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如果我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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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9-29
「阿.....明明差一點就能進的說......。」看完綜藝節目之後,電視畫面轉著轉著就變成了籃球比賽的畫面,沙波的情緒也不禁跟著比賽的起伏而搖擺著。

大概是電視已經逐漸看膩的關系,只見景的目光從目前正在直播籃球比賽的轉播中抽離,悄悄地將視線移到身旁的沙波,也許是因為看比賽看的正入迷的關係,她正因為比賽瞬息萬變的局勢時而歡呼時而屏息。

(嗯......該說是看人果然不能只看外表嗎......剛開始見面的時候,我原本以為她應該是那種家教很好又不苟言笑的千金小姐呢,看來她也有符合她這個年紀該有的一面嗎......)

不過大概是女性對於所謂的視線總是十分敏感又或是實在盯得太久關係,沙波將長及腰間的褐色長髮稍微梳理到耳根後,將翠綠色的瞳孔看向景。

「怎麼了?」沙波帶著略感困惑的視線看著景。

(被發現了嗎?)

「不......沒事,不過是說妳不會覺得哪裡很奇怪嗎?」為了要從短暫的尷尬中走出來,景找了一個直到剛才為止都故意不提的問題來解圍。

不過看來沙波並沒有對上景的頻率,只見她困惑的眼神比起剛才更加濃厚了,原本十分和諧的氣氛頓時冷卻了下來。

(這傢伙是真的嗎?看來是時候了......)

「那麼我就好心提醒妳一下吧,這裡是哪裡,還有時間之類的?」想必沙波眼中的景哥眉毛早就皺成八字眉了吧,不過景似乎還是打算給她一個台階下般沒有直接說出他原本想說的話。

「啊......是呢!不過不用點心也不用茶哦,這樣太麻煩景哥了。」少女大概是因為原本看電視時的姿勢維持太久的關係,在調整姿勢後靠在後方的單人床上,一邊以十分平常的口吻說著。

也許類似的對話是會出現在男女朋友初次拜訪對方家裡,不過只見景此時原本好心提醒她的心情早已灰飛煙滅,景彷彿惱羞一般大聲喊道。

「等等?泡茶?點心?妳自己去buffe還比較快哦?!」也許是完全沒料想到少女會如此以如此自然的口吻講出如此不可思議的答覆,只見景心中的量尺早已丟掉了。

然而少女彷彿還沒達到目的絕不停手一般-

「欸~~明明有客人到家裡作客,卻沒有任何招待客人的點心或飲料嗎?」

「客人?妳真的有搞懂『客人』的定義嗎?不請自來的部分應該是不算在裡面吧?」

「好啦~景哥你今天上班工作一整~~天下來應該也十分辛苦了吧,我就勉為~其難的來幫你泡茶吧?」沙波將景哥對於她的吐槽無視之後,稍微帶了點狡黠的目光盯著景哥並且做出準備去哪裡拿沖泡式飲料而站了起來。

雖然說神待少女一般的確會為了取悅男方而刻意撒嬌或降低自己的姿態來滿足男性的慾望,不過此時的景卻只感到太陽穴不斷在鎮痛。

「所以說?這次又是短期離家嗎?」

(不然如果真的是瞄準學生證而來的話,不可能還願意待著這裡,而且還賴著不走吧。)

「景哥,不愧是專門勒住女性心靈弱點的專家呢......」原本還帶著一絲玩笑氣息的沙波,因為景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而頓時蒙上一層陰影。

大概是覺得不管在如何偽裝自己的動機,竟然已經被猜出來的當下,基本上就已經沒辦法在找理由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了一般-

「餒......雖然這麼說......有點厚臉皮就是了,但是我真的......不行了......可以讓我再住一晚嗎?」隨著少女縹緲的話語一同,原本充滿青春氣息的口吻逐漸褪色。

(......啊~啊~早知道就真的不要讓她進來了,一張學生證竟然可以變成留宿什麼的。)

不過其實早在公寓外的交叉路口看見沙波在跟巡警起爭執的時候,景便隱隱約約有種感覺了,但也想不到什麼拒絕她的藉口。

少女瞳孔中不時閃過一絲絲脆弱的光芒,如果換作是一般人的情況下,也許會因為一時心軟而答應也說不定,不過現在站在少女面前的人可是-

「一般來說,就算要離家應該再壞的手段也不會找到我這裡吧,有一句話我記得是這麼說的......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來著?」也許是說出了平時不怎麼用的成語似的,稍微將視線轉下旁邊。

「那如果沒有朋友要怎麼辦?」原本相當低落的沙波顯得更家消沉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正大光明的承認自己沒有朋友餒。」

雖然說作為萬年社畜外加只擅長與女人維持肉體關係的景來說,在人際關係上也不遑多讓,不過看到沙波主動講出事實這一點,反而讓他舒暢許多,甚至連吐槽都不小心跑出來了。

「景哥,我看你應該也沒什麼朋友吧,就讓我們天涯淪落人互舔傷口共度一夜吧?」

「少噁心了,誰要跟妳互舔傷口,要睡找別人家去!搞不好找了到願意無條件收留妳的爛好人也說不定哦?」

不過果然是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即使遭受挫折,也還擁有開闢未來的決心。不過與理想相反的是,只見沙波露出被遺棄的小狗的表情反駁景哥。

「可是也有可能遇到會傷害我的人哦,像是下藥,強姦,強迫拍攝還有人口販賣之類的事情哦?」如果今天沙波是一條狗的話,想必已經發出嗚哦的聲音了吧。

(我真的開始我懷疑她在櫻葉學院裡是不是戲劇部和演藝部什麼的了,要不是我閱女無數真的要被她騙走了。)

「那就是妳的問題了啊,反正我也說過了這就是我的原則,我不會跟睡過一次的女人在做第二次。」彷彿為了將自己心中仍然柔軟的那一部分抹滅一般,景特地在最後補上了那一句話。

「然後!!然後!!搞不好景哥明天起來之後,就看到我登上新
聞版面或報紙頭條之類的哦,像是『離家出走的女子高中生成為神待少女後遭受不幸,等警方發現時時女早已.....』什麼的哦?」沙波稍微帶點哭腔的說道。

(這女人,不過那又如何,就算真的如此.....)

「老實說啊......雖然真的有點現實,不過我還是要跟妳講,如果!如果妳沒有離開『神待少女』這種關係的話,就算妳再怎麼不願意,妳也要習慣這種事情。」

因為以現實層面來考慮的話,也許在茫茫人海中,可能真的能夠找到願意收留她的人吧,不過這機率就好比在大海撈針一樣,正常狀況不是通報警方就是冷漠回應。

「景哥,沒有人說過你殘忍嗎?要我如何習慣這種事情?」沙波梨花帶淚般的表情中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景。

「妳學校老師應該有教過妳吧,就像做投資一樣,在選擇的當下總是會伴隨著犧牲與一定程度的風險,妳應該也不是不懂這種事情的人吧?」為什麼跟她相遇之後.....我總是在說著這種那麼不像我的話......。

「景哥......我......叫沙波......。」

原本屋子此起彼落的對話聲,彷彿彈鋼琴突然轉換到重音一般,沙波忽然發出莫名其妙的低鳴。

「什麼?」景回答道。

「我說!請叫我沙波,感覺景哥一直有種唯我獨尊的感覺。」

(為什麼突然跑出這句話?這樣我要怎麼繼續說下去?)

「......好,那我就再說一次,沙波,我就給妳一個忠告吧,今天如果換作是我,我是不會做出跟妳一樣的選擇的,經過上次的經驗也該學到教訓了吧,我就是妳剛剛所說的那種人哦?」景指著自己對著沙波自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