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自己的國家,自己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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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9-26
席德在黑鷹直升機上感嘆著,「自己親身搭上來,還是真的很不得了啊…嗚喔…不過還真吵。」

「其實就算在地球也沒有這麼便利。這樣搭乘一趟需要的成本,大概要普通人工作一年的收入吧。還不是想搭就能搭的。」

「…那在地球不是用召喚的嗎?」

「地球沒有魔法。」

「原來如此…就因為沒有魔法所以才會發展出這些不得了的技術啊…嘿等等,那這得有多重啊!?這重量是能召喚的東西嗎!」

達安故意微笑了一下,「你能明白就太好了。至於多重,這是商業機密。」

在到達目的後,將介紹信遞給衛兵,達安一行人被領入了要塞裡。這個要塞不論是規模還是設施,看起來都很普通,門衛也不森嚴,士兵們看起來有點缺乏朝氣,總而言之給人一種可有可無的感覺,比較像是給高官用來混時間等退休的地方。

一名肥胖、滿臉鬍渣、兩眼無神的軍官,坐在一處像是餐廳的地方,正吃著不知名的乾果類零食,大桌上的杯子裡面似乎還裝著酒。既沒有氣派的裝潢,也感受不到精實的洗練感,整個場景與重要的要塞兩字幾乎沒法聯想在一起。

胖軍官看著桌上的介紹信邊碎念,「該死的…這桑達給我找這什麼事。你們是誰呀!」

這個軍官的語調十分的不耐煩與粗鄙。

席德還是十分有禮的回應,「我是席德,是矮人族在中人聯盟的軍事代表,兼中人聯…」

話還沒說完,就被胖軍官打斷了,「唉廢話太多了。你又是誰?」,將手指向了達安。

達安看到這種狀況,試圖將話精簡一點,「我叫達安,豐東王國特使。她們是我的隨從。」

「豐東…豐東的人來這幹什麼。唉,干我屁事。沒看到我正忙呢?」

胖軍官又隨手拿起點心往嘴裡塞,並且喝了一口酒。

「我們是為了理解貴國與帝國之間的狀況而來。」

胖軍官聽到後有點暴跳起來,還捶了一下桌子,「該死的,該死的!」

達安被這樣的反應稍微有點嚇到,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家的人都不關心的事情,一個遠在東大陸的外國人卻跑來問,哈哈哈!該死的…」

胖軍官笑完後,又沒好氣的講,「跟你談我又能有什麼好處?」

「好處?」

胖軍官搓弄了一下手指,「好比金錢呀、美女呀…你身邊好幾個呢,要借我用一下嗎?」

女孩們聽到,眉頭都皺起來了,達安也頭上三條線。

達安回過頭去跟席德小聲交談,「這人果然有點那個…桑達介紹這人好像不靠譜呀?」

席德也皺起眉頭,「桑達是不會結交那些無賴匪類的,只是這人是怎樣…」

此時若玲拉起達安的衣角,在耳邊悄悄講著,「昨晚神明有託夢給妾身喔。祂希望今天夫君能強勢一點。」

「啊?祂要我強勢一點??」

「難得有這種夢喔。」

「那具體要怎麼做,有沒有說明?」

「沒有。夫君請自行發揮。」

達安抓了一下頭,有點不明所以,「好吧。偶爾也照著祂的旨意試試看。」

「嘻嘻,講的好像神明常常指示似的。」

達安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上了,「召喚,三十名海豹部隊。」

瞬間這間房間就被海豹部隊給擠滿了。

達安同時將一隻腳踩上了椅子,並且提高了音量,「那些亂七八糟的好處沒法給你,你好歹也是個軍人吧,至少要點軍事上的好處吧?」

胖軍官正喝了一口酒都停了下來,然後「咕嘟」的吞了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現場的狀況,他的態度總算稍微收斂了點,「…這可不得了。好,你說的啊,那就去剿滅哥布林吧。」

「哥布林啊,真是哪裡都有這種東西。在哪?」

胖軍官緩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竟然來真的…」

胖軍官帶著一夥人移動到了戰情室。連戰情室也是一副無可救藥的樣子,東西散亂不堪。

胖軍官指著板子上一份已經發黃破爛的地圖,「我們在這,然後哥布林在這,牠們滋擾的村莊在這跟這。」

胖軍官在上面隨手比劃了幾下。

「牠們有擄人嗎?」

「誰知道。」

「還有其他更進一步的訊息嗎?」

「沒有。喔有,牠們之間出了一個哥布林王。最多就知道這樣了。」

哥布林王就是哥布林中的特異者,體型比人類還高大壯碩,但身手同樣矯健,且智慧幾乎與人類相等,率領著一整群的哥布林。脾氣非常的暴燥。

「那我去問問村民好了。等我收拾完哥布林,再回過頭來找你。」

胖軍官也沒多說什麼,達安就離開了要塞,前往村莊。

村民們看到從天而降的黑鷹直升機,十分的害怕,對於從這怪物裡走出來的人更是懼怕。

達安對著一個有點發抖的青年問,「可以帶我去見村長嗎?」

青年嚇的跑了起來,「村、村長!村長!有妖怪啊啊啊!」

達安也有點傻眼,「…有這麼誇張嗎…還是先把直升機收起來好了…」

不一會兒就看見村長率領著一群男女手持鋤頭斧頭跟竹竿趕了過來。

其實從要塞到村莊,走路只要一小時的時間。以往為了避免發生這種事,所以會先挑選一下降落地點再走進去,或是選擇乘車,這次達安卻被胖軍官弄得很煩躁,選擇直接飛進去,這就是結果了。

村長莫約五十來歲,有點喘氣的跑了過來,「呼…妖怪在哪?」

「剛剛還在的!咦!?」

「別、別誤會了,我們是人類!」

「…你們是誰?來幹嘛的?」

「來幫你們消滅哥布林。」

村長一聽就改變了態度,立刻畢恭畢敬的要迎接一夥人到村長的家中,不過被達安婉拒了。

「我想快點解決。首先問,哥布林的具體位置在哪?」

「可是你們只有幾個人…應該是要等援軍吧?不先休息一下嗎?」

達安終於按耐不住煩躁,「我要快一點解決這些狗屎爛蛋啦…快告訴我牠們在哪啦!」

村長只能指著村邊的山,「就在那座山上,牠們利用洞窟與內部連通的通道做為據點。」

「那有沒有人被擄走啦,我被那個死胖子搞的超煩躁的,快點。」

「有,村裡被擄走了兩名婦女…」

「那還要救人出來,喔幹…」

村長一副畏縮的樣子,「如果大人您覺得會構成防礙的話,那兩個人就算了…能保住我們村子平安就好了…」

達安嚇一跳,「啥?你這樣還算村長嗎?」

村長被指責後,顫抖的回答著,「不…您們大人總是說現在沒空、現在國家沒有餘力來幫助我們,今天您能出現在這,我們就非常感激了…」

達安那發熱的腦袋聽到這些話,終於稍微冷靜了下來。

「等我一下。」

達安與共和國的五角大廈聯繫起來,開始要求名單,「對,要那些有過山洞作戰經驗的。」

不一會兒,達安召喚出了一名海軍陸戰隊的上尉,然後走向村長,「告訴我婦女被擄走多久了,以及可能藏匿的位置。」

村長開始在泥地上,用樹枝畫起地形圖,講解他們所知道的地形與狀況。原來那裡是廢棄的礦坑,在一次災難性的礦難後被廢棄了,多數出入口也被封死了,但不知怎地被哥布林佔據用來當作巢穴。村長當時就是最年輕的礦工,所以對當地非常熟悉。

「婦女藏在這裡的洞穴比較有可能,因為這裡面有地下水流過,不然哥布林是不會替擄走的人打水的…如果不是藏在這…那依照時間來看,她們應該已經沒命了。」

「這樣情報夠了嗎?」

「夠了。此外我們需要這些配備…還有我要的弟兄…」陸戰隊上尉不含糊的表示著。

隧道內除了夜視鏡是基本外,許多時候手槍也比長槍好用。達安一一的滿足了上尉的要求,嘆了口氣,「天都黑了。果然沒法回去吃晚餐。」

在確認了入夜後那邊不會有村民行動,陸戰隊上尉行了個禮,「長官,我們將在1905出發。」

達安回禮,「武運昌隆。」

背後四架滿載全副武裝海軍陸戰隊與裝備的UH-1Y,騰空而起,朝向山飛去。他們是來自24th MEU(第二十四海軍陸戰隊遠征部隊),參與過阿富汗戰爭的弟兄。

村長吃驚的喊著,「已經入夜了啊…哥布林在夜晚的視力比我們好呀!」

席德也很吃驚,「這些召喚實在不得了,但你確定要入夜發動突襲嗎?」

達安專注的聽著無線電傳回的消息,還是很煩躁,隨口敷衍兩句,「隨便,不重要。等下要確保所有村民入夜後不會靠近那邊。」

不一會兒,從山那邊傳來了遠處細微的槍聲。無線電不停的回報「擊殺、區域安全、搜索、無所獲」這樣的通訊。

終於,「發現受難者,開始進行救援。預計2015脫出。」

「有發現什麼哥布林王嗎?」

「沒有。」

「導引準備好了嗎?」

「定位已完成。預計2030準點。」

達安鬆了一口氣,倒在自己的椅子上。一會兒後,直升機緩緩的降落在空地,上面的照明燈在這黑夜中,讓人睜不開眼睛。

兩名被救下的婦女,一名已經明顯死亡,另一名顯得十分衰弱,潔西與妮希恩立刻上前去實施回復魔法。

村長嚇了一跳,「救、救回來了!這大半夜的…怎麼辦到的!」

席德也看的目不轉睛,「這真的完全超越常識了。」

隨後山上傳來了連續數次的大爆炸,伴隨著火光,聲音未到,震動已經傳了過來。隨後聽到的是沉重的轟鳴聲,震撼著大地,持續迴盪了數分鐘之久,所有的村民都十分的懼怕。由於已經入夜,看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有上升的煙塵,在月光下還是依稀可見。

爆炸響起後沒多久,負責做雷射標定的陸戰隊弟兄直升機也飛了回來。

村長非常震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只是不知道哥布林王還有沒有活著,如果活著應該會來尋仇吧。」

「哥布林王會去狩獵…所以常常不在巢穴,不過依你說,牠會來尋仇?」

「如果來會比較好,不然我還得去找牠。找不到我也麻煩。」

村長仍然不放心,「這…沒問題嗎?」

「沒問題。」

說完,達安走向自己的露營車。

莉露跟在旁邊,「你肯定又搞了什麼誇張的不得了的東西吧。」

「就鑽地炸彈,專門用來對付這種地形的。」

潔西也在一旁,「鑽地?能鑽多深呢?」

「依照這裡的地形,應該可以穿深三十米,然後引爆。」

「三十米!完全無處可躲呀!」妮希恩發出驚嘆。

「這些既然是礦坑隧道,早就把山蛀空了,理論上這次可以把半面山都炸塌。」

莉露有點壞笑,「用一個這麼有威力的武器對付哥布林?不愧是達安的一貫作風。」

「不是一個,是十六個。兩架B-2A各攜帶了八枚GBU-28。好了讓我睡覺吧。」

「噗。」

潔西想了想,「那哥布林王呢?」

「如果沒炸死,那陸戰隊在守衛了,管他什麼王的。啊哈~恩。」

果然半夜在村莊旁傳來了連續的槍聲,前後斷斷續續持續了半個小時,全村人都被吵醒、不敢入睡,只有達安睡得很沉。

一早哥布林王渾身是血的被人在村附近的小徑裡發現,已經氣絕,附近則散落著約數十具的哥布林屍體,也有些腳印或散亂的武器說明,一部份的哥布林失去首領後,就落荒而逃了。

達安請人將哥布林王的頭割下來當證據。特別的是,這個哥布林王還是黃金哥布林,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傳說那樣吞了很多黃金?

女孩們則看著一整面垮掉、塌進去的山發表感言…

「10分。達安大人的威力永遠讓人欽嘆。」這是妮希恩的評價。

「10分。從上面滑下來好像會很有趣?灑上一點冰雪什麼的?」這是娜蒂的發想。

「10分。壞東西的巢穴沒有了呢。」這是若玲的稱許。

「8分。如果能再變成黑色還是紅色就滿分了。」這是莉露的審美方式。

「2分。按照達安最愛的地球標準,這叫破壞環境。」這是潔西的吐槽。

村長完全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一早天亮,哥布林王就被殲滅,連那座山都垮掉一片了!我王國還有這麼強大的軍隊!」

「這功勞要算那個胖軍官的,這是他的『好處』。」

達安留下了一段讓村長摸不著頭緒的話,迅速的離開了村莊,村民人傻著眼目送著直升機離去,連揮手致意都忘了。

達安再度回到要塞,這回胖軍官正在跟士兵討論一些事情,看起來似乎有些驚惶。只見達安把哥布林王的頭往桌上一扔,「幹,你的好處。」

胖軍官嚇了一跳,「嗚啊啊…這是…哥布林王!」

「對啦,所以到底願不願意談一談?你要的好處給你了!」

「什麼!所以那座山昨晚北面坍掉了…化成了一堆砂土碎石…該不會這一切都是你搞的吧?」

達安終於覺得煩死了,不知哪來的怒氣衝上腦門,「對,你他媽到底要不要談一談,廢話怎麼這麼多!?」

若玲在一旁小聲的慫恿著,「讚,就是要這樣。」

莉露聽到後皺著眉頭,「妳別慫恿他些奇怪的好不好。」

「好、我談,我談,別激動!要談什麼?」

「談你們國家跟頓堂帝國的事!你們快完蛋了知道嗎?」

此時胖軍官長嘆了一口氣,收斂起那副吊兒郎噹的樣子,「唉…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好歹也是英雄道朗的孫子呢,你看我在這耍廢是為什麼?徒呼負負!」

胖軍官把王家是如何墮落、然後在各種派系的政爭中,將他邊緣化的故事講了一遍,就猶如那些令人熟悉的宮廷故事。

後來才知道,原來帝國的人早已滲透到這個國家的每個角落,而王家根本沒有辦法接觸到正確的消息,也沒有人能替王家做出正確的判斷,所以就一步一步地邁向了深淵。

他年輕時背負著英雄道朗的名聲,原本誓言要守護這個國家,卻完全無力回天,最後乾脆在這自暴自棄。實際上這位子也不重要,主要的戰力都被抽走,留著他就是為了利用道朗的招牌,做點樣子給百姓看而已。現在即使戮力守住前線,也比不上後方的紛亂帶給國家的摧殘,將士們的士氣可說是早已跌到了谷底。

現在王家似乎終於有點警醒,但太遲了,保守、頑固又好面子的王家,完全想不出對策來。加上內部各派系仍然在明爭暗鬥,讓這個國家陷入更深的泥淖之中。

「所以我什麼也不想管了,在這過著過一天算一天的生活。」

說完胖軍官又隨手拿起了一點零食開始吃,「話說回來,你們知道這些要幹嘛?難道你們也想打賀摩的主意?」

達安聽完這些事,只淡淡地說,「賀摩怎樣都不干我的事,我在意的是帝國那邊出現了一些不得了的特殊兵器,想來這邊聽聽看有沒有什麼消息,以及帝國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看起來帝國的野心很不小是真的。」

「不得了的武器?這倒沒聽說過。帝國的軍人什麼的,除了那四個野礦租界,倒也未曾堂而皇之的進來我國境內過。」

「好吧,看樣子這國家已經沒救了。回去另想辦法吧。」

「等、等等…如果是你的話…也許可以呢…」

說完胖軍官突然下跪,邊流淚邊激動地說著,「請拯救我的國家!我身為英雄的後裔卻毫無辦法…這份悔恨與恥辱…!」

「…沒辦法。在我過去的世界有句名言,『自己的國家自己救』。」

「咦…!求求你了!」

「唉…而且根本問題是,他基本上沒救了。現在帝國正在從內部蛀蝕你們的根基,但你們能反抗嗎?一但反抗,帝國就會以違約為理由,要求清償國債。你們哪來的錢?」

「現在經濟已經比較復甦了…那大家都用賀頓幣,不能用賀頓幣還嗎?」

「當初你們借的可是真金白銀,只要帝國不認帳,那就算你們拒絕還款了喔?你們若拒絕還款,那麼帝國還缺出兵的理由嗎?姑且不論我說的特殊兵器,你們現在的財政、兵糧、士氣、民心哪一件足以支撐你們對帝國開戰?」

胖軍官頹坐在地,淚流滿面,「對啊…確實是沒錯…」

「於情於理,這國家都是王家雙手奉上給帝國的,這誰也幫不了你們。」

胖軍官痛哭起來,雙手捶地,「嗚…嗚嗚…我對不起我的祖父…我對不起這個國家…我沒有辦法做任何事情…」

達安看著也有點鼻酸,於是將他扶起來,「唉…好吧,我會想一想,但可行性接近於沒有,而且我連貴國王家的人都沒見著。我說白了,請不要抱任何希望。」

胖軍官聽到達安這樣說後,眼中似乎出現了一絲光芒,「雖然希望渺茫…拜託你去找必爾王爵…他是在王家裡面唯一站在我這邊的人了…」

達安很無奈,「…好吧。」

胖軍官想了一下,「不過他有點那個…」

「有點哪個啦,又哪個!?」

「就是那個…算了你見面就知道了。」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