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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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22

  隔日,魏律缺席。
  許梓婷看著前方空蕩蕩的座位,心中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畢竟昨天鬧得有些尷尬,她還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魏律呢!
  但同時,她也為這份慶幸感到不齒,為別人的缺席而幸災樂禍,那不就和那些仗勢欺人的傢夥同流合汙了嗎?
  許梓婷不願自己變成那討厭的模樣,決定等明天魏律來學校時好好跟她道歉。
  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那張椅子無人拉開,許梓婷每日滿懷希望的到學校,懷著失望的心情回家。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她有些擔心,可魏律的事無人可詢問,許梓婷也覺得自己和魏律並不算熟識,說不定人家家裡真有什麼事,貿然打擾可能還會引起排斥,她也不好過度干涉。
  而俗話說:「見面三分情。」雖然之前不諒解同學們對魏律的排斥,但朝夕相處的情分、同儕間溫暖的關懷,許梓婷的排斥感逐漸減低了,越是和同學們重修舊好,對於魏律在意的程度便越是減少,到最後,她似乎也習慣了自己前方的位子是空著的。
  沉浸在糖衣包裹的假象中,許梓婷迎接這學期最後一次的段考。
  「有人缺席的嗎?」監考老師拿著副班長的點名表瞧了一眼,接著拿起粉筆,準備將出席狀況寫在黑板上,就在粉筆觸碰到黑板的那一剎那,門打開了。
  這景象讓許梓婷想起了自己初次見到魏律也是如此,毫不畏懼眾人的目光,從容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魏律的出場總是這麼戲劇性。
  可這次,多了一份怵目驚心。
  魏律的頭上包著紗布,額上似乎有傷,臉頰凹陷、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纖細了,似乎強風一來就能將其吹走。
  她的出現引起了不小騷動,直到監考老師出聲喝斥,眾人才開始提筆作答。
  無奈地嘆了口氣,監考老師提筆繼續完成例行公事。
  今日缺席:無。
  魏律的出現帶給許梓婷不小的震撼,幸好第一堂是她最擅長的英文,若是數理等等要運算的科目,憑她現在混亂的思緒鐵定會考得一蹋糊塗。
  期末考的第一天由數學作結,據班上的數學老師形容,這次的出題是魔王級的,邊出題還邊露出陰惻惻的笑容,美其名是讓學生在沉痛中警醒自己寒假該好好唸書,實際上就是心理變態想惡整學生們。
  最不擅長數學的許梓婷還沒拿到考卷就被嚇得不輕,翻開題目卷更是絕望,試題不多、數字看起來也方便運算,可就是不知該如何下筆。
  三十分鐘過去了,許梓婷還沒寫完一半的題目,心裡不禁慌了起來,卻見考卷忽然籠罩於大片陰影下,抬頭一看,魏律已拿著答案卷往講台走去。
  不會吧?已經寫完了?許梓婷有些傻眼,但魏律已經提著書包離開了。
  打鐘後,教室內一片哀號,許梓婷寫到胃絞痛,有幾個格子還是用猜的,可以想見分數的慘淡。
  她沒有加入討論答案的那群以打擊自己的信心,整理好書包便準備離開,卻瞥見前方的桌子上還放著魏律遺留的題目卷。
  趁著沒人注意,她將那份卷子塞進自己的書包裡,然後溜出了教室。
  由於是考試的關係,學校放學的早,許梓婷溜到附近的公園,找了張無人佔領的椅子坐下,翻出書包內的兩份數學考卷,仔細的對照起來。
  相較於她幾乎是自我放棄的考卷,魏律每一條算式都列得清清楚楚,像是機器繕打似的,就連許梓婷這樣的數學白癡也能看懂。
  如果她能按時到校上課,學期成績肯定會更好的吧?許梓婷心想。
  魏律雖然每次考試都能得到好成績,但學期平均卻不是頂尖,因為她所有的平時小考幾乎是缺考。想到這,許梓婷不禁為她感到可惜。
  還未到放學時間,公園裡異常安靜,許梓婷原本想小坐一會兒後就回家為明天的考試奮鬥,誰知當她聽見水聲,下意識的回頭查看,在女廁前的洗手台邊看見了披著長髮的嬌小身影後,便放棄了提早回家的念頭。
  為了不被她發現,許梓婷悄悄靠近,發現魏律的長襪被晾在一旁,她蹲在給兒童使用的矮洗手檯邊,身旁還有打開的碘酒瓶和生理食鹽水。
  難不成除了頭上的傷,腳上也有?擔心則亂,許梓婷的雙腳已不聽使喚。
  「魏、魏律?」
  一聽到聲音,少女像是受驚的小動物般震了一下,看見是許梓婷後,眼中出現了難得的情緒波動,慌忙的用裙子將雙腿蓋住。
  「妳不用那麼緊張!我、我只是路過!」許梓婷立刻解釋,可對方仍是蹲在地上,一雙眼直直地盯著她,似乎在警戒著什麼。
  「妳受傷了嗎?我可以幫妳……」許梓婷說到一半,看見魏律的眼眸越來越黯淡,隨即改口:「不過交換條件,妳必須教我明天的理化!」
  魏律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對方會來這招,陷入了沉思。
  敵不動我不動,許梓婷察覺自己靈光一閃的計策似乎有奏效的可能,靜靜的等待著。
  「好吧。」魏律終於站了起來,在雙腿映入許梓婷眼簾的同時,她看見的對方的反應就如同自己預料的一般。
  許梓婷即時用雙手摀住了嘴,才沒讓尖叫聲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