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之四

而且今天的女僕裝是長裙，看不到美腿，讓他原本就飽受傷害的心靈更失落了。

他快速地在魔神仔的魔力失效之前吃完，乖乖走出門外。

等到客人比較少之後，虹翼看到何睿哲還是孤伶伶坐在門外，有點於心不忍，走出去安慰他。

「你根本不用管周峻華說什麼，你又不是學生會長，就算晚會失敗也不是你的責任。而且，就算別人怪你，你會在乎嗎？」

何睿哲白她一眼。

「我是不在乎，可是女生她們在乎啊。小柚是副會長，急得快哭了。香儂還淚眼汪汪地看著我說『小哲，就拜託你了』。我哪有辦法說我不做？身為未出道的光明正義魔神仔，絕對不能讓讓仰慕我的女生失望！」

他抱著頭，「我到底該怎麼辦啊啊啊……耶誕夜大家都忙著跟男女朋友約會，誰要去參加學校的耶誕晚會？」

虹翼念頭一轉。

「那沒有男女朋友的人呢？」

「沒有就管他們去死……」何睿哲瞬間醒悟，「對哦，來辦聯誼不就好了？一定會很受歡迎的！我真是天才啊，哈哈哈哈哈哈！」

虹翼看他原本還了無生趣萬念俱灰，居然在一秒內自信復活，心想他乾脆上台表演變臉算了。

「別忘了我的提案費啊。」

「妳放心，我不會忘記妳的功勞的。是說游虹翼妳不愧是前任魔女，腦筋轉得真快耶！」

何睿哲興奮過頭，居然伸手環住她的肩膀，臉幾乎要貼到她臉上。

虹翼倒抽一口氣。何睿哲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瞬間退開。

尷尬的沈默維持了幾秒，虹翼才開口。

「聯誼也不是那麼好辦的，你確定你行嗎？」

「笑話！妳以為我是誰？我可是堂堂的『尚英邱比特』哩！」

「呃……啥？」怎麼又多了個外號？而且挺遜的。

「國中時我們班有個男同學，長得非常秀氣，比女生還漂亮，所以很多男生喜歡他。可是妳也知道，男生要跟男生告白總是有點害羞，剛好我跟那傢伙感情不錯，就每天都有人來拜託我幫忙送情書。我三年之內送了幾百封情書，不要說邱比特，我應該叫至尊邱比特才對！」

嗯，這才像他的中二風格。

「是是，您真是太善良了。」

「助人為快樂之本啊。」他目光飄遠，「那時候，每天都有喝不完的免費飲料，真是幸福。啊啊，同性戀真是太美好了！」

「哪裡美好啊？你只是利用別人的戀愛來敲詐飲料而已！」

虹翼腦中不由得浮現他坐在彩虹下方，一臉幸福喝飲料的畫面。

「什麼話，人家誠心誠意答謝我，我怎麼好意思不喝呢？」

「結果你朋友有接受其中某個人嗎？」

「沒有。他喜歡年紀大的女人，那時正在暗戀我們班導。」

「所以你根本沒幫人家速配成功嘛，這哪叫邱比特？」

「速配不成是他們自己的問題，怪我囉？總之，今年本校所有單身狗的求偶之夜，不是，聖誕夜就交給我了！」

「好，你加油吧。就算你失敗也沒關係，到時我會在會場外面擺個收驚的攤位，一定可以賺一筆的。」

「妳給我差不多一點！」

※

夜深了，虹翼仍然點著燈，不是玩遊戲，是在做羊毛氈。

她拿著戳針一下一下戳著，慢慢把羊毛整理成一個淡粉紅的圓形。

為了通風，套房的窗戶只關一半。一陣冷風吹進來，她打了個寒顫。

「龍眼，妳在做什麼？」

噹噹靠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包滷黃豆吃著。

他這幾天一有空就狂吃滷黃豆，讓虹翼有點想阻止他。就算魔神仔不會消化不良，發胖也挺糟糕的。但是看他吃得這麼開心，又有點不忍。

「我在做羊毛氈玩偶，可以在聖誕節的時候賣。」

湘玲計劃從聖誕夜三天前開始，每晚在店外擺小攤子賣零嘴跟一些小東西。虹翼決定趁這機會做些手工藝品賺外快，以後才能買更多衣服和玩具給噹噹。

噹噹看著她的成果，順手把一顆黃豆塞到她嘴裡。

「這好像小時候的妳哦。臉圓圓的，眼睛又大又亮。」

雖說每個小女孩應該都是這樣，虹翼倒是想到一個主意。

「好哦，那我就把她做成『小龍眼娃娃』吧。」

「記得要在她頭上放兩顆藍色的珠珠哦，我第一次看到妳的時候，妳的頭髮就是那樣。」

虹翼小心地戳出兩顆藍色的小圓球，別在娃娃的頭髮上。

「嗯，很好。還要讓她笑。」

「沒問題。」

她給小龍眼安上甜美的笑容，噹噹滿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