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之鬥
本章節 3628 字
更新於: 2018-07-23
爆炸、震動、鋼鐵碰撞……
「我還活著……」安比被搖醒，他擦掉眼皮上的血塊，睜開迷濛雙眼看向駕駛螢幕。上頭沒有影像，只有不斷跳出的錯誤指令，「搞什麼？自動駕駛嗎？」
劍齒虎自顧自地動作，安比試了所有按鈕都沒反應，突然，螢幕上顯示出一架機體。
「馬哈拉大人！」黑與紅的特殊塗裝是指揮官的劍齒虎，雖然安比會淪落到這地步都是那人害的，但那位英雄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不料，安比的機體又不聽使喚地拿起步槍射擊。
「搞什麼……快停下！」
黑色劍齒虎左右滑步閃避子彈，同時朝安比座機逼近。
被駭客程式支配的機兵持續撒出彈雨，黑色劍齒虎啟動肩甲上的力場產生器，偏離子彈的軌道，「大人！不是我啊！救命！」
劍齒虎的紅色單眼在硝煙中閃爍，馬哈拉拔出雙刀，直直插進安比機體胸口。一刀拔出、兩刀斬落，殭屍機兵頭顱落下，眼部光芒熄滅。
「安息吧……」馬哈拉‧提卡操縱機體，冷漠地踢開鋼鐵頭顱。斬了所有遭駭的友軍，他往混亂的源頭走去：「必須承認，背叛者的實力不錯。」
「威爾斯，他只有一架，還不攻擊嗎？」「卡司凱，等等……」
納沃叛變和反抗軍部隊堅守戰線，他們眼前的黑色輪廓越來越明顯。風雪停止，一縷陽光照亮黑色猛獸胸口，威爾斯的不安化成實體，那名駕駛在眾人面前現身。
「背叛者……在說你啊，我的複製品！」
「那是……威爾斯，跟你長一樣的？」卡司凱瞪大了眼睛。
威爾斯啞口無言，厭惡的怒火靜靜竄起。
「覺得我面熟嗎？每天照鏡子都會看到這個臉？」黑色機兵與駕駛豪氣地在反抗軍面前叫囂：「我是『馬哈拉‧提卡』，你們K型複製人的基因，就是從我身上拿的！」
「威爾斯，不要理會他，專心戰鬥。」「我知道……」逃兵抹去冷汗，操縱納沃叛變架起太刀。
「有趣的改裝，看來你投靠叛軍之後過得不錯？我有個提議，戰鬥拖久沒好處，一對一解決如何？」
「威爾斯，他說什麼？」卡司凱也舉起武器，反抗軍進入戰鬥姿態。
「他叫我跟他對決。」
「哼……別說笑，我們全上，一起解決他。」
戰鬥一觸即發，馬哈拉突然說出流暢的努那語：「我的目標是叛徒，交出他，反抗軍就不用全滅！」
「那個混蛋，瞧不起我們嗎？」卡司凱沒有動心，反而更加憤怒：「攻擊！」「卡司凱，等等！」
不理威爾斯勸告，卡司凱坐機與另外兩架納蘭機甲衝出戰線，在友軍砲火掩護下突進。
「哼……一對三？」馬哈拉關上頭盔，往後跳入座艙：「黑虎！Hyper Sense！」「超感官模式，啟動。」
隨著警示聲起落，劍齒虎駕駛座開始變化：機械臂連結到馬哈拉的脊椎和手臂，他被騰空架起，正面朝下，呈四足猛獸之姿。金屬頭罩鉗住他的頭部，無數電路通進大腦，鋼鐵巨獸全身散發出蒸氣，獠牙間的紅眼不斷閃爍。
火網襲來，黑色劍齒虎用爆發般的速度向前衝刺，瞬間將所有砲彈置於身後。
「先發制人！」剎那間，一架納蘭的頭部就被漆黑太刀串刺而過，硬是扯離機身。
「什麼？」速度之快，戰士們反應不及。
「出奇致勝！」黑色猛獸轉身出腳，把無頭機甲踢向指揮官坐機。
「嗚……」卡司凱接住友軍屍體，別處的慘叫聲隨即傳來。另一架納沃的雙腳被斬斷，劍齒虎自豪地甩動太刀，直接踩爛納蘭頭部。
卡司凱正想上前攻擊時，突然發現黑色猛獸已經跳上空中，朝他飛了過來。
「最後，用絕對力量輾壓！」騰空舉刀，劍齒虎利用重力與噴射推進，將全力集中在雙刃上。
卡司凱操縱機甲舉起打椿機防禦，但在高頻震動的刀身轟壓之下，他的坐機手臂漸漸被撕裂。
「可惡嗚喔喔——！」「再會了！戰士！」劍齒虎斬斷鋼骨，刀身緊逼卡司凱的駕駛艙。
「注意，遭鎖定。」雷達的電子訊號直接傳進馬哈拉腦中，黑色野獸瞬間收刀，逆向噴射閃過來襲的鉤爪。
「卡司凱！退後！」納沃叛變收回披風上的鉤鎖，舉起長刀斬向敵機。
「終於來了……」劍齒虎後退同時擋下威爾斯的攻勢，馬哈拉不交鋒，只把來襲的刀刃輕輕撥開，讓它偏離原本軌道，「一次打四個，也許能累到我？」
「囉嗦的傢伙！」威爾斯關上通訊裝置。揮出連續斬擊後，納沃叛變反手架刀在胸前，衝進劍齒虎內側。
「不對，前三個太輕鬆！」劍齒虎用力踏地，配合噴射裝置使出後空翻上踢，擊飛了叛徒的長刀。
「刀還有一把！」從披風取出先前奪取的帝國太刀，威爾斯再次向前推進，同時射出鉤爪鎖住劍齒虎右手。
「哼？道具真多！」劍齒虎右手受限，只能用左手格檔斬擊，數次交鋒後，兩機刀抵著刀，僵持不下。
「說真的，有點想看看你的臉，叛徒。」透過實體線路，馬哈拉的叫囂又傳進威爾斯駕駛艙，「真的很噁心，看到跟自己長一樣的傢伙跑來跑去。」
這種感覺，威爾斯也有過。
「你是最後一個了，乖乖消失吧。」
「什麼？」
「我下令把K型全部銷毀，劣化的複製品就該消失。」
「你……」威爾斯想到小狗、疤眼，那些擁有相同臉龐的弟兄，他們的生存之道是戰鬥，安息之地是戰場。
「剛出培養槽的、剛在試管成形的，都回絞肉機！」
「閉嘴！」光榮戰死，是他們這生僅能追求的微小幸福，多麼可悲愚蠢，但絕對容許讓眼前這傢伙踐踏。
「威爾斯，冷靜點，看這個。」德爾芬在螢幕上顯示出周邊地圖，聽到她的聲音，讓威爾斯懸崖勒馬，「呼……呼……傳訊給其他人。」「相信你自己，威爾斯。」
「謝謝妳……卸下一號貨櫃！」武裝披風從納沃左肩分離，順著鉤鎖往劍齒虎右手飛去。馬哈拉立即揮刀把披風元件斬斷，但其內藏的榴彈也隨之炸裂，威爾斯趁機向後移動。揮散爆炎，劍齒虎毫髮無傷地竄出煙塵，往納沃叛變追去。
威爾斯在不遠處讓機體轉身，將披風中的數把太刀全部插進雪地中。端看猛獸機兵飛奔衝來，獨臂武士一動也不動。
「還想耍什麼詭計？」劍齒虎舉起雙刀跳躍，再次使出壓殺斬擊。
「德爾芬，現在！」納沃叛變在雙刀落下前一秒向後方射出鉤爪，固定地面的鎖鍊讓威爾斯高速脫離原位。
劍齒虎斬了個空，重重落地，看似堅固的雪地突然迸出裂縫。
「唔哦？」馬哈拉感到足部一陣冰冷，這才發現他正落進結冰湖面。威爾斯的震動太刀破壞了冰層結構，劍齒虎的重壓讓自己失足，而陷阱戰術還沒結束。
「全軍射擊！」反抗軍部隊同時開火，大量砲彈往劍齒虎身上砸去，讓它更加無法脫身。猛攻之下，冰層破裂，黑色機兵沉入湖中。
恢復冷靜的威爾斯不敢鬆懈：「德爾芬，那傢伙會怕水嗎？」「根據陸戰特化的結構推測，水中性能應該較低。」
「不知道琪拉那邊怎麼了……」納沃叛變站穩腳步，接過反抗軍部隊的武裝補給，卡司凱也換乘另一架機體前來，戰士們集結在冰湖破洞附近警戒。
厚實冰層擋住光線，視野隨著深度逐漸黯淡，劍齒虎隨著水流漂動，慢慢沉入湖底。
「電磁力場散熱中，超感官模式過載，緊急解除，心肺機能受損，開始急救。」黑暗的駕駛艙內，馬哈拉回復到正常姿態，駕駛裝上的電擊器自動運作，讓斷線的心臟再次被打醒。
「呼——喝！」猛獸的單眼再次亮起，紅光掃過黑暗，魚群避開巨大機兵，在揚起的沙塵中逃竄。
劍齒虎降落湖底，接著蜷曲雙腳蓄積能量。
咚……震波傳遍水體，水壓衝擊猛獸的鐵軀，座艙維生系統自動調整氣壓，釋出大量氣泡。劍齒虎一個大跳，瞬間逼近湖面冰層。
「小心！」警報響起，反抗軍前方的冰湖應聲破裂，沖天的水花和冰晶中，竄出一隻漆黑野獸。
「不錯，我是第一次接關呢！」馬哈拉操縱劍齒虎輕盈空翻，優雅降落湖面，「這次要打幾個？」
「真難纏……」威爾斯戰術用盡，對方萬夫莫敵的氣勢，不斷刺激複製士兵的劣等感。
「全部？那就上吧！」劍齒虎舉刀準備突擊，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光波從天而降，直接打在牠前方的冰原上。
眾機甲紛紛後退躲避，厚實冰層被熔出一道鴻溝，從中分斷兩軍勢力。
「通告反抗軍，立即停止戰鬥，剛才的攻擊只是警告。」
「瑞斯，為什麼要發射集束微波，打斷我？」馬哈拉抬頭看向空中戰艦。
「司令官，差不多該照原定計畫走了。」瑞斯在星河級艦橋俯視戰場，他用通訊器仔細地說：「為戰而死；為和而生，請歸艦。」
「你膽敢擅自……好吧，該收手了。」馬哈拉忽然改變心意，那句格言莫名其妙，但英雄馬上就忘記思考。劍齒虎收刀轉身，直接跳回星河級戰列艦甲板。
「呼……」瑞斯如釋重負，轉而對反抗軍宣告：「Rebell-s聽著！本艦原定要前往首都交還俘虜，你們卻先行攻擊。」
「那傢伙，說什麼鬼話？」卡司凱憤怒地盯著翻譯，「等等……琪拉呢？」。
「不僅如此，甚至還入侵本艦，想要進行破壞……好在，她們已經被我制伏了。」
「琪拉！」「烈南德小姐……」威爾斯握緊拳頭，反抗軍被逼上絕路。
「然而！帝國是慈悲的，讓我們進入首都，直到和平協議簽訂完成，就放你們自由。」
「卡司凱！不要答應！」通訊器另一端傳來琪拉的聲音，反抗軍指揮官低頭苦惱，敵將的聲音依舊無情：「容我提醒，你們沒有選擇餘地，這項提議同時也是……威脅！」
一聲悶響，接著是琪拉慘叫，那是軍靴踢中人體的聲音。
「媽的！」卡司凱拿起無線電對講機大吼，他對自己感到憤怒，對那個選擇琪拉而犧牲大局的自己：「帝國戰艦！我是Rebell-s指揮官，索達特‧卡司凱……」
「也許這是我們能得到的最佳選擇。」「德爾芬……別說了。」威爾斯開啟頭盔調整呼吸，接下來的事他毫無頭緒。
「反抗軍願意停戰……」
風雪消退，陽光再次灑向努那大地。星河級戰列艦的黑影不斷延伸，銳利匕尖直直指向首都：努那貝里。
第三章 完
「我還活著……」安比被搖醒，他擦掉眼皮上的血塊，睜開迷濛雙眼看向駕駛螢幕。上頭沒有影像，只有不斷跳出的錯誤指令，「搞什麼？自動駕駛嗎？」
劍齒虎自顧自地動作，安比試了所有按鈕都沒反應，突然，螢幕上顯示出一架機體。
「馬哈拉大人！」黑與紅的特殊塗裝是指揮官的劍齒虎，雖然安比會淪落到這地步都是那人害的，但那位英雄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不料，安比的機體又不聽使喚地拿起步槍射擊。
「搞什麼……快停下！」
黑色劍齒虎左右滑步閃避子彈，同時朝安比座機逼近。
被駭客程式支配的機兵持續撒出彈雨，黑色劍齒虎啟動肩甲上的力場產生器，偏離子彈的軌道，「大人！不是我啊！救命！」
劍齒虎的紅色單眼在硝煙中閃爍，馬哈拉拔出雙刀，直直插進安比機體胸口。一刀拔出、兩刀斬落，殭屍機兵頭顱落下，眼部光芒熄滅。
「安息吧……」馬哈拉‧提卡操縱機體，冷漠地踢開鋼鐵頭顱。斬了所有遭駭的友軍，他往混亂的源頭走去：「必須承認，背叛者的實力不錯。」
「威爾斯，他只有一架，還不攻擊嗎？」「卡司凱，等等……」
納沃叛變和反抗軍部隊堅守戰線，他們眼前的黑色輪廓越來越明顯。風雪停止，一縷陽光照亮黑色猛獸胸口，威爾斯的不安化成實體，那名駕駛在眾人面前現身。
「背叛者……在說你啊，我的複製品！」
「那是……威爾斯，跟你長一樣的？」卡司凱瞪大了眼睛。
威爾斯啞口無言，厭惡的怒火靜靜竄起。
「覺得我面熟嗎？每天照鏡子都會看到這個臉？」黑色機兵與駕駛豪氣地在反抗軍面前叫囂：「我是『馬哈拉‧提卡』，你們K型複製人的基因，就是從我身上拿的！」
「威爾斯，不要理會他，專心戰鬥。」「我知道……」逃兵抹去冷汗，操縱納沃叛變架起太刀。
「有趣的改裝，看來你投靠叛軍之後過得不錯？我有個提議，戰鬥拖久沒好處，一對一解決如何？」
「威爾斯，他說什麼？」卡司凱也舉起武器，反抗軍進入戰鬥姿態。
「他叫我跟他對決。」
「哼……別說笑，我們全上，一起解決他。」
戰鬥一觸即發，馬哈拉突然說出流暢的努那語：「我的目標是叛徒，交出他，反抗軍就不用全滅！」
「那個混蛋，瞧不起我們嗎？」卡司凱沒有動心，反而更加憤怒：「攻擊！」「卡司凱，等等！」
不理威爾斯勸告，卡司凱坐機與另外兩架納蘭機甲衝出戰線，在友軍砲火掩護下突進。
「哼……一對三？」馬哈拉關上頭盔，往後跳入座艙：「黑虎！Hyper Sense！」「超感官模式，啟動。」
隨著警示聲起落，劍齒虎駕駛座開始變化：機械臂連結到馬哈拉的脊椎和手臂，他被騰空架起，正面朝下，呈四足猛獸之姿。金屬頭罩鉗住他的頭部，無數電路通進大腦，鋼鐵巨獸全身散發出蒸氣，獠牙間的紅眼不斷閃爍。
火網襲來，黑色劍齒虎用爆發般的速度向前衝刺，瞬間將所有砲彈置於身後。
「先發制人！」剎那間，一架納蘭的頭部就被漆黑太刀串刺而過，硬是扯離機身。
「什麼？」速度之快，戰士們反應不及。
「出奇致勝！」黑色猛獸轉身出腳，把無頭機甲踢向指揮官坐機。
「嗚……」卡司凱接住友軍屍體，別處的慘叫聲隨即傳來。另一架納沃的雙腳被斬斷，劍齒虎自豪地甩動太刀，直接踩爛納蘭頭部。
卡司凱正想上前攻擊時，突然發現黑色猛獸已經跳上空中，朝他飛了過來。
「最後，用絕對力量輾壓！」騰空舉刀，劍齒虎利用重力與噴射推進，將全力集中在雙刃上。
卡司凱操縱機甲舉起打椿機防禦，但在高頻震動的刀身轟壓之下，他的坐機手臂漸漸被撕裂。
「可惡嗚喔喔——！」「再會了！戰士！」劍齒虎斬斷鋼骨，刀身緊逼卡司凱的駕駛艙。
「注意，遭鎖定。」雷達的電子訊號直接傳進馬哈拉腦中，黑色野獸瞬間收刀，逆向噴射閃過來襲的鉤爪。
「卡司凱！退後！」納沃叛變收回披風上的鉤鎖，舉起長刀斬向敵機。
「終於來了……」劍齒虎後退同時擋下威爾斯的攻勢，馬哈拉不交鋒，只把來襲的刀刃輕輕撥開，讓它偏離原本軌道，「一次打四個，也許能累到我？」
「囉嗦的傢伙！」威爾斯關上通訊裝置。揮出連續斬擊後，納沃叛變反手架刀在胸前，衝進劍齒虎內側。
「不對，前三個太輕鬆！」劍齒虎用力踏地，配合噴射裝置使出後空翻上踢，擊飛了叛徒的長刀。
「刀還有一把！」從披風取出先前奪取的帝國太刀，威爾斯再次向前推進，同時射出鉤爪鎖住劍齒虎右手。
「哼？道具真多！」劍齒虎右手受限，只能用左手格檔斬擊，數次交鋒後，兩機刀抵著刀，僵持不下。
「說真的，有點想看看你的臉，叛徒。」透過實體線路，馬哈拉的叫囂又傳進威爾斯駕駛艙，「真的很噁心，看到跟自己長一樣的傢伙跑來跑去。」
這種感覺，威爾斯也有過。
「你是最後一個了，乖乖消失吧。」
「什麼？」
「我下令把K型全部銷毀，劣化的複製品就該消失。」
「你……」威爾斯想到小狗、疤眼，那些擁有相同臉龐的弟兄，他們的生存之道是戰鬥，安息之地是戰場。
「剛出培養槽的、剛在試管成形的，都回絞肉機！」
「閉嘴！」光榮戰死，是他們這生僅能追求的微小幸福，多麼可悲愚蠢，但絕對容許讓眼前這傢伙踐踏。
「威爾斯，冷靜點，看這個。」德爾芬在螢幕上顯示出周邊地圖，聽到她的聲音，讓威爾斯懸崖勒馬，「呼……呼……傳訊給其他人。」「相信你自己，威爾斯。」
「謝謝妳……卸下一號貨櫃！」武裝披風從納沃左肩分離，順著鉤鎖往劍齒虎右手飛去。馬哈拉立即揮刀把披風元件斬斷，但其內藏的榴彈也隨之炸裂，威爾斯趁機向後移動。揮散爆炎，劍齒虎毫髮無傷地竄出煙塵，往納沃叛變追去。
威爾斯在不遠處讓機體轉身，將披風中的數把太刀全部插進雪地中。端看猛獸機兵飛奔衝來，獨臂武士一動也不動。
「還想耍什麼詭計？」劍齒虎舉起雙刀跳躍，再次使出壓殺斬擊。
「德爾芬，現在！」納沃叛變在雙刀落下前一秒向後方射出鉤爪，固定地面的鎖鍊讓威爾斯高速脫離原位。
劍齒虎斬了個空，重重落地，看似堅固的雪地突然迸出裂縫。
「唔哦？」馬哈拉感到足部一陣冰冷，這才發現他正落進結冰湖面。威爾斯的震動太刀破壞了冰層結構，劍齒虎的重壓讓自己失足，而陷阱戰術還沒結束。
「全軍射擊！」反抗軍部隊同時開火，大量砲彈往劍齒虎身上砸去，讓它更加無法脫身。猛攻之下，冰層破裂，黑色機兵沉入湖中。
恢復冷靜的威爾斯不敢鬆懈：「德爾芬，那傢伙會怕水嗎？」「根據陸戰特化的結構推測，水中性能應該較低。」
「不知道琪拉那邊怎麼了……」納沃叛變站穩腳步，接過反抗軍部隊的武裝補給，卡司凱也換乘另一架機體前來，戰士們集結在冰湖破洞附近警戒。
厚實冰層擋住光線，視野隨著深度逐漸黯淡，劍齒虎隨著水流漂動，慢慢沉入湖底。
「電磁力場散熱中，超感官模式過載，緊急解除，心肺機能受損，開始急救。」黑暗的駕駛艙內，馬哈拉回復到正常姿態，駕駛裝上的電擊器自動運作，讓斷線的心臟再次被打醒。
「呼——喝！」猛獸的單眼再次亮起，紅光掃過黑暗，魚群避開巨大機兵，在揚起的沙塵中逃竄。
劍齒虎降落湖底，接著蜷曲雙腳蓄積能量。
咚……震波傳遍水體，水壓衝擊猛獸的鐵軀，座艙維生系統自動調整氣壓，釋出大量氣泡。劍齒虎一個大跳，瞬間逼近湖面冰層。
「小心！」警報響起，反抗軍前方的冰湖應聲破裂，沖天的水花和冰晶中，竄出一隻漆黑野獸。
「不錯，我是第一次接關呢！」馬哈拉操縱劍齒虎輕盈空翻，優雅降落湖面，「這次要打幾個？」
「真難纏……」威爾斯戰術用盡，對方萬夫莫敵的氣勢，不斷刺激複製士兵的劣等感。
「全部？那就上吧！」劍齒虎舉刀準備突擊，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光波從天而降，直接打在牠前方的冰原上。
眾機甲紛紛後退躲避，厚實冰層被熔出一道鴻溝，從中分斷兩軍勢力。
「通告反抗軍，立即停止戰鬥，剛才的攻擊只是警告。」
「瑞斯，為什麼要發射集束微波，打斷我？」馬哈拉抬頭看向空中戰艦。
「司令官，差不多該照原定計畫走了。」瑞斯在星河級艦橋俯視戰場，他用通訊器仔細地說：「為戰而死；為和而生，請歸艦。」
「你膽敢擅自……好吧，該收手了。」馬哈拉忽然改變心意，那句格言莫名其妙，但英雄馬上就忘記思考。劍齒虎收刀轉身，直接跳回星河級戰列艦甲板。
「呼……」瑞斯如釋重負，轉而對反抗軍宣告：「Rebell-s聽著！本艦原定要前往首都交還俘虜，你們卻先行攻擊。」
「那傢伙，說什麼鬼話？」卡司凱憤怒地盯著翻譯，「等等……琪拉呢？」。
「不僅如此，甚至還入侵本艦，想要進行破壞……好在，她們已經被我制伏了。」
「琪拉！」「烈南德小姐……」威爾斯握緊拳頭，反抗軍被逼上絕路。
「然而！帝國是慈悲的，讓我們進入首都，直到和平協議簽訂完成，就放你們自由。」
「卡司凱！不要答應！」通訊器另一端傳來琪拉的聲音，反抗軍指揮官低頭苦惱，敵將的聲音依舊無情：「容我提醒，你們沒有選擇餘地，這項提議同時也是……威脅！」
一聲悶響，接著是琪拉慘叫，那是軍靴踢中人體的聲音。
「媽的！」卡司凱拿起無線電對講機大吼，他對自己感到憤怒，對那個選擇琪拉而犧牲大局的自己：「帝國戰艦！我是Rebell-s指揮官，索達特‧卡司凱……」
「也許這是我們能得到的最佳選擇。」「德爾芬……別說了。」威爾斯開啟頭盔調整呼吸，接下來的事他毫無頭緒。
「反抗軍願意停戰……」
風雪消退，陽光再次灑向努那大地。星河級戰列艦的黑影不斷延伸，銳利匕尖直直指向首都：努那貝里。
第三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