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或許真的有奇蹟
本章節 3059 字
更新於: 2020-12-24
一如往常，吾彥在聖誕夜的時候買了炸雞和草莓蛋糕，三桶炸雞和一大盒蛋糕，憑他一個人拿確實吃力，但還是努力騰出幾根手指，拿出鑰匙打開家宅外的鐵門。
「嚇！……這隻狗？」
幸好看清赫然出現的物體只是一隻無害生物，吾彥才沒嚇得把炸雞掉到地上，不過也因為如此，狗狗只能眼巴巴望著吾彥……或者是他手裡的炸雞？
狗狗渾身純白，根本與積雪融成一體，若非一雙無辜的烏溜大眼凸顯於白色之外，怕是吾彥至今還沒注意到他。
「你……也太胖了吧？」吾彥忍不住指責。
「嗷嗚嗚……」狗狗忽然委屈地哀鳴，豎立的耳朵也因此垂下。
吾彥頂多只覺得狗狗反應很有趣，看那白澎澎的毛和肥嘟嘟的外表，應該是一隻被照顧很好的寵物不小心偷溜出來。
踢開鐵門，一時之間沉積的雪花片片紛飛，門邊伸展松木枝椏，一幢木造傳統建築展現在眼前。
這是吾彥的老家，他的大哥——東久邇守彥，鼻子似乎比狗還靈敏，早早拉開窗門，站在緣廊等待。
「哇！這隻狗好可愛喔！」
看到大哥尖叫著跑了出來，像風一樣衝過他身邊，不是幫忙提東西而是要跟狗狗玩！？……是說，這隻狗居然跟著進來啦？看來真的很想吃炸雞……
吾彥回望，他大哥正摸著狗狗全身連一毫米都不放過，就在著時刻，吾彥注意到狗狗露出的神情，一雙眼睛可憐兮兮地朝他望過來，是面對突然的熱情攻勢，嚇到手足無措而冀盼幫助。可惡，實在太可愛啦，那表情根本造成反效果了，要不是兩手都拿著東西，也好想衝過去用力揉一揉啊！
克制、克制，色即是空，沒什麼好玩的。
吾彥很快回頭保持心念如水，他踩上走廊，一雙鞋子放置玄關。
「爺爺，我回來了。」
「吾彥，你回來啦？對了，守彥呢？」一名老者緩緩走出，他滑開門，向外張望。
「爺爺，我先進去放東西。」吾彥走入飯廳，把掛在手上的食物通通卸下。
走一大段路、排隊、再提一堆東西走一大段路，每年重覆同樣的行程都麻木了……哼，是爺爺跟大哥都麻木了。
吾彥放下東西馬上坐到椅子上，大哥明明有車，怎麼也不見他自告奮勇，而爺爺就不用說了，幫忙提東西之類的小小舉動也不曾有過；大哥因為工作關係不常回來，平時爺爺有需要都吩咐吾彥幫忙跑腿，已經指使習慣不想改了吧？
窸窸窣窣的抓地聲，然後是人的腳步，一團白色身影晃了過來。
「今年聖誕節，就讓這個小傢伙陪我們度過吧。」大哥很喜歡這隻毛茸茸的狗，他抓起一隻炸雞就要丟到狗狗面前。
「等一下，大哥，給狗吃炸雞不好啊。」吾彥說。
「不然狗狗要吃什麼，只吃一隻又不會怎麼樣？」守彥不滿地反問。
「唉唉唉，為了一隻狗吵架，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思上進，我們兆暘國才會一代不如一代，最後還要面臨西方文化的入侵。」爺爺搖著頭，大口吃起炸雞。
先不說狗狗跟不思上進有什麼關聯，爺爺一邊批判一邊吃炸雞只會顯得他很傲嬌：不過事實上也是如此，雖然討厭聖誕這個外國節日，但只要跟食物扯上關係一切都可以放下，三桶炸雞有一半都是爺爺吃的，原本東久邇家聖誕節只買切片蛋糕，是爺爺每次都嚷著吃不夠，越買越多最後把十二吋蛋糕整個帶回來了。
「狗狗，難得聖誕節可以多吃一點。」守彥稍微妥協，把炸雞外皮剝掉，剩下的肉用盤子裝著拿到狗狗面前。
爺爺已經開始吃起草莓蛋糕，十二吋的大份量一下子鯨吞掉一半。
「再吃，就圓得走不動了吧。」當守彥拿了第三隻炸雞放進狗狗盤子，吾彥又忍不住說道。
狗狗發出可憐的嗚咽聲。
「要吃胖一點才可愛，來，我們不要聽那個壞人胡言亂語喔。」守彥摀住狗狗的耳朵，狗狗歪頭，似乎聽不太明白。
看到大哥跟狗狗的互動，吾彥既羨慕又忌妒，明明是他先看到狗狗的，可是一見面就說人家胖，比起大哥一開始就稱讚狗狗好可愛又給炸雞吃，狗狗心底一定比較喜歡大哥吧。
想著想著，吾彥傷心地開始自暴自棄。
垃圾食物都從餐桌上消失，收拾完殘局，吾彥在客廳看電視，忽然一顆軟球丟向他。
「喂，做什麼啊？」吾彥接住球，白色身影連同撲了過來。
「就是這樣，很好很好。」守彥大力點頭。
這是為什麼呢？吾彥驚訝：難道大哥看出來他想摸狗卻不好意思說，於是特地製造機會嗎？
吾彥異常感動，摸著被球吸引過來的狗狗，溫暖療癒了他感到不被重視的缺憾。
「狗狗一直跟著我，都沒機會仔細看他的屁屁，想出這一招的我真的好厲害呢。」
守彥蹲踞吾彥對面，露出癡漢臉盯著狗狗搖晃尾巴的屁股，下一秒，臉馬上遭球正面砸中，狗狗轉過身體，往守彥飛奔過去。
「夠了！不準利用我！」吾彥氣憤地說，切掉電視掉頭就走，從來沒想過，原來他大哥是這麼變態的人。
§
白色大狗在屋內像要找尋什麼，可是被一股視線盯著渾身不自在，轉頭看向後方，是守彥笑咪咪的臉；狗狗垂下眉毛，耳朵往身體貼攏，這個反應更讓守彥克制不了光明正大的跟蹤行為，狗狗本來就夠可愛了，加上怯生生的表情好像很困擾，實在引人犯罪啊。
「狗狗，跟我一起洗澡好不好？」
守彥咧開嘴巴，只差沒流出口水，狗狗因此走得更快了，小小掌心踏在地板，尾巴不住搖擺，慌張地探頭，眼裡瞄到那個人在前方走廊一閃而逝，快步跑了過去。
吾彥聽見小小的踩踏聲，白色狗狗朝他奔跑過來。
「狗狗不喜歡洗澡，那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守彥臉上的笑堪稱猥褻，狗狗躲到吾彥身後，大力搖頭。
「早知道不要提起洗澡的話題，狗狗怕我抓他去洗澡。」守彥失望地說。
「這個誤會太嚴重，純粹你的變態嚇到人家了。」吐槽完畢，吾彥忽然有個想法，他回身對狗狗說：「不然我們今晚一起睡？」
狗狗沒有點頭或搖頭，但是從大力搖晃的尾巴知道他很高興。
吾彥於是心高氣傲地丟下大哥，帶領狗狗到他自己的房間。
「太過分了啦！」望著這一幕，守彥因為功虧一簣而痛哭。
雖說要一起睡，吾彥內心卻無法接受狗狗髒髒的身體，他認為真相是大哥太變態才讓狗狗不想接近，但如果大哥說的正確，不喜歡洗澡狗狗到時候被他嚇到又跑回大哥身邊，面子可掛不住。
「該怎麼辦？」吾彥盯著狗狗苦惱低喃，最後他想到一個折衷辦法。
馬上抓起狗腳，把心一橫湊向鼻尖大吸一口。
這個味道怎麼香香的？聞起來好好吃，想要咬一口……是炸雞的味道！
狗狗顯然很震驚，想把腳收回但吾彥牢牢抓著他。
吾彥察覺失態馬上放手，再繼續下去，他就要把狗掌當炸雞啃了，才說大哥變態，結果自己也不遑多讓。
「既然味道沒有很重，今天可以不要洗澡。」吾彥語重心長地說。
狗狗圓圓的眼睛望著他。
「吃了三隻炸雞，馬上變胖了啊。」
果然聽見狗狗嗚嗚哀號，好像聽得懂人話，吾彥設想，如果狗狗會說話，一定要反駁：我不是胖只是毛太多。
吾彥笑了，覺得好玩，開始亂七八糟地說話，「你知道嗎？兆暘人也會吃狗肉。」他用貪婪的目光逼近，「要從哪裡開始吃好呢？」
狗狗開始往後退，一雙手驀地拉住前腳，狗狗緊張甩動身體但掙脫不開，喉嚨發出細微嗓音像在哀求。
當吾彥把手放開，狗狗飛快縮起前腳，害怕腳掌真的被吃掉。
「哈哈哈。」好像沒有哪年聖誕過得這麼開心，吾彥躺上榻榻米床墊，一隻手向著狗狗招手。
「幾年沒和父母過節已經忘了，我知道有很多人家境不好，父母因此忙於工作也沒時間陪孩子，相較之下我還算富裕應該知足，而且爺爺跟大哥都很照顧我，雖然我常覺得他們很討厭……」吾彥看著天花板，不想浸溺不愉快，於是打起精神，「有時候，家人相處在一起卻老是爭吵，這樣一想，就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臉頰濕濕的，狗狗鼻尖輕碰吾彥面龐，「不用想安慰我喔，我是說真的，我太幸福了。」
吾彥攬著狗狗的頭，溫柔的嗓音說：「剛才在大哥面前，把你當成證明誰比較優秀的工具了，真是對不起。」
平時不曾坦率道歉，面對一隻狗忽然什麼都說得出口，吾彥拍拍自己的胸脯，狗狗看明白了往那裡湊近。
「抱著炸雞睡覺，肯定會有好夢吧。」吾彥將狗狗擁入懷內，看著狗狗毛茸茸的頭顱和天真無邪的大眼。
聖誕節，或許真的有奇蹟……
抱著狗狗全身好溫暖，吾彥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嚇！……這隻狗？」
幸好看清赫然出現的物體只是一隻無害生物，吾彥才沒嚇得把炸雞掉到地上，不過也因為如此，狗狗只能眼巴巴望著吾彥……或者是他手裡的炸雞？
狗狗渾身純白，根本與積雪融成一體，若非一雙無辜的烏溜大眼凸顯於白色之外，怕是吾彥至今還沒注意到他。
「你……也太胖了吧？」吾彥忍不住指責。
「嗷嗚嗚……」狗狗忽然委屈地哀鳴，豎立的耳朵也因此垂下。
吾彥頂多只覺得狗狗反應很有趣，看那白澎澎的毛和肥嘟嘟的外表，應該是一隻被照顧很好的寵物不小心偷溜出來。
踢開鐵門，一時之間沉積的雪花片片紛飛，門邊伸展松木枝椏，一幢木造傳統建築展現在眼前。
這是吾彥的老家，他的大哥——東久邇守彥，鼻子似乎比狗還靈敏，早早拉開窗門，站在緣廊等待。
「哇！這隻狗好可愛喔！」
看到大哥尖叫著跑了出來，像風一樣衝過他身邊，不是幫忙提東西而是要跟狗狗玩！？……是說，這隻狗居然跟著進來啦？看來真的很想吃炸雞……
吾彥回望，他大哥正摸著狗狗全身連一毫米都不放過，就在著時刻，吾彥注意到狗狗露出的神情，一雙眼睛可憐兮兮地朝他望過來，是面對突然的熱情攻勢，嚇到手足無措而冀盼幫助。可惡，實在太可愛啦，那表情根本造成反效果了，要不是兩手都拿著東西，也好想衝過去用力揉一揉啊！
克制、克制，色即是空，沒什麼好玩的。
吾彥很快回頭保持心念如水，他踩上走廊，一雙鞋子放置玄關。
「爺爺，我回來了。」
「吾彥，你回來啦？對了，守彥呢？」一名老者緩緩走出，他滑開門，向外張望。
「爺爺，我先進去放東西。」吾彥走入飯廳，把掛在手上的食物通通卸下。
走一大段路、排隊、再提一堆東西走一大段路，每年重覆同樣的行程都麻木了……哼，是爺爺跟大哥都麻木了。
吾彥放下東西馬上坐到椅子上，大哥明明有車，怎麼也不見他自告奮勇，而爺爺就不用說了，幫忙提東西之類的小小舉動也不曾有過；大哥因為工作關係不常回來，平時爺爺有需要都吩咐吾彥幫忙跑腿，已經指使習慣不想改了吧？
窸窸窣窣的抓地聲，然後是人的腳步，一團白色身影晃了過來。
「今年聖誕節，就讓這個小傢伙陪我們度過吧。」大哥很喜歡這隻毛茸茸的狗，他抓起一隻炸雞就要丟到狗狗面前。
「等一下，大哥，給狗吃炸雞不好啊。」吾彥說。
「不然狗狗要吃什麼，只吃一隻又不會怎麼樣？」守彥不滿地反問。
「唉唉唉，為了一隻狗吵架，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思上進，我們兆暘國才會一代不如一代，最後還要面臨西方文化的入侵。」爺爺搖著頭，大口吃起炸雞。
先不說狗狗跟不思上進有什麼關聯，爺爺一邊批判一邊吃炸雞只會顯得他很傲嬌：不過事實上也是如此，雖然討厭聖誕這個外國節日，但只要跟食物扯上關係一切都可以放下，三桶炸雞有一半都是爺爺吃的，原本東久邇家聖誕節只買切片蛋糕，是爺爺每次都嚷著吃不夠，越買越多最後把十二吋蛋糕整個帶回來了。
「狗狗，難得聖誕節可以多吃一點。」守彥稍微妥協，把炸雞外皮剝掉，剩下的肉用盤子裝著拿到狗狗面前。
爺爺已經開始吃起草莓蛋糕，十二吋的大份量一下子鯨吞掉一半。
「再吃，就圓得走不動了吧。」當守彥拿了第三隻炸雞放進狗狗盤子，吾彥又忍不住說道。
狗狗發出可憐的嗚咽聲。
「要吃胖一點才可愛，來，我們不要聽那個壞人胡言亂語喔。」守彥摀住狗狗的耳朵，狗狗歪頭，似乎聽不太明白。
看到大哥跟狗狗的互動，吾彥既羨慕又忌妒，明明是他先看到狗狗的，可是一見面就說人家胖，比起大哥一開始就稱讚狗狗好可愛又給炸雞吃，狗狗心底一定比較喜歡大哥吧。
想著想著，吾彥傷心地開始自暴自棄。
垃圾食物都從餐桌上消失，收拾完殘局，吾彥在客廳看電視，忽然一顆軟球丟向他。
「喂，做什麼啊？」吾彥接住球，白色身影連同撲了過來。
「就是這樣，很好很好。」守彥大力點頭。
這是為什麼呢？吾彥驚訝：難道大哥看出來他想摸狗卻不好意思說，於是特地製造機會嗎？
吾彥異常感動，摸著被球吸引過來的狗狗，溫暖療癒了他感到不被重視的缺憾。
「狗狗一直跟著我，都沒機會仔細看他的屁屁，想出這一招的我真的好厲害呢。」
守彥蹲踞吾彥對面，露出癡漢臉盯著狗狗搖晃尾巴的屁股，下一秒，臉馬上遭球正面砸中，狗狗轉過身體，往守彥飛奔過去。
「夠了！不準利用我！」吾彥氣憤地說，切掉電視掉頭就走，從來沒想過，原來他大哥是這麼變態的人。
§
白色大狗在屋內像要找尋什麼，可是被一股視線盯著渾身不自在，轉頭看向後方，是守彥笑咪咪的臉；狗狗垂下眉毛，耳朵往身體貼攏，這個反應更讓守彥克制不了光明正大的跟蹤行為，狗狗本來就夠可愛了，加上怯生生的表情好像很困擾，實在引人犯罪啊。
「狗狗，跟我一起洗澡好不好？」
守彥咧開嘴巴，只差沒流出口水，狗狗因此走得更快了，小小掌心踏在地板，尾巴不住搖擺，慌張地探頭，眼裡瞄到那個人在前方走廊一閃而逝，快步跑了過去。
吾彥聽見小小的踩踏聲，白色狗狗朝他奔跑過來。
「狗狗不喜歡洗澡，那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守彥臉上的笑堪稱猥褻，狗狗躲到吾彥身後，大力搖頭。
「早知道不要提起洗澡的話題，狗狗怕我抓他去洗澡。」守彥失望地說。
「這個誤會太嚴重，純粹你的變態嚇到人家了。」吐槽完畢，吾彥忽然有個想法，他回身對狗狗說：「不然我們今晚一起睡？」
狗狗沒有點頭或搖頭，但是從大力搖晃的尾巴知道他很高興。
吾彥於是心高氣傲地丟下大哥，帶領狗狗到他自己的房間。
「太過分了啦！」望著這一幕，守彥因為功虧一簣而痛哭。
雖說要一起睡，吾彥內心卻無法接受狗狗髒髒的身體，他認為真相是大哥太變態才讓狗狗不想接近，但如果大哥說的正確，不喜歡洗澡狗狗到時候被他嚇到又跑回大哥身邊，面子可掛不住。
「該怎麼辦？」吾彥盯著狗狗苦惱低喃，最後他想到一個折衷辦法。
馬上抓起狗腳，把心一橫湊向鼻尖大吸一口。
這個味道怎麼香香的？聞起來好好吃，想要咬一口……是炸雞的味道！
狗狗顯然很震驚，想把腳收回但吾彥牢牢抓著他。
吾彥察覺失態馬上放手，再繼續下去，他就要把狗掌當炸雞啃了，才說大哥變態，結果自己也不遑多讓。
「既然味道沒有很重，今天可以不要洗澡。」吾彥語重心長地說。
狗狗圓圓的眼睛望著他。
「吃了三隻炸雞，馬上變胖了啊。」
果然聽見狗狗嗚嗚哀號，好像聽得懂人話，吾彥設想，如果狗狗會說話，一定要反駁：我不是胖只是毛太多。
吾彥笑了，覺得好玩，開始亂七八糟地說話，「你知道嗎？兆暘人也會吃狗肉。」他用貪婪的目光逼近，「要從哪裡開始吃好呢？」
狗狗開始往後退，一雙手驀地拉住前腳，狗狗緊張甩動身體但掙脫不開，喉嚨發出細微嗓音像在哀求。
當吾彥把手放開，狗狗飛快縮起前腳，害怕腳掌真的被吃掉。
「哈哈哈。」好像沒有哪年聖誕過得這麼開心，吾彥躺上榻榻米床墊，一隻手向著狗狗招手。
「幾年沒和父母過節已經忘了，我知道有很多人家境不好，父母因此忙於工作也沒時間陪孩子，相較之下我還算富裕應該知足，而且爺爺跟大哥都很照顧我，雖然我常覺得他們很討厭……」吾彥看著天花板，不想浸溺不愉快，於是打起精神，「有時候，家人相處在一起卻老是爭吵，這樣一想，就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臉頰濕濕的，狗狗鼻尖輕碰吾彥面龐，「不用想安慰我喔，我是說真的，我太幸福了。」
吾彥攬著狗狗的頭，溫柔的嗓音說：「剛才在大哥面前，把你當成證明誰比較優秀的工具了，真是對不起。」
平時不曾坦率道歉，面對一隻狗忽然什麼都說得出口，吾彥拍拍自己的胸脯，狗狗看明白了往那裡湊近。
「抱著炸雞睡覺，肯定會有好夢吧。」吾彥將狗狗擁入懷內，看著狗狗毛茸茸的頭顱和天真無邪的大眼。
聖誕節，或許真的有奇蹟……
抱著狗狗全身好溫暖，吾彥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