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立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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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11-23
  結束了與法恩斯的戰鬥後,當時在場的衛兵和冒險者們發生了異狀。大部分的人都搞不懂自己剛才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但其餘的人仍向托蘭釋放強烈的敵意,就連他們身邊的人勸阻都沒有作用。這樣的情形直接導致他們當場分裂成兩派人馬。
  只是異狀不只這樣,那些人之中開始有人不停咒罵那些不肯相信法恩斯的人。
  性格較為衝動的人因此和他們打了起來,結果直接演變成群架現場。
  雖然托蘭有考慮上前制止他們,但要是他出手的話,事情只會更加惡化。最後只好先去將能制止這些人的卡莎,以及數名衛兵長帶來,才結束掉這場紛爭。

  那天以後,城裡的氛圍就發生了變化。由於法恩斯在消失前留下的謊言,緹娜亞、伊瑟,還有托蘭三人在城裡遭到不少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更有甚者在大街上直接指責他們詆譭法恩斯,甚至是朝他們扔石頭。三人明白要是反擊的話,只會讓他們有更多的藉口,因此沒出手反抗。
  巡邏的衛兵中也有部分人偏信法恩斯,因此那些衛兵會將這些行為當作沒看見,放任他們繼續攻擊托蘭他們。而這些完全信任法恩斯,信任到足以稱作瘋狂的人們,在城裡被叫做『狂信眾』。
  只不過這些狂信眾的行為,一天比一天過火。到最後,甚至出現他們聚集起來,以集團的方式要他們三人滾出安托德爾。
  起初托蘭認為只要緹娜亞和伊瑟不打算反擊的話,他就會為了她們而不動手。但是當他看見有人朝她們潑灑污水時,他徹底發火了。
  他將那些人全數抓起來,把他們倒吊在狂信眾進行集會的屋子外,警告他們這就是對她們出手的下場。
  然而,這個警告的效果僅僅維持了一天而已。

  負責安托德爾的領主也在聽聞這些消息後,馬上下令要求狂信眾停止他們的行動。只不過狂信眾完全不管命令,繼續以他們的方式行動,打算將他們三人趕出城。
  忍無可忍的領主找來城裡的要人商討後,決定將狂信眾抓起來。只是情況遠比他們認為的更加糟糕,這些狂信眾即使看到同胞被捕,也沒有停止活動的跡象。
  最終,事情卻發展到了最糟糕的局面。

  狂信眾裡有人趁著半夜的時候,偷偷跑到緹娜亞和伊瑟各自的住家縱火,試圖將她們燒死。所幸她們當時在旅館和托蘭討論之後的事要怎麼解決,避免了陷入火海的局面。
  正在家裡睡覺的肯恩和凱莉,因為外頭發出巨大的爆炸聲響而即時醒來,因此躲過了一劫。
  當時肯恩在離開屋子的時候,意外撞見一名正在朝他們家施放《火球術》的狂信眾,結果遭到對方攻擊而受傷。
  至於實行縱火的犯人不僅有複數,加上衛兵中也有狂信眾存在,導致犯人過了三天都還沒被抓到。
  失去了住處的緹娜亞和伊瑟只好暫時住在公會的宿舍,而肯恩和凱莉由於還要上學,因此借住到離學校最近的羅洛多家。
  原先就打算離開安托德爾的羅洛多知道這事以後,直接告訴他們直到房子重建完畢為止都可以住在那。
  他們在得知羅洛多要離開以後,答應去協助他整理房子。他們的這個舉動無疑讓只剩一隻手的羅洛多減輕了不少負擔,只是因為住家被燒毀才因此住到他家這件事,讓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至於時間,從那天與法恩斯的戰鬥算起,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星期。
  這段時間裡,他們幾乎每天都到街上去打聽法恩斯的情報,但事情遠比預想得要更加不順利
  這一天,他們照常到街上打聽法恩斯的情報,直到傍晚才前往伽爾和貝里德的店。
  之前因為惡盡體而遭到毀壞的店鋪,如今已經恢復到隨時都能開張營運的狀態了。
  三人走進店內,向著更裡頭的房間走去。

  「哈啊~~累死了~」

  伊瑟脫下長靴,躺到三人座的沙發上。

  「就是啊……」

  緹娜亞單手著住嘴巴打哈欠,坐到另一張沙發上休息。

  「辛苦了,今天的成果如何?」

  伽爾將裝滿了熱紅茶的玻璃茶壺放到桌上,隨後擺上和人數相同數量的杯子並坐到沙發上。

  「還是和前幾天一樣,沒有收集到多少有用的情報。」

  托蘭走到緹娜亞的旁邊,坐在她一旁的空位上。

  「這樣啊…」

  「一直陪著她們一起找人的你應該也很累了。我想你也和她們一樣,稍微睡一下比較好。」

  端著一盤餅乾的貝里德看見沙發沒有空位後,將餅乾放在桌上後,拉了張椅子過去。

  「我沒什麼大礙,而且不盡早把法恩斯找出來的話,是無法解決這個情況的。況且不只為了她們的安全,也是為了身體越來越虛弱的基恩。」

  托蘭拿起一塊餅乾放進嘴裡,回想這兩星期發生的事情。
  從三天前開始,基恩的身體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開始變得異常虛弱。起初還懷疑有沒有可能是狂信眾下的手,但經過醫生的看診後,發現他的身體根本無法攝取正常食物的養分。而這恐怕是那名製造者做的手腳,為的就是讓這些人工合成的魔物得遵從他的命令。
  針對緹娜亞和伊瑟的騷擾隨著時間越來越猖狂大膽,光是今天就遇上了二十來個找碴的人。

  「不過,我們待在這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嗎?」

  「怎麼會?我和伽爾結婚後,伊瑟就是我的姊姊了。既然是家人的同伴,那也算是我的同伴。更何況,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向你道謝。」

  「怪了,我應該沒做過什麼必需被你道謝的事情吧?」

  「怎麼會沒有!當時可是多虧了你,我才能把伽爾平安救回來。」

  「……」

  貝里德嘴上露出微笑,眼神卻緊緊盯著托蘭。
  托蘭馬上就從記憶中找出他所說的事情。
  時間是五年前,當時在阿托西森林裡出現了生活區域互不干涉的魔物聚集到他的附近互相廝殺的情況。根據他的調查,發現是有人惡意設置了大量會吸引魔物的香料包,而那裡頭似乎還有會引起魔物興奮失控的成分。
  那場騷亂中,他看見數名全身裹著黑衣的人綁架了一名狐狸的女獸人。而那名女獸人正是伊瑟曾幾度帶這她一起出現在她面前,那個叫『伽爾』的獸人女孩。正當他考慮要不要去幫忙的時候,追擊那些人的貝里德出現了。因此他改變了想法,告訴貝里德他們移動的方向,將這件屬於『人類』的事情交給他這名『人類』去處理。

  「貝里德,你突然間是在說些什麼?」

  伽爾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什麼時候注意到的?」

  「之前就懷疑過了,不過真正確定的時間是幾天前的事。畢竟我真的沒想到『龍帝』會變成人類的樣子。」

  「龍帝!?」

  伽爾用力站起身子,雙眼的視線還不停在托蘭和貝里德兩人間遊走。

  「難道你是說……」

  伽爾緩緩將手指指向托蘭。

  「沒錯,托蘭就是龍帝。」

  「可是、可是……」

  「雖然不曉得你怎麼發現的,但你還是先解釋清楚吧。」

  「說得也是。伽爾妳冷靜點,不然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就糟了。」

  貝里德起身安撫情緒激動的伽爾坐回椅子上。等到伽爾心情平復後,才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他優雅地喝了口紅茶,在緩緩放下杯子。

  「總之,我會發現你是龍帝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你們的魔力和聲音一模一樣。」

  「魔力和聲音嗎?」

  「是呀,而且你出現的時間正好和龍帝消失的時間能對上,所以我才會懷疑你就是龍帝。不過真正的關鍵點是伊瑟跟我們聊到你的時候,提到了『白銀』這個名字。」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既然你發現了,為什麼沒有告訴其他人?」

  托蘭自己是明白的,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人類而言,是個會威脅到他們生存的災難。

  「該怎麼說呢…算是我個人想在觀察一陣子吧。畢竟再怎麼說,你都是我們的恩人。」

  「這樣啊…」

  「給我等等!為什麼這件事你沒告訴我!?」

  伽爾單手抓住貝里德的腦袋,強行讓他與自己面對面。那份力道之大,讓貝里德連反抗的餘力都沒有。

  「…因為…我不想給正在懷孕的妳壓力,所以……」

  「是嗎?那我問你,你為什麼沒有早點說出口?」

  「這個…」

  瘋狂冒著冷汗的貝里德移開了視線,不敢直面正在發火的獸人妻子。
  現在的他,並沒有那個膽量告訴伽爾他只是不小心忘記告訴她。要是說出口的話,說不定今晚自己就只能睡在外頭了。

  「回答不出來嗎?那…你認為現在說和早點說有什麼區別?」

  「這……」

  貝里德單手伸到背後,不斷地比劃手勢,似乎想傳達什麼事情。
  然而不曉得那些手勢意義的托蘭,根本沒有發現他正在求救這件事。

  「還是答不出來嗎?那.麼.我.來告訴你吧~」

  伽爾的語氣在最後變得非常溫柔,但貝里德很清楚她生氣了。

  「答案是——早點說的話,你就不用忍受這個了。火球術

  伽爾的手掌心上生成了一顆小型的火球,看到火球而感到不妙的貝里德想要逃跑,但身為獸人的伽爾,力氣是他們小隊中排名第二大的人。所以貝里德根本無法擺脫伽爾物理性的"掌握"。

  「等、等一下!」

  「多說無益。」

  伽爾將火球直接糊到貝里德的臉上,引起了一個小型的爆炸。

  「嗚啊!!」

  發出慘叫的貝里德因此失去了意識,接著被伽爾直接扔到一旁的地板上。
  一旁看著這一切發生的托蘭,將視線撇開,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至於正在睡覺的緹娜亞和伊瑟雖然有些反應,但並沒有因此被吵醒。
  伽爾拿起手帕手上的灰塵擦乾淨後,坐到貝里德拿來的椅子上。

  「雖然她沒說出口,不過我想他只是想弄清楚你的目的吧。」

  「…是這麼一回事嗎?」

  「大概吧,畢竟他那人就是愛操心,所以請你別見怪。」

  「這我倒是不介意…」

  「是嗎?那就好。不過,我個人倒是有些事情想要向你確認一下。」

  「什麼事?」

  「你對她們是怎麼想的?」

  伽爾的視線掃過正在睡覺的兩人,而這並沒有被托蘭看漏。

  「…什麼…怎麼想?」

  察覺到伽爾話裡意思的托蘭,回應顯然有所疑慮。
  這時,伽爾的女性直覺注意到了「眼前的男性想逃避這個話題」的事實。
  伽爾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緊緊死盯著托蘭,而她那無言的壓力也讓托蘭感受到眼前這名女性有多強悍了。

  「我……覺得這個餅乾挺好吃的……」

  托蘭感覺自己的全身上下都不斷在冒冷汗。

  「請不要轉移話題。」

  「這個我……」

  「雖然你們這些當事人可能沒注意到,但是我們這些旁觀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喔。」

  「那個……」

  托蘭遲遲不敢說出自己對她們的想法。
  對他而言,向她們訴說自己的心意是非常困難的。要想向她們訴諸心意,就非得曝光自己是非人的事實。
  縱使緹娜亞和伊瑟真的接受了他的感情,但那也是接受了作為《龍帝》的他,而不是身為《守護者》的他。此外,自己一直將已逝之人的身影套用在她們身上,簡直就像是把她們當作替代品一樣。
  唯有這一點,托蘭自己事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緹娜亞不是愛薇雅,伊瑟也不是瑟蕾莉雅。這些他比誰都還要來得清楚,所以他才壓抑住自己對她們的想法。

  「麻煩你老實說出來,這可是攸關著姐姐的幸福呢。」

  看到托蘭煩惱的表情,伽爾明白他有難言之隱。但即使是這樣,她也有不能讓步的理由。
  扶養自己長大的姊姊,總是不肯把握自己的幸福,只知道去犧牲自己。這一點,與她相處最久的自己是在清楚不過了。明明有了心儀的對象,結果知道其他人也喜歡同一個人後,就老是在最後關頭放手。
  每次都用「自己是森人,還有很多機會」。結果到頭來,她的身邊除了他們這些同伴以外,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伽爾非常清楚,生為森人的她要是一直這麼做的話。總有一天,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會一個都不剩的。

  「……抱歉,即使我有那個想法,我也沒有資格去回應她們的感情。」

  「原來你注意到了啊!?」

  「恩,但就像我剛才說的,我是沒有那份資格的。所以說…讓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

  托蘭露出哀傷的表情回應。

  「……我知道了。但.是!如果她們希望得到你的回覆。到時無論你怎麼想,都請你好好回答她們,給她們一個能接受的答案。」

  看到托蘭的那副表情,伽爾馬上就明白他有甚麼難言之隱。她沉思了一會兒後,決定暫時先繼續觀察他們的關係。

  「知道了,真出現那種時候的話,我會好好和她們說清楚的。」

  「謝謝。」

  雖然沒能得到期望的答案,但按照托蘭的說法,讓他們關係更進一步的可能性並不是零。既然不是零,就代表是有機會的。

  「那麼…我也該去準備晚晚餐了。」

  伽爾露出滿意的表情,起身走向廚房。離開前還不忘把貝里德叫醒。



  
  
  一個小時後,緹娜亞和伊瑟都相繼醒來。
  恢復了精神的她們,趁著這段時間討論要如何收集到法恩斯的情報,以及對付他的辦法。

  「要是基恩那孩子還記得自己從哪來這裡的就好了。」

  伊瑟盤腿坐在沙發上,手上還拿著一包伽爾他們的店所要販賣的餅乾。

  「晚上好!」

  只剩一條手臂的矮人羅洛多打開門直接走了進去,而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打擾了。」」

  因為之前的事件導致左手骨折而纏著繃帶的肯恩,和自己的雙胞胎姐姐凱莉一起走進了店內。

  「歡迎,裡面坐。」

  前來應門的貝里德,帶三人走進裡頭作為客廳的房間。
  三人一進去就看見行為毫無規矩可言的伊瑟,而羅洛多第一個反應便是嘆氣。

  「等等!為什麼要看著我嘆氣!?」

  「你們可千萬不要像她那樣。」

  「喂!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羅洛多撇開視線,無視瞪著他的伊瑟,迅速找位置坐下。
  身後的凱莉和肯恩為了避免尷尬,快步走進裡頭找位置坐。
  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伊瑟,看了一眼肯恩和凱莉後,把那些話吞了回去並將雙腳從沙發上放下。
  看見伊瑟行為的貝里德輕輕地笑了一聲,而他的這一笑自然是被伊瑟聽見了。
  伊瑟隨即瞪了他一眼,他卻裝作沒事一樣轉頭看向窗外。

  「哎呀~不知道伽爾她們晚餐煮好了沒?」

  「老婆都懷孕了,居然還讓她煮飯?虧你還是她老公。」

  「對不起…」

  伊瑟的一席話,讓試圖打圓場貝里德感到不好意思。只不過並非他不願意進廚房,而是他被禁止進入廚房。
  平時在野外做些簡單的料理對他而言並不難,但只要一進入廚房,他總會不自覺地往已經完成的料理裡加入手邊的東西來毀掉它。

  「妳也沒好到哪去吧。從以前到現在,我們出去做委託的時候,我可沒見過妳做料理啊。」

  「那、那是因為平時在家都自己做飯,所以出去的時候就不想做了。」

  「明明就是懶得做。」

  「才、才不是!再說伽爾的料理可是我教她的耶!」

  「是~哦~」

  羅洛多一副完全沒有相信伊瑟的模樣,讓伊瑟氣得鼓起腮幫子。

  「……只會說我,你自己還不是無論做什麼菜都酒,結果把所有人搞得醉醺醺的,害大家要多花一兩天的時間才能完成委託。」

  「在菜裡加酒哪裡有錯?而且你們不也會在菜裡加酒。」

  「就算是這樣,也沒人像你那樣加了整整一瓶烈酒啊!」

  「才一瓶而已!再說了,酒可是我們矮人的生命呀!是只要一天不喝就會渾身不對勁的必需品。而且……妳知道我因為住院而被醫生禁酒的那些日子有多痛苦嗎!?」
  說出這些的羅洛多,激動到落下兩行眼淚。

  「也就一個星期而已,你太誇張了吧…」

  「才不誇張!不是我要自誇,我們矮人可是從有記憶起,就不會有一天以上不喝酒的日子!」

  羅洛多異常激動的發言,讓所有人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矮人等於酒鬼這件事。
  實際上各種族之間也流傳著「矮人的血液是由酒構成的」這樣的傳聞。

  「真是的,你們要吵也吵得小聲點。是覺得不讓其他人知道就不滿意是不是?」

  嘴上帶著犀利的言辭,手上拿著一堆餐具和好幾條麵包的伽爾走進客廳。
  協助伽爾做晚餐的緹娜亞在她身後苦笑,手裡端著一鍋熱騰騰的燉菜。

  「「對不起……」」

  兩人同時低下頭向伽爾道歉。
  伽爾和緹娜亞將晚餐擺到桌上後,各自找位置坐下。
  伽爾理所當然坐在貝里德身邊,緹娜亞則坐到托蘭的旁邊的位子。
  正當其他人接連伸手拿碗盛裝燉菜和麵包時,伊瑟不僅沒出手,反倒站起身來。

  「托蘭,你稍微過去一點。」

  「喔…」

  她強行坐到托蘭空出來的另一邊,讓兩人座的沙發看起來相當擁擠。

  「妳幹嘛擠過來!?」

  「沒有啊…我只是突然想坐到這邊而已。」

  面對緹娜亞的抗議,伊瑟完全沒有在意,還刻意將身體往托蘭貼近。
  看見伊瑟如此明顯的舉動,緹娜亞當然明白她是意圖靠近托蘭才這麼做的。
  雖說緹娜亞對於自己和托蘭變得更靠近也有些高興,但實際上還是覺得座位有些擁擠。然而她明白這時絕不能讓位,否則自己就輸了。
  作為對抗的手段,緹娜亞選擇模仿伊瑟將身體貼近托蘭。
  至於被夾在她們之間的托蘭,用眼神向其他人示意了那個空出來的位置,詢問自己該不該移動到那個位置上。只見貝里德以外的所有人立刻擺頭向他表示答案為『否』。
  畢竟伊瑟就是為了坐在他旁邊才導致這個情況的,身為主要原因的他讓位的話,伊瑟的行動就毫無意義了。
  這也就代表假使他移動到其它位置的話,伊瑟也可能跟著坐過去。

  「……總之…先吃飯吧。其它的事情晚點再說。」

  托蘭拿起麵包,任由緹娜亞和伊瑟往自己的位置擠。

  ((((居然直接投降了……))))

  「嗯?你們怎麼了?」

  手裡拿著麵包的貝里德,疑惑地看向表情生硬的伽爾等人。
  在這之後,緹娜亞和伊瑟的攻勢越發越激烈,結果將裝滿燉菜的碗打翻在托蘭身上而被伽爾臭罵一頓才歇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