出不少坑洞,地面底下的土與石聚集在他身上,將他變成兩、三公尺的巨人。
腳掌踏在地面上,會陷下去產生明顯的腳印,其重量與力量感讓三人完全不敢大意。
「吃我這拳!」
土石巨人的「拳頭」狠狠地朝三人錘下,紅與黑各自鎖定其身後的大樓放出鋼索/磁力線,將自己的身子往大樓的方向拉去,並一同朝巨人一記飛踢。
可對方體積太過龐大,普通的人力攻擊很難發揮作用。
紅獵手順勢於巨人背部裝置幾顆地雷,隨著繩索飛速遠離土石能力者後,黑立即將閃電打在巨人身後,引起地雷的連環爆。
可惜的是......
「嘖!火力不夠。」
紅獵手滿臉麻煩地盯著那被炸出焦黑的土石盔甲。
紅、藍與黑的戰局可以說是非常的不利。
「對方比想像中還麻煩,這時候要是有GOS的怪力和黃的後援就好了。」
紅朝通訊器發話,不斷地圍繞著土石巨人,一邊閃避著砸過來的土石塊,一邊快狠準地擲出炸彈型回力鏢反擊。
只是紅作為輕裝型戰士,身上沒有太多高火力的火藥,備於定點的火箭筒武器也都用完,因此打持久戰對他相當沒優勢。
「不行,我也差不多快沒招了。」
此時的黑獵手注意到一旁尚未建構完成,只有搭建好鋼鐵結構建築的工地,旁邊的鋼筋堆。
他立即奔向巨人的身後,與鋼筋堆成一直線,放出磁力使勁吸引。
眾鋼筋如同飛鏢般直直往巨人的腿部一一插去,將巨型盔甲的雙腿擊潰。
「怎麼能這樣?!」
土石能力者像是玩遊戲被人反將一軍地耍賴道,巨型手臂朝黑獵手一揮,將他擊暈在旁。
「黑!唔......」
藍獵手怒了,全身蔓延出火焰,形成巨大的藍色火球,飛向與砸向土石巨人,土石巨人因為暫時失去腿部的關係,被藍獵手的攻勢稍微擊退數公尺後,便伸出巨手將他的身子握緊。
痛苦的藍獵手無法維持圍繞全身的火焰,待焰光消散後,土石巨人將他像垃圾般使勁往對面的街區扔去。
聽見藍獵手落地,好像還砸進某個店家的聲音,土石能力者操縱漂浮的盔甲往該處飛去。
「藍!」
紅獵手著急地喊,本舉起鉤爪槍想跨越大樓幫助藍獵手,頓時土石盔甲被擊碎的腿部碎片再次被組織起來,形成土石人群並往於一旁昏厥的黑獵手前進。
「可惡!」
有點分身乏術的紅獵手,不得已先處理眼前的土石人。
「藍你沒事吧?」
『還活著......』
藍獵手見眼前酒吧的地板,因為自己被砸進來,重量加速度的力量使自己的身子在木質地面掃出了略寬的痕跡。
「只是狀況有點糟糕。」
他嘗試將身子撐起,傷害實在不輕,他不禁心想以後還是別貪圖方便,少使用快速著裝戰衣比較好。
只是,眼前這個酒吧怎麼那麼熟悉?
「阿彥?」熟悉的年長男性聲音,於旁方響起。
「......哥?」藍獵手有些驚訝,原來這裡是自己曾就職的酒吧。
以這種形式回歸,還真是沒想到。
「這附近區域...不是下達疏散指令了嗎?你怎麼還在這?」
「我是來──」
蕭舜儀才剛開口,就被藍獵手撞出來的大洞前方,站著一個身著土石盔甲的巨人打斷。
「讓我來玩死你,哈哈哈。」
土石能力者天真到可怕的笑聲,令藍獵手和蕭舜儀打起了寒顫。
「你......快逃。」藍獵手努力地站起身,隨後不堪疼痛跌向前。
「你都傷成這樣了,叫我怎麼逃?」蕭舜儀上前打算扶起,卻被藍獵手使勁推開。
「叫你逃就對了!」他握緊雙拳,全身散發出耀眼的藍色火光,「芃芃可能要...拜託你了。」
不待蕭舜儀的回覆,他的身子如同火球直直往土石能力者奮力飛去。
卻被土石能力者舉起單掌輕易擋住,再次如同皮球般狠狠向前扔,砸進酒吧內部的酒庫。
酒庫內的架子擺放著各式各樣,由玻璃酒瓶盛裝著的高級酒。
其中一個架子,被藍獵手的身子砸爛,上頭的酒不是砸在藍獵手的身上,就是地面,因此藍獵手的身子與地面滿是充滿酒精味的液體。
「又無聊了,怎麼不像一開始那麼好玩了?」土石巨人走進酒庫,口吻滿是戲謔,「啊!我知道了,你也沒力量了對吧?哈哈哈哈哈!」
他這次的笑聲既乾又澀毫無情感,明顯是裝出來的。
藍獵手不甘心,可他說對了,他確實無力了。
因為他的藍色之火,都是由自體能量燃燒產生出來的,如果力量使用過猛,就會很快全身無力,然而這次又進行了持久戰。
要是......要是有什麼能夠提升火力就好了。
「差不多該結束了。」
土石能力者舉起右臂,拳頭部分化為尖端,打算給予藍獵手最後一擊。
然而正要刺下時便頓住。
「嘔!這是什麼味道?!好噁心!」
巨人倒退了好幾不,緊掩自己的面部,可是因為全身被土石盔甲包覆住的關係,無法確實遮掩口鼻,使對方不得已一直發出乾嘔聲。
「又是酒,為什麼會有人喝的下酒精這種會燒起來的玩意?!」
會燒起......對了!
本絕望地閉上雙眼的藍獵手,頓時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由於酒精本來就是可燃物,因此俄羅斯研發出了一種名為「珊布卡之炎」,調酒師會先用火把杯中酒點燃後,再讓客人一口乾掉的喝酒法。
我......也能運用這點?
藍獵手抓起倒在地面上的酒瓶,隨意往一旁的架子扔去。
架子上的酒瓶一一倒下至地面,祈禱著倒在地面上的液體全是烈酒。
「我確實......已經沒什麼力氣和你戰鬥了。」
藍獵手弱弱地開口,惹土石能力者皺起眉頭。
「蛤?」對方聲音透露出滿滿的不耐煩與不解。
「但是,點燃這裡所有酒,我還是辦得到的。」
語畢,土石能力者才感受到危機。
「你這...!」他才剛奔起步,卻為時已晚。
藍獵手一彈指,小而強力的火苗,立即點燃火勢並擴散至整個酒庫地面上,被液體侵佔的部位。
隨著火勢的擴散,架子上的部分酒瓶一一炸開,裏頭的液體轉換為火焰。
室內逐漸高溫,使土石盔甲漸漸地乾燥僵硬且脆弱了起來。
「還有,我也能夠操縱非自體產生的火焰。」
有些動彈不得的土石能力者,聞藍獵手此句話,雙眼驚恐地盯著對方,將周遭烈焰凝聚於雙手間,凝聚並轉化而成的藍色火球。
「嗯......嗚!」
藍獵手睜開雙眼,藍色的晴空映入眼簾。
「我這是......上天堂了?」
「可惜,你還在多災多難的人間。」
蕭舜儀彎腰俯視著藍獵手的臉。
「哥?!」
藍獵手驚起跳起身,隨後全身上下的痛楚刺激著神經,使他不得不安分地躺在......感覺是水泥建成的地面。
「你先休息一下吧,你夥伴應該很快就來了。」
他盤坐在旁,哭笑不得地看著藍獵手。
「居然為了打倒罪犯,炸了整個酒吧,你也太天才了吧?」
「咦?!我炸了酒吧?!」
藍獵手差點再次驚起,結果被蕭舜儀按住肩膀才好好躺著。
「懷疑嗎?看看旁邊那濃煙。」
他手指一指,蒼彥便將面部轉向他所指著的方向。
見本主要為木頭與玻璃建構而成的典雅酒吧,如今玻璃全碎在地,木頭部分既焦黑又冒著黑煙,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對了!那個罪犯......?!」
「他消失了。」蕭舜儀即答,「一點影子都沒有。」
「被他跑了嗎......」藍獵手無力地頭靠在地,才想起什麼繼續道:「可是,我怎麼沒被炸死......啊!」
本藍疑惑地道出問題,望見蕭舜儀的雙瞳,記憶的片段才浮現於腦中。
那時正當他和土石能力者分別將被爆炸的衝擊擊飛時,藍感覺到他的手被另一隻粗壯的手緊抓住,下一秒就被出現在溫度正常沒有火焰的地方了。
「想起來了嗎?」蕭舜儀似笑非笑地挑著眉。
「你也是超能力者?!我怎麼都不知道?!」
「是啊,我的能力是瞬間移動,只是我根本沒在用,幾乎當不存在就沒說了。」他伸出手來,使勁往藍獵手額處彈起手指,「自己活下去保護芃芃啦!別什麼都想麻煩我,我會很困擾的,死小子。」
「哥...」藍獵手撫著額,有些感動地看著眼前男人孩子氣又表露出可靠的笑容。
「「藍!」」
紅獵手與黑獵手的聲音同時響起,隨後兩人分別靠鉤爪與磁力,上升到藍獵手與蕭舜儀所待的某小公寓頂樓處與其會合。
數日後的早晨。
「你確定你的狀況可以立即上工?大家都非常擔心你耶,特別是雨涵。」
見蒼彥緩緩地穿上HC的圍裙,黎茉於後方擔憂地規勸著。
「沒事,你不是都幫我治癒好了?」
他故作無事撫著肩,大大地甩了下自己的左臂,可又因為由裡到外的疼痛,而扭曲著表情露出破綻來。
「看吧,雖然外傷好了但還有內傷啊!」她無奈,上前扶住左臂,「我們已經緊急加僱用新人了,就好好休息吧。」
「沒事的。」蒼彥輕輕地將她的手推開,「我就想快點恢復正常。」
「你明明不用在我們面前逞強的。」
黎茉不解,為何使自己明白不必在夥伴面前故作堅強的其中一人,如此堅持負傷復工。
「算是為了我自己吧,芃芃說過,我工作的模樣比以前帥氣多了,讓我很開心。」他淡淡的開口,回想起成為獵手,入職HC前的那落魄的自己,「我想要繼續維持這樣的自己,所以這點痛不算什麼。」
他溫柔地拍了拍黎茉的頭頂,半開玩笑又有點認真地道:「如果我真的痛到不行,就會乖乖休息,找你哭訴了。」
「......這樣啊。」
黎茉笑了下,同樣是將疼痛隱藏在心中,可蒼彥與她的想法完全不同。
她是不想因為將負面情緒傳遞給別人遭到討厭,才掩飾傷痛,可蒼彥卻是想著要努力維持並成為更好的自己,才不願給自己休息的時間。
「話雖如此,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今天又沒有你的班。」
雖被說動,可黎茉依舊不讓步地,將蒼彥推離靠近咖啡廳的門口。
「別這樣嘛!至少讓我看看你們沒告訴我,就僱用來的那新人樣子。」
他靈活地閃過黎茉,大步奔向並轉開通往HC店面的門。
「不行......!」
黎茉本想上前攔住對方,可惜完全來不及,蒼彥直直打開員工休息室的門。
「然後啊!他對我說了『為芃芃打造不必膽顫心驚生活的和平世界』。」
「誒......這麼帥的啊?」
「可是,好羞恥好笑哈哈哈哈哈。」
蕭舜儀將自己講過的話重述一遍的聲音傳來,引起眾人的雞皮疙瘩,黃雨涵點燃了火線,最終造成鬨堂而笑的場面,令蒼彥立即炸紅了臉。
「他們......現在聊你正在興頭上。」
黎茉笑了笑,搔了搔臉,口中透露出了自己的無奈。
「哥你怎麼會在這裡?!還穿著我們的圍裙。」
蒼彥走進櫃台內,質問著正由普亢垣教導的蕭舜儀。
「咦,你們沒說嗎?」
「沒有耶。」
蕭舜儀壞笑地問了一旁的普亢垣,而後者也以類似的表情答覆,兩人的作戲明顯到根本是刻意讓蒼彥知道自己被矇在鼓裡。
「舜儀哥前幾天就來投履歷了,然後我們很快就僱用他了。」
黃雨涵難掩笑地解釋著。
「現在你是我的學長了喔!」
蕭舜儀雙手用力地搭上蒼彥雙肩,一字一字清晰地提醒著蒼彥,現在又多一個巨大麻煩的事實。
「那你那天在酒吧做什麼?」
蒼彥指那天戰鬥,明明疏散了民眾,怎麼蕭舜儀還在那個區域鬼混的事情。
他肩膀因完全拿蕭舜儀沒轍而垮下。
「我有東西忘了拿,就想說趕快去拿,結果意外地捲進戰場了。」他顯然毫無不守規矩的愧疚,反而還很自豪地耀功著,「幸好我有去,不然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是沒錯啦......」蒼彥搔著頭,他真的是說不過眼前的男人,「所以你為什麼突然離職?」
「因為......我也想要有新的目標。」蕭舜儀放下了手,撇著頭淡淡地吐著自己的真心話,「我漸漸地發現,在來來去去的人海中,到頭來熟客會越積越多,每次見面幾乎都是聽換湯不換藥的事情,這跟我想接觸新鮮的人初衷不同,日復一日地都覺得無聊了,這陣子心想著我真的要做同樣的事一輩子嗎?」
他抿著嘴,眼神充滿著對未來的不安。
「所以之前才突然想來找你,看看放棄原先工作的你現在過的怎麼樣,你過得很好讓我鬆了口氣,還有在車上的那番話──」
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目標。
就是為芃芃打造不必膽顫心驚生活的和平世界。
這次我也想再全力以赴地達成。
「我一直以為總是拘泥於過去的你,沒想到其實早就振作起來了,還找到新的目標,讓我意識到真正止步不前的是自己,實在是有夠遜的,所以當天就立刻馬上決定要離職了。」
蕭舜儀自嘲的笑顏,讓蒼彥有些看呆了。
「哥......」
這是認識蕭舜儀以來,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吐露出自己自卑的想法。
那個總是把他耍得團團轉,總是游刃有餘,對付酒客得心應手,孩子氣又充滿成熟男人魅力的哥,原來也會說出這種話。
蒼彥正想發話說點什麼時,蕭舜儀接著開口。
「再說了,你把我的後路給斷了,在我找新方向的期間,當然得由你負責帶我工作啦。」
他湊向一旁,拍了拍蒼彥的背後。
這番話令蒼彥的腦袋當機了。
「後路?負責?」蒼彥歪著頭,緩緩地問。
「你別想給我裝傻喔!誰炸了酒吧我就不用多說了吧?」
「呃......」
「就這樣,給我負起責任來!」
蕭舜儀再次伸出了手,彈向他的額頭,見眼前總是中招還學不乖的男人撫著前額的樣子,他有些孩子氣又有些欣慰地笑了出來。
其實不論酒吧有無被炸掉,他都有來HC工作的打算,這麼說全只是為了逗弄蒼彥,完全不給蒼彥辯駁的機會,他立即轉換了話題跑開,「我去補冰塊了。」
「啊!我順便告訴你製冰機的注意事項好了。」古洛奕舉起右手,自告奮勇地表示自己要教導新人。
「誒?Roy你可以嗎?」普亢垣瞇著眼質疑著。
「明明連保養製冰機都弄不好。」黎茉也跟著向前質疑。
「什麼啦!我只是一時忘記而已!而且我比你們早來耶!」
見四人站在製冰機前打打鬧鬧的,蒼彥不禁扶起了額,看來之後會變得非常熱鬧了。
「你還記得啊?我之前對你說的話。」
趁其他人現在關注點不在蒼彥身上,黃雨涵才湊上前向他搭話。
「嗯......」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那是我戰鬥到現在的動力。」
『你要繼續自暴自棄也無所謂!但你有沒有想過,苟且偷生得過且過,和保護重要的人,日常生活不被破壞而戰,哪個更讓你值得驕傲?』
「那只是我心急嘴快講的,沒想到被你記到現在。」
她顯然有點難為情,卻也止不住臉上的笑容。
「齁!」蕭舜儀大聲地指向蒼彥和黃雨涵兩人,「又在講什麼悄悄話了?!」
「「咦──」」
普亢垣和黎茉兩人頗有深意地盯著兩人,異口同聲地發出調侃的聲音。
「「才沒有!」」
兩人有點惱羞地,如同以往地大聲否認著。
「蛤?什麼情況。」
只有古洛奕滿臉問號望著眾人,完全不明白大家在講什麼。
「唔!呃......」
江涂拾吃痛地緩緩睜開雙眼,見眼前的一男一女正注視著自己。
「涂拾你還好吧?」
陳康卓輕撫江涂拾被包覆繃帶的臉頰。
「很痛,不過......」他欲哭卻止住了淚,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我玩得很開心,獵手們真的太有意思了。」
「真是!不要讓我擔心啦!」陳康卓鼓起雙頰,明顯有點生氣:「要不是我有給那個意念分身男吞下鑽石,即時讓那傢伙製造意念分身去救你,不然你早就沒命了!」
「......對不起,我沒有殺到那男的。」
江涂拾愧疚地道了歉,接著頭被陳康卓擁入了懷,溫柔地安慰著。
「沒差啦,反正那傢伙還是掛了,你也玩得開心,就很好了。」
「那傢伙能力被限制器束縛著,康卓強制提升大腦使用率硬是他啟動能力去救你,結果因為負荷過大,昨晚腦子炸掉的樣子沒能看見太可惜了。」
李道罔拿起了自己的素描簿,上頭被紅色與粉紅色的蠟筆畫得亂七八糟,可是卻清楚表達明顯惡意,人腦被炸碎,組織滿地的想像圖,直直地朝向江涂拾展示著。
「獵手們可能還以為自己贏了,殊不知那男的無聲無響地死在床上,想到就快笑死了。」
第三話「蒼藍焰光於道路上無意成為指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