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膽小鬼與敲響的鐘聲
本章節 3406 字
更新於: 2020-09-24
「嚴辰，阿晨真的在我面前嗎？」一政盯著前方假扮成嚴晨的嚴辰，撇開自己的臉，有點不太情願地說道：「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所以……告訴我吧。」
「我才不接受你這傢伙的道歉，不過算了。」嚴辰不屑地看著一政，聳了聳肩，「哥哥他就在我旁邊，所以，為什麼突然相信我了？之前不是用簡訊痛罵我嗎？不久前也是一臉不爽的樣子。」
「簡訊的事是你應該，你不應該拿阿晨的手機傳訊息。」一政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畢業影片的結局，我只有跟阿晨說過，雖然改了點地方讓我有點不爽。」
正當嚴辰要說些什麼時，一政怒氣湧上心頭，直接搶了嚴辰的話。
「啊啊不對，超不爽的啊——！」一政衝上前將在那邊亂閃的舞台裝置關了，順便打開了大燈，讓禮堂恢復明亮，「雖然星辰的創意出來會太無聊沒錯，所以改成像是夜店的氛圍，讓人從禮堂後方衝出來唱歌炒熱氣氛之類的，但是！那個燈也太爛，超刺眼超不爽的，你們都不覺得嗎？」
「……。」
「還有！最後結局是在改什麼！怎麼換人砍了！？雖然我有說過人不重要這點，但是……我還是想要是阿晨砍啊！為什麼啊！！而且突然換人很智障欸！」
「還有——」
眼看一政說不停，嚴辰故意讓麥克風爆音，折磨一政的耳朵，「吵死人了！給我閉嘴，林一政。現在還在進行畢業典禮，要走下一個程序了，不知道嗎！」
「……喔是喔，請繼續吼，嚴辰。」
嚴辰打開了放在講台上，由嚴晨的遺書改編成的講稿。「那接下來是在校生代表上台致詞——」
「——各位……不在場的人就不說了，那就直接點名！政一、辰，恭喜你們畢業。這是我最想說的一句祝福，然後呢！就這樣～好話結束！接下來我就直白地說了，首先是政一！
第一、上大學後不要再覺得自己的名字彆扭了，新同學只會覺得你是怪人的。
二、緊張跺腳的樣子很好笑，不要改！
三、跟陌生同學講話時，不要緊張到像在害羞一樣，會讓人誤會，尤其是對女生！
四、不要再那麼死板，身為朋友的覺得頭很痛啊！
五、不要再考慮了，我聽了N年，想做就去做。
六、做了之後不要整天抱怨，會覺得很煩的喔。
七、影片跟小說劇情，不要又放棄了喔！聽清楚了，是又喔！
八、嘛～雖然你說過想做開朗一點的人，但你好像越來越陰沉了，不過！這樣也別有特色吧？不討厭這樣的模式就不用勉強自己改吧，慢慢來就行了。
九、多一點笑容吧，笑起來又不會很恐怖，對吧！
然後最後一點！你早就可以做自己的勇者了，你很努力了，給自己點獎賞嘛，正義的政一。
再來是辰！你是我最可愛的弟弟，記住這點，所以可愛的人不能總是像是要打架的樣子吧！你跟別人對視都像是要灌他一拳一樣，雖然跟我不會，但也讓別人看看你可愛的樣子嘛，這樣跟人的關係就也會比較好吧～對吧？
我不在了幫我多照顧爸爸媽媽，雖然我這樣很自私，但也請你原諒我，因為我不想看到可愛的弟弟受傷嘛，所以所以……我先走了，想埋怨就多埋怨一點吧。
最後，我有一點後悔呢，自己……沒辦法在抱抱你了，老實說我一直有點想抱呢，只是因為是兄弟嘛，所以總覺得有點彆扭，但是我……嘛！因為你是我可愛的弟弟嘛，所以想抱抱你補充能量也是正確的對吧。……原諒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在我痛苦、懷疑自己、痛罵自己的日子裡，你一直是一個讓我想肯定自己，當個好哥哥的存在。
再來是最後的最後了對吧。
——祝你們能夠抓住自己所擁有的星辰，向著期望的未來繼續邁進。
然後交個女朋友嘛！
畢業快樂喔，政一、辰。」
「接下來是畢業生代表上台致詞。」嚴辰指著台下的一政，「啊啊你別上台，我討厭你，你在台下就好，不過你先講，我要壓軸。」
「……算了，隨便你。」一政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後，開始思考著自己該說的話，最後索性邊想邊說。
「——既然前面的人都不按程序來了，那什麼感謝在校生、師長什麼的我就不說了。我直說吧，阿晨——
不要擅自把自己編到在校生組啊！白癡！
我超不爽的！憑什麼選擇不畢業啊！！雖然學分沒滿是事實，但我不管啦！
是阿晨的話就不要逃避啊，難道你想留級在學校嗎？
我認識的嚴晨不是這種人吧？
留級什麼的，如果是本人肯定會說啊！
「丟臉死了，誰要留級啊！我要畢業！」
這才是阿晨會講的話啊！什麼沒辦法的都給我拋到腦後。
我的畢業影片可是不想畢業，也得給我畢業的內容！
都演出來了就別裝死，這樣說好像也有點不對……
反正！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畢業後要做的事情……那是畢業了才能做的事情啊！沒畢業怎麼做！知道的話，等等畢業證書就別給我扣留了，懂嗎？
最後……還是要感謝的吧？
嘛……我、我可是很感謝阿晨的喔，能認識你真是太好了之類的吧。
所以，祝我們都畢業快樂，阿晨。」
「果然很令人討厭，再來是我，代表致詞。」辰從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講稿，但隨後笑了一下，揉成紙團隨手往後丟。
「——雖然一政很煩很討厭，就只是個煩人的蟲子在哥哥身邊打轉。但是呢，關於畢業這點呢，我也贊同。哥哥不能畢業什麼的，是不存在的事。
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原本是有準備講稿的，但我很不小心的丟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將心裡想說的就說一說吧，哥哥仔細聽囉。
哥哥如果要抱我的話就直接抱！要抱就抱啊！怎麼能憋在心裡不做！
我……不管什麼事都會幫哥哥的，就算是幫你收拾一政的爛攤子，就算是籌備這場畢業典禮，就算是最後……要面對離別，我都會聽哥哥的話。
所以……也讓我看看那個表情，那個開朗輕鬆，很開心的那種表情，我也想看到哥哥那樣的表情，不要都讓一政佔有，我也想佔有哥哥那樣的表情。
不要難過了，在我面前忍住不哭。
不要鬱悶了，在我面前強裝笑容。
不要強裝那個傻笑的哥哥了，就算說出心事，哥哥還是那個厲害的哥哥。
還是那個讓我喜歡的哥哥。
我最喜歡哥哥了！不管多久都不會變。
因為最喜歡了，所以哥哥……
我會跟你一起畢業，一起走向未來，即便那個未來……
即便哥哥……
離開了。
——我……我也會一直帶著哥哥所給我的這些，繼續走下去。
聽哥哥的話，不會停留在這裡。
因為，我是你的弟弟。
畢業快樂……
哥哥。」
「誒……我……怎麼能，怎麼能……弄濕哥哥重要的東西。」禮堂上嚴晨的演講稿已經浸濕，嚴辰拚命擦乾淚水，但講稿已經濕掉，怎麼弄都弄不乾，「可惡……該死的……。」
嚴晨從後面沿著腰抱住了嚴辰，握住他急著擦乾的雙手，在他耳邊輕輕說著，「我知道了，那你能再幫我最後一個忙嗎？」
嚴辰輕笑著，代表著回應。
當然這些只有嚴辰感受得到，一政雖然看不到嚴晨，但隱隱感受到嚴辰的表情變化。
「我……很害怕自己會一個人，但是，我想我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我怎麼可能想留級呢！而且我可愛的弟弟都這樣了，我當然會跟你們，一起畢業。」
「所以這是最後的了——」
「——祝我們都畢業快樂，這是最好的賀詞了吧。」
那個屬於嚴晨的感覺，消失了。
就算嚴辰不說，一政也感受到了。
所以兩人都只是笑著流著眼淚，繼續最後的程序。
「禮成——」
「奏樂。」
「我說畢業典禮的程序是給你這樣開玩笑的嗎！一政。」
「反正昨天大家肯定也是這樣說的啊，不過花環都撤掉了，也沒有人幫我們搭手橋，有點可憐啊。」
「沒差，反正我不想走那種橋，尷尬，根本不認識就看他們看著我們哭著走出去，有夠……反正垃圾一政可能沒關係吧。」
「……我從以前就很想說了，可以不要一直在嗆我嗎？」
「不行，誰叫你跟哥哥走那麼近。」嚴辰將屬於一政的畢業證書跟紀念冊交給了他，而自己與嚴晨的則是自己拿著。「紀念冊裡面那個隨身碟，是我特地送你的，還不感謝我。」
「幹嘛送我隨身碟？我不需要啊。」
「喔喔，那裡面都是哥哥跟你的照片，你不要就算了。」指圖書館拍的照片。
「……原來你都在偷拍喔。」一政翻開了畢業紀念冊，發現後來黏上的一頁，都是關於三人的照片，尤其是嚴晨的特別多，「你這有點變態欸……」
「隨身碟給我還來。」
「好、好，對不起。」
在簡單吵了幾句後，一政與嚴晨收拾了東西，離開了禮堂。
走在校園門口時，剛好也到了整點。
「噔—噔ˊ—噔—噔ˋ——」
嚴辰回頭看了校園，眼裡與記憶的圖像重疊，重現在那個操場上。
三個人正準備回家，一政問了嚴晨，假日有什麼打算。
「摁……我明天可能去一趟基隆吧，想買點東西。」
「那，要不要一起去？」
「一起去嗎……」
嚴晨笑了笑，回答了一政。
「摁。」
「——明天，一起去吧。」
鐘聲結束後，三個青澀的身影也消失了。
「欸欸，不是說不準回頭的嗎！」
「抱歉抱歉。」
一政轉過頭跟著嚴辰，說了一句。
「走吧。」
「我才不接受你這傢伙的道歉，不過算了。」嚴辰不屑地看著一政，聳了聳肩，「哥哥他就在我旁邊，所以，為什麼突然相信我了？之前不是用簡訊痛罵我嗎？不久前也是一臉不爽的樣子。」
「簡訊的事是你應該，你不應該拿阿晨的手機傳訊息。」一政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畢業影片的結局，我只有跟阿晨說過，雖然改了點地方讓我有點不爽。」
正當嚴辰要說些什麼時，一政怒氣湧上心頭，直接搶了嚴辰的話。
「啊啊不對，超不爽的啊——！」一政衝上前將在那邊亂閃的舞台裝置關了，順便打開了大燈，讓禮堂恢復明亮，「雖然星辰的創意出來會太無聊沒錯，所以改成像是夜店的氛圍，讓人從禮堂後方衝出來唱歌炒熱氣氛之類的，但是！那個燈也太爛，超刺眼超不爽的，你們都不覺得嗎？」
「……。」
「還有！最後結局是在改什麼！怎麼換人砍了！？雖然我有說過人不重要這點，但是……我還是想要是阿晨砍啊！為什麼啊！！而且突然換人很智障欸！」
「還有——」
眼看一政說不停，嚴辰故意讓麥克風爆音，折磨一政的耳朵，「吵死人了！給我閉嘴，林一政。現在還在進行畢業典禮，要走下一個程序了，不知道嗎！」
「……喔是喔，請繼續吼，嚴辰。」
嚴辰打開了放在講台上，由嚴晨的遺書改編成的講稿。「那接下來是在校生代表上台致詞——」
「——各位……不在場的人就不說了，那就直接點名！政一、辰，恭喜你們畢業。這是我最想說的一句祝福，然後呢！就這樣～好話結束！接下來我就直白地說了，首先是政一！
第一、上大學後不要再覺得自己的名字彆扭了，新同學只會覺得你是怪人的。
二、緊張跺腳的樣子很好笑，不要改！
三、跟陌生同學講話時，不要緊張到像在害羞一樣，會讓人誤會，尤其是對女生！
四、不要再那麼死板，身為朋友的覺得頭很痛啊！
五、不要再考慮了，我聽了N年，想做就去做。
六、做了之後不要整天抱怨，會覺得很煩的喔。
七、影片跟小說劇情，不要又放棄了喔！聽清楚了，是又喔！
八、嘛～雖然你說過想做開朗一點的人，但你好像越來越陰沉了，不過！這樣也別有特色吧？不討厭這樣的模式就不用勉強自己改吧，慢慢來就行了。
九、多一點笑容吧，笑起來又不會很恐怖，對吧！
然後最後一點！你早就可以做自己的勇者了，你很努力了，給自己點獎賞嘛，正義的政一。
再來是辰！你是我最可愛的弟弟，記住這點，所以可愛的人不能總是像是要打架的樣子吧！你跟別人對視都像是要灌他一拳一樣，雖然跟我不會，但也讓別人看看你可愛的樣子嘛，這樣跟人的關係就也會比較好吧～對吧？
我不在了幫我多照顧爸爸媽媽，雖然我這樣很自私，但也請你原諒我，因為我不想看到可愛的弟弟受傷嘛，所以所以……我先走了，想埋怨就多埋怨一點吧。
最後，我有一點後悔呢，自己……沒辦法在抱抱你了，老實說我一直有點想抱呢，只是因為是兄弟嘛，所以總覺得有點彆扭，但是我……嘛！因為你是我可愛的弟弟嘛，所以想抱抱你補充能量也是正確的對吧。……原諒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在我痛苦、懷疑自己、痛罵自己的日子裡，你一直是一個讓我想肯定自己，當個好哥哥的存在。
再來是最後的最後了對吧。
——祝你們能夠抓住自己所擁有的星辰，向著期望的未來繼續邁進。
然後交個女朋友嘛！
畢業快樂喔，政一、辰。」
「接下來是畢業生代表上台致詞。」嚴辰指著台下的一政，「啊啊你別上台，我討厭你，你在台下就好，不過你先講，我要壓軸。」
「……算了，隨便你。」一政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後，開始思考著自己該說的話，最後索性邊想邊說。
「——既然前面的人都不按程序來了，那什麼感謝在校生、師長什麼的我就不說了。我直說吧，阿晨——
不要擅自把自己編到在校生組啊！白癡！
我超不爽的！憑什麼選擇不畢業啊！！雖然學分沒滿是事實，但我不管啦！
是阿晨的話就不要逃避啊，難道你想留級在學校嗎？
我認識的嚴晨不是這種人吧？
留級什麼的，如果是本人肯定會說啊！
「丟臉死了，誰要留級啊！我要畢業！」
這才是阿晨會講的話啊！什麼沒辦法的都給我拋到腦後。
我的畢業影片可是不想畢業，也得給我畢業的內容！
都演出來了就別裝死，這樣說好像也有點不對……
反正！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畢業後要做的事情……那是畢業了才能做的事情啊！沒畢業怎麼做！知道的話，等等畢業證書就別給我扣留了，懂嗎？
最後……還是要感謝的吧？
嘛……我、我可是很感謝阿晨的喔，能認識你真是太好了之類的吧。
所以，祝我們都畢業快樂，阿晨。」
「果然很令人討厭，再來是我，代表致詞。」辰從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講稿，但隨後笑了一下，揉成紙團隨手往後丟。
「——雖然一政很煩很討厭，就只是個煩人的蟲子在哥哥身邊打轉。但是呢，關於畢業這點呢，我也贊同。哥哥不能畢業什麼的，是不存在的事。
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原本是有準備講稿的，但我很不小心的丟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將心裡想說的就說一說吧，哥哥仔細聽囉。
哥哥如果要抱我的話就直接抱！要抱就抱啊！怎麼能憋在心裡不做！
我……不管什麼事都會幫哥哥的，就算是幫你收拾一政的爛攤子，就算是籌備這場畢業典禮，就算是最後……要面對離別，我都會聽哥哥的話。
所以……也讓我看看那個表情，那個開朗輕鬆，很開心的那種表情，我也想看到哥哥那樣的表情，不要都讓一政佔有，我也想佔有哥哥那樣的表情。
不要難過了，在我面前忍住不哭。
不要鬱悶了，在我面前強裝笑容。
不要強裝那個傻笑的哥哥了，就算說出心事，哥哥還是那個厲害的哥哥。
還是那個讓我喜歡的哥哥。
我最喜歡哥哥了！不管多久都不會變。
因為最喜歡了，所以哥哥……
我會跟你一起畢業，一起走向未來，即便那個未來……
即便哥哥……
離開了。
——我……我也會一直帶著哥哥所給我的這些，繼續走下去。
聽哥哥的話，不會停留在這裡。
因為，我是你的弟弟。
畢業快樂……
哥哥。」
「誒……我……怎麼能，怎麼能……弄濕哥哥重要的東西。」禮堂上嚴晨的演講稿已經浸濕，嚴辰拚命擦乾淚水，但講稿已經濕掉，怎麼弄都弄不乾，「可惡……該死的……。」
嚴晨從後面沿著腰抱住了嚴辰，握住他急著擦乾的雙手，在他耳邊輕輕說著，「我知道了，那你能再幫我最後一個忙嗎？」
嚴辰輕笑著，代表著回應。
當然這些只有嚴辰感受得到，一政雖然看不到嚴晨，但隱隱感受到嚴辰的表情變化。
「我……很害怕自己會一個人，但是，我想我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我怎麼可能想留級呢！而且我可愛的弟弟都這樣了，我當然會跟你們，一起畢業。」
「所以這是最後的了——」
「——祝我們都畢業快樂，這是最好的賀詞了吧。」
那個屬於嚴晨的感覺，消失了。
就算嚴辰不說，一政也感受到了。
所以兩人都只是笑著流著眼淚，繼續最後的程序。
「禮成——」
「奏樂。」
「我說畢業典禮的程序是給你這樣開玩笑的嗎！一政。」
「反正昨天大家肯定也是這樣說的啊，不過花環都撤掉了，也沒有人幫我們搭手橋，有點可憐啊。」
「沒差，反正我不想走那種橋，尷尬，根本不認識就看他們看著我們哭著走出去，有夠……反正垃圾一政可能沒關係吧。」
「……我從以前就很想說了，可以不要一直在嗆我嗎？」
「不行，誰叫你跟哥哥走那麼近。」嚴辰將屬於一政的畢業證書跟紀念冊交給了他，而自己與嚴晨的則是自己拿著。「紀念冊裡面那個隨身碟，是我特地送你的，還不感謝我。」
「幹嘛送我隨身碟？我不需要啊。」
「喔喔，那裡面都是哥哥跟你的照片，你不要就算了。」指圖書館拍的照片。
「……原來你都在偷拍喔。」一政翻開了畢業紀念冊，發現後來黏上的一頁，都是關於三人的照片，尤其是嚴晨的特別多，「你這有點變態欸……」
「隨身碟給我還來。」
「好、好，對不起。」
在簡單吵了幾句後，一政與嚴晨收拾了東西，離開了禮堂。
走在校園門口時，剛好也到了整點。
「噔—噔ˊ—噔—噔ˋ——」
嚴辰回頭看了校園，眼裡與記憶的圖像重疊，重現在那個操場上。
三個人正準備回家，一政問了嚴晨，假日有什麼打算。
「摁……我明天可能去一趟基隆吧，想買點東西。」
「那，要不要一起去？」
「一起去嗎……」
嚴晨笑了笑，回答了一政。
「摁。」
「——明天，一起去吧。」
鐘聲結束後，三個青澀的身影也消失了。
「欸欸，不是說不準回頭的嗎！」
「抱歉抱歉。」
一政轉過頭跟著嚴辰，說了一句。
「走吧。」
