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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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10-08
德斯克曆 1119年 7/14 17:40
「對了,這附近有沒有獵物可以打,我們需要一點食物。」在事件過後,接著就是要吃一頓大餐了,只是我們從逃離村莊到現在一直沒有找到另一個城鎮,所以我們已經吃了三四天的野味的,我只能說那個味道很噁心。
當然,噁心的不是山豬的肉,是西奈和蕾娜那糟糕的廚藝。
「你這樣講,我們也沒有食譜可以參考啊!」西奈硬是要反駁我的話,搞不好她根本吃不下去,幸好我的廚藝還算普通,不至於到西奈那種每次烤都會有燒焦味。
「啊!奈亞!怎麼辦?又烤焦了……」至於蕾娜,似乎比西奈更誇張……
「你看看你們,廚藝這麼差還打算跑到這種荒郊野外生活,而且還只是一般的燒烤耶!看看那位小女孩,她可比你們優秀許多啊!」我這麼對著兩位廚藝笨蛋罵也只能罵心酸而已,而且小女孩的廚藝似乎比我們厲害多了……
嗯!說不定可以叫這位小女孩當我們的廚師喔!
不過好像不太可能吧!畢竟還是得送這位小女孩回去她的部落。
「話說回來,有誰懂小女孩在說什麼嗎?」提問的是蕾娜。
原住民的語言和我們拓荒者的語言不太一樣,自然無法溝通,但是還是有少數的人為了傳教或是其他目的而去學原住民語。
我似乎就是聽得懂原住民語的其中一位……
「奈亞,你不是會原住民語嗎?能不能嘗試看看那個小女孩在說什麼?」真糟糕,西奈竟然知道我會這個語言,肯定是在我的筆記本上知道的,但是這件事又不能推卻給別人。
「拜託,我也想知道小女孩有什麼請求。」連蕾娜也這樣子對我,我徹底變成工具人了……
吃完了晚餐,我接受了西奈和蕾娜的委託,大致上問了一些原住民小女孩的各種情報,她說她們的村子似乎被軍人佔領,所有的村落和我們的村子一樣被燒毀,軍人也同樣將弱小無助的村婦做出各種令人髮指的行為,不只搶奪村中的貴重物,還隨意強姦村中的婦女並且虐待她們。我們也從小女孩的口中得知她是村長的女兒,在危難之際村長救了她並逃離他們村落,可惜還是被在森林中巡邏的軍人抓住,村長的喉嚨被刺穿,村莊中唯一的小女孩被俘虜到軍中的帳篷休憩區。這件事情在昨天就發生了,而且事情的原因也不知道。
「好像就這麼一點情報了。」我對著其他兩位同伴沉重的說道。
「才沒隔多久就發生同樣一件事,普米斯的軍隊原來已經把這種沒人性的作法當作常態了嗎?」西奈似乎非常的生氣地把她快要吃完的食物扔到地上。
我聽完這件事,也使我心中把軍人殺光的罪惡感全部清掉了,對!以現在來說那群軍人根本不配叫軍人,他們只是玩弄他人的人渣罷了。
「怎麼辦?要帶她去格沃斯嗎?」蕾娜很擔心地說道。
現在小女孩已經沒有了歸宿,要去哪都沒辦法自我生存,現在最好的辦法只能帶她去格沃斯了。
「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我用比較親切的口語問了她一個問題。
可惜她似乎無法回答,她說她們部落要到十二歲以上村長才會賜予每個小孩一個特定的名字,小女孩才剛滿八歲,自然連名字都沒有。
「要不我們給他取一個名字好了。」蕾娜在對我說話。
「還是不要好了,畢竟這個傳統意義應該是非常重大的,隨便取一個名字不禮貌的行為。」我拒絕了蕾娜的請求,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份傳統對於小女孩來說重不重要。
說了這麼多,得整理帳棚中的東西了,雖然對於我們來說規模大了一點……
這裡有四個小帳棚,每一個帳棚可以容納四個人,但是我們剛才殺掉的軍人只有十二個,其中一個必定是存放物品的地方,西奈先到裡面查看了一下,然後從帳棚中丟出一本書。
「這是什麼?」還來不及反應,西奈又丟了幾本書到外面。
「小學生專用書,給你這個每天都在失憶又戰鬥力為零的傢伙看的。」西奈用嘲諷的語氣對我說話,真是不要臉,我已經十五歲了!而且我還打贏幾個廢物軍人啊!
蕾娜似乎也差點笑出來了,看來我的地位就是這麼低嗎?
「誰叫你長得那麼像女孩子,天天被別的小女孩稱為『大姊姊』,真是可憐啊!」
我差點想要把這欠揍的傢伙送進軍營中讓她受點苦。
雖然如此,我還是在晚上的時候把那幾本被西奈說成「小學生專用書」拿出來看了。其實這些書確實是給小孩子看的書,裡面講的大部分是關於「初階魔法」的介紹,由於是給小孩子看的,裡面的敘述不乏有「小孩子口吻」的感受,讓人會心一笑。
但是好怪,我是不是經歷過這些事,是不是以前的記憶也有這麼一段。
我的頭腦似乎是被灌進了什麼東西一樣,也許是開心、也許是憎恨,總之是一股令人不適的記憶一直在我腦中湧上來似的,我緊緊抓住我的頭,想要抑制更多的記憶像裡面灌,但是似乎沒什麼用,正當我快要瀕臨崩潰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奈亞,怎麼還不睡覺,明天可是一早就要馬上行動的喔!」
是西奈的聲音,不是很戲謔,也不是很生氣的感覺,而是一股稍微溫柔的氣息,也許是我沒有碰過西奈的另外一面吧!
「喔,在看這本書啊!」西奈突然靠近我的耳朵說話。
「我說啊!能不能不要在我耳朵旁說話,很噁心耶!」
「啊!抱歉,只是看起來你似乎想起了什麼。」西奈的語氣變得非常沉重。
「也許是想起了什麼吧,總感覺這幾本書我看過了很多次。」
「會感到頭很痛嗎?」西奈又一次不太對勁的眼神對著我,你有這麼溫柔過嗎?
「不會!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嬌柔了呢?」
「才怪!只是今天發生太多事了,沒什麼……」西奈似乎顯得更害羞了。
但是想了又想,確實是這樣,這次我們在小女孩面前屠殺軍人這件事我們想都沒想到吧。
「我原本想要叫你去吸引那群軍人到草叢裡在殺掉,但是我似乎太焦燥了,我是不是應該受罰。」沒想到西奈也正在跟我想同一件事,真是巧合。
「對,這件事我應該要找你算帳!」我一氣之下就說了出來,當然我只是開個玩笑。
「那你要我受什麼罰?」沒想到她竟然當真了!
「呃……開個玩笑而已,你看我們之前都是那樣亂講話嘛!!」
這場面真是尷尬,西奈竟然不那麼毒舌了,反而變成了乖小孩。
「好啦!這一切就當作沒事,不要在意了。」我這麼說著。
「對了!蕾娜說的那個約定之地是什麼地方?」我向西奈提問。
然後她又用我的拳頭槌了我的頭……
「多虧你剛才的舉動讓我鬆懈了,沒想到你剛才的表情竟然用裝的!」
「不!只是因為你這個健忘的傢伙天天都在忘記接下來要去哪裡,白癡!」
唉!真是不爽,沒問到答案又被擺了一道,西奈真是個難以猜測的傢伙。
但是我問這個問題並不是我有健忘症,只是關於西奈和蕾娜說的「約定之地」到底是不是同一個地方,並且我還有一個問題:西奈和蕾娜是不是以前認識過?
所以我問了另一個問題。是之前問過但是沒有問到的問題。
「你來到我們村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一問似乎使整個環境變得特別寂靜,森林中各種稀疏的聲音在此之後便顯得特別聒噪。有蟬和蟋蟀稀疏的叫聲、有貓頭鷹沉重的呱呱聲、有一股強風掠過樹叢的聲音,每一道聲音都襯托著我們在問到一個重大問題時急襲而來的沉靜,我坐著動也不動,西奈也沒有做出任何的腳步聲,我們就在這種又尷尬又突兀的場面待了幾分鐘。
我耐不住性子,不等西奈的回答,說出了第二個問題。
「為什麼你會這麼剛好地在蕾娜與我在那一天所約定的地方?」
過了幾秒鐘後,西奈做出了第一個回應。
「因為我和蕾娜是合作關係。」
「合作關係?」沒想到會聽到這個詞,因為這個詞在我印象中是很重要的詞。
不對,我在這二十二天之中根本就沒聽過這個東西,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一聽到這個詞,我首先是確信,接著開始懷疑,在接著當我知道這不是我熟知的東西時,我的大腦又開始膨脹,我抓住我的頭腦想要抑止這份突然又劇烈的痛,但是沒有任何事物能緩解我腦內急速增長的劇痛感。
在一旁的西奈這次反而沒有打算叫我,她還是動也不動,不移開任何一步腳印,眼睜睜看著我抓著頭逐漸瀕臨崩潰。
但是沒過多久,她又講了另一句話。
「看樣子你已經回復記憶了嘛!」西奈用她戲謔的笑聲對我說話。
不!我根本沒有回復記憶,只有一身子的劇痛折磨著我。
隨著劇痛的加深,我已經快要失去我的知覺,眼前西奈的身影被黑暗罩住,耳朵連蟲聲都聽不見,也感受不到風和草叢的觸覺,感覺上我已漸漸深入了黑暗之地。
我倒下了……
已經過了一天了,我的身子似乎被搬到帳篷裡。
在我睜開眼的瞬間,第一眼是蕾娜看著我一臉被痛折磨的感覺。
「沒事吧?」第一句就是這句話,果然很關心我呢。
「昨天的事……」 「沒事,等一下我們就要出發了……」
「不對勁,一定是有事情發生。」我很肯定地說了這句話,關於蕾娜和西奈的關係我絕對要搞清楚,雖然兩位剛見面的時候不太認識,但是關於對我說的『約定之地』的巧合太多了。
「合作關係……」我現在就當著面跟蕾娜問清楚 「西奈和你是合作關係,對吧!」
蕾娜點頭了。
「你一直住在這個村莊裡,對吧!」蕾娜又點頭了。
「最後一個問題」我很嚴肅地提出這個問題,「西奈來我們村莊的目的和你們合作關係的原因。」
「看來你都知道了啊!」蕾娜嘆氣說道。
「對,是我請求西奈來到這裡的,因為你必須活著。」「為什麼我必須活著?」
「到外面去,看看天空。」說完這句話,我立馬跑到了外面,看了天空的雲朵。
對,就是那一片天空,這下子我似乎明白了一點真相。
「好了,現在我們需要更改地點,要向附近的堡壘前進。」蕾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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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所以現在要向堡壘而不是格沃斯省……」「對,就是軍隊在普米斯的其中一個基地,我們要攻下這個城堡,然後和格沃斯組織的首領會面。」
「格沃斯組織的首領???」我當下相當的驚訝,又是很熟悉但是又不熟悉的詞。
「格沃斯組織首領已經從村莊逃出來了,我們現在要幫西奈達成她的目的。」
這一點我倒是知道,蕾娜知道村莊的災難日,她自己的能力沒辦法帶我逃離村莊,可能是隨便請一個人來協助她,而交換條件就是協助找到格沃斯組織首領。
昨晚我是故意問西奈來村莊的目的,雖然只是覺得他們所說的「約定之地」幾乎一模一樣,但是這下子似乎有其他更重要的目的。
儘管如此,一下子塞那麼多的資訊還是很難消化啊!
「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要轉移目的地,是吧!」西奈進到了我們的帳篷之中。
「我們也差不多了,只是奈亞可能到了那裏會不會發生意外就不知道了……」
蕾娜看著我,似乎很怕我就這樣死掉,其實不必這麼擔心,我至少已經恢復了一點記憶,現在我可以使用一些初階的攻擊魔法了。
「那幾本書需要帶著,你還沒看完吧!」「說的也是,我也只把所有初階魔法的說明書看完而已。」
「對了,那位小女孩要怎麼辦?」我突然對西奈提問。
「她嗎?也要帶過去吧,不可能讓她逗留在這裡。」西奈如此回答。
話說回來,我們應該不希望小女孩在看到一次血腥的畫面吧!
跟我想的一樣的蕾娜這麼回應:「這樣的話還要再讓她受一次傷嗎?」
「不會,受過一次創傷後再看到同樣的場景,心情會比較容易回復。」
「你以為每個小女孩都和你一樣冷血嗎?」
「難道她不想反抗嗎??」西奈憤怒的說著,把周遭的氣氛搞砸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蕾娜和西奈吵架,也許她們就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而已。
「好了,安靜。」我試圖控制這個場面,畢竟沒必要在這個地方為一件小事吵架。
「這樣好了,我去找小女孩商量這件事。」語畢,我直接跑到另一個帳篷叫醒她。
進到了小女孩帳篷裡,裡面的小女孩抱著小枕頭安靜地睡覺,睡著正甜呢,想必也正做著美夢吧!同時外面兩位也不再爭吵,也使得我安心下來。
我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她也緩緩地起了身子。
「我有一件事要跟妳講,接下來我們要到一座堡壘,那裏會有比現在更多的鮮血。」
小女孩一聽到有關鮮血的詞,似乎都會害怕,看樣子她也有讀過一點書。
「但是接下來將會遇到更多的事情,關於這些事也會越來越多,妳堅持的住嗎?」
小女孩搖搖頭,似乎是想表達她不想面對。
「這樣好了……」我把剛剛從倉庫裡取出來的黃色緞帶拿了出來,拿給小女孩 「如果妳害怕看到鮮血,就用這個緞帶遮住眼睛了,好不好。」
小女孩點了點頭,她應該是答應了。儘管只是遮住她的雙眼,但是只要不讓這位原住民小女孩感到害怕就足夠了。
小女孩把這條黃色緞帶收在自己的口袋裡,似乎是有點畏懼這一件事,把它藏在深處。
「好了,這樣子應該就準備好了,剩下的就看運氣了。」
我的手邊掛著一把小刀,昨天還剛沾滿鮮血,現在又要做同樣一件事情,即便已經經歷過一次戰鬥,但是短時間內就要再一次殺掉敵人,真的會感到厭煩。
算了,除了把附近堡壘的軍隊全部殺掉,還有更重要的目的,不是嗎?
我揹著小女孩,平靜地走出了帳篷,看見兩位同伴也準備好她們的裝備。
「看起來已經說服成功了嘛!」西奈對著我說話,表情似乎很戲謔的樣子。
「妳的表情怎麼看起來像是我跑進去性騷擾這位小女孩一樣?」我冷淡的吐槽她。
「喔!妳不就是個猥瑣的傢伙嗎?男扮女裝似的。」
「請不要在這種地方開玩笑!」我有一點生氣地說著。
這時蕾娜突然噗哧一聲地笑了。
「喂!有什麼好笑的,今天的帳還沒算完呢!」這次換西奈生氣了。
「喔!那麼找時間,不!趁現在趕快把它算完吧!」蕾娜也正好氣勢旺盛的樣子。
「快沒時間了啦!!等一下就變成傍晚了!!」我吐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