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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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10-06
玉帛出來時,罌粟正在一旁的櫃子裡尋找著東西,干戈似乎在旁等待。
過上不久,他拿著幾個東西過來,見到玉帛,他笑著招手要她過來。
「你出來正好,干戈剛在電視上看到這個逃脫法所以問了我,我覺得你們或許可以試試看。」
他把一個尼龍扎帶、繩子、膠帶,甚至是鞋帶放在桌上。
玉帛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因為她覺得肚子不太舒服。
罌粟先拿起了尼龍扎帶,給兩個孩子看,「喏,這種東西,若有人將你們的雙手綁在身前的話,一秒就可以解開了,」然後,他又拿了膠帶,「膠帶也是。」
他叫干戈把雙手伸出來合併好,然後以尼龍扎帶束縛在一起。
「現在,你把雙手舉高,用力往你的肚子下面,也就是髖骨的位子打下去,它就會斷了。」
干戈聞話照做,帶子果然應聲斷裂,雙手又恢復了自由。
孩子露出驚喜的表情,罌粟笑著看向他。
玉帛看著,只是無趣的彈嘴翻白眼,拿起一條鞋帶在手中玩,「那是因為葛格是男生力氣比較大,我就不行啊。」
罌粟看向她,點點頭,「不是力氣的問題,妳是女生一樣可以,那事實上不需要太大的力道,主要是因為角度問題。不過,如果你嫌那個太麻煩的話,用鞋帶也同樣可以把它弄斷哦。」
罌粟說著,把腳踩在一旁的椅子上,他伸手到玉柏面前,請她把自己的手用繩子綁起來。
「這個方法,如果對方是用鞋帶、扎帶或繩子綁你都可以,」說著,他拆掉自己的鞋帶,將鞋帶穿過手上的繩子,然後拉直鞋帶便不斷麻擦,繩子沒多久就隨之斷上兩段,罌粟笑著抬頭看向二人。
玉帛半楞著嘴看著,然後點點頭,「哇嗚,就這樣。」
「靠摩擦,就這麼簡單,」罌粟把繩子扔在一旁,然後綁好自己的鞋帶,「不過應該是不會有人用這種東西來綁你們啦,一般的綁架有可能,但我覺得以後你們當上殺手機率不高,除非有人想測試你們會不會想跑,或是要給你們隨堂測驗,」說著,他看向他們,「最好的方式是,如果他在綁你的過程中你是清醒的,你可以想辦法讓他綁鬆一點,干擾、扭動、或是用某些看起來像在配合他的姿勢,都可以,被綁鬆點當然就比較好逃脫嘛。」
玉帛冷眼看著干戈和他講話,只是沒趣的離開客廳。
她也不懂為什麼哥哥會沒有今日自己這樣的想法,還那麼喜歡和罌粟待在一塊,雖然她也不是真的不想和他那麼好啦,但是只要和他多講一句話,多和他笑一下,心裡就會有莫名的罪惡感,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所以只好先冷處理。
干戈在一旁和罌粟練對打,玉帛在瑜珈墊上練體態,她試著想藉由這些有氧運動緩和自己躁動不安的心情,冷靜的不去理會罌粟的事。
不要看他,就不會想到他,不會想他,心自然就不煩了。
或許真的有效吧,玉帛想,當她把注意力放在動作和身體上時,腦子漸漸空了下來,心也有重獲清淨的感覺。
但是,就在她剛從瑜珈墊上結束側平台的動作起身,並且為自己的理性感到佩服之時,下體處一陣熱流傳來,使她既疑惑又驚恐的低頭查看,褲子從原先溫熱的感覺立馬轉成冰冷,濕了褲子的冷觸感傳來,她乾脆直接伸手過去摸一把。
「啊!」
還算標準的第一反應出來,女孩子往往對於初經的到來都十分震驚。
罌粟和干戈受到聲音的吸引轉頭看向她。
玉帛不可置信的用另一隻手摀住自己的嘴,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早上的血跡就像干戈所說她以為或許是小傷口,但這種都流出來吸飽褲子的程度又是什麼妖魔鬼怪?特別是沒有人和她說過的問題,一個人怎麼能想像大量的鮮血竟然會從身體裡流出來。
罌粟趕緊來到玉帛身旁。
「這是什麼?我是不是病了?」
玉帛也顧不得什麼心情不好的事了,她馬上害怕的用原先摀住嘴的手抓住罌粟的衣服。
「沒事,玉帛,這是月經,每個女生都有。」
罌粟將手撫在她的臉上溫柔安慰到,「沒事的,你不用慌張。」
但玉帛顯然不吃這套,她還是焦慮的看著自己手上的東西,在看著自己的褲子,不只是惶恐,她還感到羞恥不已。
從下體不斷汩出的液體讓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失控的蕩婦。
「怎麼可能每個人都有?我以前就沒有。」
「玉帛,月經是在青春期才會來的,你這個年紀就是青春期了,所以月經的出現代表你長大了,每個女生都有,這是很正常的。」
聽著罌粟的話,玉帛還是感到不解和害怕,罌粟見自己無法安定女孩,轉頭看向干戈用下巴晃了晃示意他去找卡門過來。
「玉帛,你沒有生病,不用擔心,你還記得以前你在超市問過我衛生棉是什麼嗎?我不是和你說有一天你就會用到了,因為衛生棉就是在生理期來的時候讓女生不會把血沾到褲子上的東西,有在超市裡面賣就代表這個狀況很稀鬆平常,所以你就可以知道這是每個女生都有的。」
罌粟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扶助玉帛的腰把她帶向廁所,背後不遠處傳來開門的聲音,卡門這時也趕緊的走了過來。
「玉帛?」
她溫柔的呼喚她。
玉帛回頭看見卡門,或許是因為不安感和焦慮作祟,見到對方,女孩這時正需要母愛的關懷及同為女性的認同,她哭著上前抱住她依偎在她的懷裡啜泣。
卡門還住玉帛拍著她的背安慰她,然後將人帶到廁所裡。
卡門不斷安慰她,想辦法讓她冷靜下來再和她解釋月經的作用和原因,並告知她往後的運作或徵兆。
玉帛點點頭表示理解,但這個時候卻讓她倍感孤獨。
為什麼我就要經歷這種事的想法在她心裡冒了出來,不單單是月經這件事,還包括她身在的處境、她身旁的人、她面臨的一切。
親生母親缺席了一個女孩人生當中重大的一個環節,小女孩正為此感到痛苦和焦慮,卡門雖然不失母親的溫柔,兩人中間卻截然缺少了親情和血緣上特殊的連結,玉帛無法真正的感受到母愛陪伴她的成長。
卡門終究是個外人,儘管她愛自己,而自己也愛她,但她仍然有種自己正在和一個親人以外的人在談論這件事。
「為什麼媽媽不在我的身邊?」
玉帛滿臉淚水,令人心疼的小生低喃,眨了眨她剔透的雙眼,眼淚不斷從她的面頰滑過。
卡門回答不出這題的答案,只是疼惜的上前抱住她。
心情特別低靡是因為賀爾蒙的分泌,女孩子在生理期來時,情緒起伏大、胡思亂想、容易陷入低潮都是正常的現象。
但這個時候真的讓玉帛特別想念媽媽,她好想念她溫柔的懷抱,她輕柔的聲音,她撫摸自己的觸感,如果這不是她的命運,現在陪伴在她身邊的就會是媽媽了,而且她應該更早就會知道生理期這件事,而不是驚慌失措的感到羞恥。
但是,造成媽媽不再自己身邊的原因只有一個,不就是在外面的那個罌粟嗎?
她好怨恨這一切,也很怨恨罌粟,但是,她又很愛罌粟,因為他很溫柔,他扶持自己長大,照顧著自己,在自己生病的時候陪伴在自己身邊,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該用什麼態度和想法來面對這些事、這個人?她現在很糾結,很錯亂,所有事情都互相矛盾沒有一個明確的結果和答案。
她抓著卡門的衣服,埋在她的肩處痛哭,如果這時媽媽或爸爸在她身邊可以讓她好好撒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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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歷經大姨媽事件,玉帛氣得想殺死罌粟。
反正今天罌粟是早早就出門去了,還沒起床干戈就聽到他開門出去的聲音,他是這樣和玉帛說的。
「很好,我要殺死他,就是今天,然後我要逃出去,放火燒掉這間房子。」
玉帛堅定的說著,氣憤地看向在旁邊陪伴自己的哥哥。
「我覺得你辦不到,」干戈看著妹妹,然後淡淡的說著。
「怎麼辦不到!」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你下的了床嗎?」
干戈正說完,玉帛才低頭看向自己的腿,下腹部馬上傳來一陣不尋常的悶痛。
「嘶......。」
「你連床都下不了,你妄想打得贏他。」
「不管,」玉帛咬牙切齒的說著,雙手因為疼痛抓緊一旁的被子,看起來就像她恨極了某一個人一樣,「下不了床也不是大事,我可以拿東西丟他。」
干戈靠在床頭搖搖頭,「我怕你痛死,還是算了吧。」
「對耶,你可以幫我啊你在說什麼啊?幫我抓住他啊,你比較壯,你可以箝制住他,我就可以好好殺掉他了。」
干戈露出不解的表情看向妹妹,「可是他的力氣比我大,而且他很敏捷,我抓不到他。」
玉帛聞話,賭氣的用力打他一下,「欸,為什麼感覺你不想殺死他啊?你還記得他殺死把拔和馬麻嗎?你到底是跟我同一國還是跟他同一國的?」
「我、我哪有忘記,我只是覺得我們辦不到,因為他太厲害了,我之前聽卡門姊姊說他出任務的時候可以把十幾個人都殺死,而且他還是他們同輩中最傑出的一個殺手,我們怎麼可能殺得死他?」
玉帛看著干戈,「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我就不知道。」
干戈頓了一下支支吾吾地思考著,「因、因為,那是因為你要殺一個人就要先了解他,你要知道他的實力在哪邊你才知道自己要到什麼程度才可以超越他。」
「是哦,那他的程度到哪邊?你多了解他?」
「嗯......我知道他很擅長對打,也很擅長用人際手段瞞過自己的身分或套到訊息,他的狙擊好像也很強,而且卡門姊姊說就算是正在跑步的目標或是他自己在車上,他都有辦法射到他要射的東西。」
玉帛聽著這些話只是嘖嘴,「是哦,我是聽過他人際關係的手段很強,不過我覺得他只是花心大蘿蔔而已。」
干戈聽著正想開口,玉帛打斷他。
「唉呦,不管啦,你不幫我就算了,我今天晚上要趁他睡覺的時候殺死他。」
干戈見妹妹這個樣子,本想說可是罌粟的房門好像要他從裡面按開關才開得了,但他選擇不說,「我又沒說我不幫你。」
他替妹妹把被子拉好,讓他好好躺著。
玉帛抓住哥哥的手,撒嬌的看著他,干戈笑了一下摸摸她的頭。
嗯,這樣摸應該沒問題,因為爸爸媽媽和罌粟都是這樣應對她的,他想。
果然玉帛滿意的笑了,「你今天晚上等我的好消息,我會讓我們兩個恢復自由。」
這時背後的門傳來敲門聲,並被打了開來,干戈回頭見到罌粟笑著探了一顆頭進來。
「玉帛?你還好嗎?親愛的。」
說著,他提著一袋東西進來。
玉帛看他,然後冷冷地將視線移走。
干戈在一旁看著妹妹的反應,再看看罌粟。
男子瞥了她一眼,只是微笑著俯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把袋子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我知道你身子不舒服,所以我替你買了一些東西回來,」他邊說邊把東西從裡頭拿出來,「你看,這是止痛藥、衛生棉、暖暖包,啊還有還有,你看這是巧克力哦,我以前都不讓你們吃,但是因為現在玉帛比較特別,所以可以吃一些,」他手指在空中揮了一下,「只有生理期來才有的特權哦,」他燦笑得很親切,甚至有點可愛,玉帛轉頭原只是想故意瞪他一眼表示她的不爽,但立馬被他的笑容吸引住了。
罌粟伸手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貼近她,「身體有好一點嗎?肚子還疼嗎?」
玉帛看著面前誠懇對自己釋出善意的男子,她難過的皺起眉頭,對自己方才那樣邪惡的思想感到深深愧疚。
罌粟見她的表情馬上上前抱住她,「怎麼了怎麼了?肚子痛嗎?沒事沒事。」
玉帛沒有推開他,反而是伸出手輕輕握住他還住自己的手臂上之袖子。
干戈默默在一旁目睹著一切,然後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看來妹妹今晚的暗殺行動應該又會緩一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