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根羽毛 救援
本章節 3352 字
更新於: 2018-07-23
我對那一層感到十分厭惡。
滿地屍骸，有些還堆成一座高高的山。一枚腐朽的十字架靜靜躺在水漥中，看來連教會的力量都要臣服在塔之下。這層已經有些許的海水氾濫了，似乎是被放棄的一層。我轉向隊友。「我們到上面去。」
樓上的景象並沒有比較好，一副副枯骨用繩子吊掛在天花板上。我戰戰兢兢的在骨骸間穿梭，一面在心裡吐槽著米蕾爾真的得加強她的美感設計才行。再上一層是鳥語花香，也就是我在第二輪結束時靈魂所到達的地方。要是我當時知道樓下就是骨頭林的話我一定會立刻逃跑。
「潔艾兒，妳怎麼會在這裡？」就在我想著這件事時，艾莉面容憔悴的出現在我面前。
「艾莉，立刻離開這裡。」我嚴肅地告訴她。
艾莉苦笑。「妳以為我不想嗎？我是被米蕾爾抓來的，我當時是迫於米蕾爾的威脅才沒告訴妳。」
「我帶妳出去。」我認真的走向她，她卻舉起手阻止我。
艾莉悲傷的說：「我無法離開米蕾爾所設的結界，我已經儘量抵擋米蕾爾所送去的有害夢境，不過我也快不行了……」她搖搖頭。「先不說這個了，妳快點上去救秦颺，他已經……」艾莉化為灰燼消失。
我握緊手中的匕首。「走吧，別碰任何東西。」
「那是艾莉嗎？」蘇菲亞膽怯的問，我一語不發的點頭。
樓上是我夢中的那個房間，角落的熔岩池冒著紅色的氣泡。血腳印已經乾涸，留下黑色的痕跡。我的視線移向角落，看見秦颺被像破布娃娃一樣丟棄在角落。在確認沒有任何危險後，我小跑步接近他。
秦颺凌亂的頭髮沾著凝固的血塊，手臂上的刀傷深可見骨。他的背上有強酸侵蝕的痕跡，雙腿的嚴重燙傷則一定是來自岩漿池。秦颺的胸口倒是沒那麼嚴重，大概是米蕾爾想多折磨他一些。呃……我說的「沒那麼嚴重」並不是代表不會危及到他的生命，只是整體來說而已。
我在他的手腕測到一不小心就會被忽略的微弱脈搏，便立刻把他交給蘇菲亞。未料，蘇菲亞竟然輕聲低語：「潔艾兒，他已經……回天乏術了。」
「他不會回天乏術！我答應過他──」蘇菲亞握住我的手，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沒用的……」
「妳們是來陪我玩的嗎？」就在此時，噩夢般的笑聲迴盪在牆壁間。
「米蕾爾，妳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我怒視她。
米蕾爾的容貌和我在夢中見到的差不多，是一名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她的洋裝遠看以為是漂亮的洋紅色，近看卻發現那是被血染紅的裙子。她的手上抱著粉紅色的兔娃娃，兔娃娃身上有許多補丁，嘴巴縫上人類的牙齒，不知道是哪個可憐蟲的。
「妳們是來陪我玩的嗎？」她裂嘴微笑，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只是天真無邪的小女孩。
我緩緩地起身，手伸向自己的匕首。米蕾爾眨眨眼，把手中的兔娃娃丟到地上。兔娃娃開始變大，對我們露出猙獰的笑容。
「跑！」我一聲令下，萊諾兒和蘇菲亞合力扛起秦颺。我對兔魔怪發動暗影擊。
兔魔怪後退了幾步，又朝我撲來。我的隊友很聰明的沒有停下腳步，我很高興她們信任我。
米蕾爾刺耳的笑聲再次響起。「大姐姐，只要妳留下來陪我玩，我就讓他們走。」
會讓他們走才有鬼咧。我對兔魔怪釋出黑光球，引發驚心動魄的大爆炸。爆炸的混亂成功讓我們往下一層樓。我以為兔魔怪會卡在樓梯間，沒想到牠自動縮小，滾下樓梯後再變回巨大的樣子。在這個天堂極樂地中，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
呃……所以我現在是要將牠「鞭數十，驅之別院」嗎？兔魔怪「拔」山涉水的朝我們而來。
就在這時，出現了另一隻兔魔怪。原本的兔魔怪停下腳步，對新的敵人咆哮。萊諾兒製造出的幻象也不甘示弱的回吼。
趁著這個空檔，我們又向下了一層。我原本以為可以平安的逃出去，卻忘了誰才是這座塔的主人。
米蕾爾站在骨頭林的中央。「妳們要去哪裡呢？」她帶著俏皮的笑容，身旁的枯骨彷彿被賦予生命，竟然開始動了起來。
我放出一波能量，把靠近自己的骷髏轟個粉碎。大家往樓下撒腿就跑。
「不許走……啊！」米蕾爾追到一半時忽然被槍林彈雨所阻擋。是蘇菲亞的子彈。雖然蘇菲亞的攻擊似乎一點都沒傷著米蕾爾，還是多少拖慢了她的速度。
「這裡！」一看到我們，萊思莉便著急的叫喚我們。在兩人的協助之下，蘇菲亞和萊諾兒終於順利把秦颺送入幽浮。
「通通不許走！」米蕾爾尖叫，如一位報喪女妖。
萊思莉迅速收回空橋，封上結界。這讓米蕾爾的攻擊全都打在結界上。「為什麼要把我的玩物搶走！為什麼要把我關在塔中！為什麼！」米蕾爾崩潰的嘶吼，跪坐在地上哭泣。就在此時，我突然有點同情她。萊思莉把入口的門關上，並前往駕駛室發動幽浮。
直到米蕾爾的身影完全不見，我才轉身走入客艙。一見到秦颺的傷勢，先前對米蕾爾的同情便一掃而空。蘇菲亞把他安置在乾淨的白布上，萊諾兒則嚴肅的檢視他的傷口。「這可能需要動用到銀彩之翼，而且還不一定能將他救活。」
「我……我可以。」蘇菲亞忽然膽怯的舉手。「我剛剛在塔內不說是因為使用過後我會陷入至少一週的昏迷。」
「妳在右翼會很安全。」萊思莉保證道。
「蘇菲亞，求妳救救秦颺。」我當場下跪。此時此刻，我所能依靠的只有這位在遊戲中的隊友。
「不要跪，會折壽的。」蘇菲亞扶起我。「我會盡力。」
蘇菲亞跪在秦颺旁邊，手覆上他的額頭。「以艾爾使者之名，我命令聖潔力量解放！」
金色的力量從蘇菲亞體內源源不絕的流出，它的光芒刺眼到令我別過頭。待金光消失後，蘇菲亞立刻向後倒去，而及時接住她的萊諾兒小心翼翼地扶她去休息。秦颺身上的致命傷大部分都好了，只是氣息還是極為虛弱。我輕輕撫著他的黑髮，眼角在無意識時已經泛起了淚。經過了好久，我終於和他重逢了。
我看向手腕的金色翅膀，這裡依然只有半個印記。我輕聲呢喃：「秦颺，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想你嗎？」
秦颺沒有回答，依然沉沉睡著。
「潔艾兒，我們到右翼了。」過了不久，萊思莉從駕駛室中走出。
幽浮的門打開後，秦颺和蘇菲亞便被抬走了。我原先想跟過去，但在想到自己好像去到那邊也沒有用後就作罷。用完餐後，萊思莉突然告知拉結爾想見我，我只好提早跟萊諾兒告別。萊思莉在電梯中插入一張金色的卡片，面板緩緩浮出七樓的按鈕。電梯門一打開，我便置身於暗紅色調的古堡風走廊中。一條走廊連接著好幾間房間，每道門都關得緊緊的，凸顯出走廊的靜寂。萊思莉停在一扇門前，門上繪著右翼的徽章。「我只能在這裡等妳。」她在門上敲三下。
「進來。」我聽見拉結爾的聲音。
我推開門，看見拉結爾坐在凌亂的辦公桌前。這間辦公室十分寬敞，也是漆成古典的暗紅色。房內只有一張辦公桌，臺燈的光在成堆的資料中若隱若現。我站在辦公桌前，渾身不自在。
「妳可以到後面來。」拉結爾的語調很溫暖，就像冬日裡的旭陽。我走到後面，她指著電腦螢幕。「妳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我看到許多紅色的小點在地圖上匯集，背脊竄過一陣冰冷。「是教會，他們在集結人力。」
「沒錯。」拉結爾點頭。「我估計他們至少需要三天來準備攻擊我們，但是還有另一件巧合。」她打開另一個系統，頁面是晨星之塔的即時動態。介面的角落有一個計時器，時間剩下七十幾小時。
「塔要倒了？」還真的是什麼壞事都給我遇上了。
「我們已經盡可能在塔的周圍設下障礙，但依那位魔物的力量應該撐不了幾分鐘。」拉結爾在這一刻似乎顯得蒼老無比。「我召集右翼的成員準備魔物的攻擊已經有些時日了，但現在又加上教會……」
「慘了。」我說。
「慘了。」她欣然同意。「我找妳來談是因為妳是路西法的女兒。我們右翼從來沒有出現過路西法的孩子，因為通常他們在贏得遊戲後就魔化了。」拉結爾的語氣中透露出興味。「是因為那名叫秦颺的少年嗎？」
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這幾天妳就多跟著萊思莉，她會教妳如何使用各種武器。我希望我們能和教會合作把魔物解決，但看來是很難了。」拉結爾嘆了口氣。「我必須盡快通知主上才行，妳可以出去了，謝謝妳來找我。」
「主上？」我以為她是右翼最高領導人。
她指指天花板。「至高無上的天父。」
「可是我們是墮天使的小孩。」我指出這個重點。
「天父無法改變教會，所以派我下來改變。」拉結爾靜靜的回覆。「只要知道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就行了。」
我走到門口，不再多問。「謝謝您，我先走了。」
拉結爾對我微笑。「願天父長照妳左右。」
離去前，我彷彿看到拉結爾背後有一對潔白的羽翼。我眨眨眼，翅膀不見了，也許是我眼花了吧。
滿地屍骸，有些還堆成一座高高的山。一枚腐朽的十字架靜靜躺在水漥中，看來連教會的力量都要臣服在塔之下。這層已經有些許的海水氾濫了，似乎是被放棄的一層。我轉向隊友。「我們到上面去。」
樓上的景象並沒有比較好，一副副枯骨用繩子吊掛在天花板上。我戰戰兢兢的在骨骸間穿梭，一面在心裡吐槽著米蕾爾真的得加強她的美感設計才行。再上一層是鳥語花香，也就是我在第二輪結束時靈魂所到達的地方。要是我當時知道樓下就是骨頭林的話我一定會立刻逃跑。
「潔艾兒，妳怎麼會在這裡？」就在我想著這件事時，艾莉面容憔悴的出現在我面前。
「艾莉，立刻離開這裡。」我嚴肅地告訴她。
艾莉苦笑。「妳以為我不想嗎？我是被米蕾爾抓來的，我當時是迫於米蕾爾的威脅才沒告訴妳。」
「我帶妳出去。」我認真的走向她，她卻舉起手阻止我。
艾莉悲傷的說：「我無法離開米蕾爾所設的結界，我已經儘量抵擋米蕾爾所送去的有害夢境，不過我也快不行了……」她搖搖頭。「先不說這個了，妳快點上去救秦颺，他已經……」艾莉化為灰燼消失。
我握緊手中的匕首。「走吧，別碰任何東西。」
「那是艾莉嗎？」蘇菲亞膽怯的問，我一語不發的點頭。
樓上是我夢中的那個房間，角落的熔岩池冒著紅色的氣泡。血腳印已經乾涸，留下黑色的痕跡。我的視線移向角落，看見秦颺被像破布娃娃一樣丟棄在角落。在確認沒有任何危險後，我小跑步接近他。
秦颺凌亂的頭髮沾著凝固的血塊，手臂上的刀傷深可見骨。他的背上有強酸侵蝕的痕跡，雙腿的嚴重燙傷則一定是來自岩漿池。秦颺的胸口倒是沒那麼嚴重，大概是米蕾爾想多折磨他一些。呃……我說的「沒那麼嚴重」並不是代表不會危及到他的生命，只是整體來說而已。
我在他的手腕測到一不小心就會被忽略的微弱脈搏，便立刻把他交給蘇菲亞。未料，蘇菲亞竟然輕聲低語：「潔艾兒，他已經……回天乏術了。」
「他不會回天乏術！我答應過他──」蘇菲亞握住我的手，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沒用的……」
「妳們是來陪我玩的嗎？」就在此時，噩夢般的笑聲迴盪在牆壁間。
「米蕾爾，妳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我怒視她。
米蕾爾的容貌和我在夢中見到的差不多，是一名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她的洋裝遠看以為是漂亮的洋紅色，近看卻發現那是被血染紅的裙子。她的手上抱著粉紅色的兔娃娃，兔娃娃身上有許多補丁，嘴巴縫上人類的牙齒，不知道是哪個可憐蟲的。
「妳們是來陪我玩的嗎？」她裂嘴微笑，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只是天真無邪的小女孩。
我緩緩地起身，手伸向自己的匕首。米蕾爾眨眨眼，把手中的兔娃娃丟到地上。兔娃娃開始變大，對我們露出猙獰的笑容。
「跑！」我一聲令下，萊諾兒和蘇菲亞合力扛起秦颺。我對兔魔怪發動暗影擊。
兔魔怪後退了幾步，又朝我撲來。我的隊友很聰明的沒有停下腳步，我很高興她們信任我。
米蕾爾刺耳的笑聲再次響起。「大姐姐，只要妳留下來陪我玩，我就讓他們走。」
會讓他們走才有鬼咧。我對兔魔怪釋出黑光球，引發驚心動魄的大爆炸。爆炸的混亂成功讓我們往下一層樓。我以為兔魔怪會卡在樓梯間，沒想到牠自動縮小，滾下樓梯後再變回巨大的樣子。在這個天堂極樂地中，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
呃……所以我現在是要將牠「鞭數十，驅之別院」嗎？兔魔怪「拔」山涉水的朝我們而來。
就在這時，出現了另一隻兔魔怪。原本的兔魔怪停下腳步，對新的敵人咆哮。萊諾兒製造出的幻象也不甘示弱的回吼。
趁著這個空檔，我們又向下了一層。我原本以為可以平安的逃出去，卻忘了誰才是這座塔的主人。
米蕾爾站在骨頭林的中央。「妳們要去哪裡呢？」她帶著俏皮的笑容，身旁的枯骨彷彿被賦予生命，竟然開始動了起來。
我放出一波能量，把靠近自己的骷髏轟個粉碎。大家往樓下撒腿就跑。
「不許走……啊！」米蕾爾追到一半時忽然被槍林彈雨所阻擋。是蘇菲亞的子彈。雖然蘇菲亞的攻擊似乎一點都沒傷著米蕾爾，還是多少拖慢了她的速度。
「這裡！」一看到我們，萊思莉便著急的叫喚我們。在兩人的協助之下，蘇菲亞和萊諾兒終於順利把秦颺送入幽浮。
「通通不許走！」米蕾爾尖叫，如一位報喪女妖。
萊思莉迅速收回空橋，封上結界。這讓米蕾爾的攻擊全都打在結界上。「為什麼要把我的玩物搶走！為什麼要把我關在塔中！為什麼！」米蕾爾崩潰的嘶吼，跪坐在地上哭泣。就在此時，我突然有點同情她。萊思莉把入口的門關上，並前往駕駛室發動幽浮。
直到米蕾爾的身影完全不見，我才轉身走入客艙。一見到秦颺的傷勢，先前對米蕾爾的同情便一掃而空。蘇菲亞把他安置在乾淨的白布上，萊諾兒則嚴肅的檢視他的傷口。「這可能需要動用到銀彩之翼，而且還不一定能將他救活。」
「我……我可以。」蘇菲亞忽然膽怯的舉手。「我剛剛在塔內不說是因為使用過後我會陷入至少一週的昏迷。」
「妳在右翼會很安全。」萊思莉保證道。
「蘇菲亞，求妳救救秦颺。」我當場下跪。此時此刻，我所能依靠的只有這位在遊戲中的隊友。
「不要跪，會折壽的。」蘇菲亞扶起我。「我會盡力。」
蘇菲亞跪在秦颺旁邊，手覆上他的額頭。「以艾爾使者之名，我命令聖潔力量解放！」
金色的力量從蘇菲亞體內源源不絕的流出，它的光芒刺眼到令我別過頭。待金光消失後，蘇菲亞立刻向後倒去，而及時接住她的萊諾兒小心翼翼地扶她去休息。秦颺身上的致命傷大部分都好了，只是氣息還是極為虛弱。我輕輕撫著他的黑髮，眼角在無意識時已經泛起了淚。經過了好久，我終於和他重逢了。
我看向手腕的金色翅膀，這裡依然只有半個印記。我輕聲呢喃：「秦颺，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想你嗎？」
秦颺沒有回答，依然沉沉睡著。
「潔艾兒，我們到右翼了。」過了不久，萊思莉從駕駛室中走出。
幽浮的門打開後，秦颺和蘇菲亞便被抬走了。我原先想跟過去，但在想到自己好像去到那邊也沒有用後就作罷。用完餐後，萊思莉突然告知拉結爾想見我，我只好提早跟萊諾兒告別。萊思莉在電梯中插入一張金色的卡片，面板緩緩浮出七樓的按鈕。電梯門一打開，我便置身於暗紅色調的古堡風走廊中。一條走廊連接著好幾間房間，每道門都關得緊緊的，凸顯出走廊的靜寂。萊思莉停在一扇門前，門上繪著右翼的徽章。「我只能在這裡等妳。」她在門上敲三下。
「進來。」我聽見拉結爾的聲音。
我推開門，看見拉結爾坐在凌亂的辦公桌前。這間辦公室十分寬敞，也是漆成古典的暗紅色。房內只有一張辦公桌，臺燈的光在成堆的資料中若隱若現。我站在辦公桌前，渾身不自在。
「妳可以到後面來。」拉結爾的語調很溫暖，就像冬日裡的旭陽。我走到後面，她指著電腦螢幕。「妳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我看到許多紅色的小點在地圖上匯集，背脊竄過一陣冰冷。「是教會，他們在集結人力。」
「沒錯。」拉結爾點頭。「我估計他們至少需要三天來準備攻擊我們，但是還有另一件巧合。」她打開另一個系統，頁面是晨星之塔的即時動態。介面的角落有一個計時器，時間剩下七十幾小時。
「塔要倒了？」還真的是什麼壞事都給我遇上了。
「我們已經盡可能在塔的周圍設下障礙，但依那位魔物的力量應該撐不了幾分鐘。」拉結爾在這一刻似乎顯得蒼老無比。「我召集右翼的成員準備魔物的攻擊已經有些時日了，但現在又加上教會……」
「慘了。」我說。
「慘了。」她欣然同意。「我找妳來談是因為妳是路西法的女兒。我們右翼從來沒有出現過路西法的孩子，因為通常他們在贏得遊戲後就魔化了。」拉結爾的語氣中透露出興味。「是因為那名叫秦颺的少年嗎？」
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這幾天妳就多跟著萊思莉，她會教妳如何使用各種武器。我希望我們能和教會合作把魔物解決，但看來是很難了。」拉結爾嘆了口氣。「我必須盡快通知主上才行，妳可以出去了，謝謝妳來找我。」
「主上？」我以為她是右翼最高領導人。
她指指天花板。「至高無上的天父。」
「可是我們是墮天使的小孩。」我指出這個重點。
「天父無法改變教會，所以派我下來改變。」拉結爾靜靜的回覆。「只要知道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就行了。」
我走到門口，不再多問。「謝謝您，我先走了。」
拉結爾對我微笑。「願天父長照妳左右。」
離去前，我彷彿看到拉結爾背後有一對潔白的羽翼。我眨眨眼，翅膀不見了，也許是我眼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