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起始之闇 1
本章節 1880 字
更新於: 2020-11-16
昏暗的空間，不只是光明，就連思考都有可能奪走，讓米蒂亞顧不得其它，緊張到非得躲進角落，摀著嘴消化逐步飆高的情緒。
步步逼近的腳步聲，持續壓迫著她。都已經毫無退路了，對方還走得如此安穩、理所當然，這傢伙果然是皮利亞。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喜歡吊人胃口。
這種時間不會有別人，下人們不得進入，家族的人不知道這個宛若秘密基地的私人場所……
很明顯，這是雙重困境，不是只有解釋那麼簡單，還有更多更多她這個年紀不會懂的因素，讓她陷入沒得抉擇的狀態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時的克律索馬羅斯才會擺出那樣的表情，自己太過天真了，如同這個年紀的孩子，因為父母的細心照料，毫無風險與壓力，說什麼都沒關係……
這下報應來了吧。
這裡既不是他們所里塔利家，專屬執事也不在，所言所行都要她一個人承擔。
米蒂亞已經不在乎一下子就誤入死穴，她該想的都是要怎麼和克律索馬羅斯、埃勾斯他們道歉了。
怎麼辦……
而且，皮利亞會想趕快促成這場婚姻，不就是為了她手中的靈藥與占卜等智慧結晶嗎？
一旦被逮到，這些技術就相當於落入敵人的手中。
到時別說推翻皮利亞的陰謀，還會被反將一軍，成為利益上的搖錢樹。
短短幾天……特地犧牲自己，將自己的一切嫁進這個埃勾斯王朝，什麼都還沒有查到，就得賠上近乎自己人生的所有經歷與智慧，何止得不償失，根本單方面的支付啊。
米蒂亞幾乎崩潰，雙腿無力發軟。
另一頭的火光，照亮了部分視野，從米蒂亞的角度看過去，已經多少能看見對方纖細的手臂。
對方不是省油的燈。
上來就是東晃西看，明顯是在找什麼。
為了早日揪出入侵者，有好幾次都剛好被米蒂亞嬌小的身軀躲過，射向實驗室的各個死角。
可以說對方實在謹慎，也不出聲，像是篤定了入侵者的身分似的。
這也難怪，這個家中與皮利亞作對的人只有她一人，而且提親那天這女人根本發現了一些端倪，又在之後絕口不提，就是想設計出今天這種局面。
挑戰他人腎上腺，在快要看破之前剎車，徹底將他人玩弄在手掌心，毫無疑問是最惡劣的行為。
但米蒂亞也不能隨意出手反擊，一來自己有錯在先，二來憑她一個十歲的小毛頭，要怎麼戰勝狡詐的大人？原來這場鬥爭遊戲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勝算，而是單方面的虐殺啊。
當米蒂亞幾乎要從絕望到放棄——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燭光下的主角。
哭花的米蒂亞，帶著不曾有過的表情，探向已經指名自己的訪客。
「米蒂亞。」
「你……」
「我找到妳了。」
與對方對上眼的同時，心臟差點停了，這一刻是米蒂亞活到現在，歷經最長的一秒。
「終於找到妳了，妳怎麼會跑來這個地方。」
卻也讓她心安的情緒展現過頭，而錯過了解釋的機會。
埃勾斯不解地伸出手拉她一把，米蒂亞頓時看見了希望的種子正在絕處發芽。
「大半夜的，妳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沒有什麼啊……睡不著起來走走，順便重新認識這個家，而且這種時間你媽也管不了，正合我意啊。」
「妳要這麼做我是沒意見啦……不過我母后最討厭別人未經允許使用她的東西，特別是臥室與這間實驗室，下次記得別再踏進這裡了。」
「……」
原來丈夫也知道這間實驗室的存在，之所以絕口不提也是會惹皮利亞生氣嗎？那女人的禁忌會不會太多？
雖然麻煩，至少知道這座宅邸有很多規則都是皮利亞私訂了。
這點加深了米蒂亞對皮利亞的懷疑。
當前任國王駕崩後，被選為現任國王的埃勾斯因為年紀尚輕，從政困難，身為其母的皮利亞得從旁輔佐、指導。
真是合乎常理的劇本，確實是那個女人會想到的東西。
不過，做到連住宅都得不放過一點縫隙，全天候在皮利亞的監視下，這又算什麼？明明都君臨天下了，還得如此浩浩蕩蕩，是有多怕被人出賣。
要說米蒂亞為何能瞬間想到這麼多，果然是因為她們在這方面是一樣的吧，特別是在犯錯之後，那種被罪孽洗腦，感覺隨時都會暴露危險之中。
米蒂亞鬆了口氣，恢復平常地回應了自己的丈夫：
「我還以為你只是隨便說說，原來你真的會關心我這個妻子啊。」
「那……那當然啊。半夜起床上廁所，結果發現枕邊人不見，妳以為我不會擔心嗎！」
「好啦，我知道。」
早就知道了——這個雖然看似軟弱沒主見，年紀又輕的丈夫，其實在對待妻子這一面，是值得全天下所有男人學習的榜樣。
「如果沒什麼事了，就趕快回去吧。明天妳還得和奧格斯堡的那些建築學家見面呢，而且……」
「嗯？」
「……要是太晚睡，對皮膚也不好。」
埃勾斯害羞的樣子，讓米蒂亞想起雖然這場婚姻並非愛情的成果，不等於不能喜歡對方。埃勾斯如此明顯的表現，實在很難不讓人察覺……真是清純啊。
看在自己的丈夫原來也有可愛的一面，米蒂亞不由得心軟，跟著負起為人妻子的責任：
「回去吧。」
米蒂亞擅自勾起丈夫的手臂，如此對夫妻是很自然的行為，埃勾斯差點不能言語，不過米蒂亞根本不管，再怎麼說他們都已經是夫妻，這點互動不算什麼吧。
步步逼近的腳步聲，持續壓迫著她。都已經毫無退路了，對方還走得如此安穩、理所當然，這傢伙果然是皮利亞。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喜歡吊人胃口。
這種時間不會有別人，下人們不得進入，家族的人不知道這個宛若秘密基地的私人場所……
很明顯，這是雙重困境，不是只有解釋那麼簡單，還有更多更多她這個年紀不會懂的因素，讓她陷入沒得抉擇的狀態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時的克律索馬羅斯才會擺出那樣的表情，自己太過天真了，如同這個年紀的孩子，因為父母的細心照料，毫無風險與壓力，說什麼都沒關係……
這下報應來了吧。
這裡既不是他們所里塔利家，專屬執事也不在，所言所行都要她一個人承擔。
米蒂亞已經不在乎一下子就誤入死穴，她該想的都是要怎麼和克律索馬羅斯、埃勾斯他們道歉了。
怎麼辦……
而且，皮利亞會想趕快促成這場婚姻，不就是為了她手中的靈藥與占卜等智慧結晶嗎？
一旦被逮到，這些技術就相當於落入敵人的手中。
到時別說推翻皮利亞的陰謀，還會被反將一軍，成為利益上的搖錢樹。
短短幾天……特地犧牲自己，將自己的一切嫁進這個埃勾斯王朝，什麼都還沒有查到，就得賠上近乎自己人生的所有經歷與智慧，何止得不償失，根本單方面的支付啊。
米蒂亞幾乎崩潰，雙腿無力發軟。
另一頭的火光，照亮了部分視野，從米蒂亞的角度看過去，已經多少能看見對方纖細的手臂。
對方不是省油的燈。
上來就是東晃西看，明顯是在找什麼。
為了早日揪出入侵者，有好幾次都剛好被米蒂亞嬌小的身軀躲過，射向實驗室的各個死角。
可以說對方實在謹慎，也不出聲，像是篤定了入侵者的身分似的。
這也難怪，這個家中與皮利亞作對的人只有她一人，而且提親那天這女人根本發現了一些端倪，又在之後絕口不提，就是想設計出今天這種局面。
挑戰他人腎上腺，在快要看破之前剎車，徹底將他人玩弄在手掌心，毫無疑問是最惡劣的行為。
但米蒂亞也不能隨意出手反擊，一來自己有錯在先，二來憑她一個十歲的小毛頭，要怎麼戰勝狡詐的大人？原來這場鬥爭遊戲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勝算，而是單方面的虐殺啊。
當米蒂亞幾乎要從絕望到放棄——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燭光下的主角。
哭花的米蒂亞，帶著不曾有過的表情，探向已經指名自己的訪客。
「米蒂亞。」
「你……」
「我找到妳了。」
與對方對上眼的同時，心臟差點停了，這一刻是米蒂亞活到現在，歷經最長的一秒。
「終於找到妳了，妳怎麼會跑來這個地方。」
卻也讓她心安的情緒展現過頭，而錯過了解釋的機會。
埃勾斯不解地伸出手拉她一把，米蒂亞頓時看見了希望的種子正在絕處發芽。
「大半夜的，妳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沒有什麼啊……睡不著起來走走，順便重新認識這個家，而且這種時間你媽也管不了，正合我意啊。」
「妳要這麼做我是沒意見啦……不過我母后最討厭別人未經允許使用她的東西，特別是臥室與這間實驗室，下次記得別再踏進這裡了。」
「……」
原來丈夫也知道這間實驗室的存在，之所以絕口不提也是會惹皮利亞生氣嗎？那女人的禁忌會不會太多？
雖然麻煩，至少知道這座宅邸有很多規則都是皮利亞私訂了。
這點加深了米蒂亞對皮利亞的懷疑。
當前任國王駕崩後，被選為現任國王的埃勾斯因為年紀尚輕，從政困難，身為其母的皮利亞得從旁輔佐、指導。
真是合乎常理的劇本，確實是那個女人會想到的東西。
不過，做到連住宅都得不放過一點縫隙，全天候在皮利亞的監視下，這又算什麼？明明都君臨天下了，還得如此浩浩蕩蕩，是有多怕被人出賣。
要說米蒂亞為何能瞬間想到這麼多，果然是因為她們在這方面是一樣的吧，特別是在犯錯之後，那種被罪孽洗腦，感覺隨時都會暴露危險之中。
米蒂亞鬆了口氣，恢復平常地回應了自己的丈夫：
「我還以為你只是隨便說說，原來你真的會關心我這個妻子啊。」
「那……那當然啊。半夜起床上廁所，結果發現枕邊人不見，妳以為我不會擔心嗎！」
「好啦，我知道。」
早就知道了——這個雖然看似軟弱沒主見，年紀又輕的丈夫，其實在對待妻子這一面，是值得全天下所有男人學習的榜樣。
「如果沒什麼事了，就趕快回去吧。明天妳還得和奧格斯堡的那些建築學家見面呢，而且……」
「嗯？」
「……要是太晚睡，對皮膚也不好。」
埃勾斯害羞的樣子，讓米蒂亞想起雖然這場婚姻並非愛情的成果，不等於不能喜歡對方。埃勾斯如此明顯的表現，實在很難不讓人察覺……真是清純啊。
看在自己的丈夫原來也有可愛的一面，米蒂亞不由得心軟，跟著負起為人妻子的責任：
「回去吧。」
米蒂亞擅自勾起丈夫的手臂，如此對夫妻是很自然的行為，埃勾斯差點不能言語，不過米蒂亞根本不管，再怎麼說他們都已經是夫妻，這點互動不算什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