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嬰兒與龍 第九章 忙碌一整天的馬鈴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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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11-25
「不,是人……只是……因為我……」莉莉絲看著那火海中帕奈的遺體,果然如她所想,帕奈就算沒有被盜賊殺死,她的命也不長了,最多一兩個月,只是因為盜賊的到來提前了而已。普通的人類,果然是不能隨便接受龍力的,那帕奈的生命,因為自己在她分娩的時候強化了她的身體而成功,但代價就是龍力剝奪了她普通人類的生命力,而這之前她那慢慢恢復的生命力也只是死前的迴光返照而已。是自己間接害死的帕奈吧?這樣想著,莉莉絲不禁更加愧疚起來了,作為一個年幼的龍,雖然擁有大量祖傳的知識,但是自己的成長真的太慢了,如果早知道、早知道會這樣的話……或許還會做一樣的事情吧?因為那時候太危急了,雖然也可能會有現在的結果,但如果更認清一點,或許可能多延長一下帕奈的壽命吧?
但那一切都過去了,看著帕奈的遺體開始在火海中慢慢消融,莉莉絲悔恨和無法救人的不甘怨念也隨著那火焰的燃燒漸漸被火的影子所吞滅。這個世界,就算擁有接近神的力量,也是不可能為所欲為的吧?自己連一個普通地想要為了孩子活下去的母親也救不了。
帶著小金凱琳給帕奈守靈,莉莉絲的記憶中頭各種不同種族的文化知識,雖然是臨時從繼承的記憶中挖出來的。但是人類這種幫逝者守靈一類的習俗也是完全記憶深刻地記下來了。
黑暗大陸對死者還是很尊重的,或許是黑暗女神流傳下來的習俗。一般這個世界的守靈大概是三天,雖然立馬把屍體燒掉減少疾病和死氣的傳播,但為了給生者最後的安慰,幫助死者進行三天的守靈還是必要的。這三天不長也不短,不過很配合黑暗世界常年戰亂的歷史,不用因為紀念死者而浪費太多時間,也不用因為太簡單而表示對死者的不尊重,第一天是死者一生的紀念,第二天是死者靈魂的超度,而第三天就是對死者關係人未來的期望的計劃什麼的。一切其實都是為生者而準備的儀式,但是流傳久了也變成了一種習俗。
守靈的時候,當然是要把屋子都用白布裝飾上,因為沒有帶斯頓回來,這些現在都是莉莉絲和被催促的馬鈴薯兩個人動手的。而馬鈴薯還要負責照顧小金凱琳,這兩天,她是真的變成了小金凱琳的后媽一樣,無微不至,其實是被莉莉絲全方位監視當成奴隸來對待。
而斯頓,因為莉莉絲的突然離開被落在了黑燈小鎮,經過了近一天的等待,他終於還是租了一輛黑暗獸拉的馬車帶著貨物回到了獵人木屋。
看到獵人木屋的祭奠會場,他非常驚訝,沒想到一來一回,那個看上去很精神的女人就這樣死掉了?斯頓和帕奈沒說過幾句話,不過他幫忙照顧小金凱琳的這一個月,也多少對嬰兒有了些感情。不過跟帕奈不熟,帕奈的死讓他感覺也形同陌路一般,但是作為熟悉的人,他還是象徵性地在回來之後給金凱琳的遺像三鞠躬表示下悼念的意願。
說是往生的祭奠,但是帕奈這個孤家寡人是真的沒有多少親戚,但就算有,現在的莉莉絲也沒有辦法找來。帕奈的一生一直都挺孤獨的,不過也真的虧她可以真的會和自己的貴族身份走到最後,對於莉莉絲這種嚮往自由的龍來說,帕奈和金的一生真的太奔波了。兩個原本完全不相干的人最後成為了一個人,說到來,金凱琳的生父其實就是帕奈靈魂原本身體的主人金吧,自己和自己生孩子?感覺很扯,但這確是個很諷刺的事實。小說什麼的還需要作者編輯想象,但現實的一些更狗血的劇情卻完全不用,把現實代入小說里是有點好笑,但是小說代入現實,卻可能是各種更加搞笑的真實。虛假的真實,腦海里不知道為什麼會浮現出這個想法,但此刻的莉莉絲卻是非常同意這個想法的。
有了斯頓,獵人木屋的生活又恢復到了平常。這個年輕的術士,在生活技能方面真的很全面。晚餐、還有金凱琳失去母親之後的奶製品直接都被斯頓包辦了。對嬰兒來說,母乳或許是最好的營養品,但是這個世界是戰亂為日常世界,哪裡有那麼多孤兒有母乳可以喝呢?所以,在特別時期,這個世界也衍生出了另一種照顧嬰兒的方法。
奶粉,各種黑暗獸原本的母乳晒乾之後經過加工之後混合成的營養品,本來是給一些受傷而虛弱而缺營養的冒險者吃的。不過這種奶粉中考慮到傷者的狀況,完全是以沒有任何刺激和溫和的方法調成的無味奶粉,所以代替母乳也沒有什麼不妥。為了讓嬰兒可以喝,這泡好的奶制飲料當然要弄到差不多母乳的溫度,然後裝在奶瓶里。
也幸好在採購之前考慮到帕奈的狀態,預防她突然沒有母乳的情況,所以斯頓專門從黑風小鎮那邊採購了一大批生兒育女用的整套裝備,衣物、奶嘴、奶瓶、保溫瓶、嬰兒需要的尿布,各種配合嬰兒調製的藥物什麼的,全部都有準備,只是讓斯頓意外的是自己原本當預備的東西現在卻這麼快就湧上來了,真的是天有不測風云,完全出乎意料的情況。
夜晚,忙活了一整天之後,莉莉絲就哄著搖籃上的小金凱琳睡覺。她一邊哼著難懂的龍語催眠歌,一邊用手輕輕地推那搖籃,搖籃很有規律地來回搖擺著,而上面的小金凱琳已經完全睡著了,看上去睡得也很舒服。
而確認了那小金凱琳和莉莉絲不再需要自己的時候,她就轉身悄悄地準備離開這個木屋。但正好斯頓就在木屋的大廳中在忙著研究黑暗術,雙眼認真地盯著黑暗術的書籍不放,活脫脫一個勤懇的學術男,雖然學的是黑暗術。
一整天的忙碌之後,馬鈴薯也很困了。她看著那可愛睡相的小金凱琳,接著又看了看蘿莉模樣的莉莉絲,莉莉絲的外貌看上去真的很小巧可愛,但是凶起來就好像無敵的惡魔一般,現在的馬鈴薯根本不敢得罪。她遇上過各種人,但是本能中感覺自己最不應該得罪莉莉絲這種存在,她是龍,這個世界上已知的最接近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